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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湛清    


  「原本我看格格依然在睡覺,就去廚房熬藥,沒想到才端看藥回來,人就不見了,只笛下了張字條。主子,這……真的是格格寫的嗎?」

  齊爾勒看過字條,安撫著慌了手腳的杜鵑。「她的手還沒完全好,所以字有些扭曲,但這字確實是她字跡。」

  「那格格去哪了?」杜鵑不識字,根本看不懂紙條寫什麼。

  「回恂勤郡王府去了。」齊爾勒深深歎了口氣,這下子事情棘手了。

  他如果親自把恂勤郡王請過來,都還不見得能得到他的諒解,更何況現在覺瑛是自己回到王府的。

  「等等,她那麼虛弱,她一個人怎麼回去王府?」齊爾勒緊張地捏緊紙條。

  「主子,」杜鵑跟著緊張起來。「杜鵑也出去找找。」

  「你讓和總管派人在王府附近找找,我直接到恂勤郡王府去一趟。」齊爾勒匆忙交代,隨即轉身出發。

  他直奔入馬廄,不待僕人幫他上鞍,就自己動手,很快地朝王府出發了。一路上,他不斷想像地昏迷在半路的景況,竟然慌張得手都顫抖起來。

  「覺瑛哪覺瑛,拜託你要沒事才好。身子骨這麼弱,怎麼就一個人離開王府呢?」他焦急地沿途尋找。

  在煎熬之中,終於抵達了恂勤郡王府,他趕緊上前敲門。

  「你們家格格,覺瑛回來了嗎?」他鍬住應門的僕人,忙著問。

  「您是哪位?」僕人被齊爾勒的氣勢嚇到,但還是堅持先問清楚對方身份。

  「我是長陽郡王齊爾勒,你家格格原本在我府上,我問你,她回來了沒?」齊爾勒得不到答案,急得鍬起那人的領子問。

  「回……回來了。」那僕人趕緊回答。「王爺可是要找我家王爺?」

  「格格安全嗎?有沒有受傷?」齊爾勒再追問。

  「身體有些……虛弱,但沒大礙。」僕人吞吞吐吐地答,答完不安地想著是不是不該說。

  齊爾勒鬆了口氣,終於放開他。「那麻煩你通報一聲,我想求見王爺。」

  「是的,王爺這邊請。」僕人終於也鬆了口氣,將人請進偏廳中。

  過沒多久,恂勤郡王氣急敗壞地走了進來,怒瞪了他一眼。「你這小子,來這兒做什麼?」

  「王爺,覺瑛留了字條給我,說她回府了。她……身體無恙嗎?是不是已經恢復記憶,不然怎會回王府?能否讓我見她一面?」齊爾勒盡可能客氣地說。

  「你說她能無恙嗎?若不是我正要上你府上去,在路上遇到她,說不定她就昏倒在路上了。話說回來,如果不是你從中作梗,我早就找到我的女兒了。你這小子竟然還有臉找上門,莫非是想挨我的老拳?」王爺憤怒地說。

  「是齊爾勒的錯。因為誤會,我錯待了覺瑛。但是我真的很擔心她,能不能讓我見一面,只要一面,確定她無恙即可。」齊爾勒的神情有自責也有擔憂。「她的身子還很虛弱……」

  看到他似乎是真的很緊張覺瑛的身子,王爺終於軟化了一些。「這你不用擔心了。她的記憶已經完全恢復了,我也已經請大夫過府來看過,只要按時服藥,身子會逐漸好轉的。」

  「我之前請趙御醫替她看診過,我再請御醫來這兒一趟好嗎?」齊爾勒說著,看到王爺臉上的猶豫,趕緊再說:「王爺不得不承認趙御醫的醫術,覺瑛也是因為吃了他開的藥方之後才回復記憶的。不管王爺對我有什麼不滿,請還是以覺瑛的身子為重。」

