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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古靈 可是,話再說回來,練武的人被廢去一身苦練多年的武功,這已經夠教人絕望的了,雙腿又殘,連個普通人都做不得,對大多數人而言,這樣活著倒還比死更痛苦呢,就是所謂的生不如死…… 咦咦咦,請等一下,難不成…… 「請問藺公子,你為什麼沒殺了他們?」 「殺了他們太便宜他們了!」 果然! 水漾兒一整個囧了,徹底被打敗,想罵他都不知道該從何罵起,畢竟,是人家先起意要殺他的,他就佔著一個「理」字,想如何反擊都由他了。 好吧,無從罵起,那就勸吧! 「我說藺公子,雖然是人家跟你挑釁的,可是呢,所謂宰相肚裡能撐船,反正你也說他們比較弱嘛,教訓一下就行了啦!」 「為何要我撐?為何不叫他們去撐?」 「男子漢大丈夫,幹嘛計較那麼多嘛,你撐,他撐,不都一樣。」 「不同,我連片葉子都不想撐!」 「喂,你這人怎麼這麼盧啊,就跟你說,男子漢大丈夫,心胸要……」 水漾兒正想再好好「教導」他一下,冷不防地,橫裎一道怒喝傳來,竟有人搞插隊。 「奪魂公子,終於找到你了!」 水漾兒錯愕的轉頭看,見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滿目仇恨地瞪住藺殤羽,副恨不得咬他的肉、啃他的骨的架式。 「我要替我師兄報仇!」 哇哇哇,仇家找上門來了! 「你不配讓我動手!」 喂,喂,就算是真的,也不必老老實實說出來嘛! 「堂堂奪魂公子也會怕了嗎?」 真的,說這不是挑釁也沒人會信! 「憑你?」 喔,拜託,撐一下船會死喔! 「不怕就跟我來!」 要替他師兄報仇? 不,明明是這傢伙自己在找罪受,可能是跟他師兄感情太好了,想說要跟他師兄來個有難同當,他師兄武功被廢,他也要武功被廢;他師兄雙腿俱殘,他也不想走路了吧? 可是,要真是那樣了,這個「兄弟情深」的傢伙一定會後悔的! 而且被他廢武功又殘了雙腿,還要被嫌太弱了,缺乏挑戰性,有沒有那麼可悲啊! 於是水漾兒第三次伸出手來,正待再揪住藺殤羽的衣袖,不讓他去製造更多的殘廢人,不料她碰都還沒碰到藺殤羽的衣袖,她伸出的那隻手的衣袖就先給人揪住了。 「小師妹,終於找到你了!」 「三師兄?」 水漾兒驚呼,再回頭看,藺殤羽和那個年輕人早已不見蹤影了,她不由懊惱不都三師兄啦,這世上又要多一個殘廢人了! 「快,小師妹,快跟我回去!」 「不要啦,三師兄,人家才出來沒一會兒說,再讓人家玩一下下啦!」 「還玩?我們都要逃命了,你還玩!」 「耶?」 這一逃,他們就逃了將近半年,直到被擎天幫的人堵住…… 第2章(1) 杜非則、韓彰和元霸,三個人一個樣,都是十分豪爽的年輕人,他們是藺殤羽僅有的三個朋友,因為,只有像他們那樣大大咧咧的年輕人,才能夠對藺殤羽那種目中無人的狂妄傲慢視若無睹,不當一回事。 「不醉不歸,今天是我的生辰,我說了算!」話落,痛快的乾杯。 元霸就是那個留著兩撇小鬍子的年輕人,今天是他的生日,早約好了其他三人到洛陽城外,元家的別莊裡擺桌吃酒。 要喝酒,就得找人一起拚酒才喝得痛快。 「沒問題!」杜非則也豪邁的乾杯。 「成!」韓彰更是威武雄壯的乾杯。 只有藺殤羽,慢條斯理的端起酒杯,慢條斯理的飲盡杯中酒,慢條斯理的放下酒杯,慢條斯理的說了四個字。 「我喝不醉。」 呼的一下,一口氣勢全洩光了,連屁都沒了。 「那也別給說出來嘛!」元霧啼笑皆非。 「好好好,知道你內功深厚,行了吧?」杜非則哭笑不得。 「就不會裝一下喔!」韓彰抱怨。 藺殤羽不屑的輕哼。「為何我要裝?」 元霧張了張嘴,閉上,歎氣,「好吧,重來!」重新為大家斟滿酒,再端起自己的那杯。「殤羽不用醉,我們三個不醉不歸,今天是我的生辰,我說了算!」 「沒問題!」 「成!」 「……」 徹底沒氣了! 