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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井上青 可憐啊,那件漂亮的晚禮服。 氣得快噴火的吳英英,為了求她,只好把氣忍下。「瑞希,我們是好同學、好姊妹對吧?你幫我跟霍天雋講一下,叫他先幫我設計一件晚禮服,我下禮拜就要穿。」 她揚起一個大人的微笑,倏地又斂起笑容,「這不是我的管轄範圍,我沒辦法插手。再說,等著下禮拜要穿霍大設計師設計的晚禮服的人,不只你一個。」 「夏瑞希!」 「我在這!」 「原來霍天雋說的是真的,他跟你真的一點都不熟,我還以為你跟他……」吳英英曖昧一笑,「看來你的魅力對他沒用耶,連這點小事都沒辦法跟他說,他設計的晚禮服也不找你代言——算了,我太高估你了。」說完,她哼了聲,悻悻然離去。 佇立在會客室,夏瑞希眉心蹙起。他為什麼跟吳英英說他跟她「一點都不熟」?他就巴不得和她劃清關係嗎?他又是在什麼情況下,對吳英英說這句話?調情的時候? 她氣得掄拳槌沙發。走出會客室,望向他的辦公室,她氣得想去質問他,但才走一步,便頓住,他既然會說出和她「一點都不熟」這種話,就代表他真的不想再和她有一絲絲私情,既然如此,那她又何必再去讓他用言語侮辱一回。 轉身,她又氣又傷心的走回自己的辦公室。 夏家客廳裡,夏雷夫妻倆並肩坐在沙發上,何真輕輕推了略顯福態的老公一下,催促著—— 「老公,你快打呀!」 「喔,好,我打、我打。」拿起話筒,夏雷清了清喉嚨,好整以暇等著。「喂,瑞希呀,晚上爹地請吃飯,就在我們常去的那家井上日本料理餐廳,晚上七點,準時到,不准遲到。」 掛上話筒,他對著老婆比出OK的手勢。 回以微笑,何真遞了一張紙條給他,上頭寫著霍天雋的私人手機號碼。 「這,我打?」 「當然,你是一家之主嘛,再說,女兒的幸福你也該為她做主。」 「你不是說不要插手管年輕人的感情?」 睨了敢膽拿話堵她的嘴的老頭子一眼,何真依舊一派優雅從容,「適時的介入也無不可。」 她也不想管,只是她再不介入,瑞希和天雋之間僵凝的氣氛恐怕會打散兩人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感情。 天雋對瑞希的情意她完全瞭解,要不,他也不會來找她商量如何保護瑞希的對策。 原以為將他網羅到荷真H.Z,不久這個準女婿就會開口喊她一聲「媽」,孰料,明明已近水樓台,日月卻遲遲不相見,她怎麼看都覺得小倆口在鬧彆扭,只是她不清楚兩人之間究竟又發生什麼事,明明在同一家公司,卻王不見王。天雋沒來找她說明,她也不好多問。 為今之計,只好製造機會讓他們先見面,有見面才有溝通機會嘛! 「我看八成是霍天雋那小子欺負瑞希,要不然我們瑞希怎麼可能這麼沒禮貌,他都到公司半個月,她連去打個招呼都沒有!」別問他們怎麼知道的,公司裡多得是他們的心腹。「那小子更過分,他也沒去向瑞希打招呼拜碼頭。」 雖然對霍天雋有點小小意見,但是夏雷心裡清楚,他的口袋名單中,還真的只有他這小子配得上他家寶貝。當然最重要一點就是他老婆一直盤算的,要霍天雋接下荷真H.Z這個重責大任,選他當夏家女婿,一舉數得,皆大歡喜。 但前提是,要他的寶貝女兒真的歡喜才行。 嘴裡邊念,電話已打通—— 「喂,天雋呀,我啦,董事長啦,晚上我和總監請你吃飯……」把地點時間交代清楚,他不忘叮嚀,「第一次跟董事長吃飯,不准遲到,知道嗎?」 擺什麼董事長架子!何真在一旁直覺丟臉。 晚上七點,井上日本料理餐廳,夏雷預訂的包廂內,霍天雋和夏瑞希面對面跪坐著,面對他直視的目光,她整個人坐立難安。 起身,她到外邊打電話,「爹地,你們怎麼還沒到?」 講了好一會兒的電話後,她踅回包廂內,服務生已開始上菜,並告訴他們是夏先生打電話來交代請他們先用餐。 「我爹地他們在來的路上遇到交通事故,要晚一點才到。」低著眼,她向他說明。 如果知道他也來,她就不來了,怎麼偏偏這麼巧,爹地他們堵在路上,讓他們兩人獨處一室,她覺得整間包廂內的空氣都結冰了。 「我無所謂,倒是你,似乎不太想待在這兒。」