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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陽光晴子 此時,司宥綸正以內力增加自己的下墜速度,成功的將面無血色又震驚的看著他的女人拉向自己,再將她緊緊抱在懷中。 這……是夢嗎?但這溫厚又熟悉的懷抱不是假的啊。 他竟然為了她……薛邑月眼眶泛淚。她在他心中比他的生命還重要嗎?! 值得嗎?!她忍不住哭了起來。 強風在她耳邊呼嘯,兩人一直往下墜,她緊緊的窩在他懷中,突然一陣天旋地轉,她只感覺到一個重擊,殊不知這是司宥綸傾盡全身內力,讓自己成了肉盾來護住纖弱的她才換來的輕傷。 當墜地的剎那,司宥綸只覺得內力盡散,五臟六腑及四肢百骸都傳來難以形容的劇痛,他在瞬間便沒了意識,墜入深幽的黑暗之中。 一切轉為靜寂,薛邑月困惑的拂去臉上的髮絲,張開眼睛,輕喘著氣,看到的卻是在皎潔月光下,司宥綸那張沒了生氣、嘴角汩汩滲出血液的容顏! 「公子!」她又驚又怕的以袖子輕拭他的嘴角,一邊喚他,但他都沒有反應,她愈來愈害怕,「你快醒來,快醒來……嗚嗚嗚……」 她一聲又一聲的哭叫著,叫到聲音都啞了,臉上的淚水濕了又干、干了又濕,但他仍是動也不動的,只有微弱的氣息及心跳讓她知道他仍活著,但他為什麼不醒? 她淚如雨下的趴在他的胸膛,凝視著昏迷不醒的他,再抬頭看看黑暗穹蒼、高不可見的山崖及四周幽暗的山澗。 誰可以來救救他呢?! 天亮了。 「小個兒!小個兒!」 有人用力的搖著她,薛邑月睜開眼睛,先看到的是一個背光的身影,她擰眉定眼一看,這才看出是一臉驚慌的許昱,立即彈跳起來,「許昱──」 「怎麼樣?你沒事吧?我找了你跟主子一整晚!」 「我沒事,可你主子他──」她眼眶泛淚的看著仍維持著跟昨晚一樣姿勢的司宥綸。 「主子肯定是把自己當成肉墊來保護你了,他傷得好重,我怎麼叫他都沒反應,所以我要背他到前面的一個村莊去,看看那兒有沒有大夫,你可以自己走嗎?」 她忙點頭。 許昱這才將他心中最強、最厲害的主子扛在背上,順著水流往下走。 薛邑月緊緊的跟著他,眼神卻是盯著失去意識的司宥綸,也因而絆了幾次腳、摔了幾次,她的手肘傷了、膝蓋破皮了,但她都沒吭上半聲,只是爬起來,再快步跟上。 純樸的村落裡,一間閒置許久的茅草屋外站了不少村民,而屋內,一名美若天仙的美女正一臉憂心的守在床榻前,另一名高壯但面貌清秀的少年則默默的在一旁拭淚,再看看躺在床上的男子,雖然眼睛緊閉,但那模樣可絕對是個俊俏的美男子,這三人一看就不是普通老百姓。 另外還有一個待在屋裡的是他們村裡的老大夫,瞧他為男子把脈,看了許久,最後歎了一聲。看這名俊偉男子的臉色蒼白如紙,他凝神再次把脈,又歎了口氣,搖搖頭,「抱歉,我沒有能力,他不行了。」 許昱被他的一聲聲歎息已搞得心煩氣躁,眼淚又不聽使喚的頻頻落下,只是熬了這麼久,等到的竟然是這句話,氣得他大叫,「你這蒙古──」 「許昱!」薛邑月急忙攔阻,跟他搖搖頭,再看向老大夫,「求求你,至少開個藥幫忙延續他的生命,讓我們有機會來救他。」 「呃──我試試好了,但肯定是白費心力的。」他這麼說不是沒道理,從醫這麼久,他還沒看過受傷這麼重的人。 待老大夫寫好藥單,薛邑月立即要許昱跟著去拿藥,兩人一出去,村裡的人也連忙散開,不好意思再盯著裡面看。 許昱拿藥回來後,薛邑月又請他再到最近的城鎮去找大夫,並說不管一天或兩天、甚至更久,一定要找一名醫術更好的大夫回來,在這段時間裡,她發誓一定不會讓他主子有任何意外,會用生命來保護他,所以許昱儘管不放心,但還是出門了。 她握緊了司宥綸的手,為他蓋好被子,才拿著藥包到外面去熬藥。 接下來的時間份外難熬,尤其是在喂司宥綸喝藥時,昏迷的他連咽都嚥不下,藥水一直流下來。 「拜託你喝下去,拜託你……」 她不放棄的一試再試,卻都徒勞無功,這時她突然想到── 看著碗裡黝黑的藥汁,她憋著氣勇敢喝了一口。