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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裘夢 「我怕有些地方你抹不到。」 「多事。」 他走到她身後,「背上的總沒辦法自己抹吧。」然後伸手去脫她的上衣,感覺劊她微微抗拒,不禁輕笑一聲,「你我夫妻不必如此。」 她最終還是鬆開手,任由他將自己的上衣扯落。 看著她後背上的痕跡、李逸風不由得滿足愧疚,「是我太不知節制了。」 「被人下藥也不是你願意的。」 「不管怎樣總是我的不是。」 「好了沒?」 「馬上就好。」他將最後幾處塗抹好,「好了。」 溫若水馬上將衣裳拉起,迅速攏好,繫上衣襟,這才轉過身來。 「你左肩上的傷疤是怎麼回事?」 「戰場上受傷總是難免。」她不以為然。 「你將這藥膏塗抹在其他傷處,假以時日必定可以消除疤痕。」 「哦?」 「這藥膏有消除疤痕的功效。」他補充說明。 「倒是好東西。」她看了看手中的瓷瓶,笑了。 「自從嫁到王府,這似乎是你第一次踏進書房。」 「嗯。」避開你猶恐不及,自然不會主動跑來跟你見面。 「喜歡這個書房嗎?」 她終於看向他,抿了抿唇,「是杏兒告訴你的嗎?」她一進書房就發現,這裡的陳設幾乎跟她的書房一模一樣,只不過,傢俱的材質較為貴重罷了。 「不是。」 她不再追問。 他反而奇怪,「你為什麼不再問?」 她笑了笑,「我沒那麼後知後覺,我嫁進王府,你為我準備的日常衣物都是依照我的喜好裁製的。」不說,不表示她真的一無所覺。 李逸風看著她意味深長地笑了。 她避開他的目光,「好了,我回房歇息一下,王爺自便。」 他拉住她的手,失笑道:「原來倒是本王糊塗了,你是久居將位之人,有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之能,心中早有計較卻不露半點聲色。」 「說什麼呢?」她柳眉微挑,話帶不解。 「這半個月你像什麼都沒做,卻把什麼都看在眼中、聽在耳中,昨晚你之所以讓我入房,恐怕正是因為心中已有了決定,只不過,那壺茶不在你的計劃之中罷了。」 她用力抽回手,「話真多。」 他伸手自後頭摟住她的腰,笑道:「娘子,惱羞成怒就不好了。」 「放手,大白天的像什麼話。」她低聲喝斥卻不嚴厲,反而透著幾分嬌羞。 「那我是不是從今天開始都不用再睡書房了?」 「你要想睡,我也不反對。」她一點都不勉強,事實也證明還是一個人睡好,只一晚上就比她上戰場衝鋒陷陣要累,用傷痕纍纍來形容一點都不誇張。 他抱緊了她,「書房的軟榻睡得一點也不舒服。」 她不禁為之失笑,「可我看你倒也睡得挺習慣的。」 「但凡娘子所命,本王無不遵從。」 「那你從今天開始繼續睡書房。」她如是說。 「不是吧?」他哀叫。 「真的。」她無比認真。 「娘子——」 「好了,我想回房歇一下。」她若無其事地一腳跺在他的腳上,迫使他鬆開手,朝外走去。 身後李逸風抱腳跳著,「娘子,你今天這腳比昨天可重多了。」 昨天她又沒受傷,不過,這話她是不會對他說的。 「你可以找大夫看一下。」她雲淡風輕地留下一句話,瀟灑地離開書房。 書房裡的平王喃喃自語,「我究竟又哪裡惹到她了?」 屋外風吹過,無人回答。 ☆ ☆ ☆ ☆ ☆ ☆ ☆ ☆ ☆ ☆ ☆ ☆ ☆ ☆ 「王爺,宮裡來人了。」一名侍從疾奔而來稟報。 正坐在院中與妻子品茗的李逸風訝然的起身,「宮裡?」 很快,他們就知道宮裡來人是為什麼了。 「張家?」竟然還是拋繡球之事,且還一狀告到皇上那!這讓李逸風不由得驚訝了。 倒是一旁的溫若水笑了,頗為玩味地看著丈夫,「我看他們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什麼?」他被她的目光看得渾身不舒服。 「既是皇上召見,王爺還是快快進宮去吧。」說完,她起身要走。 他一把拉住她,「你還是把話給本王講清楚,否則我的心七上八下難受。」 一旁的侍從無不抿唇竊笑。 「王爺到了皇宮自然就知道了。」她沒有替他解惑的意思。 「娘子,這個時候你就不要跟我打啞謎了。」 「將錯就錯罷了,臣妾在這兒提前恭喜王爺即將得一如花美眷了。」她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他們竟然想讓本王認下這門婚事?!」