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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棠芯 「你放心,我不會再碰你一下。」扔下這句話,允熾大步走向營外。 他的臉色陰寒而冷冽,一想到她甜美臉蛋上的焦慮、不安、失望、戒備,甚至對他的懷疑與指責……他的心臟就陣陣緊縮。 她對他有著絕對的影響力。即便他想要否認與逃避,這也已經是不爭的事實。 看來這一次,他不止逃不掉,而且已經深深淪陷,無力自拔了。 羅蝶兒望著他氣沖沖離開的背影,眼角的淚水再度大顆大顆的落下。 一種彷彿被人遺棄的感受,浮上心頭。 她發現自己居然不爭氣的想要追上他的腳步,詢問他到底要去哪裡,詢問他的心裡到底是怎麼看待自己的…… 她呆呆的佇立在營帳裡,失魂落魄,淚水漣漣。 他到底去了哪裡? 第6章(2) 一直等到深夜,也不見允熾回來,羅蝶兒走到營帳外面,漫無目標,滿心淒涼的四處張望。 她是受害者,為何還要那麼擔心他的行蹤呢? 但,他離開時的陰沉表情,卻不斷從她眼前閃過。他看上去,滿臉的落寞,甚至孤寂…… 「二順子,你聽說了沒有?我們將軍從京城帶回了皇上的聖旨。大軍即將前往西子山平定亂民了!」二個巡邏的衛兵正在不遠處閒聊。 「蔣大哥,咱大軍不是要行往西邊邊防的嗎?怎麼突然間要去平亂了?那西子山不就離天河鎮不到百餘里?不過,我也所說過,那裡已經完全被亂民佔領,與官府對抗。」 「看來這樣的好日子,即將過完了。那裡的亂民十分凶殘,殺人都不眨眼。官府好幾次想要派兵平定,都吃了敗仗。這才向咱們將軍求救,希望咱們將軍去平亂呢……」 「二位大哥,你們說的可是真的?」羅蝶兒一臉驚懼的跑向二人。 要攻打西子山上的亂民?那不是…… 「喲,這不是羅兄弟嗎?」姓蔣的士兵面帶羨慕的看著他。 「你可好了,只要伺候允大人,不用上陣殺敵,也不會有性命之憂。」 「這沒辦法,誰教我們沒有生得一張如女子般美艷的臉蛋呢?」二順子酸溜溜的諷刺著。 「那倒是。我們羅兄弟長得比娘兒們,還要俊上幾分……」 二人神情猥瑣的大笑了起來。 羅蝶兒一臉窘迫與尷尬,氣憤得握緊雙拳。 「你們在胡言亂語些什麼?」就在她打算出聲制止時,另一道更加威嚴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不好好巡夜,卻在這裡亂嚼舌根!看來這軍中的紀律,需要好好整頓!」 「允……允大人!將軍!」二人看清來人後,立刻面如死灰。 「還站在那裡幹什麼,還不快滾!」施將軍怒氣騰騰的吼道。 二人不敢再逗留,撒腿就跑。 「給我站住!」允熾冰冷的嗓音在他們身後響起。 他雖然面無表情,但是那冷冽的雙眸就足以讓人膽寒心驚。 「允大人!」二人立刻跪在地上。「小的絕不是有意冒犯大人,小的知錯了,請大人放過我們這一次。」 「你們只是冒犯我的話,還沒什麼要緊,我怎麼會與你們計較呢?」他揚起傲慢的眉宇,一抹威懾的精光從眼裡射出。「但是,你們卻冒犯了不該冒犯的人。」 他的聲音倏地凌厲起來,伸出羽扇,指向怔立在一旁的羅蝶兒。「所以今日不能就這麼放過你們。」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二人跪在地上不住磕頭。 「為了你們剛才那些猥褻的話,立刻向她道歉!得不到她的原諒,就給我軍法伺候!」允熾回過頭,瞥了一眼施將軍。 「明日起,我會召集所有副官,讓他們好好整頓軍隊。四公子請放心,這樣的事絕對不會再發生第二次。」 允熾只是冷漠的點了點頭。 跪在地上的二人,立刻爬向羅蝶兒,身體劇烈的抖動著。 「羅……兄弟!是我們哥倆不對,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計較。」 「羅兄弟,是我嘴賤,是我該死,你千萬別放在心上……」 二人爭先恐後的道歉。 「二位大哥,你們快起來吧!我……沒有責怪你們的意思。」羅蝶兒趕緊伸手扶起二人,她看向一臉冷峻的允熾。 「回營。」允熾目光冰冷的掃向她的手。 羅蝶兒趕緊撒手。 「是。」低下頭,她臉色蒼白,一聲不吭的跟在他身後,她的身體在微微顫抖著。 