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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頁 春野櫻 稍晚南宮縱因有事外出,便遣了心硯去沉香院通知羅雨懷,說他回府後會去探視她。 他回到侯府時已是眾人就寢的時候,府邸裡闐寂靜謐,只有少數僕婢及護院在走動著。 他一返回侯府就前往沉香院。剛到外頭,就見一名身形瘦小的婢女走了出來,與他迎面碰上。 那婢女低著頭,「侯爺,您回來了。」 「你家小姐呢?」 「小姐在房裡,等候侯爺多時了。」婢女一欠身,「奴婢先行告退。」說罷,她快步離去。 這時,南宮縱聞到她身上有一種香味,是他不曾聞過的,而且,她並不是羅雨懷的貼身丫鬟喜兒,難道是新來的? 他也沒多想,邁步進入沉香院,朝著羅雨懷的寢房而去。 寢房的門虛掩著,房內的燈火幽幽暗暗。他走進房裡,繞過屏風及帳子,只見羅雨懷坐在床邊不動,而桌上還擺著沒動過的晚膳。 「你還是不吃東西嗎?」他走過去,「還要鬧多久?」 羅雨懷文風不動的坐著,也不吭聲。 南宮縱濃眉一磨,「羅雨懷,你該知道我不吃這套,要是你以為我會求你,你可就大錯特錯了。」 她還是不動。 南宮縱心頭隱隱覺得不甚尋常,他往前走去,伸手碰了碰她,「羅雨懷……」 他一碰到她,羅雨懷便倒下,他再細看,竟發現她胸口插著一把刀,早已氣絕身亡。 他心頭一震,立刻想起剛才那個面生的婢女,在心裡暗叫不妙的同時,喜兒跑了進來,然後放聲尖叫—— 羅雨懷死了,兇手正是長久與她感情不睦的南宮縱,目擊證人則是羅雨懷的貼身丫鬟喜兒。 這事發生在平遠侯府,要暫時壓下也是容易的事,但南宮縱立刻讓人快馬諢令京城通報此事。 不到兩天的時間,刑部尚書高俊親自來到慕天城,並奉皇上之命將羅雨懷的屍身帶回京城,並押解南宮縱返京受審,此事震驚了整座慕天城,每個人都在議論紛紛。 而侯府之內亦是一片混亂暫且沒了主子,邊靜這個主母便得扛起整個家的運作,她得安撫受驚的毅兒,還得安頓侯府上上下下二百餘人,責任不輕。 她不斷告訴自己,她不能慌不能亂,可人命關天,南宮縱又被押往京城,杳無音訊,教她如何冷靜? 南宮縱離開侯府時什麼都沒說,也沒為自己辯駁,只是告訴她無論如何都不要慌,要相信他。 她好後悔,若是她沒要南宮縱去探視羅雨懷,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沒多久,京裡傳來消息,說南宮縱已經認罪並打入大牢,削去平遠侯之位。侯府上下頓時一片愁雲慘霧。 秋嬤嬤天天以淚洗面,不到三天便病倒了。 看著這個家因為南宮縱出事而幾乎分崩離析,邊靜心裡又急又痛。他是這個家的主心骨,主心骨沒了,家也就垮了。 不行,不能讓這個家垮了,她得想辦法,她得救他! 於是,邊靜府裡一切交辦給辛老爹,接著立刻前往京城求見寧妃,再透過寧妃順利的在入夜後見到了褚祺。 邊靜進到御書房,立刻跪倒在褚祺面前,「皇上,請您放了侯爺,他是無辜的。」 褚祺神情嚴肅,「起來說話吧。」 她搖搖頭,直視著他,「皇上,您相信他會殺了羅雨懷嗎?雖然外面有很多關於他的傳聞,但那都不是真的,請皇上明察秋毫。」 褚祺眉心一擰,「邊靜,他已經認罪了。」 「不不不!」她激動地,「他是無辜的,他不可能殺羅雨懷,他沒理由殺她。」 「很多人都可證明他們感情長期不睦,又多次衝突,他也承認自己是在盛怒之下失手殺了羅雨懷。」 「什麼?」邊靜怔住。 「妹妹,先起來再說吧。」一旁的寧妃驅前想扶起她,可她堅決的搖搖頭,拒絕了。 邊靜不肯起來,「皇上,不是他,他是無辜的!」 「若他無辜,那兇手是誰?」褚祺問。 「兇手……」她一頓,接著像是下定心般大喊,「是我!皇上,羅雨懷是我殺的,侯爺是為了掩護我的犯行才會認罪!」 褚祺一怔,與寧妃互視一眼。 「你說什麼?」他神情一凝,肅然的看著她。 「羅雨懷素來與我不和,又嫉妒我受寵,經常與我作對,我……我早就看她不順眼了。」為了替南宮縱脫罪,她續道:「那天晚上我去找她理論,兩人越吵越凶,我一時失去理智便錯手殺了她。」 