從她進門,他的視線就離不開她,他感覺得到她的侷促不安,是因為猜想他已知道真相,所以覺得沒臉見他? 他想念的人就在眼前,在伸手可及的地方,可那張美得太艷的臉將他的思念推回。 他想念的是她不施困脂的淨白容顏,不是眼前這張撲滿粉妝的絕艷臉孔。 這樣的她,一再提醒他,她為了滿足自己的購買慾,虛偽的給他愛,給他他以為她真誠付出的愛。 「我沒有不想待,如果你說的話不要那麼冰冷……」想到吳英英對她說的話,她心裡沒來由一把火,對上他的眼,她匆地輕笑,「也對,我們一點都不熟,你對我說話冷冰冰也是理所當然。」 「我們一點都不熟?」這話從她嘴裡說出口,像噴了一把火,迅速將他對她的思念燒得殆盡。黑眸冷凝瞪視她,他的聲音冷沉,「夏瑞希,我徹底看清你了!對不起,我不跟不熟的人,尤其是女人,單獨吃飯。」 怒氣灌滿全身,隨時有爆炸的可能,他無法再待下去。 「請幫我跟董事長和總監說一聲,我要回山上待幾天,該設計的稿子我會在山上完成。」 說罷,他頭也不回的轉身就走。 夏瑞希傻眼看著他離去。他怎能……怎能就這麼把她一個人丟在這裡?他還說他不跟不熟的女人單獨吃飯! 「霍天雋!」 空蕩蕩的包廂裡,只剩她一人,她再也受不了,崩潰大哭。他那冷嘲熱諷的態度和吳英英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殺傷力更勝千百倍。她的心在他離去的瞬間,碎成千百片。 她究竟做錯什麼?他非得這樣狠心對她! 「天雋……」趴在桌上,淚水決堤。她不要他走,她多希望他能留下來,陪她共度晚餐,回復日前的甜蜜。 她也不知道為何說不到兩句話,兩人對峙,他便幸悻然的走了。 哭得傷心欲絕之際,包廂的門突然被拉開,以為是他回來,她破涕為笑,「天雋——」 「瑞希,你怎麼在哭?是不是霍天雋那小子欺負你?」夏雷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女兒身邊。 「爹地,天雋他……他走了。」 「我知道。」他們就在另一間包廂內,是服務生通知他們霍天雋走了,他們急忙趕過來。 淚如雨下,夏瑞希沒去多想父親為何知道他走了,只是一逕地哭。 「瑞希,別哭。」何真心疼的摟著女兒,眼底儘是擔憂,原以為這場飯局可以化解他們之間的僵局,沒想到反而更糟。「你和天雋吵架?」 「我沒有。」夏瑞希哽咽道:「我只是……只是把他對吳英英說的話……對他說一次,他就……就生氣的走了。」 「他說了什麼……不,你說了什麼?」夏雷怒氣騰騰地。等他問清楚,如果不是他女兒的錯,他就直接找那小子算帳去。 「我說『我們一點都不熟」……」她抽抽噎噎的。 「嗄?」夏雷一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愣愣地問:「你幹麼這麼說?你在他家待了一個半月,怎會不熟呢?」熟到他這個當爹地的都生氣了說! 「這句話是他對……對吳英英說的,他說他跟我一點都不熟,是他說的!」她委屈的哭著控訴。 「你為了他跟英英說這句話在生氣?」何真喟歎了聲,「瑞希,你誤會大小了。他所說的、所做的一切,全都是為了保護你。」 「保護我?」讓她哭得浙瀝嘩啦,這叫保護她? 見女兒傷心的直掉淚,委屈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滾落,何真只好將她所知道的真相,一一說給女兒聽。 第9章(2) 聽完母親說的真相,回家在房內呆坐一個鐘頭,想打電話給他,但山上的電話打不通,肯定是他把電話線拔掉。等不到天亮,夏瑞希毅然決然在深夜開車前往山上找他。 「霍天雋,你這個人笨蛋!」 她邊開車邊罵,一手扶著方向盤一手頻抹淚。 如果他早告訴她真相,她又怎會氣他、恨他,還違背心意的暗自發誓決心和他老死不相往來。 車子彎上山路,想馬上見到他又不敢開快,怕他和之前一樣,在山路上奔跑就為了下山找她……明知不可能的事,她卻期盼在下一個彎道看到他,卻一次一次的失望。無妨,他說他要回山上,那他肯定在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