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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頁     橙意    


  進宮的一路上,赫連桓一反常態的正經,反教老被他鬧的孫楠鈺不習慣。

  她瞅了瞅他,見他垂著眼似乎在琢磨些什麼,一手還輕撫著下巴,她不敢打擾他,只好將滿腔的納悶按下。

  去到太后所居的鳳鸞宮時,太后剛從宮中的佛堂念完了佛經正好折返回來,就在院子裡與他們碰個正著。

  太后臉色紅潤,笑容滿面,看上去心情不錯,孫楠鈺趕緊上前行了大禮。「臣妾來給母后請安,母后千歲吉祥。」

  太后帶著笑意打量起這個兒媳,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平身。」

  「兒臣向母后請安。」赫連桓也揣著滿腹的心事,揚著笑行了個禮。

  「都平身吧,哀家正等著你們,進來陪哀家說一會兒話。」

  不料,太后話剛說完,宮門外就傳來一陣騷動。

  太后收起了笑,對著身旁的太監低斥,「哀家不是吩咐過鳳鸞宮不得吵鬧,那些人是不把哀家的旨意放在眼底了?」

  太監立刻跪下。

  「太后息怒,小的這就去教訓這些不知規矩的宮人。」

  結果太監還沒起身,已經有一票大內守衛湧進了鳳鸞宮。

  「放肆!」太后冷著臉大喝一聲。

  守衛當場全跪了一地,領頭的是御前侍衛,他低著頭,兩手抱拳。「卑職是御前侍衛何銘,太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赫連桓臉色當場一凜,似乎明白了什麼,反倒是孫楠鈺摸不著邊際,只能在心中胡亂猜測。

  「御前侍衛來哀家的鳳鸞宮做什麼?」太后不悅的質問。

  「稟告太后,皇上剛剛得獲齊王的上奏,璟王妃很有可能是敵國派來的細作,皇上下令要逮捕璟王妃。」

  何銘這話一出,除了赫連桓以外,在場所有人全嚇了一跳,就連太后也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

  「你說,璟王妃是敵國派來的細作?」太后又問了一次。

  「回太后的話,卑職是奉了皇上的命令,至於詳細的內情,恐怕卑職也不清楚。」

  太后臉色變了,看向她身後的赫連桓與孫楠鈺。「桓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倒是快跟哀家說說。」

  孫楠鈺也沒好到哪兒去,一張清麗的臉蛋頓時刷白,她當場意會過來今早江太守來璟王府為的應該就是這一樁。

  赫連桓看她神情驚駭,捏著繡帕的玉手也在發抖,趕緊一把將她攬進懷裡。

  「別怕,有我在。」

  「王爺,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會……怎麼會成了敵國的細作?」

  饒是孫楠鈺再聰明冷靜,忽然被冠上一個敵國奸細的罪名,她也不知所措的發起慌來。

  眼下沒法跟她解釋,赫連桓只能先用眼神安撫她,然後轉向太后。「母后,兒臣能保證,鈺兒絕對不是敵國的細作。」

  太后臉色凝重的直搖頭。「這事牽扯太大,不是你一個人保證就能擋得住。」

  第9章(2)

  何銘急著完成使命,一看見太后態度動搖,立刻出聲,「王爺,皇上已經下了聖旨務必要將璟王妃逮捕,還請王爺別為難卑」

  赫連桓勃然大怒,「本王在此,誰也不能逮捕本王的王妃。」

  何銘發急了,趕緊抱拳跪下。「王爺……」

  驀地,孫楠鈺開了口,「王爺,既然是皇上的旨意,那妾身也只能甘願從之。」

  赫連桓也明白聖意不可違,他忍了又忍,硬是將胸中的怒火壓了下來,但是摟住孫楠鈺的手怎樣也不肯放。

  最後還是孫楠鈺主動掙脫後,朝何銘走去。

  見狀,何銘立刻起身押住了孫楠鈺,那舉動引來赫連桓一陣大怒,他不假思索的想上前將她拉回來,太后卻在這個時候出了「桓兒,這事攸關我大周國的江山,你可不能鬧糊塗。」太后怕赫連桓會為了一個女人跟皇帝翻臉,趕緊出聲勸阻。