剛才的允熾……是那麼充滿威產,嚇得她不敢喘氣。 他到底是怎樣的人物?就連大將軍也對他畢恭畢敬,言聽計從。 「你們這二個不要命的傢伙,在誰面前那麼放肆?明日起就給我去掃茅廁一個月……不要再讓我看到你們!」 在她身後,傳來了施將軍暴跳如雷的吼聲。 疑惑越發的籠罩在羅蝶兒的心頭。 他到底是誰? 身為允熾的侍童,幾日來,羅蝶兒必須睡在他的營帳內。 自從那日他們鬧得不歡而散後,他在她的面前就總是板著一張臉,營帳裡的氣氛也十分低迷。 好在施將軍從京城回到營地後,他幾乎每天早出晚歸,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她原本應該大鬆一口氣的,畢竟不必經常面對他,也就不會想到那日發生的事了。然而,沒有允熾在她身邊,她的心情卻沉到了谷底,整日都若有所失,彷徨無措。 最近軍營裡的氣氛十分緊張,教頭們正在對新兵加緊操練,沒幾日就要到西子山平亂了。 這件事也讓羅蝶兒寢食難安,焦慮不已。 允熾到了子夜才回到營帳裡,羅蝶兒趕緊為他打水洗臉。 「我自己來就好。」他冷冷瞥了她一眼,倏地皺起眉。「快入冬了,你的冬衣呢?」 「營帳裡生著爐火,可暖和呢!」她淡淡一笑,一貫開朗的表情卻意外生出幾分寂寥與落寞,嬌小的臉龐更顯清瘦,眼睛下也有灰色的陰影。 「你這幾日有沒有好好睡覺?怎麼一臉的疲憊?」允熾的眉宇聚得更攏,目光不自禁的掃向她在營帳一角的床鋪。 他的大床下面墊滿了乾草,中間還鋪上許多的鵝毛與棉花,柔軟乾爽,十分舒適。而她的床鋪卻只是墊了一塊大木板,床褥也只有薄薄的一層。 「我睡得挺好的……」他突如其來的關切,讓她有些受寵若驚。 營帳外刮起一陣北風,冷風穿過帳門,吹向她的床鋪。 「會冷嗎?我去把帳門拉好。」她跑向門邊。 允熾一伸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臂。「你就睡在那裡?」 「對啊。」她笑眼彎彎的看向他。「很暖和的床鋪,比起新兵的營帳來,不知道舒服多少呢!」 「睡在這麼硬的木板上會舒服?」他的眉心惡狠狠的打了個結。 該死的!他這幾日都只顧著避開她,想自己的事,居然不曾注意到她睡在這麼簡陋的地方。 「和你的鵝毛大床當然不能比。但是不用和那麼多人擠在一個帳子裡,我已經很開心了啦。」她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目光偷瞄向他握住自己的大手。 他……是真的在關心她吧? 「你還真容易滿足。」允熾緊抿雙唇。「今日你先委屈一下,明日我就讓人搬張大床進來給你。」 「千萬不要!」她驚嚇得揚起小臉。 「為什麼?」他只是想對她好一點,她居然拒絕? 「我不想再讓人說閒話……」畢竟人言可畏。 他是大人,而她是小兵,如果再傳出什麼難聽的話,那就不好了! 「隨便你!」允熾猝然甩開她的手,面色陰沉而冰冷。 「大人,你怎麼又生氣了?」羅蝶兒略帶苦澀的低語。這個男人的脾氣還真是難以捉摸,讓她一點也弄不明白。 突然間對她示好,又突然間把她推得遠遠的。他到底想要怎樣? 「我有嗎?」他的心情越發暴躁。「我知道你不想和我有任何瓜葛,你也不用擔心,之前發生的事絕對不會再有第二次!」他緊握雙拳。 如果她還在害怕他會對她怎麼樣的話,她就真的大錯特錯了! 「你到底在發什麼脾氣?」他不提那件事還好,一提起來,就讓她一陣心酸。「要生氣的人是我才對,畢竟我才是那個受到驚嚇的人。」 從那天開始,她的心情就不曾平復過。而他卻好像個沒事人似的,半點也不理會她的感受。 「那又怎麼樣?」他神情倨傲的瞪著她。「我已經保證不會再發生第二次了,所以你也不必整日提防著我。會發生那樣的事……只是因為我太久沒碰女人,恰好你就在那裡,所以才會一時失控……」 看她戒慎的表情,難道她真的將他當成大色魔看待了?他允熾豈是那等下流之徒? 她愕然的看著他,神情蒼白。他怎麼能說得那麼輕鬆? 「我再怎麼飢不擇食,也不會想要一個男人婆。所以從今以後,我絕對不會再碰你一下。如果那日的事讓你受到驚嚇,現在,我也已經和你把話說清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