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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頁 葉雙 聽到這指責,江成玉簡直就是欲哭無淚了,明明是這個大將軍擺著正事不做,貪戀軟玉溫香,他好意提醒,卻成了裡外不是人的那個了。 「別這樣說表哥,辦正事要緊,我等你回來一起去找兒子。」臉上掛著一抹誘人的羞紅,汪襲綠伸手替褚靖南整了整衣衫,然後推了推褚靖南,讓他別誤了正事。 「等我,這事完了後,咱們一起去接兒子!」褚鎮南放肆地在她頰上吻了下,許下了承諾。 「失火啦!失火啦——」 因為他的一句等我,汪襲綠便安然的等著他,誰知等著等著,就等到了外頭那嘈雜的嚷嚷。 汪襲綠不笨,打瞧著褚靖南和三個表哥都混進了營來,她便知道這幾個男人今晚肯定有行動。 她雖然很好奇外頭出了什麼事,卻依然不動如山的端坐著。 她信他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她身陷險境,一如他信她一般。 可惜她有這樣的定力,半屏和紫雲卻沒有,兩人一驚一乍的,倒將氣氛弄得更緊張了些。 就在火光漸漸滅去之際,帳外又傳來一陣刀劍相擊的聲響,可汪襲綠依然端坐不動。 「小姐,你不擔心嗎?」半屏忍不住問。 這事不但關乎著糧草,更關乎著老將軍、大將軍和幾個表少爺的性命,怎麼小姐這樣氣定神閒的? 「不擔心,因為他說他要同我一起去接寶兒團聚的。」 「可是……」凡事總有萬一,萬一將軍的計劃出了岔子,那可怎麼是好? 「沒啥可是的。」 這話倒不是出自汪襲綠的口中,而是掀簾而入的裙靖南。 「大將軍的鱉捉著了嗎?」 「自然是該捉的都捉了!」筆直地走到汪襲綠面前,褚靖南牽起她的手,豪情萬丈的說道:「走,讓你瞧瞧爺殺鱉去。」 「這種事,該我這個女人瞧嗎?」睨了他一眼,汪襲綠有些嬌嗔的說著,可腳步卻完全沒停下來。 他來接她,其實只代表著一種意思,那便是他知道她要的是什麼,她不想要那後院裡四四方方的天空,只想要與他比肩同行。 含笑跟著褚靖南的步伐來到了外頭,汪襲綠便見以趙修緣為首的幾十個黑衣裝扮的人被壓制在地。 一見他倆連袂而出,趙修緣就迫不及待的吼道:「褚靖南,你憑什麼捉我!」 「就憑你膽敢再動這些糧草的歪主意,便是殺了你,也不會有人說什麼。」 「我哪有動什麼歪主意,我這是帶著人手來保護這些糧草的。」顯然那趙修緣夠無恥,將這睜著眼說瞎話的功夫練了個十成十。 「好一個保護糧草,我倒是想問問你,為何護糧草可以護得滿手桐油?又為何要黑衣示人?」 「這……」趙修緣啞口無言,但旋即念頭一轉,又低吼道:「我這……」 「你該不會是要說你是想誘敵深入吧?」站在一旁的江成玉瞧了一會戲,忍不住插嘴道。 「對,我就是這樣想的!」趙修緣當然也知道自己的話無法使人信服,可是為了保住小叩,他得拖時間啊! 相信雲瀘的將軍若是得了他好不容易覷空送出的信,絕對不會坐失先機,一旦雲瀘的大軍臨城,他就有了生機。 「你不是這樣想的,你想的是拖延時間,以為雲瀘的人會舉兵前來,你就可以趁亂逃走。」江成玉冷冷的道。 「你、你怎麼知道?」趙修緣滿臉不敢置信。 「我們自然知道,因為今兒個我們在東邊林子不小心射死了一個小兵,他懷中剛剛好有你的親筆信,正好可以呈給皇上御覽,再順便判你趙家一個滿門抄斬,還有,你以為你方才燒的真的是糧草嗎?那些真的糧草早就被我們換走了。」江成玉一樁樁、一件件地說得很歡快。 趙修緣的臉色愈來愈灰白,心也愈來愈沉了。 「還有一件事,你送到京城的信同樣也沒送到那個什麼好姨娘的手中,因為前兩天我覺著無聊,射著天空的鳥兒玩,不小心把送信的那只鴿子給射了下來,又不小心把那封信給看了,然後不小心把信給燒了,所以她當然來不及逃,聽說她不巧被發現懷了身孕,也正好眾人都知道這幾年褚靖南都沒進過她的房,所以不守婦道的她已經讓人關押了起來。」 因為奇奇怪怪的朋友多,所以江成玉打探起消息來也特別的快,自然知道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聞言,想起數月前他找理由回京,和林好之間的濃情密意,趙修緣彷彿在瞬間失去了力氣。 