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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單可薇 「胡說,不知道是誰還歡天喜地手挽著手,準備去張羅婚禮!」她就是無法不去在意。 婚禮欸,人生當中最重要的一場儀式欸!怎麼可能胡亂挽個不相干的男人去張羅自己的婚禮? 「我和Tina不是你以為的那種關係,就算我真的神經錯亂要娶她,她還不見得要嫁給我呢!」 「所以……我只是備胎?」 「天啊,茉莉……你就不要再曲解我的話了,我心裡已經夠難受的了,我喜歡你那麼久,你竟然連一丁點都沒有感受到。」他徹底覺得自己做人失敗。 「明明就是這樣。」她委屈的低下頭。 哪有人會用這麼拙劣的方式去喜歡人的? 一旁的熊思遠簡直看不下去。再不出手,只怕這傢伙命都要去了半條。 「嗯……兩位,我想現在救護車已經在待命中,關於這個愛不愛的問題,我們是不是等到醫院再說?」 「喔!對,還要送你去醫院。」如夢初醒的靳茉莉一臉羞愧,「雷鎮喬,還有辦法動嗎?我扶你。」 一移動身軀,他全身上下的痛楚銳利的滲入五臟六腑,不住的抽氣。 「我來背你吧!」熊思遠馬上蹲下身去,「茉莉,你快幫忙把雷先生扶好。」 「喔,好!」她小心翼翼的攙扶起雷鎮喬,讓他得以伏上熊思遠的背。 「謝謝你。」雷鎮喬打從心裡的戚激眼前這個疑似情敵的男人。 熊思遠背起他,在靳茉莉的看照下,三個人緩緩的從沙灘走回酒店。 路上,熊思遠突然趁靳茉莉不察壓低嗓音說:「不用謝,我只是在爭取一個平等地位,若是想要贏得佳人芳心,我絕對穩操勝算。」 雷鎮喬當下心裡一火。該死,這傢伙原來是拿他來當表現的工具!真是夠小人了,這……這分明是趁人之危嘛! 「你去他媽個熊——」他當場恨不得馬上從這傢伙的背上跳下。 「怎麼了?」聽見說話聲的靳茉莉趕緊回過頭問。 他咬牙切齒,「沒……沒事,只是我真的好疼。」 雷鎮喬暫時當不起英雄,索性采哀兵政策。 「你再忍耐一下。」 「我知道,我會的。」他難得溫馴又聽話。 熊思遠悶笑在心裡。 第九章 儘管她好說歹說,雷鎮喬說什麼就是不肯就醫檢查。 「沒事的,我休息一晚就會沒事了,這都只是皮外傷。」他逞強的堅持。 「你剛剛明明喊好疼的,不去醫院好嗎?」靳茉莉擔憂的勸他。 「不用了,已經不疼了,我要回房去。」 「可是傷口也需要處理上藥。」 「我們酒店有些應急的藥,我待會讓人送去客房。」熊思遠說。 「那我扶你。」靳萊莉伸出雙手攙擁著他。 雷鎮喬撐起身子,把泰半的重量靠在她身上,臨走前,他不忘朝熊思遠偷偷的豎起勝利的手勢。 這傢伙想要趁虛而入?沒那回事,就算他只剩下半條命,他也要想方設法死守著茉莉,絕對不讓那只礙眼的熊越雷池一步。 費了九中二虎之力,靳茉莉總算把高大的雷鎮喬攙回客房。 「你在沙發上坐著休息,我拿毛巾幫你擦臉。」 他突然一把拉住她的手,不讓她離開。 「怎麼了?」不解。 「茉莉,你別走。」 「我沒有要走,我只是要到浴室幫你擰條毛巾擦擦臉。」 「不急,你過來坐著陪我。」他放低姿態請求。 拗不過他的堅持,她走來挨坐在他身邊。 他深深的凝視著她的臉龐,眉睫唇齒都不放過,目光是那樣的熱切。 他的注視讓靳茉莉不由得緊張起來。 「為什麼這樣一直看著我?你說話呀!」 「茉莉,幸好你沒事,真是太好了,要不然,我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可是你受傷了。」 「這些都會痊癒的,最重要的是你安然無恙。」 聞言,她又感動的紅了眼眶。 「你坐,我幫你擦擦臉,待會好上藥。」她匆匆忙忙的起身奔向浴室,好掩飾她克制不住的眼淚。 「靳茉莉呀靳茉莉,你怎麼變得這麼愛哭?」她抵在牆上,低聲的說。 半晌,她收拾了情緒,趕緊擰了條毛巾走出去。 雷鎮喬順從的閉上眼睛,溫馴的讓她擦拭他臉上的髒污血漬,寧靜的氣氛裡有著難得的溫馨。 「嘶——」 「我弄疼你了嗎?對不起,我輕一點。」靳茉莉小心翼翼的放輕力道。 