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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艾佟 林言姝再度傻了,容哥哥喜歡她……怎麼可能?他是尊貴的鎮南侯世子,是她連妄想都不敢的貴公子……不對,師父說,人絕對不可以妄自菲薄,論身份,她確實比不上容哥哥,可是論魅力,她不見得比不上容哥哥,別說是陳家村,就是整個晉陽城,她都是人見人愛,沒有人不喜歡她。 「姝妹妹相信我嗎?」 林言姝胡亂的點點頭。 「無論別人說什麼,我絕不會委屈姝妹妹。」 她覺得很混亂,應該歡喜,還是苦惱?她並非一廂情願,這教她忍不住歡喜,可是兩人心意相通,就不得不面對他們之間的距離。 「時候不早了,該回去了。」 衛容駿站起身,正要伸手拉林言姝一把,她已經靈活的跳了起來,他忽地又想起剛剛疑心的事。 「對了,知道你師父在哪兒撿到你嗎?」 林言姝收起混亂的思緒,隨口道:「應該是莊子外面吧。」 「你確定你是直接被放在莊子門外?」 「對啊,師父是大夫,是陳家村公認最有善心的大夫,可能因為如此,我爹娘才會將我放在師父的莊子外面,盼著師父將我扶養長大。」 「他們想必迫於無奈才捨棄你。」他不認為那位奶娘會如此善良的事先打聽清楚,再將孩子放在林家莊子外面……果真如此的話,她就不可能是楚家的孩子。 「無所謂,我已經不在意親生爹娘是誰了,我有師父就夠了。」 衛容駿忍不住覺得很失落,即使她體內流的可能是武將之血,她也不見得是楚家的孩子,畢竟那年的流民這麼多……原來,他比自個兒想像的還要害怕,害怕會因為他們之間的距離而失去她,若她是楚家的孩子,他們的問題就能迎刃而解了。 第十四章 忠勇伯夫人的算計(1) 回到莊子,衛容駿和林言姝剛剛翻身下馬,就見到楚昭昀衝出來。 看到他們兩人在一起,楚昭昀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你跑去哪兒了?」 「我們去騎馬。」 這會兒不是嘮叨的時候,楚昭昀急忙的拉著衛容駿去書房。 「事情都查清楚了。」楚昭昀也不囉唆的直接道來,「奶娘還有一個女兒,與前夫所生的女兒,而這個女兒賣身進忠勇伯府當丫鬟,一直在忠勇伯夫人身邊,後來嫁了府裡一個管事的兒子,去了廚房當差。奶娘的兒子在賭場詐賭,遭賭場的人扣下,奶娘不得不賣房賣地贖人,然後舉家遷離黃石鎮,來到京城,應該就是要投靠她這個女兒。」 衛容駿微微挑起眉,「永安侯府為何會挑上這樣的奶娘?」 「我娘懷妹妹的時候很辛苦,挑選奶娘的事便交給當時我娘院子的管事嬤嬤,那個管事嬤嬤是個貪財的,想必收了好處,才給妹妹挑了這麼一個奶娘。」 「那位管事嬤嬤還在嗎?」 「我娘一直知道這位管事嬤嬤手腳不乾淨,便藉著我們回京之際,將人遺散了。」 「你可有查忠勇伯夫人?」 楚昭昀點點頭,如今他學聰明了,事情若想要查得仔仔細細,就不能放過任何相關的人事物。「忠勇伯夫人是平寧侯最小的妹妹,原本我祖母給我爹看上的繼室是她,偏偏我爹看上我娘,當時,嫡出的比不上庶出的這件事成為權貴之間內院流傳的笑話,這事讓平寧侯府不得不將忠勇伯夫人送到鄉下的莊子住了一年。」 衛容駿皺了眉頭,「兩家交換庚帖之前,這事不應該傳出去。」 楚昭昀冷笑道:「說起來是她自個兒作孽,得意忘形,又管不住身邊丫鬟的嘴巴,事情就傳出去了。也因為此事,她和我娘從此不相往來,即使後來先皇派祖父和老忠勇伯鎮守西北,我們兩家一起去了西北,雙方也沒有來往走動。」 「忠勇伯夫人為人如何?」 「善妒、心狠,聽說忠勇伯後院的鶯鶯燕燕被她收拾得只剩下兩三隻小貓,還是無趣至極的小貓,這教一向自以為文采風流的忠勇伯如何受得了?忠勇伯索性養起外室,不過,如今已經被弄死兩個了。」 從頭將事情梳理一遍,衛容駿幾乎可以確定一事,「說不定從一開始,奶娘就是忠勇伯夫人安排的,想找機會搶走孩子,至於如此處置,見機行事。」 楚昭昀不敢相信,「不會吧。」 