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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寄秋    


  偏偏有個人惱得很,瞪著緊抓她皓腕不放的男人,氣憤地隱瞞身份不說,還是高高在上的一國之君,簡直是可惡至極。

  雖然還未下詔書宣告天下,可曲天時的舉動已表明一切,他讓忸怩想離開的杜春曉落坐他身側的位子,無疑是視同帝王妻,唯有皇后才能與帝王平起平坐。

  「把人帶上來。」

  一聲令下,一名遭五花大綁的瘦小男子被丟進大堂,砰的一道落地的聲重得令人心驚。

  「冤枉呀!青天大老爺,冤枉,小的只是賣菜的小販,沒幹什麼壞事,為什麼捉我……」

  「本官不能申冤,是皇上做主。」縣太爺踹了「棕子」一腳,小聲說道。

  「皇上?!」他眼一翻白,差點昏過去。

  「七月十九日,巳時,你人在何處?」曲天時翻著案上公文,仔細盤問。

  「小……小……小的在賣菜。」他嚇得魂不附體,口齒不清。

  「回答之前最好想清楚,偷竊是小罪,傷人致死是殺頭大罪。」兩罪刑責不同。

  一聽要砍頭,賣菜小販白了一張臉。「小的沒傷人,是他,是高管家做的,小的不過是貪點小財,不敢胡來。」

  他藉著賣菜熟門熟戶,趁著主人不注意時摸進屋裡翻箱倒櫃,偷些銀兩花用。

  「胡說,你怎麼含血噴人?我是高府管家,豈會傷害自家夫人?」高大連忙喊冤。

  「是不是含血噴人,請出高夫人便知分曉。」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什麼,夫……夫人?」她沒死?

  一見到面色蒼白的高夫人由丫鬟攙扶著走進公堂,高大慘白著臉,自知大勢已去,難逃刑罰。

  原來他覬覦自家夫人美色已久,早就心存邪念,他以管家的身份調開她身邊服侍的丫鬟,再潛入房裡意圖輕薄。

  結果高夫人不肯屈從,與他扭打一番,他怕對方一喊叫引來下人,便拾起桌上燭台往她後腦一敲,當場血流如注的高夫人便倒地不起。

  此事讓躲在櫃子裡的賣菜小販瞧個正著,高大便以銀子收買了他,要他守口如瓶。

  剛好城東的窮小子與一名妍麗女子路過,見著怪異便探門查看,他順手推舟的將惡行推到兩人身上。

  事情到了這裡水落石出,而失職的縣太爺則被貶為主簿,待聖上回京後再另行指派七品官員赴任縣官一職。

  「還在不高興?」

  板著臉的杜春曉冷冷一哼,「好個皇上,難怪敢大言不慚地誇口!你肯定在偷偷嘲笑我不自量力,區區平民百姓也敢妄想嫁給當朝天子。」

  苦笑不已的曲天時耐下性子安撫,「皇上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慾,愛上你是情不自禁,哪有嘲笑,高興都來不及了,有你為妻是朕今生之幸。」

  「不嫁、不嫁,我不嫁人了,你騙了我。」她嘴上嚷著不嫁,其實心底惶恐不安。一國之君非尋常人,她怎能害了他?

  「你敢不嫁,我就直接下旨完婚,紅葉山莊敢抗旨嗎?」他故意以帝王身份威嚇她,不許她悔婚。

  杜春曉先是惱怒的一瞪,繼而喪氣地垂下雙肩,語氣苦澀的咬牙說:「我不能害你,我從小命中帶煞,我身邊的人無一倖免地受我煞氣所害。」

  「就這點小事?」原來她放在心裡的死結只是無稽之談。

  「誰說是小事!我前後定過兩門親事,一個早夭,一個摔下馬斷腿,沒人能逃得過,我八字重得連爹娘都克。」她提起娘親落水,差點溺斃一事。

  迷信至極。「你說皇上的命格重不重?」

  「這……」金龍之身,哪能不重。

  「我與你比呢?」

  「……」她不語。

  曲天時輕擁她入懷,笑聲低沉。「怕什麼?傻曉兒,你八字再重能重得過九五之尊嗎?我是天命所依,萬民所歸,你想克我還沒那麼容易,先替我生個小太子,母子倆再來克我吧!」

  「你……你胡說什麼?我家人都不知道此事……」她面頰紅似血,羞得想咬他一口。

  「明兒個我親自上府上提親,迎娶你為當朝皇后。」

  第7章(2)

