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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綠光 行兇必有動機,可是殺人對身體原主根本沒有任何好處,她是殺心酸的嗎? 「可夫人說不定是為了讓小少爺可以繼承……」 「這府裡可還有其他繼承人?」 「大夫人生下大人沒多久便去世,幾房小妾中,只有你和另一位已經過世的夫人膝下有子女……聽說大人早就不打算繼承家業,而心屏小姐更不可能,這……」碧落說著,突然愣住。 「這就對了,又沒人跟我搶,我何必行兇?」 碧落難以置信地望著她。夫人簡直像是變了一個人,不但待她變得和氣,就連個性也沉穩許多,說起話來更是有條有理,彷彿早有因應之策。 碧落難以置信地望著她。夫人簡直像是變了一個人,不但待她變得和氣,就連個性也沉穩許多,說起話來更是有條有理,彷彿早有因應之策。 「所以,有人嫁禍夫人?」 「應該吧。」她淺噙笑意地看向貼身丫鬟。「可是碧落,在此之前,你肯定也認為兇手是我吧。」 沒有責怪的意思,她只是道出事實。 她想,她絕對不是個好主子,否則不會在她出事之後,所有丫鬟就作鳥獸散,無人與她共患難。在這種情況下,大伙會先入為主地替她貼上標籤,在眾口鑠金下,就算人不是她殺,恐怕也會落得莫須有的罪名。 「奴婢……」 「碧落,或許你對我仍有疑慮,不過時間會證明一切的,我只希望你能多告訴我一些訊息,否則我要如何替自己脫罪?」休息夠了,她徐緩起身,發現不遠處有道在林園間若隱若現的長廊,決定這一次要走到那兒。 碧落點著頭,輕攙著她,將自己所知的大小事項一五一十的告知。 夏取憐這才知道,原來她走了這麼遠,都還在她專屬院落疏月樓的範圍。 據碧落的說法,這裡在主屋之西,疏月樓旁便是藏元樓,再往西就是大人以往住的大風樓,而主屋以東則是袖夫人朱袖所在的逢德院和掌內務的二夫人牧慧娘所居的明貞院。 這些院落裡,就數疏月樓佔地最廣,百植花木,其間街廊渡橋,假山流水簡直鬼斧神工,饒是北邊那十六名小妾合居的聚香水榭都不及疏月樓一半大,由此可見世憐得寵的程度。 「這樣聽下來,那位心屏小姐所居何處?」 「她……」 碧落的話未竟,不遠處響起尖銳的斥罵聲,夏取憐目光投向那個方向,問:「難不成這就是小少爺的聲音?」雖然聽不清楚在說什麼,但那聲音聽起來稚嫩極了。 「是。」 「他在罵什麼?」 「呃……」 見貼身丫鬟有口難言,她也沒為難她,雞西朝前走去,心想去會會那個孩子也好。不管怎樣,才五歲的孩子,總是需要人關心,尤其在這人情薄如紙的宅院裡。 但,當她走過拱門時,那刻薄的叫罵教她愣住—— 「你這個小賤種,以為我娘現在不在就打算欺負我了嗎?告訴你,我才是這潘府的主子,你不過是個——」 伴隨著謾罵,揚起的手要落下,卻在半空被握住,潘無量怔了下,橫眉豎目地瞪去,看清來者時,他不禁一愣,隨即欣喜若狂地撲進她懷裡,嗚咽喊道:「娘,你回來了,怎麼都沒人跟我說?」 這個連她腰都不及的小孩竟動手要打個小丫鬟?夏取憐本來打算教訓他一頓的,但一聽她哽咽的嗓音,心不由得微軟。 「娘,沒事了吧,一切都沒事了,對不對?」潘無量從她懷裡抬頭,眸底含淚,小嘴卻是笑咧著。 夏取憐瞅著他半晌,突然決定這臉蛋怎麼和Boss也那般相似? 這麼說來,難不成他和大人都跟老爺長得相似? 「娘,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我剛才教訓那賤種不夠重,你不開心?」潘無量揪著她的裙問。 聞言,夏取憐眉頭微蹙。「你說什麼?」她懷疑是自己聽錯了。 「她呀,你不是說要是瞧見她就得好生教訓一番,別讓她想在府裡作威作福?」潘無量指著跌趴在地的小姑娘。 夏取憐順著他比的方向望去,就見那小姑娘長得清麗秀妍,身穿粗布衣裳,感覺上比碧落還不如,不禁疑惑地問:「碧落,她是誰?」 「她是心屏小姐。」