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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湛露 皇甫夜聽到內宮總管的報告,眉骨低垂,「怎麼?許貴人要見她爹?」 「是的,許貴人說許久沒有見到爹娘,很是想念,所以請求召見許將軍。」 皇甫夜看了眼坐在台下的顧青彤,她一語不發,只是面帶微笑地看著他。 「讓他入宮,但是要派人秘密盯著他們父女的一舉一動。」 等總管離開,他才問顧青彤,「你為什麼不說話?」 「臣妾總不好在人前表達我的想法,畢竟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其實這件事聖上不必太擔心,許威將軍入宮,就等於進入您的地盤,動靜皆在您的掌握中。」 「你今天真的要去試探?」 「是。」 「不要朕陪?」 她微微一笑,「聖上要寵臣妾,以後會有很多機會,但是這一次,臣妾想看看自己的能力。」 「過份的驕傲有可能成為絆你跟頭的大石頭。」 「所以臣妾不敢驕傲,臣妾會小心愛護自己,這是為了臣妾自己,也是為了聖上。」 皇甫夜為之動容,「你不會知道,你的這句話對於我,對於朕來說,意味著什麼。」 「聖上這一生大概並不相信會有人真的只是對你好,不是因為你是什麼人,而是單純地為了你這個人。」 他真的訝異了,因為這的確是他的心裡話,從不為外人道,但是顧青彤總是能輕而易舉地看穿他的心思,身為帝王,他不會樂意被人看得如此通透,但是身為丈夫,他似乎已經開始不介意和妻子玩這種小小的心理角鬥。 「青彤,也許你的潛力比你自己想的還要大得多。」他深思地看著她,「不過我忽然想起來,有件事要請你去辦。」 「請我辦?」顧青彤不解於他的用詞為何會這麼鄭重。 「衛將軍一直想與你母親和好,而我在軍務上有賴於他幫我壓制許威,所以我希望你能同意衛將軍的請求,讓你的母親重新回到衛家……」 「不行。」她一低頭,「聖上,這是兩回事。臣妾的母親當年在衛家受辱離開,這一世就絕不會再回到那個鬼地方去。」 「這是你母親的誓言,還是你自己的?」皇甫夜柔聲說:「青彤,有時候你表現得太強了,強得會讓人對你敬畏。我慶幸我是皇上,也許是這世上惟一可以壓得住你的男人。然而你的親人就沒有這麼幸運了。」 顧青彤微變臉色,「聖上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他一笑,「別以為我是在損你,我只是將你當作我最寵愛的一個妻子,好心告訴你一個做人的道理。青彤,你只要顧好自己的事情就好,至於你父母的恩怨,該由他們來解決,與你無關,你若事事插手,累人也累己,你知道我不忍見你太累的。」 她默然許久,終於無奈地歎息道:「好吧,你是聖上,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如果我娘真的甘願再回去受苦受累,我就不管了。」 「這才是我明理懂事的青彤。」他在她的鬢邊印下一吻。「去吧,別回來得太晚。」 ☆ ☆ ☆ ☆ ☆ ☆ ☆ ☆ ☆ ☆ ☆ ☆ ☆ ☆ 張月薇從許娉婷的寢宮出來後走了不遠,迎面就遇到了皇甫夜。 「月薇剛才從娉婷那裡出來的?」他笑咪咪地問。 她一愣,「聖上要去娉婷那裡嗎?」 「是啊,這麼久都沒有去看過她,你看白天她一個勁兒地給朕臉色看,朕總要去安撫安撫。」 張月薇眼波閃爍,笑道:「聖上白天那麼凶的罵了她,現在又來安撫,只怕娉婷未必會領情。」 「怎麼?」皇甫夜不悅道:「難道朕來看她,她還不高興了?」 「不是,娉婷現在心情不好,找了家裡人來傾訴,聖上現在去看她,只怕時機不對。」 「她家人?你是說許威吧?真是個孩子,許將軍這麼忙,哪有時間來管家務事,反而是給朕添了亂。」 張月薇笑道:「不如聖上先到我那裡去坐一下,臣妾家中帶來一些新茶,聖上不如嘗嘗?」 「不了,朕很忙,既然許貴人也忙,朕就先回去了。你那裡朕改天再去。」 「聖上!」見他要走,她又急忙叫住了他。 「怎麼?」皇甫夜回頭問道。 