  也因為太后這席話,孫楠鈺慢慢找回了理智。

  沒錯,這件事太明顯了,擺明是有人想利用她來離間王爺與皇上的感情,還能一舉除去她,根本是打算一箭雙鵰。

  她不能在這個節骨眼自亂陣腳,更不能讓王爺因為她的緣故,與皇上鬧得不愉快或是產生心結。

  思及此,孫楠鈺忽然往地上一跪,目光瑩亮的望著赫連桓。「王爺,請先為大周國設想,妾身忽然蒙上這樣的不白之冤,還需要王爺替妾身查明真相,王爺務必要冷靜三思。」

  在場所有人全被孫楠鈺的氣勢,以及那不驚不怕的沉著給徹底震懾住。

  事已至此,可能隨時會掉腦袋,但是孫楠鈺一介女流居然還能以大局為重,非但沒有向璟王搬救兵,反而要璟王別為她衝動。

  登時,所有人打從心底對這個身材嬌小,一身氣勢卻像是能撼動山河的璟王妃生起了一股敬佩之意。

  赫連桓也被震住了,旋即恢復理智將怒火壓了下來。

  她說得對,他確實太衝動了,這分明是有人想藉齊王之手挑撥他與宣帝的感情,他要是在這個時候違抗聖旨,很有可能就中了敵人的圈套。

  思及此,赫連桓咬牙忍了下來。

  孫楠鈺定定的看著他,然後起身讓何銘將她押走,期間沒露出半點恐懼害怕的表情,讓所有人再一次見識到璟王妃幾乎可跟男人匹敵的強大氣勢。

  眼看孫楠鈺被帶走後,太后走過來拍了拍赫連桓的肩膀。「桓兒,你真的挑了一個不同凡響的妻子,正所謂樹大招風,難保是有人想誣陷你跟鈺兒。」

  「母后願意相信鈺兒的清白,這給了兒臣很大的信心。」

  「哀家畢竟管不到朝堂上的事,你還是趕緊去你皇兄那兒將事情弄個清楚。」

  「謝母后諒解,兒臣這就去。」

  赫連桓向太后行完禮旋即起身離去,那腳步走得又快又急,看得太后眉頭不禁深鎖,擔心起這件事的後續發展。

  御書房裡,龍涎香的氣味四溢,穿著明黃色龍袍的宣帝坐在長案後批閱著堆積如山的奏折。

  赫連桓單膝跪在地上,雙手抱拳,目光炯炯的直望著宣帝,表情堅毅的道:「臣弟從沒求過皇兄什麼,只求這一次相信臣弟。」

  宣帝揉著眉頭放下折子,一臉頭痛的道:「桓弟,不是朕不相信你,而是這件事是齊王來告知朕,你也知道齊王是什麼樣的個性,他好大喜功就愁不受朝廷重視,千方百計想立功好讓朕不得不重用他,這一回讓他掌握了這個消息,朕要是沒先將你的王妃押起來,齊王絕對不會善罷罷休,肯定會認為朕是在包庇放縱。」

  身為皇子,赫連桓當然也明白這些道理,但是他又怎麼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女人被關在地牢裡受苦。

  「這一次齊王是有備而來,他手中握有南鈺的生世證明,她的生母是晉國人,還是相國府的庶女,後來因為與我大周國的商人相戀才會一同私奔到大周國,後來她的雙親因病去世,她才會進「你的璟王府,不過她舅舅現今是晉國的大將軍,聽說過去曾來大周國找過她幾次,這些消息齊王都掌握得一清二楚。」

  聽著宣帝透露這些細節,赫連桓咬了咬牙,心中既懊惱又自責。

  由於他一開始就認定鈺兒已經成了孫楠鈺,因此他對鈺兒這個人的來歷也就沒什麼深究,萬萬沒想到鈺兒的身世居然牽扯了這麼多事。

  說不定,這個鈺兒原來真的是打算混進璟王府當內應,只是沒想到會陰錯陽差成了孫楠鈺的重生之軀。

  「那齊王還說了,上回皇后的生辰宴,南鈺與那個晉國外使是早就套好招,故意由她當面拆穿夜明珠是不祥之物好讓朕與眾人取信於她,甚至也讓太后允了你們這樁婚事,目的就是要讓南鈺接近大周皇室,日後才能掌握更多宮裡的消息。」

  赫連桓聞言大震。

  想出這招離間術的人,當真是好毒辣的心腸!

  只要硬將楠鈺說成是與晉國外使套好招,這樣一來,她立下的大功馬上成了詭計多端的陰謀。

  「皇兄,鈺兒絕對沒有跟任何晉國人來往,臣弟與她來往多時從沒察覺過任何異狀,皇兄應該也明白臣弟的性子,臣弟不會隨便信任一個可疑的人。」

  「朕知道,朕相信你,但是……」宣帝面有難色的停頓了下。

  「你是朕的手足,朕當然信你,可你的王妃,朕可就很難相信。」

  赫連桓雖然失望卻也明白這是人之常情,畢竟鈺兒的身世確實太敏感,而他也還沒查個明白,光憑空口白話的確很難讓宣帝相信他的保證。「皇上,臣弟有一事相求。」

  赫連桓忽然又跪了下來,雙手抱拳做出請求。「什麼事?」

  事關大周國的江山,宣帝也不敢貿然答應。

  「這件事交由臣弟來調查,如果皇上擔心臣弟會包庇私放,臣弟想大膽提出一個要求,請皇上下旨削去臣弟的王位。」

  宣帝大驚,「你說什麼?!要朕削去你的王位?」

  孫楠鈺坐在潮濕又陰暗的大牢裡,她閉著眼假寐,順便將所有事情的前因後果在心底仔細的琢磨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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