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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陽光晴子 李鳳玉握住她的手,說:「傻瓜,過年呢,能有什麼事?倒是你,什麼武功都沒有,可要好好照顧自己。」時月紗笑盈盈的走了,李鳳玉仍坐在床榻上。她沒有對時月紗說太多,是因為她心裡有好多隱憂,尤其夏柏松回來了,早已警覺到夏家勢力被削弱的夏太后已著手叛變,現在他們在等待的就是機會,勇毅侯為此還特別派人通知她。 一旦他們知道皇上微服出宮,一定會辨取行動,屆時極有可能波及到時月紗,她得……「你替她擔什麼心?」一個熟悉的低沉男音突然響起,她全身一震,抬頭一看,一道黑影突然籠罩而下,即使沒有面向光亮處,她依舊知道他是誰。 她悶悶的看著走近床榻的夏柏松,壓低著聲音,「你怎麼可以進來?」夏柏松走到床前,瞇起黑眸瞪視著這張刻意妝得慘白髮音的麗顏,「你那幾個宮女認為你一天到晚就是躺著,只要三餐及用藥時間進來伺候即可,這幾日我趁著進出太后寢宮,也已刻意過來觀察好幾次了。」李鳳玉沉默不語。 因緣際會下,她曾跟他同拜一師習武,一連三年下來,兩人感情日益滋長,但父親以要報時家恩情為由,逼她不得不返回皇城進到勇毅侯府,並為了有朝一日進宮當探子鋪路,自那時起便開始偽裝患病。 那段時日,夏柏松曾私下派人尋找她的下落,可因為她是用假名拜師習武,因此要找出她並不容易。而身為勇毅侯府的密探之一,她早知道他的身份,更知道他們不會有結果,偏偏情難自禁的愛上他。 算算日子,兩人分開至今也有近兩年不曾再見了,直至過年前,她得知他開始經常進出太后寢宮,便跟著夜夜難眠,就怕哪日在宮中會不小心撞見他,沒想到他卻選在此時春陽初錠下,於白日大刺刺的在她寢宮內現身。 「為別人而活,你快樂嗎?」夏柏松坐在床邊,直視著她問。 她別開臉,「我不想談,你快走。」 他火大的一把將她的臉轉過來,怒視著她,「你為何對我這麼狠?」她只能忍住淚水,抿唇不語。 「整整三年,你沒有告知我你真實的身份,我的人光追查你的身份就花上近兩年時間,在我要返回皇城找你時,你卻已跟著時月紗進宮,成了皇上的女人,你知道當我得到消息時,第一件事就是想進宮殺掉靳成熙嗎?」李鳳玉嘴巴抿得更緊,但止不住的淚水已經撲簌簌落下。 她的淚讓夏柏松的心更痛了。 「為了報恩,你聽從父親命令,但是你可曾想到我?」他咬牙低吼,「一想到皇上碰你,我的胸口就燃起熊熊妒火」 「我沒讓皇上碰我!」她想也沒想的就脫口而出,但一說就後悔了,她應該讓他死心的。 「沒錯,這世上只有我可以碰你。」他的黑眸在瞬間轉為深邃。 她臉色一變,「不可以……」但他已低下頭護取她蒼白的唇瓣。 她一震,立即將身子往後退開,他卻再次傾身向前,迫得她不得不動手出招,怎知他動作更快,強而有力的大掌迅速扣住她的手臂,將她強壓在床上,一張俊顏猛地逼到她眼前,咬牙低吼——「你可以跟我大打出手,好驚動宮女,看是你裝病的事要被揭穿?還是我侵犯皇上的妃子要被逮入獄?」李鳳玉無言了,她淚眼瞪視著他,眼中的悲傷太過深濃,讓他也不忍再看。他伸手輕輕捂著她的眼,感覺到她的熱淚流過他的手掌心。 這個該死的笨女人! 夏柏松的唇火熱地吻上她的,狂野而又溫柔,一直吻到她身子癱軟,再也無力抵抗,然而這會兒,有腳步聲往這邊過來了,他不得不放開她。 李鳳玉微微喘著氣,正要開口時,也聽到腳步聲了。 夏柏松黑眸灼灼的看了她一會兒,隨即轉身從窗戶飛掠而去。 同一時刻,一名宮女端著湯藥走了進來,「玉貴人,您的湯藥送來了。」 第6章(1) 藍藍天空下,天氣仍然冷得刺骨,靳成熙跟時月紗乘著馬車來到皇城近郊一處臨海的山上,一座居高臨下的宏偉廟宇即是承恩寺,寺廟四周林木蒼鬱,樹梢依然可見白雪。 兩人漫步在景色幽靜的山徑中,一經過沿著草坡建造的鐘樓、塔寺,還有方丈住的院落及藏經閣。 