好苦!柳眉一皺,但仍一手扶起他的頭,鼓起勇氣將口中的藥渡入他口中,這麼連續幾次喂完藥後,她已是滿頭大汗、氣喘吁吁了。 這樣的日子過了三天,期間,村裡的好心人熬了粥品來給她吃,讓她得以有力氣好好照顧司宥綸。 第四天,許昱回來了,他帶來一名白髮大夫,但在為司宥綸把脈後,也是搖頭,「只是時間快慢而已,老朽無能為力!」 「沒救了嗎?!」許昱欲哭無淚,恨極了自己的無能。 「不會的,我不容許他死!」薛邑月儘管很想哭,但她知道在此當下,自己更要堅強。 接下來,她的日子幾乎在煎藥、熬藥中度過,天天衣不解帶的照顧著司宥綸,但他一直昏睡,病情也不見起色。 許昱的臉色也愈來愈凝重,話愈來愈少,靜靜的幫忙弄三餐,靜靜的吃飯,對村民好奇的詢問,只是搖頭。 時間一天天的過,薛邑月的身子愈來愈單薄,但那雙璀亮的星眸堅定依舊。她知道這一生幾乎都是別人在照顧她,甚至誤入軍營,也能遇到好心的唐伯,所以她相信,這是老天爺給她的一個試煉,她不能倒下、不能放棄,不能再當嬌貴的玫瑰…… 村裡的人雖然對三人都很陌生,但就她對那名從未睜開眼的男子的用心,再加上老大夫直言那男子已病入膏肓,但她仍不放棄的堅持都很欽佩,紛紛猜測那男子不是她的愛人就是丈夫。 於是大家在農作之餘也苦思方法,一些老祖宗設祭壇、找道士求符或下地府索求魂魄等一些怪力亂神的想法,大家都七嘴八舌的認真談論著,最後,有人突然想到一個方法,眾村民也全數贊同,就連老大夫也同意,因為這是一件曾在村子裡發生的奇跡。 「小個兒姑娘?」 村民們推派一名代表來找薛邑月,她正蹲在門外煎藥,抬頭一看,是常來這兒走動的杜大娘後,才迅速起身,「有事嗎?杜大娘。」 杜大娘那張讓太陽曬得黑黑的臉上有著靦腆的笑,「是這樣的,大家想了個方法,也許可以救那位公子,你要不要聽聽看?」 「當然,當然,請你快告訴我!」眼見司宥綸的病情沒啥進展,她早已是心急如焚。 「這事其實不難,但我得先問一下,姑娘跟那位公子已是夫妻了?」 她一愣,雖不解,但仍搖頭。 見狀,杜大娘笑開了嘴,「這便成了,這方法就是沖喜啊。」 她嘰嘰喳喳的說起林大娘的兒子前年莫名其妙的生了一場大病,林大娘也是哭得死去活來的,眼看兒子都剩一口氣了,在一名老鄉的建議下,她便試試這方法,先到外地去買了個小姑娘回來拜堂成親。 說也奇怪,她兒子的病真的一日日的好轉起來,這會兒都已當爹了,上個中秋,才舉家遷到大城市去住呢! 薛邑月愈聽愈激動,欣喜的上前拉住她的手,「你說的都是真的?」 她頻頻點頭,「當然是真的,這個莊裡誰不知道這事呢!」 她眼睛一亮,頓時有了生氣,「謝謝你,我、我找許昱去!」 她急急的拉起裙擺,跑去找最近老是在林子裡呆坐的許昱,而許昱一見到她那張欣喜若狂的臉,突然又哭又笑的叫道:「主子醒來了?!是不是?」 「不是的!」她又急又開心的將沖喜的事跟他說了,可沒想到他的表情立即轉為凝重,「不行,你別亂了方寸,那是迷信啊,你真嫁了,就是主子的妻子,萬一主子怎麼樣,你就變寡──」他用力搖頭,「不成不成!以主子的性子,他做鬼也會罵死我的!」 「你甭說那些不吉利的話,我們就這麼辦吧。」 「不行!」 「難道你還有其他方法?!」 「回宮的路途遙遠,要拖一個太醫來,就怕──」 「我不管,就這麼決定了,我會請杜大娘幫忙,但你要代替你家主子拜堂。」 「不行!若是主子有個萬一,小個兒你──」 「那也是我的命啊,他本來就是太后奶奶指給我的駙馬……」她脫口而出,在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後,臉色刷地一白。 他一愣,目瞪口呆的看著她,「你……你說什麼?!」 她難過的哽咽,「對不起,對不起,我、我就是邑月公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