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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喬軒 他輕輕一笑,抵住他的額頭低語:「別的女人對我沒有意義。」 這世上,並沒有一種顏色叫「戀」,然而,他的心卻已深深為其所染。 對他而言,只有貝君頤是心中的唯一。 兩人的浴巾無聲地滑入池中,許久,湯池內再無言語,只餘水波蕩漾,與交織的喘息。 第8章(1) 隨著F1 賽事的逼近,車隊進行第二階段路跑測試。 這次為了取得更準確的數據,法拉利車隊派出兩位車手試駕,一位是法籍車手Marc,另一位是日籍車手山崎達郎。 山崎達郎剛從意大利總部回來,發現工作站裡竟出現了一位天仙般的絕世,一時竟看傻了眼。 他簡直無法相信,世界上怎會有這麼美的女人! 她會是法拉利請來的車展女郎嗎?山崎達郎很懷疑,因為她的氣質一點也不像,她麗而不媚,艷而不妖,看起來倒像是來自東方某個皇室貴胄的末裔。 雷昀希一見他來了,拽了他就走,「達郎,過來,我介紹一個人給你認識。」 他拉著山崎到貝君頤面前。 「君頤,這是山崎達郎,我是莫逆之交;達郎,她是貝君頤,我的女朋友。」 「你好,初次見面,請多指教。」她用簡單的日語微笑寒暄。 原來,她就是那個讓雷昀希暗戀了十年的女子! 他是看過雷昀希手機裡的那些照片,但照片只能拍出她的外型,而無法拍出她的絕代風華。 現在他終於明白,為什麼雷昀希對她無法忘情。 世上的美女多不勝數,但她是如此獨一無二。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知道為什麼貝君頤會來到日本,但當他看見好友的眼底流露出幸福與滿足,一掃過去的陰霾,她很為雷昀希高興。 「你好,貝小姐,我是山崎達郎,朋友都叫我達郎,你可以跟我說中文。」 「你的中文說得真標準!」幾乎聽不出腔調來。 「謝謝你的讚美。」 「君頤,其實他是半個台灣人。」雷昀希插嘴道。 「難得被美女稱讚,幹嘛坍我的台?」山崎故作不爽地用手肘頂了下雷昀希,雷昀希哈哈大笑。 「貝小姐,我認識雷很久了,他有很多把柄在我手上,如果你有興趣,我們可以找個時間多聊聊……」 「喂~~兄弟是這樣當的嗎?!」 「難道你沒聽過,美女如手足,兄弟如衣服?」 看著雷昀希與山崎兩人一來一往地抬槓,貝君頤忍不住笑出來。 這就是男人的友情?怎麼這麼好玩! 片刻後,準備工作已就緒,第二階段測試展開。 山崎與Marc換上比賽正式服裝,分別坐進最新一代的F12賽車中,並戴妥安全帽。 起跑線上—— 計秒板倒數著,兩部賽車已蓄勢待發,一聲槍響後,兩部賽車飛馳而出,奔騰如火焰。 第一個,兩部賽車皆打破了第一次測試的時間。 工作站裡歡聲雷動。 「好小子!他們辦到了!」 「開香檳、開香檳~~」 雷昀希笑著,眼睛仍緊盯著電腦上的數據。 貝君頤望著雷昀希專注於工作中的側臉,一陣強烈的愛意忽然淹沒了她。 她是如此深愛著雷昀希,想起明日就要分別,心底不由一陣發疼。與雷明彥在一起時,他們總是聚少離多,她以為自己應是習慣於應付分離的,但和雷昀希的分別,不知為何卻像是要將她剖成兩半般的痛…… 電腦上,忽然傳來嗶嗶兩聲。 雷昀希看見螢幕上跳出顯示異常的警告,臉色驟變。 他調整耳機上的麥克風道:「達郎,剎車系統顯示異常,現在馬上返回工作站——」 忽然,跑道上,傳來一陣巨響。 貝君頤倒抽一口氣,從椅子上驚跳而起。 「是達郎!」工作人員喊了出來。 「衝出跑道了!」 「要命!車翻過去了!」 「通知Marc測試中止!」 「醫護人員呢?」 「已經過去了!」 「該死!油箱破損,要快點把達郎拉出來。」雷昀希忽然丟下耳機,往車道上奔去。 有人隨即提著冷卻瓶與滅火器跟著衝過去。 工作站裡,原先的歡樂氣氛一掃而空,頓時陷入一片混亂。 貝君頤看著這場突發事故,山崎的車在她眼前翻覆的畫面,使她打了個寒戰,看見雷昀希臉色大變地衝向山崎,她下意識也想衝過去,但有人攔住她。 「Olivia,我們的人已經在處理了,你不用過去。」 