靳成熙走到方丈院落前,突然心有感悟的停下腳步,「已經閉關近一年的玄華方丈,是一名道行高深的老和尚,朕在蘭兒剛走的那段日子,只要心煩難熬便會獨自來此,一天也好,與方丈對話總能沉澱我煩雜的心緒。」時月紗深情又歉然的看著他,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其實,蘭兒死後,朕也聽聞玄華方丈可以開天眼,與亡者通靈對話……」時月紗怔怔的看著他,「是真的嗎?」 他微笑點頭,「是真的,所以朕便向他請求,但方丈說天上人間要相會得等機緣,機緣未到就強求不來,要朕耐心等。」他看著她,伸手握住她的手,「結果等到了你,朕真的要謝謝老天爺的眷顧。」她忍不住笑了,也拚命點頭。是啊,謝謝老天爺成全她和他的情緣。 兩人繼續走在山邊,拾階而上,在一株參夭的百年古松旁即為承恩寺正殿,走進去就見一尊法相莊嚴的觀世音菩薩乘坐彩雲上,兩人靜靜低頭默禱,步出寺廟和鐘鼓樓後,往後山的另一條小徑走去。 這裡有間竹林環繞的舊式瓦房,離廟宇有一小段距離,環境隱蔽清幽,再加上兩名駕車的侍從也是大內高手,輪流守衛在瓦房外頭,因此小兩口是可以過個兩、三天的獨居生活。 在夜晚時,他們得以遠眺山下的萬家燈火;傍晚時,就靜靜凝望一大片寧靜霞海;在清晨的晨曦下,也能觀看美麗日出。 這時間似長又短,卻平凡而幸福。 此刻,成熙僅著中衣的坐在桌前,撇開如麻國事,當個凡夫俗子。 時月紗煞有其事的走到他身邊,深深的一福身,「夫君,渴嗎?」他笑道:「渴。」她笑盈盈的倒了杯茶給他,再問:「夫君,餓嗎?」 「餓」 「好,那為妻馬上去準備吃的。」 他的手連忙拉住轉身就要走到後方廚房的她,「不,為夫指的是「那方面」的餓。」他如深潭般的黑陣一瞬也不瞬地望著她。多麼美好啊,身在寂靜的山林中,沒有國事紛擾、權勢鬥爭、爾虞我詐,能單單純純的跟深愛的女子在一起。 他的手溫柔地插入她豐柔的秀髮中,再傾身貼近以唇輕輕磨蹭她粉嫩的樓唇,溫柔又激狂的情慾之火也從這個吻開始點燃。 溫馨的氛圍、簡樸的瓦房,接下來的日子裡,他們吃得簡單,沒有山珍海味的享受,卻能在夜裡纏綿,在白日相依,看著綠色枝丫努力的穿透積雪,在樹枝上展現春天的姿態。 此刻,靳成熙坐在床上,時月紗就枕在他腿上,上揚的嘴角有著甜蜜的弧度,四周安靜得除了外頭的風聲外再無其他,但這卻是靳成熙心中最真實也最踏實的幸福。 他低下頭,目光深切的凝睇著她,「朕相信未來只要有你相伴,再多難以解決的事都能迎刃而解。」 「那我更不能離開成熙,如果可以,下輩子、下下輩子,紗兒都要在成熙的身邊。」她深情回視。 靳成熙微笑以對。總覺得在她的眼眸裡蘊藏著一個不只十七歲的靈魂,她聰敏慧黠,有膽識、有定見,而且善良體貼……就像蘭兒。 兩人目光膠著了一會兒,再相偎相依的看著外面幽靜的夜色。儘管氣溫沁涼,四周清寂,但看著滿天燦爛的星斗和明月,又有摯愛在旁耳鬢廝磨,美好時光如此令人沉醉,讓他們好想將時間就此凍結。 無奈光陰有情亦無情,兩人終究得面對現實……這一天,午膳過後,兩人離開承恩寺,乘坐馬車下山後進入商舖林立的街道,時值春節時分,到處都是熱鬧滾滾、人聲鼎沸,還有新開張的酒樓請來舞龍舞獅表演,敲錢打鼓聲響徹雲霄,而長長的金龍前後繞圈,頭尾一看就有幾丈長,彩色獅頭更是跳著前後舞動,讓兩旁百姓看得掌聲不斷。 馬車也因為這個表演而堵在街道上,靳成熙笑看時月紗像個孩子似的貼靠在窗口,貪看舞龍舞獅,臉上的笑容與驚喜是那麼令人心動。 終於,表演在群眾的哄然叫好及掌聲中結束,馬車繼續前進不久,卻又無預警的急煞,馬兒立即發出驚聲嘶嗚,而這一個震盪,若非靳成熙反應快,迅速將往前傾的時月紗撈入懷裡,她肯定要在車廂裡摔跌受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