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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瑪奇朵 文大低著頭,用一樣平淡的音調回道:「在外頭讓人拿著呢!」 「拿進來吧,我看看。」 文大沒多問,走出去接過外頭小廝手上的東西,又把托盤給遞了過去,然後把東西給送進屋子裡後,不等少爺吩咐,就到屋子外頭等著。 文致佑看著那方方正正的食盒,沒有猶豫的直接拆開,裡頭的盒子隔了兩層,一層是紅棗裡頭包了餡兒的心太軟,另外一個看不出來是什麼東西,但是鬆鬆軟軟的看起來像是糕點。 他眉頭輕皺,看著裡頭的東西不知道該怎麼下手,尤其是那看起來鬆鬆軟軟,卻又變得有些干的糕點,更是讓他有種想要把盒子給封回去的衝動。 對一個沒有味覺的人來說,這樣一盒點心吃起來無疑是痛苦的,甜味吃不到,心太軟吃起來就只剩下中間的黏稠還有棗子的黏膩汁水感,而糕點沒有味道,吃起來像是在吃棉花。 罷了,是她送來的心意,就嘗一口吧,剩下的再看看該怎麼處理。這麼想著,他隨手拿起了一個汁水已經偏干的心太軟送入口中。 原本是不抱任何期待的咀嚼著,文致佑卻忽然愣住了,嘴也忘記要動作,而是細細的感覺著甜點裡的味道。 是的,是味道!那一種淡淡的甜,屬於棗子的清香味道,還有中間夾心的微甜,和經過咀嚼過後散發在嘴裡的米香,讓他忍不住吃完了一個之後,又拿了另外一個丟進嘴裡。 一個又一個,一盤心太軟一下子就吃得乾乾淨淨,最後他又把目光移到另外一個盤子上的糕點,嘗試的拿起一塊送入口中,簡單的白米味道,揉合著糖水味和一點油香散佈在嘴裡,那淡淡的甜,讓他也顧不得已經許久不吃甜點的習慣,一下子又吃了兩塊。 他看著最後一塊糕點發起愣來,過了好半晌,像是下了某種決心,喊了文大進來,他壓抑滿心激動,淡淡的交代,「今兒個晚上,去攬花樓裡幫我點月半姑娘的花牌。」 月半這個花娘的名字在有些門道的家裡都是知道的,文大常跟著在外頭跑,當然也清楚,只是突然間少爺這樣吩咐,他卻有點為難了。「少爺……這月半花娘的花牌可不好點。」他沒說假話,月半這個花娘成名後,每一晚的花牌都是要排隊的,少爺和胡少爺一起去的那次,據他所知還是胡少爺透過家裡的關係硬排進去的,而那時候鴇娘也說了就那麼一次。 「今兒個晚上不成就明天,明天不成就後天。」文致佑相當堅持。 文大這回沒有再說什麼,少爺既然鐵了心要見,那麼他該想的就是怎麼去完成任務,而不是說這事兒有多難了。 文大會如何去做,他沒有放在心上,此時此刻他還沉浸在剛剛受到的震撼當中。 已經不知道幾年了,他吃什麼東西都嘗不出味道,也讓他對於吃東西這件事情越來越沒有興趣,也因為如此,他的身子日漸虛弱,家裡人看了也都只說讓他好生養著,其餘的也就沒了。 而現在突如其來能夠嘗到味道,讓他欣喜若狂之外,還有一些隱隱約約的興奮。 文致佑噙著愉悅的微笑,拎起桌上最後的一塊糕點送入口中,感覺微甜的味道慢慢在嘴裡散開。 雖然他在心底一直不願承認,但對於即將又能夠見到那個肥嫩嫩的小花娘,他的嘴角就忍不住上揚。 第4章(1) 今日還沒入夜,一位客人就來到了攬花樓,春鵲帶著笑迎了過去,但心裡卻有些發苦,她好不容易才把月半那妮子的心給壓了下去,結果這人又跳了出來,真是想是這麼想,但她也不能阻止人家上門,只得討好的笑道:「文公子,歡迎歡迎,月半已經在樓上等著了。」 文致佑淡淡的掃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他那烏黑的眼眸看得春鵲心顫,她的腳步頓了頓,只想著趕緊走人,可是又想到自己的話還沒說完,只能僵笑著又道:「文公子也知道這月半的花牌老早都排滿了,文公子也是挑這個時候過來,要不然這……」 他緊瞅著她,冷淡的道:「你到底要說什麼?」 春鶴呵呵乾笑,不自在的撫了撫頭髮。「瞧文公子這話說的……我就是想說,文公子臨時排人進來有些不合規矩,時間上可得斟酌些,畢竟月半後頭還排著別人點的號呢!」 既然擋不了人來,她也只能這麼做了,總之,她怎麼看就覺得兩個人的情況有些不對,彼此能夠少看一眼,或者少接觸一會兒都是好的。 