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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宣綾    


  還沒說完,唐森愛誤以為他是在提昨晚的事,一緊張,一古腦地全說了出來,「對不起,我不該借酒裝瘋勾引你!我的酒品真差,竟對你做出那種事,真是太可恥了,請你全忘了吧!」

  她都記得!

  但她竟向他道歉,一副差點跟他上了床也無所謂地要他忘了……

  項澤恩臉色冰冷,他寧願她討厭他,痛罵他卑鄙的行為,也不要她無所謂!她心裡真的沒有一點他的影於嗎?失去那年夏天記憶的她,就不可能對全然陌生的他,產生一點點情愫嗎?他真想親口對她說出真相,說她曾經有多麼深愛他,要她快點想起他,就算恢復記憶很痛苦,也不要把他忘了,

  唐森愛看到他冷抿著唇不發一言,以為她的酒後亂性造成他的困擾,再次認真強調,「項澤恩,我不想因為這次意外,讓我們每天見面不自在,請你忘記這件事吧,我不會再喝酒了!」

  項澤恩恍神著,真不知道他是如何聽她說完這些話的。

  他只能完成她的心願——如果他忘了,她會自在點的話。

  「我知道了,我會忘記的。」但他是不會放棄她的,他會讓她正視他的存在。

  聽到這話,唐森愛應該鬆口氣,卻發現昨晚的事極為難忘,尤其是他那雙愛撫過她、在她身上製造出歡愉的大手,讓她看到就腿軟。

  如果忘記這件事,能像她出場車禍便失去記憶那麼容易就好了……

  「抱歉,我該去上班了,不吃早餐了!」她無法再跟他共處一秒鐘。「便當我也拿走了!」

  她一溜煙走進廚房抓起便當,就拎著皮包和公事包匆匆出門了。

  項澤恩看著她忙得團團轉的身影,一直看著,直到她奪門而出,離開了他的視線,仍一直深深地、深愛到骨子裡地凝望著她。

  第4章(1)

  在一家名為「BLUE」9Loungebar裡,項澤恩坐在酒台前,一派淡漠冷凜地倒著酒喝。

  隔了一張椅子,坐的是唐森愛的表妹丁永琪,她喝得可海派了。

  「真好喝,再來一杯!」接著,她問他:「項澤恩,你會算我免費吧?」

  他沒看她,只是對酒保示意,「今天不用跟她收錢,但別讓她喝醉了。」

  丁永琪知道項澤恩是這家Loungebar的老闆,拿喬地道:「項澤恩,你不親自調杯酒給我喝嗎?要不是我幫忙,你哪當得上森森的管家?」

  「我已經不調酒了。」項澤恩淡淡地囑咐酒保:「給她一份薯條。」

  丁永琪火了,「你當我是小朋友啊?我要香煎羊小排、澄汁鴨胸和紅酒燉牛肉義大利面!」吃垮他!

  餐點很快就送來了,丁永琪的火氣也消了,一邊吃,一邊問道:「對了,森森有想起你的跡象嗚?」

  順利讓項澤恩當上唐森愛的管家後,她跟唐森愛見過兩次面,看唐森愛的樣子是完全不記得他,但她想聽聽他本人的說法,於是來這家店找他——她知道他每晚都會抽空來店裡看看。

  「她不記得我,完全沒有。」他神情失落地道。

  丁永琪同情地看了他一眼,也不好多說什麼,默默吃起她的餐點。

  項澤恩也靜默地倒著酒喝,一杯接著一杯,喉嚨裡燒著火辣的苦味。

  她不記得他,從她第一眼看到他時,就用看著陌生人的眼光看他。

  他在心裡幻想過跟她重逢時,她對他感到熟悉進而相認的情景,可這並沒有在現實中實現。

  幸好,她對他不是無動於衷的,她還是容易受他影響,因為他的一句話或一個動作而臉紅,所以他相信他有辦法重新贏得她的芳心。

  只是經過早上她對他投出那致命的一擊,要他忘了昨晚的事後,他就看不清她真正的心意了。他甚至還會恍惚地想,那年夏天的相遇,只是他的一場夢吧?