「她還真遇到一個好機會,你們從西北回京,北方情勢緊張,水災造成流民四竄,而永安侯因為急於回京,早你們一步出發,要不,有永安侯護著你們母子三人,如何能讓流民衝散表妹和奶娘?」 這會兒楚昭昀沉默了。 「我甚至懷疑翠香樓老鴇那日上福恩寺祈福,根本是事先串通好的。」 「真是可惡透了!」 衛容駿擺了擺手,「這已經不重要了,即便那奶娘願意咬出忠勇伯夫人,你們也不好出手對付忠勇伯夫人,畢竟你們比忠勇伯夫人更不希望永安侯嫡女流落妓院的事鬧將出來,不是嗎?再說了,那奶娘之所以不願意向你們坦白,就是為了還在忠勇伯府的女兒,如今她一家人要靠這個女兒,她得罪不起忠勇伯夫人,因此她更有可能堅持她一開始的說詞。」 「若是如此,我不動刑,她絕不可能坦白道來。」 「不能動刑,但是當初她手上有兩個孩子,這事她總要給個說法。」略一頓,衛容駿擔心的接著道:「不過,就怕她為了隱瞞忠勇伯夫人的事,索性推說那個孩子死了,堅持余姑娘就是你妹妹,你豈不是白費心思了?」 聞言,楚昭昀的眉頭都打結了,「這可怎麼辦?」 細細琢磨一番,衛容駿道:「看樣子,這事只能讓姑姑試試看了。」 「我娘出面?」 「姑姑思女心切,動之以情,那奶娘也是為人母親,豈能繼續硬著心腸閉緊嘴巴?」 「成嗎?能夠狠心將孩子送到妓館,不受點罪,應該不會開口吧?」 「姑姑生性善良,說不定能喚醒那奶娘的良知。」 「真的不能用刑嗎?」楚昭昀實在很討厭事情拖拖拉拉。 「若是忠勇伯夫人刻意將她送到你們面前,你一用刑,隔日一早言官就有動作了,面對排山倒海而來的彈劾,皇上能不處置嗎?」 半晌,楚昭昀重重歎了聲氣,「我知道了,我來告訴我娘,但願她得知事情始末,不至於太難過了。」 「姑姑看似性子柔弱,其實很堅強。」 楚昭昀恨恨的咬著牙,「我實在不甘心,難道要放過忠勇伯夫人嗎?」 想了想,衛容駿勾唇一笑,「這事過後,透過言官將忠勇伯府後院的陰私鬧出來,鬧越大越好,忠勇伯一向自詡風流,面子掛不住,自然會出手對付她。」 楚昭昀兩眼一亮,歡喜的擊掌道:「這個厲害,讓他們夫妻自個兒內鬥,我們在旁邊看熱鬧就好。」 「不過是個後宅的女人,實在不值得弄髒自個兒的手。」 楚昭昀孩子氣的撇了撇嘴,「我懂了,以後會記得多動動腦子。」 「不經一事,不長一智。」 「是是是,論智謀,我不及於你,可是看姑娘的眼光,你就遠遠不如我。」楚昭昀真的無法理解,表哥怎麼會看上林言姝? 衛容駿笑而不語。他不願爭辯,這一點意義都沒有,若是人心能由自個兒作主,他就不會動情,就不會不顧一切想將她護衛在他的羽翼下…… 他不曾想過有朝一日自己會將一個女子擱在心上,因為不清楚自個兒身子何時會熬不過去,他不想拖累別人,可是當姝妹妹要他相信她時,說她會保他長命百歲時,她就此落在他心上,然後一點一滴深入他所思所想當中,成了他難以割捨的一部分。 當他規劃從雁沙鎮離開的路線,明知經由幽州武德最為妥當,但為了她想要關於寒地的書冊,他必須拖延幾日,於是只能選定曲陽搭船,沒想到差一點落在燕王手上……他未曾如此瘋狂想為某人做一件事,不為什麼,單單因為是她。 「不知今日夫人找我,為了何事?」奶娘章氏不知道是察覺到今日有麻煩了,還是心虛,整個人看起來惶惶不安,完全不像是人家恭敬請上門的客人。 「章嫂,我想了又想,實在想不出我何時虧待過你,為何你要如此待我?」衛氏哀傷的神情教人看了心疼不已。雖然聽了兒子從黃石鎮調查回來的事,她還是抱著一絲絲期待,待見了余姑娘再說,可是數日之後見了,沒想到真如兒子所言,她一眼就否定對方是自己女兒的可能性,因為余姑娘身上實在找不到她和夫君的影子,她更深信容哥兒的推測,原來從一開始,她就遭到忠勇伯夫人算計。 「……我知道自個兒對不起夫人,但是當時真的以為自己活不了了,孩子跟著我只有死路一條,迫於無奈,我只能將孩子托付給人。」章氏不自覺地閃避衛氏的目光。夫人是好人,她實在不忍心傷害對方,可是她有口難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