她手中的毛巾撫過他的額頭,擦過他的鼻樑、眼睛、臉龐……說真的,這是她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凝望這個男人。 他的眉又濃又英挺,睫毛密長完全不輸給女孩子,他的額頭寬且飽滿,高挺的鼻粱像是最完美的鑿刻,還有他的唇,那麼的性感有型……靳茉莉愛不釋手的輕撫他的五官,心裡湧出的無一不是讚賞。 天啊,她好想親吻他……尤其是他的唇,是這樣看著,她心裡的敏感就會本能的憶起他曾帶給她不少震撼的深吻。 驀然,雷鎮喬睜開雙眸,黑鑽般的眸光霞住靳茉莉的恍惚。 「怎麼了?」遲遲沒有感受到她的動作,他低啞的問。 「嗄?沒、沒……」她趕緊別開頭,心虛的掩飾自己方纔的胡亂邐想,雙手故作忙碌的在他臉上擦拭,一個不小心,連力道都忘了拿捏。 「呃,茉莉,輕一點!」他痛得直皺眉。 「對、對不起!」她當場慚愧得想找個地洞把自己埋進去。 隨便搪塞個藉口,她再也顧不了許多的躲回了浴室,留不不解的雷鎮喬。 她捂著胸口,劇烈的心跳顯出她的慌張。 「靳茉莉,你這個大色女,怎麼可以在這種時候有那樣的遐想!」 挪開一手摸摸自己發燙的臉,不住的在心裡默默祈禱,希望雷鎮喬沒發現她方纔的胡思亂想。 好不容易整理好思緒,她重新走出浴室,客房的門鈴正巧響了,她快步的上前應門,原來是飯店的服務人員送來醫藥箱。 「我幫你上藥。」 「嗯。」雷鎮喬沒有異議。 脫去他的上衣,靳茉莉小心的幫忙抹去髒污,專心的依照步驟為他清理傷口。 「會有點刺疼喔!」 消毒傷口的藥水一碰上皮膚,她奮力朝傷口吹氣,細心的模樣讓雷鎮喬的心頓時柔軟不已。 他們沒有再對話,一切動作就在這樣寂靜的氛圍中進行。 他的目光追逐著她的動作,愛慕的心只有更深更濃烈。 差一點,他就真的搞砸一切,現在,他心裡的石頭總算放下。 當最後一處傷口也被妥善處理後,「好了。」靳茉莉拾起頭,正巧迎上他的目光,「怎麼這樣看著我?」 「茉莉,」 「嗯,什麼事?」 再謹慎不過的口吻,「我們……我們重新開始,試著交往看看好不好?不是像男女朋友那樣……」 「要不然是像什麼?」她疑惑的瞪大眼睛。 這個男人的思考邏輯很詭異喔!明明說要交往看看,可又說不是像男女朋友那樣,那到底是怎樣? 「像未婚夫妻那樣,比男女朋友多一點,比真正的夫妻少一點,是真的以結婚為前提——」 「以結婚為前提!」靳茉莉覺得不可思議,驀然,她克制不住當場噗哧的笑出聲。 「你笑什麼?不願意嗎?」他感到失望。 她猛搖頭,笑了半晌,好不容易止住,「你說話的口氣好像老人喔,以結婚為前提,真嚴肅!」 「我是很認真的,想說,是不是慎重一點……」男人的自信心小小的受傷了。 「Tina是誰?」靳茉莉突然問。 「Tina?」好端端的幹麼扯到她?「等等,我們明明是在討論要不要進一步交往的,你幹麼提起Tina?」 「回答我。」堅持。 「她是我的大學學妹。」 「這麼火辣美麗的學妹,你竟然沒心動?」一整個懷疑。 「我保證我沒心動。」 「那為什麼不敢介紹我們認識?」 雷鎮喬沒好氣的嚷,「她是同性戀啦!萬一她喜歡上你,我怎麼辦?」今天,他真的是把面子都豁出去了啦! 「可是她不是在張羅婚禮……」 「她和她愛人的婚禮,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只是受邀來參加,我和她不可能,這輩子不可能,下輩子也不可能!」 「下輩子的事情輪不到你說。」 「當然得我說,因為有個人跟我預約了下輩子。」 「誰?」 「你呀,你上回口口聲聲嚷著總有一天要讓我嘗嘗當奴隸的機會,偏偏你說不出總有一天是哪一天,擺明是想跟我預約下輩子。」 「自戀狂。」她起身收拾藥品。 拿著毛巾走向浴室前,她突然頓下腳步,背對沙發上的雷鎮喬說:「好。」 沒頭沒尾的一個好字,讓他困惑了許久,好不容易等他意會,他高興的撐趄身子,急忙忙的要衝進去擁抱她,兩個人毫無預警的在浴室前撞在一塊。 「小心一點,你在幹什麼?」 「茉莉……」 她佯裝鎮定,「怎麼樣?」心想,這傢伙如果敢反悔,她一定先揍扁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