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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葉芊芊 「我長得像母夜叉嗎?」紀淑芬大為不滿,受不了自己的好意被踐踏。 「臉不像,但頭髮很像。」小伍不懂得修飾辭彙,是道地的老實人。 「這是燙髮燙壞的,一言難盡。」紀淑芬才不會讓人捉到她的笑柄。 「不說了,老闆回來了。」一聽到門外有停車聲,小伍立刻閉嘴抿唇。 「怕他幹什麼!」紀淑芬心一窒,針狠狠地扎進手指頭,血滴到褲子上。 看著褲上的血跡,跟女人流的大姨媽神似,小伍差點兒暈過去。「完了!」 紀淑芬趕緊把褲子扔給他。「拿去洗就好了。」她要出門去買OK繃,護手為要。 「怎麼搞的?」白雲威大發雷霆。 「你瞪我幹麼?」紀淑芬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白雲威怒不可遏地說:「三天了,怎麼只接到一張訂單?」 「又不是我在當經濟部長,把經濟搞垮的。」紀淑芬指出。 「你來以前,每天至少有一張訂單。」白雲威話裡夾槍帶棍。 紀淑芬氣得咬牙切齒。「你說話客氣一點,掃把星對我來說是種羞辱。」 「我不賺錢,倒楣的不是只有我,大家都沒飯吃。」白雲威怒潮湧向臉。 「沒飯吃,可以吃麵,換換口味也不錯。」氣死人不坐牢,是紀淑芬的本事。 第2章(2) 天啊!他有好幾年不曾如此憤怒過,長久以來,他一直很努力地克制火爆的脾氣,當初他還在讀高中時,就因為易怒而惹來不少的麻煩,打架滋事有如家常便飯,後來是母親猝逝,在天上保佑他,讓他痛改前非,才倖免牢獄之災。 他並不是死愛錢的小器鬼,而是因為肩上有著沉重的壓力,才會使得他對錢斤斤計較。 但是,此刻在他胸口,有股熊熊燃燒的怒火! 他知道是她在搞鬼,因為他有請朋友打過電話,結果卻被罵笨蛋……一個按捺不住,他伸手抓住她的肩膀;雖然他從來沒打過女人,但現在卻很想把她吊起來,毒打一頓。 看著她一臉毫無畏懼的表情,他簡直氣到快吐血了。 這個女人比約瑟芬更可惡! 他不懂,他跟她無冤無仇,她幹麼要惡整他?她是來為她兄弟報仇的嗎? 「有話好好說,千萬別動粗!」小伍和小洪去工作,唯一在公司的老張趕緊出面打圓場。 「讓他打,我好去醫院拿驗傷單。」紀淑芬只是表面逞強,其實胃已經嚇得抽搐起來。 「淑芬,你就別再刺激他了。」老張搖了搖頭,連他都想教訓她。 白雲威忿忿地鬆開手。「你想要敲詐我?門兒都沒有!」 紀淑芬嗤鼻地說:「生意不好,拿員工出氣,可恥!」 「明明是你把生意推掉。」白雲威一副勝券在握的自負模樣。 紀淑芬不打自招地說:「我是拒絕了一、兩個客戶,但那也是因為他們出言不遜。」 白雲威雙眸盛滿驚愕。「你真厲害,知道我手中握有錄音帶,搶著坦白。」 「我又不是你肚裡的蛔蟲,我怎麼可能知道你找人刺探我?」紀淑芬是猜到的。 「你為什麼要陷害我?我什麼時候得罪你了?」白雲威厲聲質問。 「冤枉啊!老闆大人!我是忠心耿耿的。」紀淑芬呼天喊地。 白雲威面無表情地決定道:「別再演戲,你已經被開除了。」 「無緣無故開除員工,有違勞基法。」紀淑芬反咬他一口。 「你……」白雲威指著她,彷彿想用手槍槍斃她。 「電話響了,財神爺上門了。」幸好電話鈴聲及時救了她一命。 紀淑芬以摻了蜂蜜似的甜美嗓音和客戶撒嬌,簡直像在0204上班的情色女郎。 才掛上電話,緊接著又來一通電話,她再次如法炮製,輕輕鬆鬆就談成了兩筆生意。 從表面看,她很專心的撒嬌,其實她的大腦激盪洶湧。 那個混蛋,居然找人刺探她,還錄音存證?!玩陰的一向是她的專利,既然他敢這麼做,那她就要比他更陰險惡毒! 揚起一側的嘴角,原本應該是笑容的表情卻帶著一絲冰冷。 以後接電話,她會更小心,只要一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她就用現在的語氣和態度回應;如果是一般正常電話,她就故態復萌,罵對方是撥錯電話號碼的笨蛋!