貝君頤只得咬住下唇,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對,她什麼也不懂,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增加任何人的麻煩。 雷昀希衝進賽道,和醫護人員合作,他們將車子略微抬起,雷昀希則死命將壓在車下的山崎拖出來。 「達郎?達郎?」他將他放到擔架上,脫掉他的安全帽,發現他的臉上有血。 山崎衝著他無力地笑笑:「放心啦,我還活著……」 忽然,車子發出了一陣小小的爆裂聲。 「砰!」 雷昀希下意識地護住山崎,接著感覺背部像被什麼擊中似的,火辣辣地一陣痛麻,他悶哼一聲。 「退後些!」 立刻有人持冷卻瓶噴灑車體,以避免發生起火的危險。 雷昀希看著醫護人員將山崎送人救護站,這才放心地回到工作站。 貝君頤立刻迎上來。「達郎怎麼樣了?」 「他的意識清楚,應該沒有大礙。」 貝君頤這才送一口氣,但她感覺自己的手仍在發抖,眼淚忽然不聽使喚地掉下來。 「我看到你衝過去時真是嚇壞了,醫護人員不是在現場嗎?你為什麼要過去?要是你也受傷怎麼辦?多危險啊……」 「他是我兄弟啊!」他笑著將顫抖的她拉近懷裡,「別怕,我不是沒事嗎?」 貝君頤忽然捶了他一下,紅著眼哽咽道:「以後不許這樣嚇我!」 雷昀希發現貝君頤氣得不輕,立刻嚴肅道:「我保證以後不會這樣。」 貝君頤抱緊他,直到這一刻,她才漸漸停止顫抖。 但是,她忽然感覺手心一片濕粘…… 抽回手,她發現自己手上沾了血跡。 「天啊!昀希,你在流血!」她驚呼了一聲。 他在流血?雷昀希微蹙了下眉。但他怎麼不覺得痛? 貝君頤將他轉過去,看見他的左背上方竟不知被什麼劃過一道。正汩汩地流著血。 聽見貝君頤的驚呼,車隊人員馬上蜂擁過來。 「雷,你受傷了!」 「快先止血!」有人拿來大量衛生紙。 「傷口有點深,你最好去救護站消毒和縫合。」片刻後,雷昀希也被隊友抓到救護站去…… 檢查結果,山崎達郎的鼻樑骨被車體的破片割傷,身上有幾個大塊瘀傷,此外一切無恙,而救人的雷昀希,背上的傷口縫了二十針。 在接受治療時,雷昀希根本沒感覺痛,因為站在他面前的貝君頤一直白著臉——她沒有哭,但這才更令他擔心,因為他完全猜不出她在想什麼。他一直表現出神色自若的樣子,試著與她說話,但貝君頤沒有回答他。 這一晚大部分的人要留在工作站加班——處理數據與修復受損的車子。 雷昀希因為受傷的關係,又加上隔日貝君頤要返台,因此被隊友強制驅離,趕回去休息。 回到旅館後,情況並沒有變得比較好。 雷昀希知道自己受傷這件事對貝君頤造成刺激,如果今天換成受傷的是她,他絕不會比現在的貝君頤冷靜多少。 「君頤,你明天就要回去了,你打算在上飛機前都對我生氣嗎?我不希望到下次見面之前,我記得的是你負氣的表情。 「我不是生氣。」她清晰地道。 「那是什麼?」他溫柔地問。 貝君頤語塞。 她不知道,她說不出來那是什麼。 他受傷這件事讓她感覺心痛,那種心痛是過去不曾有過的,一種心愛的人曾距離危險那麼近,但自己卻無能為力的恐懼。 因為太過在乎,所以感情糾結得那麼深。 即使他已經止了血,上了藥,但她卻覺得自己還在痛。 「我不知道你的工作會有危險性。」她絕美的容顏緊繃著。 「任何工作都會有危險性。」他平心靜氣地說。 貝君頤瞇起眼,有點被惹毛。 「誰說的?我的就沒有。」 「你從家裡到公司去,總要搭車吧?搭車就有某種程度的危險性。」 「我承受的危險,是一般人每天都要承擔的正常風險,與你今天衝出去救人然後受傷的情形不能相提並論!」 「我也並不是每次車賽都會衝出去救人的,」他耐心地對她解釋:「第一,今天只是路跑測試而非正式比賽;第二,翻車的是我的最要好的朋友。」 「今天是你幸運,所以人救出來了,你也只受了一點傷,萬一你沒那麼幸運呢?萬一車子起火呢?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覺?」貝君頤無法克制激切湧上的淚意,她背過身去,用手背狠狠擦去眼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