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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頁 綠光 這是一篇穿越文。 可是對我來說,它應該更貼近重生文,或者是前世今生。 不過,以主軸來說……還是穿越。(我是鬼打牆了嗎?呵)好吧,橫豎都是穿越文,但就是想要加點東西,讓穿越不只是穿越,給穿越一個名正言順的任務。 於是,故事就這麼來了。 一個魂穿到架空時代的女律師,盡其一切努力,只未來換得矯正未來的機會,所以說是重生咩。這回字數也爆得太多,光是在一些旁枝末節上就花費字數著墨,所以感情方面自然是淡了點。 可是,真淡了嗎? 我倒覺得還好,有些刻意,只是想作前世今生的對比罷了。其他旁枝末節,是個人近些年感觸良多,故意置入,但裡頭的韻味,我想只有我自己才看得懂,但沒關係,那些都不是重點。 是說這是我的老毛病,總想要在一本書裡塞太多東西,反倒容易導致模糊焦點,下次會改的……呃,應該。 寫作時,我反覆地聽著「玫瑰人生」這首歌。 咳,我想沒聽過的看官可能不少,但有興趣的人可以去找找,我各人偏愛從歌裡尋找些許靈感。 這首歌微酸微甜,很搭這書裡的氛圍,也讓我寫作時特別有感覺。 總而言之,這個系列終於寫完了,很難得的花了這麼長的時間寫,不過由於今年是養病年,只好乖乖地放慢腳步了。 咱們下個系列再見了。 楔子 錯過 她被隔絕在外,以一道名為錯過的無形之牆。 在冰冷的病房外頭,她只能用雙臂環抱住自己才能不至於崩潰。 就在剛剛,他迴光返照之際,她才得知一個真相。 他說:「我辜負了我太太,也辜負了你。」 她怔住,不能確定他的話是不是自己想的那個意思。 他說:「剛剛我作了一個夢,夢中有你和她,像是前世,也夢見了我們初遇的那一天,但我們錯過了……前世錯過,今生依舊錯過……如果不是緣分不夠深,我們又怎會一再錯過……」 聞言,她才如大夢初醒。 原來,他也愛她,一如當初她對他一見鍾情,但他最終選擇的是陪同她一道前往應徵工讀生的好友,而事實真相卻在他生命的盡頭,才讓她知道。 之後,她被好友推出病房,不允許她待在這個空間送最愛的他最後一程。 錯過……原來,他們彼此相愛,但卻擦身而過,他只能是她的Boss,她只能是他的下屬。 可是,她好愛好愛他! 打從初見,她的心就再也不屬於自己,就算無法相戀、就算無法相守,她還是願意跟在他的身邊,從不逾矩表白愛意,只要能時時看著他就好,如此三十年,真相竟是……錯過。 淚水潰堤的瞬間,撐住身體的最後一分力氣,隨著淚水消逝。 老天啊,別讓他們再錯過! 告訴她,到底要有多深的緣分才能讓他們不再錯過? 她願意獻上一切,只求一世與他相守! 第一章 夢如人生(1) 心痛欲死,大概就是這種感覺。 她真的覺得自己死了,渾身飄飄然,不知過了多久,一股弔詭寒意從四肢末端蔓延上來,冷得她直打哆嗦,下意識地將自己蜷縮成一團。 然而,這一動,彷彿感官跟著復甦,呼吸間有股強烈的腐臭霉味,教她微皺起眉,不得不張開眼。 黑暗。 舉目是一片黑暗,讓她分不清方向,更難以辨別這是何處。 唯一能確定的,這兒不是她的房間,空氣中瀰漫的氣味陌生得教她心生警戒。 律師的直覺告訴她大大的不對勁,她迅速坐起身,卻發現身上的衣料質地極為細滑,而且沒有領子。 「這是什麼衣服?」話一出口,她不禁一愣。 這嗓音……她皺著眉,繼續尋找衣服的領子,同時感覺雙眼已經適應黑暗,透過遠處一把微弱火光和左邊上的淡淡光芒,她隱隱勾勒出所在之地的輪廓。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當嗓音隨著意念逸出時,她再次怔住。 這嗓音很像是自己的,但卻像是年輕時的嗓音。 撇開這點不談,這地方看起來簡直像座監牢,而且非常簡陋粗糙,空氣像是不流通的,瀰漫著各種氣味。 重要的是,她為何會待在這種地方? 她不是在病房外嗎? 