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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瑪奇朵 夏侯馨長歎了口氣,知道現在不管她怎麼多想也沒用了,這消息都已經傳進了宮裡,那就代表夏侯彧已經下定決心,並且幾乎不會動搖了。 只是……她心裡頭總是有那麼點不安,總覺得他能夠瞧上的姑娘家,肯定有著某些「不平凡」之處,才會讓他改口得這麼快。 唉,她現在只希望這不平凡的地方不要太超過她的預期,這樣一點要求……應該不難吧? 第4章(1) 周嬤嬤見到莫湘蕾的時候,第一眼是滿意的,雖說戴了一張面紗,可是那展現出來的從容氣度,瞧起來就像個清貴人家養出來的姑娘。 只是當莫湘蕾順著她的意思把面紗拿下來後,即使這些年也見過了大風大浪,她還是忍不住有些頭暈。 那疤痕雖說不顯,可終究外貌有虧,周嬤嬤覺得安樂侯這是想挑戰皇后娘娘的底線啊! 而周嬤嬤不知道,不只她鬱悶,莫湘蕾也是一肚子的苦水,還無處可說。 以前她沒喝過酒,不知道自個兒居然是一杯倒,隱隱約約記得自己迷迷糊糊地答應了夏侯彧要成親,第二日起身後,就馬上被男人打包回了侯府,不管她怎麼解釋自己酒醉不算數都沒用,男人就是堅持她已經答應他,不得反悔,然後就是一連串準備成親的事宜了。 她不明白,成親不是兩個人的事嗎?怎麼她都還沒反應過來,好像就被趕鴨子上架,逼得不往前走都不行了? 但事已至此,她也覺得沒有拒絕這樁婚事的理由,就待了下來。 可誰知道,這一待才發現了大問題。 這安樂侯府裡頭,除了她以外沒有半個女的,就連掌廚的大廚還有燒火的,全都是男人,而一窩的男人,對於這吃穿用度能夠講究到什麼地步也就可想而知了。 本來瞧著夏侯彧的衣裳換來換去就那幾套,還以為是府裡沒銀子,結果一問他,他卻說是因為府裡沒有管這些雜務的。 這些男人們都是有衣裳就穿,平常外出就那幾套在換,要是真的破損的多了,那就再到外面買幾套成衣,簡直是隨便到了極點。 別的她還能夠忍,可關於衣裳她就不能忍,尤其現在看到他穿著她上回幫他補的衣裳回府,那衣服又被勾出一個洞,結果他還當作不知道的繼續穿著,就忍不住了,也顧不得周嬤嬤還在旁邊,她就開口了—— 「把衣裳給我脫了!」她一臉嚴肅地站在他面前,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個已經被勾出一個小洞的地方,渾然不察自己說出了什麼驚人之語。 夏侯彧也沒想到她會用這麼讓人措手不及的話語來迎接他,一張俊臉差點維持不住表情,可發現她根本連看都沒看他,只直直地盯著他的袖子瞧,他就知道是自己會錯意了。 他輕咳了聲,「這……還有人在呢!」 莫湘蕾這時候已經全神貫注在這件衣裳……不!還有前兩日見到的那幾件讓她差點按捺不住想動針線的衣裳上,哪裡還管得了他為什麼突然支支吾吾了起來。 「嗯,所以快點脫了,這衣裳都這樣了怎麼能見人呢?對了!你屋子裡的衣裳也先別穿了,等等我一塊兒都補補。」她隨口答著,腦子裡已經在想該怎麼補才能把這衣裳補得體面又好看。 周嬤嬤來到安樂侯府後,受到的第二個衝擊就是這個。 這個看起來端雅大氣的姑娘,居然一見著侯爺就讓他脫衣裳! 饒是她年紀一把,也當場紅了一張老臉。 「侯爺……這……這可真是……」 相比周嬤嬤的語無倫次,夏侯彧顯得鎮定多了。 打從上回被拉到巷子口讓她補了衣襟後,他就明白她對於衣裳的要求絕對是超越一般姑娘的。 所以他非常順從的脫了自己的外裳遞給她,然後看著她板著一張臉,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一個小小的針線筐子來,接著快速的穿針引線,全神專注在補衣裳上,顯然已忘卻了旁人。 周嬤嬤好不容易緩了緩心跳,然後被領到了書房裡,這才終於能夠好好地說話。 「周嬤嬤,娘娘怎麼派你過來了?」夏侯彧知道自己要成親的消息一傳出去,姊姊肯定會派人過來瞧瞧的,可怎麼也沒想過她居然會把跟了她十來年的貼身嬤嬤派過來。 