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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頁     於菲    


  但易香瓷的思緒卻飄得老遠,眼前淨是他無措失落的眼神。

  他的模樣看來好脆弱,讓她差點就棄守,可是她不能就這樣妥協,她不是玩具或寵物,可以任他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她有感覺、會受傷,會痛苦!這種可怕的痛,她不想再經歷一次了,因為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辦法再承受。

  長痛不如短痛,既然已經分開,就別再回頭了……

  但為什麼此刻的她卻感到這麼傷心?心裡的痛楚比他趕走她的那天更強烈?易香瓷因此徹夜未眠。

  第二天她戴上太陽眼鏡,若無其事的來到門口和阿緣回合。

  阿緣有點不安的看著她。「易小姐,關於昨天的事……」

  易香瓷把臉轉過來,以眼睛隱去她眼中的情緒。「昨天?螢火蟲很美,我拍到不少好照片。」說完又把臉轉開。

  阿緣知道她不想多談,識相的閉上嘴巴,而接下來的行程就在一團混亂中度過,耿柏飛也沒再出現。

  即使她嘴裡說得再強硬,拒絕再與他復合,但易香瓷可悲的心卻始終高高的吊著--她很怕他會出現,又很怕他再也不出現!

  一路上她隨時注意著四周,擔心耿柏飛會像那天一樣突然再現身,但她的擔心顯然是多餘的,因為自那日之後,他再沒出現過。

  易香瓷鬆了一口氣,卻又難過得想哭,為什麼她的男人都是如此果斷的放棄她,以前的劉承安是,現在的耿柏飛亦是……

  她心冷了。

  回曼谷的前一晚,易香瓷在放假收拾行李,窗外淅瀝瀝的下著雨,空氣又悶又濕,這是南國特有的氣候,即使待再久也無法習慣。

  就像孤單與寂寞……誰會真的習慣?只是因為不得已,只能對自己說謊,好讓自己甘心接受罷了。

  為了讓房間裡有點聲音,她讓電視機開著。

  易香瓷習慣性轉到新聞台,即使聽不懂當地語言,看看畫面也是好的。

  衣服折到一半,忽然傳來陣陣槍響,她看到新聞主播的神情緊張,開始以沉重的聲音播報著新聞,而畫面亦出現了數百個身穿紅衣的抗議群眾與警方展開激烈的衝突。

  易香瓷略感不安,明天就要回曼谷繼續行程,那……他呢?那晚她是那樣毫不留情的拒絕了他,他應該會立刻飛回台灣了吧!

  毋庸置疑的,耿柏飛是「雙子星」所有人兼執行長,他日理萬機,怎麼可能會花時間在她的身上?

  易香瓷,別傻了,他早已經走了,別再期盼了……她不停的告訴自己。

  此時手機響了,應該是阿緣,她剛好可以問他有關新聞上的衝突事件。「阿緣,明天回曼谷安全嗎?」

  對方不答話,讓她略感不安。「阿緣?」

  「是我……」耿柏飛只說了兩個字。

  易香瓷抓緊話筒,心劇烈的跳動著,不!不可以抱持任何期待,她不要再受傷了。

  「我現在正在曼谷,待會兒要搭晚上的班機回台灣了。」他的聲音忽遠忽近,背後有著雜亂的噪音。

  她聽得很仔細,深怕漏掉他所說的每一個字。

  「我明白你還在生氣,你有該生氣的理由,我是罪有應得,我知道是我給得不夠,也不懂得表達,才會讓你感受不到我的真心;是我太粗心,才會不懂你對我的心意,但我很清楚自己有多麼的在乎你,否則我不會那麼輕易就失控,那麼輕率就傷了你,你可以不原諒我,但是請不要懷疑我對你的感情。」

  他很輕很輕的歎了一口氣。「我對你……是真的。」

  易香瓷緊緊握住話筒,彷彿像是握住他的手似的,緊到手指發痛。

  她的喉嚨乾澀,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的眼眶燒灼,眼前模糊一片;她的鼻頭發酸,痛得想掉淚,但是她全身輕飄飄的的,心裡暖絲絲的,她知道自己不該傻得又被他騙,但是她就是無法控制。

  她想回到他身邊……很不爭氣、很沒用,但是她沒辦法違背自己的心。

  喉嚨熱烘烘的,像是梗著一團火似的,易香瓷正想開口說話,手機裡卻傳來一陣爆竹似的槍響,電話也突然斷訊!