斷絕他的生意,是她不變的決心。 拿著兩張訂單,彷彿桌上有只蟑螂在爬,使力地用訂單壓死它。 「你可以笑了吧?老闆大人!」紀淑芬強迫自己面帶可愛的微笑。 白雲威雙臂環在胸前,以審判的目光打量她。「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我不要墓地,我打算死後火葬。」紀淑芬有意玩同音不同字的小把戲。 「你的企圖是什麼?」白雲威的聲音緊繃得像鋼琴上的弦。 紀淑芬聳了聳肩。「很抱歉,我不會畫氣象圖。」 白雲威直截了當地說:「你越是五四三,越顯得你居心不良。」 紀淑芬一個傾身。「老闆大人,你想太多了,難怪你有白頭髮!」 一陣頭皮刺痛迫使白雲威咬緊牙根,拳頭擊向桌面。「你幹什麼?」 「幫老闆大人拔白頭髮!」在紀淑芬纖纖手指中掐著三黑一白的戰利品。 「欺侮我,你很快樂,對不對?」白雲威表情陰沉得嚇人。 「我是看中公司的名稱才來應徵的。」紀淑芬不承認也不否認。 白雲威信誓旦旦地表明道:「總有一天,我會揪出你的狐狸尾巴!」 「有尾巴的不是女人。」紀淑芬以四兩撥千斤的口吻,反過來嘲諷他。 白雲威起身走向外面。「咱們走著瞧!」他現在需要一根煙,吐出滿腔的怨氣。 坐在位子上的老張,看起來像抱著事不關己的態度,其實他是以旁觀者清的角度,讓自己置身於火線之外,才能看清楚這場戰爭。 嚴格來說,引燃導火線的是淑芬,可是這個頂著爆炸頭的女孩,怎麼會跟老闆有深仇大恨? 李媽也真是的,自己找到新工作,卻扔下一顆不定時炸彈給公司! 他不是不知道李媽不滿老闆,但她也不想想看,五十多歲的人,國語到現在還不會說,一接到操國語口音的電話,就像雞同鴨講一般,每次都把電話直接轉到他們的手機上。 而且李媽還喜歡趁著四下無人的時候,偷聽收音機炒股票,賠錢就埋怨公司風水不好。 想當年,李媽欠地下錢莊三十萬,利滾利變成三百萬,最後是因為那個放高利貸的頭兒認識老闆,看在過去曾是拜把兄弟的分上,答應李嫣只要償還本金就好;想不到李媽不知感恩圖報,債務還清,事情過去,就當放屁似的全都忘光光。 「淑芬,你幹麼要惹老闆生氣?」老張按捺不住地問。 「我沒有,是他懷疑我,不信任我。」紀淑芬打死不認錯。 老張語重心長地說:「不管你跟老闆有什麼過節,請不要連累我。」 「老張,我知道你要養家,我怎麼忍心傷害你?」紀淑芬一臉的無邪。 「我老婆住院,我很需要醫藥費。」老張原來不打算說,但現在不說不行。 「我借你,你需要多少錢?」紀淑芬有些不好意思,看來她真的是傷及無辜。 老張不領情地說:「我寧可自己賺。」說完也走到門外,他也一樣需要抽煙解悶。 「怎麼有台咖啡機?」一走進公司,小伍眼睛一亮。 「不喝咖啡,我沒精神工作。」紀淑芬又伸懶腰又打呵欠。 「我聽說昨天老闆差點動手打你!」小伍同情地看著她的臉。 紀淑芬一臉船過水無痕的表情。「誤會一場,沒什麼大不了的。」 「你真是鎮靜!」小伍咋了咋舌,心中想著,自己最好還是跟她保持距離,以策安全。 紀淑芬走向咖啡機,回頭露出拉攏的笑容。「小伍,要不要來杯咖啡?」 「我喝不慣洋玩意兒,我自備了熱茶。」小伍敬謝不敏,深怕她對他有意思。 喝咖啡,不是喝冰的就是喝熱的,沒有人喜歡喝冷咖啡,而她買咖啡機完全是為了自己的口福著想,沒有討好其他人的意思。這四天,每次她從一百公尺外的西雅圖買咖啡回來,喝不到三口,湮沒了,冷掉了,味道變了,難以入口。 反正她有錢,與其求那個混蛋買咖啡機,不如她自己買,對她而言,這點小錢簡直有如九牛一毛。 聞著香醇的咖啡味,她的戰鬥指數立刻大增! 說實話,那個混蛋和小時候差了十萬八千里,小時候的他像只小老虎,現在卻成了病貓;嘴巴變笨,冷靜變陰沉,一點樂趣也沒有,無聊死了。 眼一瞟,大老遠就看到他邊走邊吃白饅頭,真令人懷念。這個窮小子從小就窮,長大還是窮,人還沒進門,身上散發出來的窮酸味就飄進她的咖啡裡……她噘著嘴,快速地把窮酸味吹散,正要愜意地啜口咖啡,一聲怒吼響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