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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明星 最高興的,莫過於白君然。 不但成功的為孫瑾報了仇,而且也算替天行道拔除為害百姓的一顆惡瘤,這怎能讓他不痛快? 回府的路上,蕭何忍不住問出心底的疑問,「咱們北麒五品以上的官員若是犯了法,一般都要由刑部尚書親自批准才能執行斬首,那徐慶民之前不是抵死要保住侄兒的性命,後來怎麼會想通了,決定親手送他寶貝侄兒上斷頭台呢?」 「嘿嘿,這你就不知道了吧。」 白君然把計策娓娓道出,聽得蕭何咋舌佩服。 原來徐慶民這陣子為了侄兒操心費力,整日吃不好喝不好也睡不好。 若是以前,他還能仗著自己國丈的身份打壓那些想參侄子一本的官員。 然而這回跟他槓上的可是兵馬大元帥白君然。 白家一門忠烈,在朝中本就擁有超然的地位,白居然雖然整整十年沒回京城,但手掌兵權,又與皇上情同兄弟,面對這樣的對手,他完全不敢大意。 而人在焦急時,通常都會亂了方寸。 徐慶民因為心煩意亂,所以送到案上的折子都草草了事,隨便看一眼也就蓋下自己的官印。 其中有本折子是說一個犯人殺人掠奪無惡不作,而該犯人的名字,是「余良」。 徐餘慶民當時也沒多想,官印一蓋,便訂下此人於三日後午門斬首。 等到夜半時分,白君然派人偷偷潛進刑部,將那「余良」兩字各添上幾筆,就變成了「徐琅」。 當徐慶民發現自己上當,已經為時晚矣。 就這樣,惡貫滿盈的徐琅被自己的親生叔父給判了死刑,斷送一條性命。 得知事情始末之後,蕭何不由得哈哈大笑。 「我說元帥啊,這麼陰損的主意到底是誰想出來的?絕!實在是太絕了。」 白君然嘿嘿一笑,「我家蘭兒果真是個不可多得的奇女子,僅僅跟我說了一個小典故,就一語驚醒夢中人,看來飽讀聖賢書,也是會有大作為的。」 他突然十分慶幸,那個擁有七巧玲瓏心的女子居然是自己的妻子。 心底也有些懊惱,當年如果自己沒有先入為主的偏見,而是試著去瞭解她,就算因為軍人的使命不能與她朝夕相處,但也不至於浪費了整整十年的大好光陰。 蕭何看著自家元帥雙眼發亮,笑得一副如獲至寶的樣子,忍不住勾唇。 看來,元帥的春天已經到了! 第6章(1) 就在白君然和蕭何騎著馬一路有說有笑的回到白府時,府裡來了一位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客人。 這人二十一、二歲的年紀,身材高挑健美,一襲青色衣裙,站姿筆直傲氣,滿頭烏髮盤於腦後,竟連一支珠釵也沒配戴。 再瞧她五官雖然細緻美麗,但眉宇間卻帶著幾分豪氣,就連皮膚也不若一般姑娘家那般白晢,而是象徵著健康的蜜色。 當她轉過頭來,忍不住臉上一喜,「珞瑜?」 「元帥!」 兩人臉上都有久別重逢的喜悅,明明在這個男女授受不親的年代,他們依然像好兄弟一樣抱在一起,相互拍了拍對方的背。 「元帥,你可想死我了。」 此女正是陳珞瑜,在白家軍裡,職位是一名醫術非常高明的軍醫。 兩人一番喜悅重逢之後,白君然開始打聽軍中的情況。 「虎子和二胖他們都很想你,還有伙頭軍那幫廚子們,天天好酒好肉的備著,就等元帥回去後給你做一頓豐盛的飯菜來替你接風呢。 「還有去年在陝北一帶撿到的那個叫小路的男孩,最近又抽高不少,等著你回去教他刀法呢。喔,對了,還記不記得你臨回京前救下的那幾個女娃,她們的父母都已經將她們領回家了……」 聽陳珞瑜興致勃勃的述說軍中大小事宜,已經回京城有段時間的白君然忍不住心底發癢。 只有在戰場上,才能讓他大展長才。 也只有在戰場上,才能讓他覺得自己的生命多彩多姿。 就連蕭何在聽了這些事之後,也不免開始懷念軍中的生活。 幾人相談甚歡,場面極其融洽。 這時,跨過大廳門坎,走進來的,是端著剛沏好香茗的墨蘭。 當下人向她稟報有名叫陳珞瑜的姑娘上門拜訪時,她心底其實有些悶。 但身為白府的女主人,她依然要下人把對方領到大廳等候。 