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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頁 月光石 「昭穎,你很久沒跟我撒嬌了,我想聽一句,一句就好了。」 「我哪有愛撒嬌?」矢口不認,嬌嗔膩在他懷裡。 「我喜歡你撒嬌的樣子,說一句來聽聽。」慫恿著,輕推她催促。 她咬下唇,垂眸沉思,忽甜甜說:「人家口渴了,去幫我拿飲料。」 「自己去吧,我怎麼知道你要喝什麼?」直盯她,猛笑個不停。 「人家只是請你幫這麼小的忙,連這樣你都不願意?」歪頭微撅嘴,美眸寧靜,怔然睨看他,直到他受不了為止。 冷旭民笑著跳下床,穿上四角內褲,拉開房門,去冰箱拿飲料;他忙著搜刮好幾種不同飲料,以防公主心血來潮,忽跟他說想喝這個、不想喝那個。 小米漿一度被他吵醒,很興奮地要過來撲倒他,他忙著安撫,閃閃躲躲衝回臥房關上門。 發現他抱著一堆飲料,她忽然覺得他荒謬好笑。最後,他們每一瓶都打開來喝一口,可樂、雪碧、柳橙汁、綠茶……邊笑邊亂喝。 何昭穎太頑皮,搖晃可樂,故意對著他打開瓶蓋,噴了他一身甜膩氣泡;不甘示弱,他用力搖晃雪碧,她尖叫亂竄逃跑,還是被他捉住,噴了她滿頭滿臉的汽水。 她笑著尖叫,佯裝生氣槌打他,他忽然一把將她抱起,將她整個人抱坐在梳妝台上,兩人親密擁吻,細細品嚐對方唇上甜滋滋的味道。 深夜一、兩點,他們鬧了整晚,都沒睡覺。 冷旭民坐在陽台邊逗小米漿,它很舒服地翻肚躺著,露出肥胖肚子。早就到了該睡覺的時間,但他的公主一下子要洗澡,一下子要他把臥房弄乾淨,換乾淨的床單,他做完所有的事情,兩人剛躺下來,公主又說:「人家肚子餓了,難道你都不會餓?」 冷旭民只好下床找東西吃,把她廚房櫃子和冰箱翻了一遍,發現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當消夜,又回來問她想吃什麼。 「不知道耶。」公主歪著她那顆美麗的頭,可愛地說。 三更半夜,她該不會要他繞整個台中市區買她想吃的消夜吧?冷旭民乾脆直接把她拖下床,兩人跑去逛大廈旁邊一樓那間二十四小時的生鮮超市,最後煮了餛飩湯,吃飽喝足,照理來說該睡覺了,公主又說:是你說要陪我一整晚,每次都騙人。 其實,她就是捨不得入睡,怕睡醒,他走了,一切都是夢,寧願整晚膩在他懷裡,張眼不睡。 當她發現他單手摟著她,竟伸出腳用腳趾幫小米漿肚皮搔癢時,她彎腰拍他的小腿,抗議:「你很過分耶。」 「有關係嗎?它很舒服,又分不出來是腳還是手。」冷旭民說。 她回眸怒瞪他,把小米漿拍醒,對它說:「拔拔對你很壞,快走開,去睡覺,不要理他。」 狗狗無辜望著她,慵懶趴在原位。冷旭民揚起酷笑,伸臂摟緊她說:「我們才應該睡了,你看幾點了?」瞄一眼牆壁上的鐘。 何昭穎困了,臉頰埋進他溫暖頸窩,語音慵懶:「你唱歌給我聽,唱完我就睡了。」 明知他五音不全、不擅長唱歌。冷旭民下顎輕靠她頭頂,苦惱一下。忽輕聲唱: Clinging to me 你倚靠我身邊 Likealastbreathyouwouldbreathe 像下一秒你就要走了 Youwerelixehomerhome 你曾是我回家最想見的人 Idon\'trecognizethisstreet 我卻迷路忘記回家的路 Pleasedon\'tcloseyoureyes 請你不要閉上你眼睛 Don\'tknowwheretolookwithoutthem 你閉上雙眼,我就不知道該看向哪裡 outsidecarsspeedby 直到現在我才聽見戶外車子疾駛而過 I know you care 我知道你在乎我 I kinow it is alwaysbeenthere 我知道你一直在那裡 But there is travelaheadIcanfeelit 雖然萬物流逝,我心裡還是可以感覺到…… (詞、曲:Ellie Goulding、Justing Parker,原唱EllieGoulding) 每對情侶都有定情的歌曲,這首是屬於他們的歌。 