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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黎孅    


  見他態度紳士、一舉手一投足皆散發出迷人的風采,她知道他是女生會喜歡的那種男孩。

  家世好——出身在政治世家,父親是前景看好的議員,自己本身條件也不差,高大帥氣、文質彬彬,言談間卞玨知道這個人目前就讀於哈佛大學,還參與世家子弟才能加入的兄弟會,這樣的男孩,的確是女孩子夢寐以求的男友人選。

  但這樣的男孩所挑選的女伴,又會是基於什麼樣的理由評斷呢?

  美貌,應該是第一個條件吧?

  「謝謝你的祝福。」卞玨微笑,在男人熱切的注視下,她不顯半點嬌羞,態度一貫的從容不迫,深黑色的雙瞳看不清她的情緒。

  「我是否有這個榮幸跟你喝杯香檳?」

  羅南的詢問不是詢問,在他說話時,他已經招來場中穿梭的侍者。

  那名侍者穿著和場中其它侍者沒有不同,白色襯衫搭配暗紅色背心和領結,但那位健步朝他們走來的侍者,身材高得讓人想忽視都不行。

  當侍者來到他們身邊時,卞玨認出了這人是誰,對方臉上太過正經的表情,讓她不禁怔楞。

  「諾頓,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奇異的,羅南的從容在看見諾頓出現之後明顯走調,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大大方方的從諾頓單手端起的托盤中,取走兩杯冒著氣泡的香檳。

  諾頓沒有搭理羅南僵硬的挑釁,他低頭,看著盛裝打扮的卞玨,感興趣地挑了挑眉,臉上倒是沒有太多的表情。

  卞玨斂起吃驚的表情,接過羅南遞給她的香檳,淺淺地道了一聲謝,接著思及在英國時,諾頓只要一看見她,表情就會很髒——很爛的形容詞,但她無法找到更好的詞代替了!

  每每諾頓的出現都會激得她火大,但此刻他守本分,達到了母親對今天侍者的要求——安靜、沒有表情得像一部只會送餐送酒的機器,只是她看到他沒有表情的模樣時,一把火還是冒上來了。

  尤其手上又捧著他送上的香檳,這種感覺……很微妙。

  明明她是這場派對的主人、被他服侍的對象,可卞玨卻感覺自己像穿著華服的猴子,在諾頓面前上演一場荒謬的肥皂劇!她感覺瞥扭、不舒服。

  「這位是伊萊斯家族的諾頓。」羅南在這麼尷尬的時候,仍有禮地向卞玨介紹起諾頓,「我們從小就競爭到大。」還解釋起兩人之間的孽緣。「諾頓,我們有多久沒見了?五年?我沒想到你已開始工作了。」

  羅南的話聽起來是敘舊,可仔細聽,言下的戰意十分濃厚。

  面對敵人叫戰,諾頓的反應是冷淡地聳肩。

  以為一擊必中的攻擊竟然被敵人閃過,羅南怎麼嚥得下這口氣?方才卞玨看見諾頓走近時一閃而逝的驚訝,他沒有忘記。

  「卞小姐認識諾頓?」

  「算是,聖亞若和羅倫中學向來友好,在英國時交流過幾次。」她深吸一口氣,回答得中規中矩。

  沒有落井下石順著羅倫的意思挖苦諾頓,但也保護自己,拉開跟諾頓的距離。

  表情依舊正經八百的諾頓,在聽見她的回答之後,看向她的深藍色雙瞳帶著無限深意,而幾不可察的嘴角上揚弧度,讓卞玨看見了。

  那像是看穿她言行下意味的笑容讓她懊惱,她狠狠的瞪了諾頓一眼。

  這一瞪讓諾頓眼中笑意更深,他沒做什麼表示地欠了欠身,端著空空的托盤,繼續工作去了。

  可惡!明明她才是派對的主人,為什麼她要因為被諾頓服務而感覺尷尬啊?真想揍他,就像在英國唸書時一樣,狠狠的踩他的腳!但是不行,今天的場合不該這麼做,有違她的淑女風範。

  諾頓?伊萊斯,真是討厭死了!

  「原來你跟諾頓認識,你們很熟嗎?」羅南的問題,有點質詢的味道。

  卞玨快速的在腦中釐清思緒,費南德茲家族政壇上的死敵,似乎就是伊萊斯家族,這兩個家族可以說是不共載天,兩個家族的下一代,自然也鬥得你死我活。

  看來羅南的意思是要她選邊站,這幼稚的舉動讓她輕笑。

  就連母親,也希望她跟羅南走近,讓他們年輕人好好的培養感情,母親為十七歲的她挑選的生日禮物,竟然是讓一個條件這麼優秀的男孩子成為她的對象……

  然而面對羅南那張英俊的臉龐,卻表現出像小男孩固執的要討到喜愛東西的模樣,讓她感覺到非常的厭煩。

  只是卞玨仍是微笑,敷衍這個幼稚的世家子弟。

  「諾頓上中學之後就開始打工了,我聽說他後來回美國念大學,看來今天也還是在打工呢。」看似隨意扯起的話題,卻是深深的嘲諷。

  卞玨討厭沒用的男人,眼前的羅南只是外表好看,其實是什麼都沒有的草包,這樣的男人送到她眼前,她連看一眼都不屑。

  ******

  第5章(2)