  「喂?飛、飛!」易香瓷焦急的喊著。「你回答我啊!喂……」

  他是怎麼了?為什麼會斷訊?他說他人在曼谷……易香瓷想起來那群穿紅衫的抗議群眾,還有荷槍實彈的警察。

  他在槍戰現場嗎?!不!易香瓷火速衝出房門外,手抖得都快拿不住電話,像是跌入冰窖般渾身發冷。

  阿緣此時恰巧從外面快步進來,看到她冒雨衝出來,不禁一愣,趕緊問道:「易小姐,你怎麼了?」

  「曼谷……曼谷……」她語無倫次,神情慌亂。

  「我剛才和旅館老闆正在討論這件事,聽在現場的朋友說,抗議群眾和警察發生了衝突,很多人被搶打中,而且裡面還有外國人。」阿緣臉帶憂色。

  易香瓷腦中嗡的一聲,身子晃了幾晃;阿緣見狀,趕緊上前攙扶住她。

  「我要回曼谷,快帶我回曼谷!」易香瓷像是失了魂似的喃喃說著。

  「易小姐,司機已經去休息了……」

  「我要回去,馬上!」她尖叫起來,甚至站不住,緩緩的滑坐在地上。

  耿柏飛一定要平安!她不能失去他,無論他怎麼傷害她,都已不重要了,只要他能好好站在她面前,她什麼都願意答應、什麼都可以原諒。

  悲傷其實是一種愛,那代表著你正愛著某個人……有多麼深的悲傷就有多麼深的愛。

  她突然好氣自己,耿柏飛千里迢迢跑來找她,為什麼她要推開他?就為了那無聊的意氣,就為了怕自己再受傷?

  直到此刻易香瓷才知道,耿柏飛是在乎她的,但為什麼到現在她才明白這一點?她後悔的心好似要淌出血似的。

  「他對你真的有那麼重要嗎?」扶住她的手鬆開了,大掌落在她的肩膀上。「他曾經那樣的傷害你,讓你傷心落淚,這一路上,我知道你常常在哭……」

  「因為我愛他!雖然他傷我這麼深,可我還是忘不了他。」易香瓷傷心得不能自己。「其實我一直在等他,等他回心轉意,回到我身邊。」

  失去耿柏飛的巨大恐懼籠罩住她,都快要將她給吞噬,她無法想像自己能活在沒有他的世界裡。

  她不要再孤孤單單一個人了……

  「不要哭,我明白了!」

  瞬時間,她瘦弱的肩膀陷入一個溫暖而熟悉的懷抱中,那略帶鼻音的嗓音有如天籟般在她耳邊響起。

  易香瓷驚愕的停止了哭泣,緩緩放下自己的雙手,卻見到抱住她的不是阿緣,而是她朝思暮想的耿柏飛。

  「你……你為什麼在這裡?!」她看著他,又望著不遠處正在笑的阿緣,霎時間,她全都明白了。

  「我知道你很生我的氣,所以我沒有立刻來找你;我拜託我的老友阿緣一路上照顧你,並讓我知道你的一舉一動。」他吻著她的髮際,愛憐的說:「因為我不放心,只要你在我看不見的地方,我的心就無法安穩、平靜。」

  「你騙我!」易香瓷氣得伸手推他的胸膛。「走開!我不要見到你。」

  耿柏飛看著她,眸中淨是無奈。「一直到現在我才明白,女人真是難懂。」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易香瓷賭氣的別過臉。

  「因為你心裡明明就愛我,嘴巴卻又逞強,等我真的走了,你又哭哭啼啼給別人聽。」他用拇指拭去她頰上的淚。

  易香瓷羞得滿臉通紅。「那是我以為……以為你發生意外了……我剛剛明明在電話裡聽到槍聲……」

  「你是說這個嗎?」耿柏飛拿出手機按了播放鍵,一連串槍響如爆豆般響起。「這是我們代理遊戲『CS』的音效……」

  CS?易香瓷聽得直發呆。

  見她一臉茫然,阿緣在旁邊幫忙解釋。「『CS』是一款以恐怖分子與反恐小組對決的第一人稱射擊遊戲,非常受歡迎的!」

  什麼?她竟被遊戲音效給騙了!

  易香瓷想生氣,卻又不知該從何氣起,憶起多日來的委屈,淚意又湧了上來。「我就這樣不值得你相信嗎?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你知不知道我好難過、好痛苦,我的心像針刺一樣,好疼、好疼!我不原諒你那樣傷害我,若不是一味你在搶陣中,我才不會再理你……」

  「既然這樣,為什麼你就不乾脆坦率一點呢?」耿柏飛握住她小小的手,「為什麼非得等到失去我,你才願意放下矜持,坦白你真正的心情?」

  「因為我怕受傷、我怕被拒絕,我更怕你會後悔……」易香瓷抽噎的說:「我怕你只是把我當做工具人,把我當做是個盡責的保姆,是你不得不應付的對象。」

  「你是啊!」耿柏飛故意逗她。

  見她瞠大瞳眸,一臉愕然樣,他促狹的捏捏她的小鼻頭。「因為我要你服侍我、我母親、夏生和秋生,所以當然是工具人;因為我要你幫我生孩子、養孩子,所以當然是保姆,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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