文致佑只是輕輕佻了挑眉,嘲諷一笑,什麼也沒說,抬腳又繼續往前走。 春鵲被他的笑容惹得臉一陣紅一陣白,咬咬牙,心中暗恨,這種被鄙視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不管外頭兩人怎麼針鋒相對,在屋裡的莫纖纖卻是心跳得飛快,一邊從小爐子裡盛出早已燉得軟爛的藥膳湯,一邊有些不安的摸了摸身上的衣裳,還對著銅鏡照了照,就怕自己哪裡弄得不好了。 杏花跟在莫纖纖身邊也有一段日子了,還是第一次見到她這樣,她邊收拾東西,邊不解的問:「姑娘這是怎麼了?」 莫纖纖努力扯開一抹微笑。「哪有怎麼了,就是……」不善說謊的她這時候居然連一個借口都找不到,結結巴巴的說不下去。 「就是想出恭了,對吧?」杏花自以為理解的點點頭。「姑娘,要不你先去吧,這人啊,就吃飯和上茅房不能忍,像上回我就差點憋不住,可把我給急壞了。」 說著說著,杏花那一口鄉音又不自覺溜了出來,讓莫纖纖本來有些尷尬的臉色忽然繃不住,噗哧的笑出聲來。「我其實沒想上茅房……算了,我還是再換件衣裳吧。」 她看著剛剛千挑萬選的衣裳,突然覺得太過誇張了,打算去換一身平日穿著的待客衣裳就行,要不然她穿得一身隆重見他,好像她有多麼期待的樣子,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雙頰微微泛紅,臉上全是小女兒的嬌羞姿態。 杏花點點頭表示知道了,然後歪頭一想,換衣裳不是就更衣嗎?上回鴇娘有讓人教了,說更衣其實就是要去上茅房的意思,想來是姑娘不像她這個土妮子,不好意思把上茅房這事兒直接掛在嘴邊,才說要去換衣裳的,她懂。 杏花自以為自己在揣測主子心意上有了莫大的進步,就連整理邊上小爐子上的活計也都滿臉的笑容。 春鵲和文致佑剛踏進屋子裡,看見的就是一個小丫頭傻乎乎的幹活傻笑,春鵲正找不到出氣的,看見那副傻樣就忍不住開口低斥,「傻乎乎的笑啥呢?客人來了,怎麼不見你們姑娘?」 杏花老是被說傻,這時候也不覺得如何,摸了摸頭回道:「姑娘出恭去咧,要不我現在進去喊?」 正換衣裳換到一半的莫纖纖聽見杏花說的話,也顧不得披帛還沒披上,三步並兩步的跑了出來,滿臉通紅的解釋,「沒沒沒……我沒有出恭啊!就是……我沒去茅房啊!」 杏花很體諒的看著自家姑娘。「是啊,我家姑娘只是更衣,可不是去了茅房。」屋裡頭有夜壺呢! 春鵲忍不住撫額搖頭,看著這一主一僕同樣的傻氣,開始怪自己怎麼當初就把杏花這傻丫頭給安排到這裡來了,真是把攪花樓的面子都給丟光了。 莫纖纖看著春鵲姨那羞於見人的模樣,又急忙忙的轉頭看向文致佑,見他眼底帶著微微笑意,羞窘得臉都漲紅了,急著再次解釋,「我是真的沒有去茅房。」 春鵲已經不想再看兩人繼續犯蠢了,揮揮手阻止道:「行了行了,這就別提了,等等好好招呼好文公子就是。」她好聲好氣的對莫纖纖說完後,轉頭瞪向杏花,沒好氣的低罵道:「你還杵在這裡做什麼,還不趕緊跟我走,真是的!」 文致佑看著兩人離開,一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泰然自若的坐到桌邊,看著桌上放著一個湯盅,觸手一碰還溫燙著,嘴邊勾起一道輕淺的微笑,眼神柔和的看著莫纖纖問道:「這是給我的?」 莫纖纖從剛剛開始就低著頭不敢看他,直到聽見他的問話,才趕緊走到桌邊,稍稍掀起湯盅的蓋子,嗅了嗅味道,點點頭後說:「嗯,這是給你補身子的,聽說你上回救了我之後好像病了,我也不能做什麼,只能燉一盅湯給你喝。」 她沒說的是,這湯裡頭用的功夫可多了,尤其是之前她收藏的碧綠草也放了一小撮,如果不是要給他喝的,她可捨不得放得那麼大方。 文致佑有些忐忑的拿起調羹,舀了一口湯,慢慢送入口中。 當歸、排骨,還有幾樣藥材的味道,一點一點的在嘴裡漫開來,鹹口的湯中又帶著微甜的清爽,這種久違的食物滋味,讓他嘗了一口後,連話也沒說就直接喝了第二口,不一會兒就把一盅湯喝得乾乾淨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