百聞不如一見,這個陳珞瑜的確英姿楓爽、落落大方,她也早就聽說君然最欣賞的就是這種類型的女子。 但這麼多日朝夕相處,她不信君然對她這個妻子,一點感覺也沒有。 「陳姑娘是吧,早就聽君然提過你的名字,也聽說你是一名非常優秀的軍醫,那些上戰場打仗的將士,多虧了有你照顧,才能繼續為我北麒江山效力,陳姑娘真是功不可沒呢。」說著溫婉的將茶一一倒好,送到幾人面前。 而剛剛還有說有笑的陳珞瑜,則因為她的突然出現,臉上笑意慢慢的消逝。 蕭何見狀,不由自主的輕咳一聲。 他可是清楚記得,上次就因為幾個部屬說了些閒話不小心被嫂夫人聽去,害元帥挨了他小娘子好幾記白眼。 眼下這是什麼情況?新歡碰到舊愛? 可是……誰是新歡,誰是舊愛啊? 白君然聽聞那一聲輕咳,便立刻瞭然。若不是蕭何提醒,他差點就忘了不久前妻子還為珞瑜吃醋來著。 想到這裡,他淡淡一笑,將墨蘭拉了過來,對陳珞瑜介紹,「這位是我娘子,她叫墨蘭,我和奶奶都喜歡叫她蘭兒,別看她年紀不大,心思可敏捷得很。」 陳珞瑜挑了挑眉,目光帶著挑剔的打量著墨蘭,端起茶杯輕輕一啜,笑道:「都聽說元帥欣賞豪氣颯爽型的女子,可嫂夫人橫看豎看,都有些弱不禁風啊。」 陳珞瑜是個脾氣很爽快的女子,講話也直接懶得修飾。 大概是在軍中待得久,身邊又都是些大老粗,所以也養成她直來直往的性子, 就算面對初次見面的墨蘭,依舊不改有話直說的習慣。 在她的眼裡,白君然是個非常優秀的元帥。 每次戰事之前,他都能非常精確的判斷出敵軍的戰法,同時也能很好的調兵遣將,將敵軍打得落荒而逃。 平日裡,他則是個完全沒有架子的大家長。在生活條件克難的邊關,他能跟眾將士擠在地鋪上呼呼大睡,也能與最底層的士兵相互稱兄道弟。 他珍惜每位軍中兄弟的生命,在戰場上永遠身先士卒,做了最好的表率。 日久生情,她對他從一開始的欣賞,逐漸視他為理想的伴侶。 即便明知道他有一個已經過門的妻子,可是她依然義無反顧的投入感情,希望有朝一日能夠與他共結連理,她相信自己絕對比他那個遠在京城,只懂得被動等待他的妻子適合站在他身邊。 然而今天他卻將他拋在家中不聞不問整整十年的妻子,如此正式的介紹給自己,這意謂著什麼? 彷彿有什麼東西即將失去,任她怎麼抓也抓不住。陳珞瑜的心不由得微微一沉。 她臉上明顯的敵意,聰明如墨蘭又怎會看不出來? 可她也不氣惱,仍舊笑容滿面的應對,「豪氣型的女子的確讓人欣賞,就連我自己,也十分欣賞像陳姑娘這般直爽大方的女子呢。既然陳姑娘不辭千里到府上作客,身為女主人,我自當好好款待。」 她特意加重「女主人」三個字,成功的從對方的臉上看到一閃即逝的困窘。 一旁看著兩個女人你來我往針鋒相對的白君然與蕭何,則不由自主的對視一眼。 元帥,這種情況很棘手啊。蕭何眨眨眼,一臉看好戲的模樣。 你少幸災樂禍,要是早些告訴我珞瑜會來,我會讓兩人以這種方式碰面嗎? 關我什麼事?蕭何不服,別過眼,涼涼品茶。 白君然歎息,不過心情仍舊不錯。 徐琅的事解決了,他心中的一塊大石也終於落下。 一想到這事,就不禁對獻計的妻子肅然起敬。他白君然何德何能擁有如此嬌妻?這樣的一個賢內助,他竟傻得不知道珍惜,白白蹉跎十年的光陰。 心中悸動,他本能的就將墨蘭的身子拉過來。 輕聲在她耳邊道:「徐琅那件事可多虧了你,仔細一想,我家娘子真是好厲害啊。」 正跟陳珞瑜明爭暗鬥的墨蘭,被他無預警的扯過去,頓時紅了耳根。 這男人也不看一下場合,就對自己做出這麼親密的舉動,真是…… 她沒好氣對著他的腰際拍了一把,順便瞪他一眼,「有外人在呢,你給我收斂點。」 白君然依然一副笑呵呵的模樣,乖乖點頭,「是是是,還是娘子知分寸,這件事就該躲在房間裡的床上慢慢說。」 說起來,這幾日忙得焦頭爛額的,這下有了閒情,他的確開始有些懷念她綿軟柔嫩的嬌軀。 他聲音雖然壓得低,可是陳珞瑜和蕭何都是習武之人,耳力極佳,想不聽到也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