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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頁 華甄 「對,是我們的大婚之夜。」她口乾舌燥,四肢發軟。 「你用了天地八靈,對嗎?」他的嘴吻過她的額頭,那裡的傷已經好了,但還有點凹陷,然後再緩緩地栘到她挺直的鼻樑,而他的手越過她的鎖骨,繼續往下。 「是的,我用了。」她喘著氣,抱怨道:「我現在不想跟你說這個。」 「怎麼了?你喜歡廚藝,我喜歡美食,我們談這個不是很合適?」他驚訝地看著她,眼裡閃動著奇異的光芒。「而且你還沒有告訴我,今天那道菜的命名是否代表著你是百合,我是玉帶,我們會相伴永生呢?」 她倒抽一口氣,因為他的手指碰到了她敏感的地方,她倒向他。「沒錯,你是百合,我是玉帶……」 「不對,你是百合,我是玉帶。」他冷靜地糾正她,但聲音裡帶著笑意。 「真是的,那不是都一樣嗎?」她用雙手抱住他的頭,略微直起身來,想看清他是否在笑,可是他的表情認真,看不出有什麼不同,極度的懊惱與困惑使她秀眉不展。「你想新婚之夜一直都跟我說美食嗎?」 他的嘴角抽動,似乎在克制著笑意。「那你認為我們該說什麼?」 「說……」她腦子裡突然一片空白。「反正不是說美食。」 「當然不是。」他點頭表示贊同,認真地問:「美食是用來幹嘛的?」 「吃的。」她誠實地回答。 「正是。」他輕聲附和著,將她的唇銜住,深情的低喃消失在她口中。「而你就是我的美食。」 這是個飢渴、吞噬的吻,袁咚咚空虛的部分被填滿,她覺得自己正被融化。 「原來你知道。」在激情的空隙裡,她伏在他肩頭歎息。「你又在戲弄我!」 「咚咚?」他詫異地抱起她,而她回他一個令他心醉魂迷的笑容。 「我不怪你,誰教我總是後知後覺呢?」她輕撫他的面頰。「第一次見面,你 :說我的食物不倫不類;第二次見面你假裝悔過跟我訂契約;現在,你假裝跟我說美食……你真是個騙子,不過,我還是愛你!」 他的嘴再次覆蓋了她的,而她立即被帶人那燃燒的火焰中,直到為了呼吸不得不抽離對方。「噢,這才是我們今夜要做的事!」她伏在他肩上滿足地歎息。 他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那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 隨後,他抱起她,走進他們的祈房。 夜更深,情更濃,濃情蜜意中,溫柔浪漫的新郎用各種方式告訴他的新娘——今夜,是愛情的饗宴,他不會錯過任何一道美味佳餚! 【全書完】 ◎編註: 1.欲知【京城名少】套書其他精采感人的愛情故事,請看花裙子——607於—《贏得良人歸》、608季潔《喜釀多情酒》、609夏霓《大啖芳心曲》。 2.敬請期待華甄最新力作! 美食記憶 華甄 傳說饕餮是龍的兒子,長相似狼,特別好飲食。所以古代的炊具和鐘鼎、祭器上多雕刻著他的頭部形狀,作為裝飾,而後世則把貪吃的人稱為饕餮之徒。 不過舊時代,對饕餮之徒的稱呼是帶有貶義的,認為那是好吃的惡龍。現代人對這個詞義的理解趨向中性,甚至帶有詼諧。 接到這個新套書的企劃時,我第—個感覺就是正對了我的胃口。 我算不上是老饕,甚至連美食家都不能算,不過我很喜歡自己動手做飯、燒菜,也喜歡收集食譜,或看廚師忙碌。 這個故事裡的女主角『袁咚咚』是有故事原型的,那是我幼年時認識的一個小姊姊(可惜忘記了她的名字),一個長得非常甜美、溫柔的姑娘。 