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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韓媛    


  他不相信?聰明呵!很透徹的瞭解她的個性嘛!於悠的流露出不易察覺的充滿笑意的眼神,再次揚高嘴角。

  「證據二,我會把記仇對象的換洗衣物從洗衣機裡拿出來,原封不動的放回衣櫃,讓他感受一下穿著髒臭衣物的滋味。最近你有發現自己身上的味道怪怪的,抑或你的同事在接近你時,忍不住皺起眉頭,甚至憋住氣,從你的身邊快閃嗎?」

  畢震齊再次停下手上的動作,想到今天在法院遇到幾名熟識的法官,他們似乎刻意不靠近他,並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好像他的身上有多難聞。

  盯著她瞭然的神態,發現她似乎看穿他的心思,微微點頭,他忍不住低下頭,嗅了嗅自己身上的衣物。

  「少來,我知道那些人為什麼遠離我,因為你總是喜歡用花香味的洗衣精,對男人來說,身上的衣物散發出過於女性的花香味,多少有些刺鼻。」

  香與臭之間,他寧可被認定過香,也不願意被當成不愛洗澡的髒鬼。

  想騙他上當?哼,她的道行還差得遠。

  「嗯,挺聰明的嘛!」經過兩局陣仗,她沒有得到半點便宜。

  「當然,想和一名律師辯論,你還差得遠。」得意的笑了笑,畢震齊繼續吃晚餐。

  「不過……」

  他忙著吃東西,沒有察覺對面的小女人眼中閃爍著奸詭的光芒,老神在在的等待她出招。

  「你知道嗎?在外頭,眾人給你冠上一個不算太好聽的稱呼,而且是我默許授權他們使用的。」

  「是什麼?」

  於悠故作無奈的歎了口氣,緩緩的說:「戀童癖。」

  靜默一秒,濃郁的雞湯自畢震齊的口中噴出。

  「什……什麼?」她剛才說了什麼?

  「戀童癖。」

  「說誰?」

  她一臉同情的伸出食指,指向他。

  「對誰?」

  她轉動食指,指向自己。

  「誰說?」

  「整棟大樓的居民。」

  「這是譭謗!」畢震齊的表情很難看,僵硬的嘴角不停的抖動。

  「我也是這麼認為。」於悠頗有同感的附和,想她都十七歲了,哪裡算是童?

  「我要告他們,這絕對是惡意中傷。」什麼戀童?他才沒有,他是一時好心,是幫助於悠,他……他想到今天早上那個可怕到令人冒汗的夢……

  「……爸爸。」

  「什麼?」聽到很刺耳、很驚駭的字眼,他忍不住漲紅了臉,跳離椅子。

  「什麼?你怎麼了?情緒……太激動了。」她狐疑的望著他。

  「你……你剛才叫我什麼?」

  「我說,鄰居們說,你的年紀不大,以哥哥的身份當我的監護人不恰當,更別說當我的爸爸。」

  「爸……爸爸……」真是曖昧到極點的字眼,令人耳根發燙,引發遐想的畫面,硬生生的竄進他的腦中。

  女人吐著讓人戰慄的妖媚呻/吟,柔軟得令人發狂的觸感,展現令人沉淪的挑逗姿態……想忘,卻無論如何也無法自腦中抹殺,反倒愈想遺忘愈是忘不了。

  「對啊!爸爸……」挑起眉頭,於悠離開座位,來到他的身邊,伸出手,踮起腳尖,撫摸他莫名漲紅的臉龐,關心的問:「怎麼了?你生病了,還是吃太飽?」

  低下頭,呆呆的看著她的臉,畢震齊發現自己似乎真的變得很不正常,從今天早上那場夢開始。

  「還是說……其實你現在的不對勁完全是因為你希望我能喚你一聲爸爸?」她以為是自己說的這句話讓他變得不正常。

  「爸……爸爸?」天啊!他莫名其妙的陷入了這兩個字的魔咒中。

  「真是這樣嗎?」瞧,她又說了一次,他的臉更紅了。

  真是太可愛了,不是嗎?誰想得到一向在法庭上對辯方咄咄逼人的律師畢震齊也有這種羞澀的神情,這可是只有她才看得到的福利呢!