果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嗎? 他機關算盡,以為能為自己和自己的女人爭來榮華富貴,但卻沒想到褚靖南會為人所救,然後將所有的局勢都翻轉了過來。 深知自己必死無疑,趙修緣抬頭怒瞪著汪襲綠,若非是她,他怎會敗得那麼慘?而這個女人也是害得阿好不幸的罪魁禍首,他要殺了她! 「你別得意,別以為褚靖南會因此專寵你一人,他……」 趙修緣話沒說完,便已使盡最後的力氣,出其不意地擺脫了制伏他的人,朝著汪襲綠襲去,那速度快得讓人措手不及。 眼見著趙修緣握著不知從何而來的匕首,筆直地朝著汪襲綠的心窩處刺去,在千鈞一髮之際,褚靖南一手橫出,不閃不避地任由匕首刺穿了掌心,噴灑而出的血花蒙了趙修緣的眼,褚靖南一腳毫不留情地朝著他的心窩處踹去,下一瞬,原本還凶神惡煞的趙修緣便已經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 這樣的變故發生得太快,汪襲綠驚喘了一口氣才回過神來,她忙不迭地捧著褚靖南的手,看著那個血窟窿,一顆心疼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可偏偏受了傷的男人卻不在意,用沒受傷的那隻手牽著她,便要往營外走去。 「你不包紮傷口,要去哪兒?」初時,汪襲綠當真楞楞地被他拖了幾步,直到耳邊傳來了眾人的竊竊私語,她這才回神問道。 「咱們去接兒子!」 汪襲綠愕然地瞪著褚靖南,當真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袖,但卻阻止不了他,她終於微怒嬌喝道:「褚靖南,你若是膽敢讓你的手廢了,就別想我會回到你身邊!」 這樣的威脅果然有效,只見原本走得虎虎生風的裙靖南驀地頓住,毫不停留地又往回走去。「走,找軍醫去!」 汪襲綠沒好氣地瞪著他,終究什麼都沒說,乖乖地任由他拉著去找軍醫。 一旁的江家三兄弟看到這景象更是雙眼瞪大,眼珠子好似都要掉出來了,面面相覷了一會兒,這才相偕離去,看將軍那樣子,以後他們三兄弟要輪到抱一抱寶兒,只怕有些難度,還不如趁現在趕緊再多抱抱。 尾聲 兩年後。 汪襲綠坐在馬車裡,懷裡抱著已經不太肯安分待在大人身邊的寶兒,透著窗子瞧著京城街道上的人來人往,莫名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朝廷裡三皇子通敵倒台,褚家裡林好也沒了好下場,但最令她感慨的仍是褚鎮南為她做的一切。 她還以為她再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回到京城,更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帶著寶兒再進褚家大門,卻沒想到褚靖南為了讓她能被皇上免罪,花了兩年時光禪精竭慮,打得雲瀘大軍連連後退幾百里,替皇朝爭回了一大片的疆土。 當捷報到了皇上的手中,同時還帶了一份奏折,言明了當年因他之過,逼得髮妻詐死,如今他立得大功,萬事不求,只求皇上能夠恩赦妻子。 對於一個千古功臣,龍心大悅的皇上又怎麼可能拒絕他這一個小小的要求,當下聖旨一下,汪襲綠不但死而復生,而且還得了一品誥命。 如今大軍班師回朝,她自然也就帶著寶兒跟著褚靖南回到了京城。 當馬車在將軍府停下,那亮燦燦的朱漆紅門大開,褚靖南的娘親領著府中眾人立於門前迎接。 褚靖南俐落地飛身下馬,褚夫人都還來不及好好看看兒子的樣子,就見兒子幾個大步到了馬車前,親自開了車門,準備迎妻子下車。 眼見兒子做出這種不振夫綱的舉動,向來不喜汪襲綠的褚夫人自然臉色一沉,原本雀躍的心情便被厚厚的陰霾給掩住。 就是這個女人,竟讓他兒子寫信給她,說是不打發走家裡的通房小妾,他就不回京城,繼續守著邊關。 想到那信,褚夫人的心裡就來氣,便要開口數落,「就她一個上不了檯面的女人,值得你……」 她話都還沒說完,馬車上忽而跳下一個一身錦服、古靈精怪的小娃兒,惹花了她的眼,定睛一瞧,這不活脫脫就和褚靖南小時候長得一樣的討喜可人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