  那年,是個比往年還要炎熱的夏天,容易使人情緒暴躁。

  他們是在這裡邂逅的,當時她是客人,他是正職的酒保。

  那是他人生中最糟糕的一年,他的祖母敵不過病魔的摧殘而去世了。

  從小被爸媽棄養、由祖母帶大的他,一直和祖母相依為命,祖母過世後,他原本就冷淡、獨來獨往的個性,變得更加封閉、渾身帶刺,酒保這份工怍也只是為了生存而做,他的人生沒有一點夢想和目標。

  這時候,她出現了。跟著表妹和朋友來的她,就像只迷路的小白兔,不知所措:接著,她跟他對上眼了,他看到她清澄的眸底閃爍著異樣的光彩。

  接連幾天,她都單獨前來,會找個面向他的位子,遠遠看他。

  然後在某個夜晚,她被一個染金髮的男人纏上了,她朝他慌張地眨著眼,似在冀望他來救她,他想狠下心不理她,卻在看到那男人意圖將她拉出店裡時,他不知道發了什麼神經,竟衝過去阻止。

  想當然,他破壞了那個人的好事,被狠狠揍了一拳,幸好店裡的保鏢很快來制服了,不然他肯定更慘,畢竟他並不是個擅長打架的人。

  獲救後,她開心地向他道謝,然後突然對他說,她喜歡他,在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就對他一見鍾情了。

  他當她跟那些迷戀他的小女生沒兩樣,不理她。

  她卻不死心,三不五時就來店裡找他,在聽到他同事說獨力撫養他的祖母過世後,更無畏他的冷漠,想關心他,拉近與他的距離。

  她總是帶著靦腆地笑說她喜歡他,不怕被他拒絕地一次次告白著。

  而他,不想要她,以最殘酷、最毫不留情面的方式趕走她、傷害她,最後卻換來她一動也不動地躺在鮮紅血泊裡,然後,把他給忘了。

  在他真正失去她的那一刻,心碎的他才領悟到,原來他早就愛上她了。

  他悔不當初,五年來,都憎恨著自己重重地傷害了她,不珍惜她……

  這廂,項澤恩酒都喝完了,倒不出一滴酒液,對著酒保命令道:「再來一瓶!」

  丁永琪看他猛灌酒,搖了搖頭,什麼叫現世報?這人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她恨過這男人,只要想起唐森愛對他的單戀有多苦,被拒絕了幾十遍還笑著,她心裡就為唐森愛感到不值,認為身為唐氏企業千金,唐森愛不需要那麼委屈。

  出事後,她也有過幾百次後悔,怪自己真不該帶唐森愛去那家夜店,這樣唐森愛就不會認識項澤恩,不會受到傷害,導致後來失去記憶。

  她巴不得唐森愛永遠忘記他!

  直到看到項澤恩這五年來,為了唐森愛,從一個一無所有的酒保,成為一家月收入上百萬的Loungebar老闆,她才被他的努力與真誠給打動;再看到姨丈想強迫唐森愛嫁給不愛的人,她便毅然決定說服姨媽一起幫他。

  「項澤恩,你就試著帶森森到你的店裡來吧!雖然這裡的裝潢變了,但用的都是以前的員工,也許她會有什麼印象也說不定。」電視裡不都是這麼演的嗎?

  項澤恩故下酒杯,歎息道:「我當然知道。」

  但他怕她若恢復那段缺漏的記憶,會刺激到她,讓她更加痛苦。

  他真矛盾,當她不記得他時,他怨她忘了他;希望她想起他時,又怕傷害她……抑或是,他怕她的厭惡、冰冷和拒絕會傷害到自己?

  丁永琪知道項澤恩有他的掙扎,不是當事人的她無法體會。「總之,為了幫你,我姨媽把我姨丈帶出國,我也把你帶到森森身邊了,你可要好好把握機會,讓她重新愛上你,要不等我姨丈從國外回來,他一定會攆走你的。你也要體諒我姨丈,畢竟他是個父親……」

  「我知道。」項澤恩知道唐森愛那個白髮蒼蒼卻老當益壯的父親有多高大嚴厲卻疼她如命。

  他永遠忘不了,那晚在醫院,由他親口告知唐森愛是因為他才出車禍時,他被她父親一拳打中下巴,跌到地上。要不是他捐了很多血給唐森愛,他想,他一定會被當場打死。

  幾天後,唐森愛脫離險境,從加護病房轉到普通病房,他再去找她,被趕了幾次,才好不容易從她母親口中得知她腦部受創,把車禍前幾個月的事都忘了,也忘了他。

  他不相信唐森愛真的忘了他,懇求她母親讓他見她一面,她母親拗不過他,請主治醫師對他說明情況,還試探地對唐森愛提及他的名字。

  「項澤恩?誰呀?我不認得耶!」

  他站在病房門邊,清楚聽到背對著他而坐的她,用著疑惑的語氣問母親,他大受打擊地離開病房。

  但他依舊不放棄,滿心誠意地去求她父親,希望她父親能給他一個機會彌補,他保證自己會好好照顧她下半輩子,給她一個幸福的家庭。

  她父親卻猙獰著臉,掐住他脖子,「別說大話了,你一個酒保的收入有多少?養得起她嗎?我女兒從小就是個千金小姐,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我連一個碗都捨不得讓她洗,更違論她會煮飯洗衣了!你這個酒保要拿什麼負責我寶貝女兒的一生?我不會讓你見她的,以我的能耐,我有的是辦法讓你一輩子都見不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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