她遲疑地說:「有件事,臣妾雖然明知不該說,不該問,但是又不得不說,不得不問。」 「什麼事讓我們有七竅玲瓏心的張才女這麼為難?」他取笑道。 她皺著眉,「說起來,臣妾和娉婷是好朋友,她家的事情我的確知道一些,但是臣妾又是聖上的妻子,知道了這些事,就不得不為聖上擔心。」 「看來這件事還不小。」他也鄭重起來。「說吧,朕心裡承受得住,是和許將軍有關的?」 「或許聖上已經有所聽說。近日臣妾聽娉婷提起,她家裡給她從宮外送來不少奇異的果子,而這些果子多是生產在東嶽的泰岳山上。泰岳山,聖上想必知道,那裡有許多山賊。臣妾怕這些山賊和許家……因為臣妾入宮前,還曾聽說許將軍的出身有些特殊,似乎與泰岳山也……」 「行了,朕明白你的意思。」皇甫夜的臉色已經十分凝重,「朕心裡有數,這件事就不必你管了。朕現在回宮,這些話你也不要再對第二人講。」 「送聖上。」 張月薇送走了皇甫夜,唇邊泛起一絲不為人察覺的微笑。 當她走回拜月宮時,在宮門口意外地又遇到一個人,那人笑意盈盈地看著她,迎了上來,「張貴人,等你好久了。」 「顧貴人,等我有事嗎?」張月薇盯著來人──顧青彤。她知道在彼此的心中,對方都是敵非友。 「今天在聖上面前,多謝張貴人幫我澄清了冤枉,所以特來致謝。」 「我,幫你澄清冤枉?」張月薇想了想,便明白了顧青彤所指的是她對皇甫夜所說:蘇秀雅去世前飲食正常的事情。 「那件事沒什麼,我只是說出我心中所知,並不是特意要為顧貴人說話,所以你也不必謝我。」 張月薇逕自往裡走,顧青彤跟了進來,依舊笑道:「無論如何,這個謝字我是必須說的,而且,我這次來還想和張貴人好好談談如何化敵為友的事情。」 化敵為友?張月薇好笑地看她一眼,「顧貴人這句話言重了。誰不知道顧貴人春風得意,最是得寵,我可不敢和顧貴人為敵。」 「月薇,請允許我這樣叫你。如今我們都是聖上的妻子,為什麼還要這樣冷嘲熱諷,劍拔弩張?」顧青彤笑得精明,「當初我入宮前,曾以為蘇秀雅是我最大的競爭對手,入宮後始知道你才是其他三個女人中最厲害的角色,所以我不想得罪你。與其這樣互相爭鬥,我倆不如握手言和,只有後宮安定下來,聖上才好安心治國,不是嗎?」 張月薇警惕地說:「顧貴人,我實在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算了,這裡四下無人,我的話也只是說給我們兩人聽,你又何必裝作不懂?當初拆穿我是女兒身的人是你,但我不恨你,這樣也好,反正我在聖上面前裝男人也裝累了,正愁不知道如何向聖上坦露實情,還要多謝你推我一把。」 顧青彤巧笑嫣然的樣子讓張月薇的眉頭越堆越緊。 「現在聖上總算是原諒了我,還恩寵有加。你看今日許貴人那樣在聖上面前污蔑我,聖上還不是輕輕幾句化了?許娉婷是沒有資格和我斗的,而我又不想和你為敵,如今蘇秀雅也死了,後宮就剩下我們兩人的天地。怎樣?只要你不再和我為難,我保證也不說出你的秘密。」 「我有什麼秘密?」張月薇哂笑。 「月薇,你的那點小把戲騙別人還可以,但不要想騙我。」顧青彤輕輕晃了晃手指,「剛才我過來前,聖上說許威將軍來探望女兒了。聖上對許威一直有所忌憚,所以到現在都沒有寵幸許娉婷,許威自己心裡肯定明白一些,為什麼還要挑在蘇秀雅剛剛中毒身亡這個敏感的時候來?該不會是你引逗許娉婷叫她爹入宮的吧?」 張月薇臉罩寒霜,「你說什麼呢!娉婷今天在聖駕前受到斥責,入宮多日沒有被臨幸,找來家人傾訴衷腸又怎麼了?和我有什麼關係?」 「在聖上眼裡未必就是尋常事啊!誰知道是不是許家父女因為看到蘇秀雅得寵而懷恨在心,聯手殺了她?」顧青彤長歎道:「其實我還真的很同情許娉婷,那個沒大腦的女孩子,傻乎平地將你當作好友,說不定有一天被你賣了還在幫你數錢。至於那個蘇秀雅,就更可憐了,糊里糊塗的死掉,都不知道是死在誰的手裡。」 「她死在誰的手裡自然有聖上派專人去查,至於娉婷和我的感情,我們是多年的好姊妹,也容不得你來離間。顧貴人,我看我們是話不投機半句多,您還是請回吧,我小小的拜月宮,擔不起您紅日一般的光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