忖著,黑暗中傳來類似鎖鏈撞擊的聲響,隨即是沉穩往下的腳步聲。 難道說她死了? 而那鎖鏈聲,就是傳說中的鬼差拘魂? 她面無驚懼地朝聲源望去,想看看稗官野史裡記載的鬼差到底生得什麼模樣。 要是能被帶走,對她而言何嘗不是一種解脫? 要是走得快些,也許她還能追得上Boss的腳步。 只是,鬼差也要提油燈? 而且服裝還真像是古裝劇裡衙役穿的衣服,再看面貌也是挺人模人樣,沒有半點陰森氣息。 「大人,這裡。」那「鬼差」朝後恭敬喊著。 她正疑惑地皺起眉時,一抹身影緩緩地挪到她前方,藉著油燈的火光,她可以清楚看見那人的模樣,濃眉斜飛入鬢,俊眸亮如黑曜石,挺鼻下是張厚薄適中的唇,漂亮五官組成看似粗獷卻又相當有型的臉,尤其是當他揚笑時,看起來像個大男孩,但當他擰眉不語時,威凜懾人。 儘管此刻,這人面無表情,但她知道的,她知道他喜怒哀樂時的各種面貌。 「Boss,是你來接我?」她顫著聲問,雙手握著冰冷的鐵欄,淚水在眸底打轉。 老天真是太厚愛她了,竟在這最終時刻讓Boss來接她……如此一來,她是死而無憾了。 聞言,那男人揚起濃眉,似笑非笑地問:「十九娘,你何以篤定我是來接你回府?」 淚水還在眸底,但瞬間像是凝結似的,她怔怔的問:「十九娘?」那是誰? 「幾滴眼淚就想買我的同情。十九娘,你也未免太異想天開?」 不帶感情的冷漠低嗓教她狠狠打了個顫。 不對! 他不是Boss,他只是一個相似的人,可為何如此的相似?簡直就像她初次遇見他的模樣時,只不過…… 直到這時,夏取憐才驚覺他的髮型、裝扮都像個古人。 一襲暗紫色蟒袍,腰束玉帶,襯出他高大俊拔的身形,而腰間銜綬系印,頭上戴了頂黑色長冠,不像是尋常人……他是誰? 而她在哪? 男人冷睇著她,只見她表情從一開始的欣喜到不解,但就是沒有半點驚懼,彷彿置身事外。 「十九娘,本官聽聞你被押進大牢後始終昏迷,特來一探,如今你既已甦醒,那就等著知府大審吧。」話落,他轉身欲走。 要不是聽說她像是死了一樣動也不動,他壓根不想理睬。 「等等,你剛剛說什麼?」夏取憐急喊,就怕不問個清楚,自己真要死個不明不白。 她摸著泛疼的額頭,不意摸到一手的濕意,卻管不了那麼多。 男人回頭,幾不可察地哼笑了聲。「是我說得不夠明白,還是你打算裝蒜?這可不是能關起門來處理的家務事,你以為在府衙大審,容得了你裝瘋賣傻?」 「為什麼要在府衙大審?」她試著釐清來龍去脈。 看來這兒真是某處的監牢,更貼切的說是古代的府衙大牢。 而她,又為什麼會被關在這裡?又或者該說……這身體的主人到底犯了什麼罪?雖然她一頭霧水,但從他的裝束還有她這件沒有領子的衣服,她猜自己八成是魂歸某個朝代。 也許是自己已經死了,所以魂魄進入某個平行世界…… 不過那些都得先擱置不管,眼前最重要的是,她不接受莫須有罪名! 「裝得還挺像一回事的。」他嘲弄的諷刺。 「請你告訴我!」夏取憐神色不驚不懼,只求個明白。 這下子,真教潘急道有些意外了。 何時他爹的十九姨娘也有這般從容不迫的氣勢? 她最拿手的,不就是撒嬌挑逗,以舞誘人嗎?不管何時瞧見她,那雙狐媚的勾魂眼老在他身上打轉,什麼時候瞧她如此正經來著。 眼前演的到底是哪一出?她想演,也得瞧他有沒有興趣配合。 「十九娘,你毒殺了我爹,人證物證俱在,由不得你裝無辜。」如今,他只想回太尉府好生休息。 像是聽見多麼離譜的事,夏取憐錯愕地看著他。 那神情教潘急道忍不住笑出聲。「十九娘,依我看,下輩子投胎時,就別當舞孃了,改當戲子吧。」這般好演技,要是沒機會好生發揮,那真是太可惜了。 「我要抗告!」她突道。 「嗄?」他呆了下。 「我要抗告,就算是死囚,也有權利寫張抗告狀,替自己洗清冤屈!」她緊抓著鐵欄喊冤。「人不是我殺的!」 她不能保持緘默,先不管她為何來到這裡,重要的是,她不能莫名其妙地死在這裡! 睇著她半晌,潘急道微瞇起眼,隔著鐵欄蹲在她面前。「十九娘,你在玩什麼把戲?」一個不識字的舞孃,也敢挑戰王朝律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