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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頁 陽光晴子 張涵湄擰眉,直覺的問:「是織女——不是,是你之前的夫人送給你的?」 他連回答都懶,直接走過她身邊,看著站在門口的金總管交代,「備馬,我要出去。」 「是。」金滔連忙轉身離去。 「闕穆沙!」張涵湄急急的拉起裙擺追了過去,「你沒看到我嗎?我特別為了你打扮——」 他泠冷的回頭看著她,只一眼就讓她閉上嘴。濃妝艷抹的她只讓他感到厭煩,他心裡只覺得淡掃蛾眉、粉面朱唇的結髮妻子最美。 「我看到了。」丟下這句話,他繼續往前走。 她難忍胸中怒火,瞧他一副拒她於千里之外的樣子,他的心分明還在官紫熏身上!張涵湄咬牙,再也受不住的在他身後大叫,「她已經死了,你要忘掉她,不然怎麼跟我生活?」 闕穆沙停下腳步,泠冷的回頭瞪她,「你在教訓我?」 她臉色刷地一白,「當、當然不是,我只是想安慰你,人死不能復生,你不放手,她也不安心的……何況你是堂堂商會魁首、闕家的當家——」 她說不下去了,他冷酷冰寒的神情像要殺了她似的,連她身後的兩名丫鬟都忍不住上前拉著她的手,示意她別再說下去了。 「滾!」突來的一聲雷霆怒吼,讓主僕三人嚇了一大跳,她們臉色大變,怕得渾身直打顫,一時之間全身僵硬,無法動彈。 「快滾!」他第二次朝張涵湄劈雷巨吼。 三人不敢再停留,踉蹌著狂奔出去。 「爹,我敢保證,那只荷包絕對是那個死女人繡的,他根本沒有忘記她!」張涵湄一回肅王府就向父親哭訴。 張坤撫著白鬚坐在楠木椅上,笑看著坐在他對面的女兒,「沒忘又如何?橫豎那個女人也無法跟你爭了,何必生氣。」 「爹!」她生氣的從椅子上起身。 他伸手示意她冷靜下來,「何況她已是死人了,接下來闕穆沙有三妻四妾也屬正常,你的醋勁可別太大了。」 「不行!我絕不許他再納小妾!」她蠻橫的怒道。 張坤膝下無子,一直很疼這個女兒,再說她艷冠群芳,最後還可以當成他拉攏勢力的籌碼,畢竟食色性也,幾個男人能戒女色。若非女兒脾氣太嬌蠻、太無理取鬧,他早就將她送入宮當妃子了。 張涵湄知道自己說的話父親不以為然,因為父親自己也是三房四妾。但她等到現在,老天爺終於眷顧她,讓她能和自己愛慕已久的闕穆沙在一起,她怎麼肯再跟其他女人分享。 可惡的官紫熏,不僅搶先她一步佔了魁首夫人的位置,就連死了也不肯放過闕穆沙,硬是將他的心也一併帶走…… 她不甘心,更不會就此認輸! 妒火中燒的她不顧父親要她在成親前好好留在家裡、別去招惹闕穆沙的叮嚀,次日午後,她再次來到穆沙府,當從金總管口中確定了闕穆沙到商會處理事情時,她不顧阻攔的直闖冷淵閣。 「不行啊……郡主——」金滔連忙追過去。 「怎麼,你這老奴才敢擋我的路?不知道我是誰?!」 張涵湄哪會怕一個老奴才,硬是以未來魁首夫人的身份,直接闖進闕穆沙的房間,還叫兩個丫頭守著門,不許任何人進來。 冷淵閣裡的每件擺設都和夫人還在世時一樣,主子特別吩咐過所有人要小心,不可碰壞任何東西,現在這個刁蠻郡主來了,不知會怎麼胡鬧。金滔心急如焚,只好趕緊派人到商會通知主子。 等待的時間變得好長,就在他打算賠上這條老命也要進房間去看看張涵湄在做什麼時,得到消息快馬回府的闕穆沙一到大門,也顧不得慢慢走進來,便直接從馬上飛掠入冷淵閣,砰的一聲破門而入。 「是誰那麼大膽——」 房內,張涵湄的怒斥聲頓時消失,她倒抽了口涼氣,看著出現在門口的挺拔身影。 第10章(2) 闕穆沙面無表情的走進來,空氣中隱約可以聞到東西燒灼的味道,一見到櫃門大開,原本放在裡面的荷包已不翼而飛,目光移到地上的一小截被燃燒的痕跡,他的血液頓時沸騰起來! 他黑眸危險的半瞇,一步步的欺近她,「你做了什麼?!」他咬牙怒問。 「我——」張涵謂一見到他陰狠可怕的神情,心陡地加快跳動著。 那黑眸裡游射出的殘佞,令她害怕的心裡直打鼓,但她又想,不過是個死人繡的破荷包,他總不會為了那個爛東西殺了她不成。 