碧落站在兩人直接,不敢貿然將潘心屏拉起。 第二章 抽絲剝繭(2) 夏取憐瞠圓水眸。 潘府的唯一千金?可這姑娘的裝扮看起來比碧落還要寒傖得多……而且潘府小少爺還說,是為了讓娘開心才欺負這姑娘……她有些頭痛地揉著眉間,沒想到這府裡問題竟這麼多。 更可怕的是,她這身體的原本主人恐怕正是始作俑者。 想了下,她朝潘心屏走去,伸出手道:「潘小姐,你不要緊吧?」 本是出於善意,豈料潘心屏卻如遇毒蛇猛獸,嚇得連滾帶爬地蜷縮在廊柱邊,表情寫滿恐懼,渾身顫慄不已,儼然像個飽受家暴的孩子。 夏取憐呆住,不是因為自己的手正尷尬地伸在半空中,而是她懷疑,世憐可能曾經親手傷害過她。 「娘,你為什麼要理她?你不是都說她是個蝕白米的小賤種嗎?」潘無量天真地說著,極盡可能地復刻母親說過的話想取悅她。 以往,只要他學說每一句話,娘總是很開心的。 「不准這麼說!」夏取憐微惱喝斥。 這真是個教人頭痛的家庭問題,比要她洗刷自己冤屈還要讓她不知所措。 「可是……」潘無量瑟縮了下,不懂娘怎麼變了。 暫且將潘無量擱到一邊,她眼前要處理的是這位潘府千金。 夏取憐徐步走向她,就見她害怕得都想 爬上廊柱了,她才趕忙停下腳步。 家暴的受害者面對加害者必是恐懼萬分,此刻她要是再接近她,只會讓潘心屏的內心創傷更嚴重。 就算想要交談,恐怕效果也不好。 「碧落。」她低喊。 「夫人。」 「小姐住在哪兒?」 「小姐就住在藏元樓的僕房裡。」 夏取憐濃睫微掀。「從今天開始,她就住進疏月樓,方才咱們要轉進藏元樓前,不是還有一座樓閣,就讓她住那裡,再撥幾個丫鬟伺候她。」 雖說烙在潘心屏身上的傷害,並非她造成的,但如今她既已撞見,就不能坐視不理,也算替這個身體的原本主人贖罪做彌補。 「夫人?」碧落詫道。 「不成嗎?還是說府裡的丫鬟發派要經過二夫人的允許?」碧落剛剛提過,府內內務和女眷都是由二夫人掌管的。「還是說,我無權安置小姐?」 「不,既然夫人已經好轉,原本服侍夫人的丫鬟本該回疏月樓服侍你,夫人可以從中再撥派幾個給小姐。」碧落望著她,總覺得她清醒之後像個陌生人,行事作風和以往是南轅北轍,但眼前的她比以往的她要好上太多。「小姐在府裡……少有人理睬,夫人如此安排,想必不會有人有異議。」 夏取憐微揚起眉。這麼聽來,潘心屏在府裡豈不是一點地位都沒有,就連二夫人也不管她? 她歎了口氣,看著驚懼得恨不得把自己縮成一團的潘心屏,心底泛開陣陣痛楚。 她從小就是個天之嬌女,有父母兄長疼愛,儘管一生未嫁,但兄長早就允諾要養她一輩子,反觀潘心屏雖有千金之名,在這府裡卻受盡欺凌而無人對她伸出援手。 說起來,潘大人這位兄長未免太混蛋了! 深吸口氣,她望向潘心屏。「潘小姐,我為我以往傷害過你,深深感到抱歉,希望你可以給我機會好好彌補。」話落,朝她彎腰請求。 原本嚇得面無血色的潘心屏,怔愣地看著她。在她的記憶之中,憐夫人不曾對她這般低聲下氣過,她該不是撞傷腦袋,導致性情大變? 還是說,她是為了脫罪才拉攏自己,打算利用自己? 「娘,你為什麼要對這個小賤種哈腰認錯?」扯著母親的裙,潘無量氣憤不已地瞪著潘心屏。 「住口!她是姊姊!」夏取憐難得的厲聲低斥。 潘無量眨了眨大眼,好委屈地扁起嘴。「娘以前不是這麼說的……」 「不管以前,就從這一刻開始,你要善待姊姊,絕對不准再口出惡言,更不准一點教養也無的欺負人。」夏取憐放軟聲調,但口吻透著不容置疑的強硬。 「為什麼?」潘無量兩泡淚水已在眸底待命。 「因為以前是娘做錯了,可娘現在知錯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懂嗎?」 「不懂。」 「往後娘會好好跟你解釋,眼前你必須先跟姊姊道歉。」她將他拉到潘心屏面前,壓下他的頭。「跟娘一起說對不起。」 潘無量扁著嘴,嘴巴是張開了,但沒發出半點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