熱淚盈眶,將臉埋進他懷中,靜默無語;隔了很久,兩人都沒開口。幾年了,人生彷彿是悠長的征途,時間變成一條長河,他們遇見,相互認識;他們相愛,又分開。 他們依舊是相愛的,她只希望剩餘的生命裡有他相互陪伴。抹掉眼角淚痕,輕聲取笑:「這麼多年,怎麼你音還是不准呢?」 「嘿,這首英文歌我練很久。下次不唱了,不,是永遠不唱了。」 「不要這樣嘛!人家喜歡聽。」美眸溫柔,雙手勾住他脖子猛撒嬌。「再一首。」 「不行。」他就只會這一首。 「好啦。」求了很久,他才坦承只練這一首,而且還練很久,原本是女生唱的,抓key就抓很久。 何昭穎甜在心底,手掌觸摸他俊臉,吻他的嘴,笑說:「我今晚真開心。」 冷旭民唇角上揚,流露一抹好看的弧度,正想抱她進臥房,可是,她捨不得就這樣睡覺,她想跟他待久一點,不要聊天,光看著他也好。 「我想聽音樂,一首就好了。」掙扎起身,她走向客廳視聽矮櫃,按下音響開關,想聽正版的女生唱歌。回眸凝視他,忽一陣昏眩,雙眼黑濛濛,她蹙眉不解,摸著頭,下一秒,突然暈厥,癱軟倒在地板上。 冷旭民嚇壞了,回神後,趕緊衝上前扶起她,抱著她叫了好久,她依舊沒清醒。 「昭穎!昭穎!」怎會這樣?!她是不是頑皮開他玩笑?她看來不對勁,擔憂之情溢於言表,冷旭民心慌意亂,不知所措地將她抱起,打119送醫院。 深夜,急診室擠滿了就診的病人,一床難求。 醫生已替何昭穎做了初步檢查,調出她以往就診的病歷;研究之後,第一時間詢問冷旭民,發現他不是她家人,決定先通知她家人趕來,於是告訴冷旭民說:「她必須立刻動手術,要簽手術同意書,請你通知她家人過來。」 「我馬上打電話。醫生,她怎麼了?怎麼會突然暈過去?」 「她都沒告訴你嗎?已經來醫院做過很多檢查,主治醫生等一下會過來對你說明,主要是她大腦視神經下方長了兩個神經鞘細胞的腫瘤,已經壓迫視神經了,不能不切除。」 冷旭民頓時臉色慘白,錯愕地望著醫生;他這才補充說:「別擔心,這是良性腫瘤,不會惡化擴散到其它器官,但她前幾次檢查都說工作太忙排不出時間開刀,拖了好久,現在腫瘤變大,經常壓迫到視神經,才會這麼容易暈倒,不開刀不行,會影響她的視覺功能,醫院已經替她安排手術時間,你得幫忙通知她家人。」 為何沒聽昭穎提起?明明是很嚴重的事,連這她也隱瞞?冷旭民忍不住自責。他沒在她身邊看緊她,她才會連自己的身體都不照顧。 濃眉緊蹙,望著病床上的她,剛做完腦部檢查,現在睡著了。 猛想起什麼,他趕緊打一通電話給何母。大約半小時,何母、何父和她兩個哥哥全都匆忙趕來。首次見他們全在場,冷旭民有些驚楞,後來,發現他襯衫鈕扣掉了幾顆,衣衫敞開,身上衣物發皺又被汽水噴髒,看來邋遢狼狽,但已無法補救了。 她家人都裝作沒看到,客氣禮貌地只向他詢問她的病況,後來主治醫師趕來,他們遂圍著他詢問她的病況。 「手術安排在明天下午,必須把兩個神經鞘細胞的腫瘤切除取出,以防愈長愈大,影響健康。」 「會有生命危險嗎?」何母憂心忡忡。 「有一定風險,但手術不會太困難。」說明完,醫生就先離開急診室,護理師過來,要他們去安排她的住院手續,還有簽手術同意書。 何父態度嚴肅,詢問何母:「這人是誰?」三更半夜,自己女兒不知自愛,竟和男人鬼混。 「昭穎開刀的事情比較重要,先別談這個,等等再說。」何母沉靜使眼色,怕何父當場發作,場面難收拾。 何父冷哼一聲,沒有多說什麼。 後來,好幾名護理師過來安排病房,推病床去搭乘電梯,何父和兩個哥哥一起跟著去,只留下何母和冷旭民。 「旭民,今晚謝謝你了,看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這裡有我們就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