周嬤嬤皺著眉頭看著衣衫不整的夏侯彧,沒回答問題,先擔心起他的身子,「侯爺,這天也有點冷了,可不好只穿著內裳,還是得加件外袍才行啊!」 「沒關係的!周嬤嬤,我不冷,再說了,衣裳穿了等等還是會讓她剝下來拿去縫了。」在自己的府裡,夏侯彧說話沒那麼講究,其他不敢說,但這府裡他還是有自信治下百方,不該傳的消息絕對不會傳出去。 周嬤嬤無言了,她也是頭一回見到這麼……不拘小節的姑娘,要說她是蓄意勾引爺那絕對不是,剛剛她拿了衣裳,手拈了針線後,可是連個眼神都沒再往候爺的身上瞟,就像是……那衣裳比候爺重要多了一般。 那心無旁鶩的程度,若是自己調教出來的丫頭她肯定是給予肯定的,可要是侯爺夫人對針線專注到這種程度……她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那姑娘……侯爺要不再想想?若是為妾也就罷了,不說性子,就是容貌有損,哪裡是能夠擔當宗婦的……」 周嬤嬤斟酌一番,還是老實的勸諫著,只不過話還沒說完,就被夏侯彧反問了回來。 「那嬤嬤以為我該娶什麼樣的姑娘?」夏侯彧語氣平淡,話語卻是一句比一句犀利,「是娶一個整日對我戰戰兢兢的姑娘?還是娶一個出身世家卻瞧不起我的姑娘?我瘸了一條腿已經是事實,那些願意上門談親事的是什麼人,周嬤嬤你也知道,而像胡家那樣的人家,就算願意把姑娘嫁過來,也不過就是看在皇后娘娘的面子上,表面是挑不出錯的,可要是夫妻兩個同床異夢,難道還能夠讓皇后娘娘插手不成?」 周嬤嬤被問得無言以對,可是一想到莫湘蕾剛剛當著外人面就敢讓人直接脫衣裳的彪悍舉動,她就覺得再怎麼說,也比她好啊! 「侯爺,您也別怪奴才倚老賣老,奴才想勸您一句話,這世道哪對夫妻不是如此?正所謂至親雖夫妻,侯爺這樣的身份更是如此,不說別的,就是娘娘和皇上不也……」 「嬤嬤慎言,皇家之事哪裡是我們能提的。」夏侯彧打斷了她的話,他望向窗外,窗外的楓樹已經有幾片葉子染上了鮮艷的紅,「如同嬤嬤所說的,至親至疏夫妻,可在疏之前也還有一個親字,我上不能求取功名官職,下爵位無法世襲罔替,現又落了殘疾,就只求餘生有一知心人相伴,這樣的要求,想來不算過分吧?」 周嬤嬤語噎,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夏侯彧當年也是滿腹才學名滿京城的,可是只因娘娘身居高位,所以他雖被封賞了爵位,卻也斷了科舉取士的路子,而這爵位因是外戚身份所賜,所以也無法世襲下去。 當然皇上這做法到底是為了恩賞皇后的娘家人還是因為要抑止外戚勢力坐大,誰也不敢多言,即使皇上是夏侯彧的姊夫,那至高無上的皇權也是不可反抗的,總之夏侯彧一身才華被白白浪費,是不爭的事實。 誰人不道夏侯家這一代風光,可除了夏侯家的人,誰也不知這光鮮的背後藏了多少苦楚。 姑娘進了宮,封了娘娘,小少爺空有一身才學卻無法施展,而其它年長的少爺們則是全戰死沙場上,連個後嗣都沒留下來,老夫人也因為傷心過度早早的去了,本來人丁興旺的夏侯家不過短短時間就只餘下了一對姊弟。 先帝還記著夏侯家幫著打天下的情分,所以替皇上和大姑娘定了婚約,又允諾要給夏侯家一個爵位,但還來不及登上皇位,人就走了,那個爵位就留給當今皇上來封。 然而對皇上而言,和老太爺的情分早就薄了一層,夏侯家的功績反倒成了一根刺,大姑娘雖然穩坐後位,小少爺卻只得了個安樂侯之位,皇上心思再明顯不過,後來那些明升暗降的手段,哪個看了不讓人寒心,可君就是君,又哪裡是別人能夠置喙的? 就連大姑娘也只能沉默著,只好好照料著孩子,不敢多幫忙侯府,就怕招來閒話,讓人以為皇上對安樂侯府不好,還得皇后出手。 周嬤嬤想起了這些年不足為外人道的苦楚,眼眶都紅了起來。 話說到這個地步,周嬤嬤知道自己是沒有理由勸夏侯彧了,可夏侯馨那兒,她還是覺得這事情遮掩不過去。 「侯爺,可您知道的,娘娘是不會點頭答應莫姑娘嫁進侯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