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莫顏 > 大俠手下留情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字體大小 |
背景顏色 |
|
|||||||||||
第14頁 莫顏 上官宓回過頭,難掩激動。「怎麼沒事?你身上的傷痕證明你曾受過重傷,差點死掉。」 雲繡輕輕握著上官宓的手,溫柔的小聲說道:「別哭呀小姐,雲繡不在意的。」 在廳堂上,眾人前,她像大家一樣稱上官宓夫人,可是當私下時,她便親匿的稱她小姐,就像以往那樣,軟聲軟語的安慰小姐。 「你不在意,我在意呀!好好的姑娘家,身上多了、多了……以後怎麼嫁人?」上官宓更傷心了,眼淚都掉下來了。 雲繡忙為她拭淚,笑著安慰:「雲繡終身不嫁,一輩子伺候夫人,只求夫人不嫌棄。」 「我疼你都來不及,豈會嫌棄你?」上官宓怎不知雲繡的性子,這善良的丫鬟說這話,還不是為了安慰她,不想讓她難過,思及此,一雙淚眸忿忿不平地瞪向御影。「我今天就為你報仇,殺了那傢伙!」 御影始終靜靜地站在那兒,不說一句,一雙眼始終盯著美貌依舊,卻對他回以生疏冷漠神情的妻子,他的眼神黯淡下來。 猝不及防下,他被南宮凌打了一掌,而四周早已布下天羅地網,人家早就等著他自投羅網。 南宮凌冷冷地問:「你還有什麼話說?」 御影沉默著,所有人都以為他此刻擔心的是自己的安危,可他的思緒,自始至終只專注在一個人身上。 岳雲繡,他的妻子,她的神情為何如此冷漠? 當她回復記憶後,他們之間剩下的只有仇恨和敵對嗎? 她對他,難道不存一絲夫妻的情分? 不,雲繡不該是這樣的!他心中充滿疑慮,不相信他的妻子會如此狠心對他,這其中一定有原因,他非弄明白不可。 「是的,我是別人派來的臥底。」他沉聲道。 此話一出,引起眾人嘩然,南宮凌也射出凌厲的目光。 「是誰派你來的?」 「恕御某無可奉告。」驀地拔劍出鞘,霎時劍影飛天,試圖殺出重圍。 「留活口!」南宮凌命令。 「相公?」 「必須查出幕後主使人是誰,你待在這兒!」話落,南宮凌已飛身而去,試圖阻止御影逃走。 「啊,相公!」上官宓銀牙一咬,跺了跺腳,她知道相公說得是,幕後主使人才是最大的敵人,所以不能殺了御影;四周準備的弓箭手無用武之地,要射死一個人很容易,但要射傷一個人,還不能傷到要害,這就很難了。 「雲繡,你待在這兒,我去幫相公。」說著拔出劍,追隨南宮凌的腳步而去。 岳雲繡擔憂的看著小姐,她原本也想跟去,但礙于小姐的命令,只能留在原地,擔憂的看著眾人圍捕御影。 她聽說御影本是南宮凌最得力的手下,武功高強,除了南宮凌,無人能敵。 雖說小姐要她留在原地,可是自幼當了小姐的丫鬟,跟在小姐身邊,她與小姐情深義重,誓死要保護她,因此不聽命令,拔了劍去助小姐一臂之力。 正試圖突圍的御影,心知南宮凌身手與他相當,加上人多勢眾,若要逃走,決不能久戰,幸好長久臥底在南宮凌身邊,對南宮堡地形熟悉,熟知每一條地道,於是他全力施展輕功,朝最近的一條地道掠去。 南宮凌查知他的企圖,若真給御影脫逃了,便無法找出幕後主使者,不管如何,是死是活都不能讓他走,於是立刻大聲命令。「放箭!」 在屋頂上待命的弓箭手,立刻朝他射去,此時剛好來幫忙追捕他的岳雲繡卻闖入這一片箭雨當中,驀地花容失色,心叫完了! 倉促間她忙要以劍擋箭,但隨即有股力量將她拉到身後,以快劍將箭雨掃開。 她身形劇震,沒想到救她的居然是御影,霎時整個人因為內心的震撼而傻住。 為了保護她,他放棄了逃走的時機,情勢剎那間逆轉,在他急著為她擋箭的時刻,勁風襲來,他來不及回身抵擋,又中了南宮凌一掌,撲倒在地。 大勢已去,他錯過了逃走的機會,如今圍在四周的劍尖大刀全指著他,他已插翅難逃。 南宮凌冷冷喝令:「拿下他。」 就這樣,他被眾人押往南宮堡的地牢,而岳雲繡始終站在原地,目送御影的身影,內心的震撼久久不息。 第7章(1) 黑暗的地牢裡,陽光曬不進來,只有火把照明。 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關上一整天都會使人心情悶得發慌。 