褚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表情凝重,「你所言屬實?」 「句句屬實。」她肯定地說。 「好,那朕問你,你是如何殺死羅玉懷的?」 「我用刀殺她,一直刺一直刺。」 「一直刺?記得共刺了幾刀嗎?」 「我……不記得了。」她胡說一通,「侯爺進來,發現我闖禍,就要我趕快離開,我……我就走了。」 「朕再問你,你是用左手殺她?還是右手殺她?」 「我……」一時之間,邊靜答不上來。 「邊靜,」褚祺蹙眉,「羅雨懷只被刺了一刀,你所謂的一直刺根本不是真的,還有,殺她的人慣用左手,可你是右撇子,對吧?」 邊靜木然,眼淚撲敕簌的往下掉。 褚祺搖頭笑歎,「想不到你對他的愛意如此堅定濃烈,居然將沒做過的事攬在身上,可你知道這是欺君之罪嗎?」 聞言,邊靜一震。是啊,這是欺君之罪,可她不在乎,為了救南宮縱,她什麼都願意做。 「皇上,」這時,簾後傳來一個聲音,「您不必這樣嚇她吧?」 下一瞬,南宮縱神情自若的自簾後走了出來,邊靜當場呆住。 「夫君?」她困惑不已。 方纔一直藏身簾後,把她所說的話聽得一清二楚,南宮縱溫柔的、深情的看著她。 「你好大的膽子。」他唇角、眉眼都帶著笑意,「殺人這等重罪,你居然敢亂認?」 「你……」她慌亂的看著褚祺,再看著寧妃,發現他們臉上都是一臉輕鬆,「這是怎麼一回事?」 「好妹妹,」寧妃將她扶起,「皇上根本沒有定平遠侯的罪,這一切都是作戲。」 「作戲?」她更糊塗了,「作什麼戲?」 「邊靜,仵作早就驗過羅雨懷的屍體,以平遠侯的高度殺害羅雨懷,刀子絕不是以那樣的角度刺入,兇手是個個子比羅雨懷還矮小的人,而且是個左撇子,也就是說平遠侯絕不是兇手。」 「那為什麼……」 「我進到羅雨懷的房間前,曾跟一個面生的婢女擦身而過,我懷疑她才是真正的兇手。」南宮縱解釋道:「在她身後必有指使之人,對外放出我已認罪的消息,便是為了讓那人鬆懈並露出馬腳。」 「邊靜,朕與平遠侯正著手調查,也已有眉目,你不必擔心。」褚祺看她剛才哭得那麼傷心,也覺得不忍。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你……」她看著南宮縱,臉上終於有了笑意。緊繃的情緒一放鬆,她又忍不住放聲大哭。 南宮縱也顧不得褚祺跟寧妃在場,一把將她攬進懷裡安慰著。 「別哭,沒事了。」 褚祺跟寧妃相視一笑。 「平遠侯,」褚祺走向寧妃,牽起她的手微笑道:「朕將這御書房借給你,好好安慰安慰她吧。」說罷,他便牽著寧妃步出了御書房。 褚祺與寧妃離開後,南宮縱便抬起邊靜哭泣的臉,溫柔的為她拭去眼淚。 知道這一切都是為了讓真正的兇手現身而作的戲,邊靜固然感到放心,卻也氣他對她隱瞞,讓她如此擔心害怕。 「為什麼要瞞著我?」她語帶埋怨,「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你知道秋嬤嬤都病了嗎?你知道毅兒他……」 話未說完,他重新將她擁入懷中,緊緊的抱著。 「抱歉,我不是存心騙你。」他低沉的聲音無比溫柔,「府中或許有對方的耳目,為了讓對方以為詭計得逞,我不得不騙你們所有的人。」 「你應該告訴我的,那麼我就不會……不會這麼……」她想起這些日子的懸心掛念,忍不住又是一陣哽咽。 他心疼又自責的將她牢牢抱住,「原諒我不得不這麼做,你若生我的氣,便打我幾拳出氣吧。」 她哪捨得打他?知道他平安,終會回到她身邊,她哪還捨得氣他打他嗎? 她伸出手,用力的環抱住他,感覺到她是如此的使勁,南宮縱微怔。 「靜兒……」 「別再嚇我了,拜託。」她聲音軟軟的,帶著惹人憐愛的央求。 他內疚地歎氣,「不了,再也不了。」 有過這一次,他怎忍心再嚇她?不過也因為這件事,他看見了她對他的真心,也確定了她對他的愛。 第10章(1) 南宮縱下獄兩個多月了。 平遠侯一位空懸,幾位大臣奏請皇上冊封南宮縱的叔父南宮遠為平遠侯,其中尤以羅謙最為激烈。 南宮縱冷落他女兒,還把人給殺了,他自然有著滿腔的怨恨及不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