  「羅南·費南德茲,我跟你父親為你挑選的對象。」

  生日舞會進行到中場,常在離開,來到飯店房間上個洗手間,順道補妝,卻見母親隨後而來,傲慢的告訴她,她的對象已經決定好了。

  正拿著唇蜜妝點紅唇的卞玨,動作沒有停頓。

  「我聽見了。」她抿抿唇,對著鏡子審視自己的妝容,沒有回頭便回答了母親,不是肯定的答案,也不是好,而是她聽見了,簡單的四個字,不給任何保證承諾。

  「現在你父親跟費南德茲家族關係正好,你可不要跟伊萊斯家族的人走太近,害你父親之前的付出功虧一簣,你得離伊萊斯家族的人遠一點!」之前她有意拉攏伊萊斯家族,才安排女兒成為諾頓的舞伴,但現在情況改變了。

  唇蜜抹得很完美,卞玨對著鏡中的自己一笑,並透過鏡子,看見身後的母親有如女王般訓斥她,她嫣然一笑。

  「我聽見了。」還是這一句話。

  母親沒有叨念太久,心繫於派對上的各路人馬,交代她幾句之後,便匆匆回到派對上。

  卞玨打理好自己,自然也得回到派對上頭,畢竟她是今天的女主人……吧。

  演戲,要演全套,不是嗎?雖然她很不想回去。

  走在長廊上,往會場前去,就看見數名退出會場的服務生,一離開便稍微鬆懈,露出累死了的表情,與她擦肩而過時又強打起精神對她點頭,然後匆匆而過。

  她突然想起了那個出現在她生日舞會上的諾頓。

  聽說,他每年的寒暑假都得去打工,賺取自己假期間的費用,卞玨以為那只是傳言,或是大少爺閒來打發時間的樂趣,其實不然。

  今天這種場合,他一點也不顯得尷尬,面對挑釁更充耳不聞,達成了他今天的任務,沒有惹事造成別人的困擾,如果在平時,他們站在同樣的位置上,一樣是天之驕子,實力相當的家世背景,沒有必要忍耐。

  羅南·費南德茲,我跟你父親為你挑選的對象。

  在卞玨踏進自己的舞會會場之前,母親說的話又在耳邊響起,止住了她的步伐。

  你可不要跟伊萊斯家族的人走太近,害你父親之前的付出功虧一簣,你得離伊萊斯家族的人遠一點!

  為什麼她要聽話?

  為什麼這麼優秀的她要受父母擺佈?

  為什麼她才十七歲,就找好了對象,見母親一口咬定,就像是她跟那位費南德茲家的少爺已八九不離十。

  母親這麼相信她抓住男人的本事?這麼想——把她送到別人眼前?

  那她算什麼?

  她站在會場入口,看著母親在為她舉辦的舞會中如花蝴蝶般於人群中飛舞。

  卞玨嘴角嚼著時笑。

  她都聽見了,但她沒有答應會做到母親的要求,不是嗎?

  腳跟一旋,她離開了會場,照著記憶進入飯店的暗門,那是飯店人員使用的通路,她穿著公主般的服飾,高跟鞋重踩在金屬階梯上,發出不協調的響聲。

  在轟轟作響的機房,她意外看見了正坐在階梯上抽煙,小小休息一會的諾頓?伊萊斯。

  邪惡的念頭瞬間在心中萌了芽。

  母親不要她接近伊萊斯家族的人,如果她偏要陽奉陰違呢?

  柔美的唇勾起一抹壞笑,她把高跟鞋細尖的後跟踩進金屬階梯的夾縫,看好角度摔了下去,扭傷自己的腳。

  「啊——」她尖叫,痛喊出聲。

  在底下的諾頓聽見聲音,抬頭,看見她處於危險,立刻跳了起來,邁開長腿,往她的方向走去,而後脫下她卡在階梯上的高跟鞋,一把抱起她,往醫務室的方向走去。

  「我的腳,痛——」

  諾頓瞥了一眼她腳踝,上頭的紅腫讓他眉頭一皺,送她前往醫務室的步伐邁得更大。

  他不用低頭就可以感覺到,靠在他胸口的這個女孩因為疼痛全身發抖,浸濕自己襯衫的熱液,是她落下的眼淚。

  卞家的公主受傷了,醫務室裡自然一陣手忙腳亂,在飯店駐守的護士立刻為她做了緊急護理,但還是得送醫院檢查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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