就在別莊裡的四個年輕人正在努力的你乾杯,我也乾杯的同時,別莊大門前也來了四個差不多年歲的年輕人,除了年齡有差之外,四個年輕人的容貌幾乎一摸一樣,乍看之下,還真像是四胞胎。 「大哥,要是少爺一見面就動手怎麼辦?」上官鳴戰戰兢兢地問。 「笨,所以我們一見到少爺就要先說清楚啊!」上官風敲過去一記。 「那要是還沒見到少爺,少爺就劈過來了呢?」上官雷畏畏縮縮地躲在上官風後面。 「那我就把你扔過去擋少爺那一劈!」上官風咬牙切齒地道。 「好好好,就扔老三!」上官雨連忙附和,不是丟他就好。 上官雷抽抽鼻子,一瞼哀怨的不敢再吭聲了。 「少爺真會讓我們跟著他嗎?」 「二夫人說話了,少爺不會不聽的。」 於是上官風逕自進入別莊內,向別莊裡的僕人問清楚小主子在哪裡之後,就領著三個弟弟朝側院的花廳而去。 這裡他來過很多次了,也是熟得很。 不過四兄弟一見到花廳,還隔著大老遠,就很有默契的同時停下腳步,異口同聲喊過去。 「少爺,屬下四個是來替二夫人送信的!」所以,千萬別劈過來呀! 「……進來!」 四兄弟悄悄鬆了口氣,但還是小心翼翼的放輕了步子進花廳裡,把信函交給小主子,待小主子看完了信,四人一見到小主子又陰森森地瞇起了丹鳳眼,制時間,四枝飛箭就咻咻咻咻,爭先恐後射出廳外,逃命去了。 「屬下在外頭伺候著!」 一陣靜默,繼而轟起一片爆笑聲。 「兄弟,了不起!」韓彰比出一根大拇指。「除了我們三個,真的沒見過還有誰不怕你的呢!」 「嗯,嗯,」杜非則連連點頭。「的確是。」 「沒錯,沒錯……」一頓,似乎想起了什麼,元霜忽又搖起頭來。「不對,還有一個人。」 韓彰和杜非則一呆,「咦?有嗎?誰?」不約而同衝口而出。 元霈笑嘻嘻的瞟藺殤羽一眼,後者無動於衷似的兀自喝他的酒,那悠然清雅的模樣,說有多誘人就有多誘人,現場要有女人,非尖叫著昏倒一大片不可,可是,最終還是一個冷字,那些女人昏倒之後就直接被冰凍了。 「一個很逗趣的小姑娘!」 「耶,你見過?」杜非則與韓彰又叫。 「非則你也見過的。」元霧的下巴朝杜非則努一下,再轉注韓彰。「你就沒有了。」 「我?」杜非則攬眉苦思半天,一怔。「不會是那位吧?去年七夕那天……」 元霜猛拍一下大腿。「聰明,就是她!」 「但我們只見過她一次……」杜非則不以為然地道。 「錯,兩次,」元霜笑嘻嘻的比出兩個手指頭。「七夕之後,我跟殤羽又碰見過她一次,對吧?殤羽。」 藺殤羽沉默了好一會兒,方才輕輕淡淡的開了金口。 「三次。」 「耶,你又遇上她啦?」元霈饒有興致的傾身向前。「那她知道了嗎?」 「知道。」 「她不怕?」 「不怕。」 嘖嘖,還真的不怕呢! 「然後呢?」 「她叫我撐船。」 撐……船? 元霧三人茫然相對。「遊湖嗎?」那請個船夫就行了,幹嘛自己撐? 但藺殤羽不肯再多說了,元靄三個只好自個兒說自個兒的。 「到底在說誰呀?都不講清楚!」韓彰埋怨。 「一個挺俏皮的小姑娘,」杜非則說,一想起那位小姑娘問的話就想笑。 你真是那位殺人如麻、滿手血腥的奪魂公子嗎? 無論是誰來聽,這種話很明顯的就是一種挑釁,而天底下所有人都知道,奪魂公子是最恨人家挑釁的了! 被奪魂公子廢武功的人,有百分之一百零一,起因都是對方有意的挑釁,那種事他完全的無法容忍,就算人家根本無意挑釁,但只要他認為是挑釁,那就是挑釁了,對方毫無辯解的餘地,馬上就可以犧牲小我一下,奉獻出苦練一、二十年,甚至三、四十年的武功,還有一雙寶貴的腿,為他的奪魂公子名號上的光圈再增添幾分光採了。 那天,那位小姑娘能夠逃過一劫,真可以算是奇跡呢! 「她叫水漾兒,今年該有十七了。」元霸補充。「她呀,一見面就問說殤羽是不是那個『殺人如麻、滿手血腥的奪魂公子』?」 韓彰猛抽氣。「她在找死嗎?」 「不,她是很認真在問的……」停了一停,元霧忽地兩眼一亮,想到絕佳的好點子了。「對了,對了,我老爹給我下最後通牒,說再給我一年時間,要是還找不到老婆,就得娶我表妹,那我可不幹,我寧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