「把荷包還來,該死的還來!」他朝她咆哮。 「我、我燒掉了!怎麼還?了不起我叫人買千百個賠你嘛,幹麼這麼凶!我也是為你好啊,她死了,死了!我才是活生生的,我才可以愛你啊!」她雖然害怕,但她向來驕縱習慣了,何況她爹可是在皇上面前也吃得開的親王,她就不信他敢動她一根寒毛! 闕穆沙眸底的怒火閃動,感覺到未曾痊癒的傷口再度被撕裂開來,他必須握緊拳頭,才能抑制自己不將她狠狠的痛揍一頓。 望著他駭人的神色與緊捏著的拳頭,就算是向來恃寵而驕的張涵湄也不由得心驚膽顫,渾身發抖。 他壓抑了胸口的波濤洶湧,眼神與口氣更是冷得如嚴冬冰雪,「你記住,再沒有下次,你不准進來這裡,聽到沒有?!」 這裡只屬於他的妻子!她用過的東西、她的衣裙、她的髮釵……這裡處處有紫熏的身影,他不想抹滅屬於她的回憶,不想忘記她。 張涵湄難以置信,大聲抗議。 「那我呢?我即將入門不是?這裡屬於那賤——」黑眸冷光一閃,她急急嚥下欲出口的話,改口道:「有些東西應該要清掉,我爹給我的嫁妝才能搬進——」 「你會有屬於你的地方。」 「什、什麼?!」 「我們的新房會設在東廂。」 「可這裡才是主人房。」她忍著不跟他發脾氣,可她是堂堂肅王郡主斂,是金枝玉葉,為什麼要住到側房去?! 「你要是覺得不合意,不嫁也行!」 她臉色一白。 「還有,」他的目光移到臉色凝重的金總管身上,「我不在穆沙府時,金總管就代表我,他的任何指示跟命令就是我的意思。」 「爺……」金滔沒有想到主子會給他那麼大的權力。 「日後,就算你成了這裡的夫人,也仍需聽金總管的指示做事。」 「什麼?!」她簡直要瘋了! 「這——萬萬不可,七爺。」金滔可沒那個膽子。 「我有今日,是因為有你。」他嚴峻的黑眸直勾勾的看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張涵湄,「我把話說清楚了,你也回去想清楚,這樁婚事還要不要繼續。」 她氣呼呼的帶著丫頭離去。 金滔看著她著火的背影,再看著臉色難看的主子,「七爺,聽奴才一言吧,她不是適合爺的人,爺——」 闕穆沙冷笑,「那天那樣的陣仗,金總管以為我要是不應了,這幾日還會如此清靜嗎?」 他頓時明白了,闕家都是自私自利的人,主子要是那時不答應,他們肯定會輪番上陣,天天糾纏,不達成目的不善罷甘休。 「我要出趟遠門,張坤絕對會應了婚事,所以訂婚送聘的事就交給那些長輩處理,我只會在成親那日出現。」 「是,爺要出遠門?」他怎麼都不知道? 「雲絲村那塊土地徵購並不順利,我想親自去看看。」 「也好,爺這三年來太辛苦了,處理完後四處走走也好。」 「我沒打算留太久,來回路程大約十天,你派人準備吧。」闕穆沙口氣漠然。 十天太趕了,要兼程趕路才能抵達啊!但他知道,主子決定的事無人能更改,不,應該說是唯一能改變的人已不在了。 金滔難受的點頭,「奴才知道了,奴才這就幫爺準備行囊。」 當晚,闕穆沙獨自躺在床上。 紫熏,你說過,生命自會找到出口?!可是我的世界怎麼只有無止境的黑,晦暗而陰冷…… 五天後,闕穆沙輕車簡從的來到位於安徽與江蘇省交界處的雲絲村,這裡所產的絲是全國品質最好的,在官紫熏遽逝,官亦祥身子亦日漸衰弱後,他接手了官織坊。 由於岳丈留在織坊時天天拭淚,為了不讓他的情況再惡化下去,他作主讓岳丈到位於山東的一棟別莊休養,而此舉自然又為他招來惡名,說他鳩佔鵲巢,巧立名目軟禁官亦祥,霸佔官家產業。 但他不在乎,為了讓官家織業能更上一層樓,他派了密探四處搜尋這方面的新技法或布料,聽說雲絲村的絲織布匹,在官家老裁縫師縫製成衣後,其有耐汗、涼爽、輕盈等特質,行走間如雲霧飄逸,只是當地居民以傳統方式製造,一家一戶種植桑樹,養蠶吐絲,再紡紗織布,產量自然供不應求,他原本想以重金利誘,但居民們樂天知命,不想成為紡絲機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