雲繡進入地牢的銅門內,接過守衛遞來的火把,沿著階梯往下走,火把將她的身影映照在粗糙的石壁上。 在地牢的最深處,那具高大壯碩的身子被粗硬的鐵鏈縛住手腳,厚實的胸膛上有著被鞭打的血痕。 聽拷問的人說,他什麼都不肯招,即使受了如此嚴酷的拷打,也不肯吐露一字。 空氣中有濃濃的血腥味,還有烙鐵的燒烤味,正常人如何能受得了? 見到這情景,她也不免心驚,心中有著不忍。 「他死了嗎?」她忍不住低聲問向旁人。 「他只是暈過去了。少主有令,就算他想死,咱們也不能讓他死。」 地牢的守衛對她很客氣,知道她是夫人的貼身女婢,自然對她說話敬重些。 雲繡望著御影,他緊閉著眼,唇角有血絲,身上只著長褲,上半身赤裸著,被鐵鏈捆綁的手腕和腳踝都沾了血污。 岳雲繡心中沒來由的感到一陣煩躁,心口像是被什麼揪緊著。 這男人跟她一點關係也沒有,他是一個叛徒,沒什麼好同情的。 她看著守衛拿起一盆水無情的潑往他臉上,弄濕了他整張臉,濕淋淋的臉和頭髮不停的滴著水,但是那張面孔卻無任何動靜,雙目依然緊閉著。 這男人依然是昏著的,沒有醒來。 水沒潑醒犯人,守衛哼了一聲,打算用另一種方式來叫醒他,就是拿起烙鐵,放在爐火裡烤熱,待它變成高溫的紅色時,往犯人的胸膛上烙下去,會讓醒的人痛得昏過去,讓昏過去的人痛得醒過來。 當她見到守衛拿著又紅又燙的鐵棒,要往御影的胸口烙去時,忍不住出口制止。 「不用了,就算叫醒他,恐怕他的腦筋也不清楚,我晚一點再來。」 她正準備轉身離去時,身後卻傳來低沉的聲音。 「有事?」 岳雲繡定住,緩緩的回過頭,剛好與身後一對灼亮的目光對上。 她心兒咚地嚇了一大跳,原來他是醒著的,不知道為什麼,當與他目光對上的剎那,她的心跳得特別厲害。 她轉過身來,無畏的與他四目相對。這男人雖然被鐵鏈綁住手腳,如此狼狽之下,渾身懾人的氣勢依然不減,雙目如黑暗中的火炬一般炯炯有神,逼視的目光像要把人看透似的。 不想被他的視線給逼退,她傲然的迎視他。「我有話問你。」 「你想問什麼?」 「那一日,你明明可以逃走,為何要為我擋箭?」 黑眸閃過一絲詭光。 「你不知道?」 「當然不知道,所以我才問你。」 望著她疑惑的神情,黑眸閃過一絲恍悟。 「你不記得我們的事了?」 她奇怪的看著他。「我和你有什麼事?」 黑眸緊緊盯住她。「你胸口的傷怎麼來的,你也不記得了?」 「這還用問,是被你砍的。」 「誰說的?」 「那一日,我無意中偷聽到你和另一名女子的談話,所以被你們追殺,這傷,肯定是那時候留下的。」 御影直直地盯住她,眼中有著詫異和恍悟,望著她陌生的眼神,疏離的表情,以及種種對他生起的敵意,原來恢復記憶的她,卻把之後他們所發生的一切以及共結連理的事給忘了。 突然,他失笑出聲,令她一陣錯愕,對他突然的轉變摸不著頭緒,並且有些懊惱。 「你笑什麼?」 笑什麼,因為他開心,雲繡並沒有背棄他,她只是忘了,忘記了一切,她並不是故意的。 「喂,你到底在笑什麼,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水。」 「什麼?」 「我口渴。」 她睜大眼瞪著他,這傢伙不但不回答,居然乘機向她要水喝,好吧,只是水而已,無所謂。 「請給他水喝。」她向守衛道。 「不,我要你餵我。」 那沉靜的容顏變了神色,氣呼呼地瞪著他。 「你好大的膽子。」 「你餵我喝水,我就回答你的問題,否則我不說。」 這傢伙,居然乘機佔她便宜,要她親自餵他?!這人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一旁的守衛也憤然道:「這傢伙皮癢,雲繡姑娘,不急,待我好好烙刑伺候,不怕他不說。」 一聽到烙刑,原本氣怒的雲繡不知怎麼的,心裡慌了,心想他身上有鞭傷,若是再加上烙鐵,怎受得了?忙阻止守衛。 深怕守衛真的對他施以烙刑,她忙走到一邊,用木瓢舀起水,然後來到御影身前,將水瓢遞到他嘴邊。 「喏,喝吧。」 御影立即大口大口的喝著,滿滿的一瓢水被他咕嚕咕嚕的喝光,冰涼入喉,通體舒暢,對她咧開了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