那時,我寄住在—個小山村,食宿都在學校裡,照顧我的老師是位漂亮的女老師,個子小小巧巧的,說話溫溫柔柔的。 她有個一歲多的孩子,為了專心工作,她將家鄉的侄女接來同住,於是我認識了這位小姊姊。 小姊姊長得很美,白裡透紅的肌膚,圓圓的臉上有對總帶著笑的眼睛,不愛說話,總是安安靜靜地做事、安安靜靜地走動。在我記憶裡,從來沒有見過她休息或玩耍,而那時,她的年紀大概也就是十三、四歲。 每天我們放學回來,都能看到她在屋簷下做針線,或者用小爐子燒火做飯。 那時我不知怎麼搞的,肚子餓得特別快,見到什麼都是好吃的。 —個週末的傍晚,她忽然出現在我的窗口,羞怯地問我要不要吃東西。 那還用問,當然要! 於是她招手帶我和另外一位女同學去她家。 老師不在,出門去了,把小娃娃也帶走了,難怪她有空。 進門就聞到酸辣香甜的味道,當即饞得我們口水直流,小姊姊給我們每個人一把湯匙,於是我們三人就圍在她家的小爐子前吃了起來。 轉眼間鍋裡只剩下又辣又酸的湯,可是三張嘴巴還不盡興,於是小嬸嬸在地上鋪了張報紙,把木頭案板放下,取出早已做好的厚餅子用刀切成兩公分厚的條狀,邊切邊入鍋,然後加入碎木耳、紅辣椒面和醃製好的酸菜,最後又倒了些麻油。 那一鍋吃得我們三個人都癱在地上,摸著圓滾滾的肚皮,滿意地咂著嘴巴。 從那天後,我忘不了那酸辣可口的『麻辣湯』滋味。 接下來,我們彷彿上了癮,每天那時候就去找小姊姊,她從不讓我們失望,總能為我們做各式各樣的食物。 老師後來也知道了,但並不反對,有時還眼著我們一起吃,由此更助長了我們的慾望。 轉眼九月到了,農田里的蠶豆花開了,村裡的梨樹、金銀花樹全開了花,小姊姊像變戲法似的,每天給我們換口味。 那時候,她家的廚房很狹窄,因此我們不能同時進去,而且主要的爐灶和桌子等用具都得留給老師為孩子準備食物,所以我們總是利用老師家廚房外走道上的小爐子,小姊姊也只能將就著把案板放在鋪了報紙的地上切菜。 我永遠也忘不了她蹲在地上動作俐落地切菜的神態,那麼安靜、那麼甜美,又那麼滿足。 就在那段日子裡,我們只要不上課,就會去找她,她則一有空就帶我們去田里撿農家不要的蠶豆枝上的剩蠶豆,到山溝裡撿落得滿溝、滿谷的山楂,有時,也能找到不少野生蘑菇。 每次出去,我們大都能滿載而歸,回來後就期待的等著,看著她清洗整理所有的東西,再蹲在案板前將蠶豆連殼帶仁切成碎塊,加幾個山楂果,混合一點豬肉,為我們做美得難以忘懷的『豆角山楂煲』;用雪白的梨花炒青椒,鮮美肥大的蘑菇燴蒜頭,鮮綠的野菜,五彩的山花更是常常入鍋的美食…… 可惜好景不長,記得是秋收後不久,一個清涼的早晨,小姊姊走了,像她突然出現在我的生活中一樣,突然消失了,只留下那永遠帶著容忍、耐心和滿足的微笑在我的記憶裡。 後來,我漸漸長大,也喜歡上做飯、喜歡上廚房,我猜想,小姊姊的影響應該是有的。 如今,當我切菜時,我會偶爾想起那蹲在地上的身影,會想起那簡陋餐具盛著的奇妙食物,想起粗食常材造就的美味佳餚。 同樣,我一直都很好奇,那時小姊姊用各種鮮花入菜,是如何搭配的呢? 如果能再見到小姊姊,我—定會問個清楚明白。 寫了—個擅做菜的廚娘,我自己的口水留下了不少,如今稿子完成了,我得去做—會兒饕餮之徒羅!有興趣的您,願意跟我同行嗎? 如果願意,走咧,山水八珍,天地八靈在等著我們呢! 最後,下個故事讓我們再回到戰火紛飛、迭宕起伏的南北朝去吧! 祝大家,二00八年春節快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