  「你要請我也不能阻止。趙御醫跟本王沒有過節,到我府上我自然歡迎。但我府上並不歡迎你,你可以走了。」王爺為了覺瑛的身子,還是退讓一步,間接同意御醫上門診治。

  「太好了。」齊爾勒總算鬆了口氣。「覺瑛有沒有想起是誰綁架了她?」

  說到這個,王爺的臉色一變,憤怒再改蒙上雙眼,這個仇怨可不比一股。「刺赤特那傢伙,本王絕對要他付出代價!」

  「果然是刺赤特,」齊爾勒瞇起眼。「既然覺瑛已經記起來,這件事情就好辦了。皇上已經授命給我調查此事,我即刻派兵將他捉拿入獄。」

  「那誰又來辦你?」王爺諷刺地說。「你既然面過聖,皇上沒說怎麼處置你嗎?」

  「這……」齊爾勒難得尷尬得說不出話來。「皇上慎重地責罵了我一番。之前對王爺的魯莽行為,齊爾勒在此賠禮,請王爺大人大量!」

  王爺揮了揮袖子。「你可以走了,本王現在完全沒心情跟你說話,反正覺瑛已經回來,你不用再操這個心了。」

  「王爺……」齊爾勒知道今天是看不到覺瑛了。而他還得先去處理刺赤特,只好先退一步。

  「那齊爾勒先告辭了,至於查辦格格被綁架一案的進度,我會再跟王爺稟報的。」

  「我才不需要……」王爺還沒罵完,就看到齊爾勒行了禮,離開了。「這混小子,不就長得一張專騙人的臉,覺瑛怎麼就處處為他想?哼,」對於覺瑛堅持不要追究齊爾勒的責任,王爺還是覺得不滿意。但看來皇上也只是訓斥一番而已,除非他再去找皇上抗議,否則看來這小子是躲過一劫了。

  第十章

  冬日的夜裡,氣溫寒冷,但覺瑛的寢室裡面卻溫暖異常。阿瑪怕她凍到,命人擺了好多火盆在她屋裡,原本還安排了丫鬟睡在她床旁,就怕再度發生綁架之事。但覺瑛堅持反對,不肯讓丫鬟睡在她床旁。這麼冷的天,她當過丫鬟所以知道,那可是苦差事。

  忙碌了一天,覺瑛可以說是體力透支了,躺在溫暖的被褥間,她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她隱約感覺到一個熟悉的碰觸落在她額頭。她輕輕地歎息,將臉轉個方向,偎進那溫暖的掌中。

  站在床邊俯視著她的齊爾勒,看到她那無心的反應,差點感動得熱淚盈眶。

  她沒事了。

  親眼看到她,碰觸到她,知道她燒也退了,他整個人這才放鬆了下來。這段日子以來,他一直處於緊繃的狀態,已經多日不曾睡好。

  光是想到她摔落水井的那一幕,他就惡夢連連。怎樣都想像不到,人命也可以如此脆弱,一個閃失,就可能會天人永隔。

  而如今,看她安然而平靜地偎在他掌中休憩,他的心終於踏實了,感覺到難以言喻的溫暖與懷抱感恩。他就站在床邊,就著微弱的燭光細看著她處於睡夢中的容顏,用他熱烈而溫柔的眼神,細細描繪她的五官。

  不知道過了多久,覺瑛翻了個身,臉頰卻因為失去習慣的溫暖來源而恍惚著醒來。

  她睜開迷濛的眼,在看清楚他的容貌之前,已經聞到屬於他的氣息。

  「齊爾勒?」她柔聲喚著。

  他的心一燙,此刻才知道自己多懷念她喊他名字的音調。

  「是我。你阿瑪不准我見你,但我非得親眼確認不可。身子還好嗎?」他壓低聲音,其實內心激動,克制著想馬上擁抱她入懷的衝動。

  覺瑛驚呼一聲坐起,摸了摸他的一身暗沉衣料。「你翻牆進來的?」

  「如果你別告訴你阿瑪,我就承認。」他苦笑,試看轉移自己焦點,以免自己突兀的動作嚇到了她。

  覺瑛趕緊起身下床,將炭火盆挪近一點。「外頭那麼冷,你還翻牆?快,取取暖,你衣服都是冰的。」

  「別忙了,我很好。」他拉住她的手,不讓她忙碌。「即便自己已經被我害得這樣,你還是一心關心著我,是吧?」齊爾勒感動地說,語氣裡滿是思念與牽掛。他緊緊握著她的手不放,眷戀著她的小手在自己掌中的感覺。

  「我哪有……我很好,你不用擔心。」她的手指與他交握,像是某種保證一樣。「我已經都想起來了,白天時因為忽然回復記憶,太惦記阿瑪,這才衝動地離府,給你添麻煩了。」她說著將他拉到床畔坐下,順手拉了棉被一角蓋住他。然後她的手再被握住,只是這次是在棉被底下。她透過燭光看他,他的眼眸深沉難懂,但是屋子內的親密氛圍卻相當濃稠。

  「我瞭解。原本從宮裡回來,我也打算過府請你阿瑪去看看你,只是沒想到你已經回復記憶,自己回府了。不過這實在太過莽撞,你好歹讓人幫你備轎。」兩座王府之間騎馬不遠,但是走起路來可不近。加上她身子虛弱,真不敢想像她居然打算用走的。

  「是我太衝動了。我只要想到阿瑪不知道有多擔心,就緊張極了。你不知道,我小妹在小時候被阿瑪帶出去,曾經走失過,花了十幾年才找回來,我阿瑪受不住再丟一個女兒的。」覺瑛激動地說。

  「嗯,我都理解。」他點了點頭,眼中第一次浮現了愧疚。

  覺瑛端坐在床上,看他僵硬地坐在床畔,目光卻不看向自己,她覺得哥隆,眼前的齊爾勒好像有話想說,一臉沉重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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