  紅葉山莊位於靈月城東邊,與青石縣距離約三日路,山莊佔地甚大,築有水榭樓閣、小橋流水,滿園的花草皆為夫人所栽,四季更迭,美不勝收。

  莊主為武林巨擘,家傳武學獨步江湖,生有三名如花似玉的女兒,卻無男丁傳承香火,因此對醉心武學的長女特別看重,有意讓她招贅,繼承家業。

  而小女兒玩心重,不愛針黹刺繡,也不重武,每天撲螢捕蝶,倒也深得其母寵愛,不盼她出人頭地,只願嫁個好人家,杜夫人連嫁妝都替她準備好了,看她何時出閣。

  至於杜二小姐嘛!除了一些下人外,還真沒人提起她,靈月城百姓都當她是瘟神,連靠近也不願意。

  「二小姐回來了,二小姐回來了……」

  高興得忘情大呼的是門房古老爹,他一吆喝,莊裡的僕傭全放下手邊工作,歡喜不已的到門口迎接,噓寒問暖,熱絡相迎。

  但在這些人當中,卻沒一個是杜家人,他們冷漠以待,彷彿回來的不是自家親人,而是寄住的食客,不予聞問。

  此情此景看在曲天時眼中,頓起怒意,所愛的女子遭受這種不平待遇,他如何能夠忍受。

  就連老跟杜春曉槓上的小德子,也覺得看不過去。女兒回家不問候一聲也就罷了,竟然視若無睹的走過去,哪有這樣的爹!

  「小姐,怎麼出個門像丟掉似的,也不捎信回來報個平安,讓人好著急。」這孩子又瘦了,肯定沒吃好、睡好,奔波勞碌。

  「奶娘,你別老把我當成三歲娃兒,我知道照顧自己,你瞧我不是一塊肉也沒掉,來給你疼疼了。」杜春曉笑著抱住一位福態婦人,在她頸邊蹭呀蹭的。

  「哼!這頭髮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少了一撮?我不是告訴你安全為上,遇上危險就趕緊逃開,你老是不聽話,我這頭白髮就是被你給氣的。」非讓她時時提心吊膽,一刻也不敢放下。

  「哎呀!人家一回來就嘮叨個沒完,也不讓人喘口氣,我的金桂燜香雞呢?還有香煎黃魚,再來個四喜餃子和醉八仙……」

  「就知道吃,卻半點肉也不長,也不知道吃到哪去?沒啦!誰曉得你二小姐幾時從灶坑裡蹦出來,廚房沒火,你吃灰比較快。」老沒定性,野猴似的,將來怎麼找得到婆家。

  「奶娘,你不疼春曉了,我好傷心喔!」她佯哭,一副娃兒要奶喝的模樣。

  「疼呀!我掐你一把就知你疼了……」奶娘作勢要掐她,杜春曉咯咯笑的東閃西躲。

  其實她哪掐得下手,不過做做樣子而已,杜家三位千金中,她最心疼的便是心地善良的二小姐,總捨不得她受太多委屈。

  可是能幫的事不多,畢竟她只是個下人,人微言輕,老爺夫人聽不進耳,一忽略就是十幾年,有時她常想,二小姐若當她的女兒,或許比杜家千金好。

  「別掐、別掐,奶娘,我帶了個人來讓你瞧瞧,你別見他俊俏就給迷住了,我可不依。」臉上堆滿笑的杜春曉不忘引見兩個對她而言同樣重要的人。

  「誰呀?瞧你神秘兮兮……」奶娘驀地一瞠眼,圓乎乎的下巴往下掉。

  曲天時老早就站在一旁,但她眼裡只有一手帶大的小姐,盡顧著數落,看看小姐是胖了還是瘦了,根本沒注意旁人的存在。

  這一瞧,那張老臉皮還真的紅了,老半天才回過神,忙不迭慌亂地撫撫發。

  「這位公子是?」長得真俊,生得一副好皮相。

  「我姓曲。」

  「曲公子哪裡人?做什麼行業?」哎呀!越看越中意,有人中龍鳳之姿。

  「京城人士,祖上家業。」帝位是代代相傳,沒得選,也算是祖業。

  「打算停留多久呀?有沒有定過親?家裡有什麼人?找著意中人了沒?跟我家小姐是什麼關係……」她追問不休,好像要嫁女兒似的。

  「奶娘,你一下子問這麼多要人家怎麼回答?你嘴巴不累呀!要不要喝點茶,喘口氣。」簡直是逼供嘛!她都不曉得奶娘以前是干捕快的。

  杜春曉一點小姐架子也沒有,她端來茶,讓帶大她的奶娘喝茶潤喉,盈盈笑臉滿是春風,不嫌做下人的工作有失身份。

  「問一下也不行,心疼呀?」真是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

  她笑得像抹了蜜。「是心疼,他是你家小姐我的心上人,你的准姑爺。」

  「什麼?!」奶娘噴出口裡的茶,驚訝得連茶杯都捧不牢。

  「曉兒,別嚇老人家。」曲天時眼神柔和,輕揉未來皇后烏亮髮絲。

  他……他……他是……奶娘順了順氣,上下打量俊偉男子,小姐上哪撿了這麼個英挺俊逸的公子,她沒看錯吧?

  不信地揉了揉眼睛,她又看了好一會,大家以為她震驚了,所以傻了,哪知她眼眶忽地一紅,絹巾拭淚,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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