李逸風恍然大悟。 「剩下的就是王爺的事了,恕臣妾就幫不上忙了。」她撇得很乾淨。 他抓著她不放,「這件事明明是因你而起。」 「可人家要賴上的是王爺您啊。」她一臉無辜。 「你別想跑,跟我一起進宮見駕去。」 「臣妾一個婦道人家還是不要拋頭露面的好。」 李逸風幾乎要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婦道人家?拋頭露面?她從來就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閣千金,而且她是天朝開國以來第一位受封的女將軍,於千萬人中殺敵取首如采囊取物,還怕拋頭露面? 「娘子,現在不是說笑的時候。」 「我很認真的。」在說笑。 「走,咱們進宮去。」知道說服不了她,他索性不說了,直接拉了人就走。 兩人一上了馬車,溫若水就靠到軟墊上閉目養神。 李逸風湊到她跟前,「怎麼,就那麼不想陪我進宮?」 「毫無意義之舉。」 「由你這個當事人去說,效果定當比我更好。」 「你直接說你懶得動嘴就好。」她伸指揉揉太陽穴。 「娘子,何必如此計較。」 她眼皮也沒抬地道:「是王爺一直在與我計較吧?」 「你我夫妻一體嘛。」 她睜眼看他,湊到他耳邊輕聲道:「王爺,你一直這樣韜光養晦累不累?」 李逸風摟住她輕笑,「我只消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就好了。」 「離我遠一點。」 「這有點強人所難。」 「你再這樣,一會讓人看到難看的是你自己。」 「為了娘子,本王這張臉皮不要也罷。」 她覺得踹他下車也許是個不錯的主意。 不過,一直到馬車進入皇宮,她也沒實行,終究踹一個王爺下車是有點驚世駭俗,皇上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溫若水有一點不明白,上次她被控告對平王始亂終棄時就有許多後宮妃子跑來看戲,這次張家繡球案好像人更多了。到底是宮裡的人太閒,還是皇上太縱容? 「你是個女的。」張家小姐眼淚刷地誇張湧了出來。 「一直是。」從來也沒變過。 「那你為什麼要到綵樓前?」含淚的目光充滿指責。 「看熱鬧。」溫若水很誠實。 另一邊,皇上悄悄召過兒子,問:「原來這位姑娘看上的竟然是你的王妃!」 「回父皇,她的男裝扮相確實比兒臣更有吸引力。」雖然他很不想承認。 「來人吶,帶平王妃下去換身男裝上來。」皇上來了興趣。 「是。」馬上有人去忠實的執行天子的指令。 於是,正打算跟張家小姐好好溝通一番的溫若水就不得不跟著內侍下去換裝。 等到她換裝完畢再次出現在大殿,所有宮人的目光便都集中到她的身上,幾乎把俊美的平王千歲完全忽視過去。 張家小姐作戲的眼淚流得更凶了,控訴道:「你為什麼不是男人?」 這句話道出在場許多人的心聲。 「幸好她不是男人。」李逸風則十分的慶幸。 「你接了我的繡球就一定要娶我。」 「可我是女的。」 「草民請皇上為小女作主,平王妃眾目睽睽之下接了小女的繡球,總要給草民父女一個交代。」張員外一邊看著溫若水,一邊陳情。 「當時我便請她再拋一次了,責任無論如何也算不到我的頭上。」溫若水面無表情地說。 「你想讓朕如何為你們父女作主?」皇上興致勃勃地問。 「草民希望平王能夠納小女為側室。」 不待皇上開口,溫若水已搶先道:「俗話說得好,一人做事一人當,繡球既然是我接到的,那麼就該由我負責。」 「你要怎麼負責?」皇上又問。 「娶她。」答案很簡單。 「你確定?」皇上看著兒子問兒媳。 「這世上哪有女子娶女子之事?」張員外提出質疑。 「可是,也沒有哪條律法不允許不是嗎?」溫若水輕描淡寫的說。 「沒錯。」皇上表示聲援。 「我嫁一個女人做什麼?」忘了哭泣的張家小姐說。 「那我怎麼知道。」溫若水語氣淡漠,「只是你們一定要我給個交代,所以我只好娶了。至於小姐為何一定要嫁我這個女人,說實話,只有小姐自己最清楚。」 「你娶她做什麼用?」李逸風純粹是好奇。 溫若水眼珠轉了一下,莞爾一笑,道:「正好,我爹告老之後身邊沒人陪伴,我娶她之後,就讓她回老家替我堂前盡孝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