  「我……我……」他百口莫辯,不,是根本連半個字都吐不出來。

  看著於悠,他忍不住向後退。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他真的變得太不正常了,一定是最近太忙碌,慾求不滿,才會陷入那可怕夢境的魔障內,事實上,那根本不算是什麼值得太在意的重要事件,只不過是個沒有意義的夢。

  但是該死的,不知為何,他卻在意得不得了。

  「好吧!看在你照顧我、給了我一個安定住所的份上,爸爸就爸爸……告訴我,你喜歡我用什麼樣的口氣喚你?爸爸?」於悠故作可愛的朝他眨眨眼,連呼喚的語氣都變成娃娃音。

  一退再退,畢震齊連退三步。

  「老爸。」她玩上癮了,佯裝兇惡的口吻。

  繼續往後退,他覺得自己到極限了。

  「還是說,親愛的……爸爸?」她的眼中閃爍著誘人的光芒,嗓音嬌柔的出聲。

  十七歲的小女人此刻看起來有些稚氣,又散發出撩人的性感風情,像是在蠱惑人心,讓畢震齊瞪大眼,不再後退,而是直接轉身。

  「吃飽了,我去洗澡睡覺,晚安。」

  瞧著他急促逃跑的背影,不知為何,於悠有一種很想發笑的衝動,一時忍不住,彎下腰,抱著自己的肚子大笑。

  他……他是怎麼了?怎麼這麼奇怪?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怎麼看見她有如看見鬼魅?

  雖然他的行為怪怪的,但是這種經驗很新鮮,她第一次瞧見他如此窘迫不安的模樣。

  看著他消失的方向,於悠緩緩的收拾桌上的碗筷,口中哼著愉快的歌曲。

  爸爸?哼,誰要他當她的爸爸?他們才差七歲而已,想當她的爸爸?門兒都沒有!

  突然,她笑得更燦爛了。

  這場辯論大會,該是她贏了吧?

  因為對手不戰而逃嘛!

  能夠贏他……她的心情可真是好呢!

  第2章(1)

  隆重哀傷的喪禮上,畢震齊一身黑色的西裝,站在大廳門口,第一次見到於悠。

  會場的四周佈滿華麗又沉穩的白玫瑰,空氣中流洩著輕淡柔和的音樂,除了放眼望去全是身著黑衣、前來祭悼的知名企業家與政治人物外,這裡一點也讓人感受不到正在舉辦喪禮。

  逝者是曾經在會界呼風喚雨近十五年的株氏商會的會長,於林美華老夫人。

  十五年前,獨子與媳婦在一場火災中離開人世,留下年幼的孫女後,株氏商會從此由於老夫人接下,並在十五年內將商會擴展成數一數二的知名連鎖集團。

  但是今年年底,年邁的於老夫人因為疾病而撒手人寰,讓眾人錯愕不已,不勝唏噓。

  由于于老夫人生前十分喜歡白玫瑰,因此在這場為了祭悼她所舉辦的道別儀式中,她生前最疼愛也是僅剩的唯一親人,現年十五歲的於悠,特別要求將會場佈置得莊嚴但不失華麗,沉穩但不過於誇張。

  「小齊,你何時到的?」看到出現在會場上的年輕男子,一名神色哀傷的老人來到他的身邊。

  畢震齊微微頷首,哀痛的說:「方叔,我才剛下飛機就趕過來了。」

  老人欣慰的點點頭,然後拍拍他的肩,「如果讓老夫人知道我們讓你知道這件事,又為了把你找回來而耽誤了課業,她一定會很生氣。」

  「為什麼要瞞我這麼久?上個星期打電話給老夫人時,我竟然該死的沒有發現她的語氣不對勁……」畢震齊神情凝重,沉痛的低喃。

  「她是故意的,難道你還不清楚她的個性?」方叔安慰的說。

  「就是瞭解她的個性,所以我才自責。」如果他能早點發現視他如己出的老夫人不對勁,也許就不會連最後一面也見不到。

  「唉,現在不是難過的時候,你該想想怎麼解決眼前的情況。老夫人在臨終時特地叮嚀我,要我告訴你,她的事就拜託你了。」方叔搖頭歎氣,伸手指向站在會場最前方的年輕女孩。

  畢震齊順著看過去,那是他第一次親眼見到那個女孩。

  「她就是於悠,老夫人最疼愛的孫女?」他有些吃驚,總覺得印象中老夫人給他看的照片,那個女孩一直是很小、很年輕,像個小娃娃一樣,但是現在一看,何時她已經變成大女孩了?

  小齊啊!如果有一天奶奶走了,小悠便走孤身一人,她的年紀這麼小,誰要保護她?所以你記得,以後小悠就是你的責任,要請你多多照顧她了。

  想到老夫人來美國探望他時曾經說過的話,畢震齊神色一凜,直瞅著於悠,再也無法轉移。

  她一頭長及腰的黑髮,清秀的臉蛋始終沒有表情,淡然無神的眸子完全不眨動,一身黑衣,抬著頭,緊盯著前方那張露出慈愛微笑的老夫人的照片,她的身子十分纖細,站得直挺挺的,看似堅強,卻又令人感覺風一吹即要倒下的脆弱。

  「從老夫人離開到現在,整整五天了,她不說話,不哭也不笑,要她吃點東西,她也不願意,只是靜靜的站在老夫人的棺木前,沒日沒夜的看著,那個孩子啊……雖然大家都說最親、最疼她的老夫人死了,她竟然無情到沒有任何反應,可是我想,她比誰都還要難過。」跟在老夫人身邊,從小看著於悠長大,方叔心疼的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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