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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金晶    


  麥千雅努力平息胸口的風雲湧動,她平著嗓子說:「我跟誰相親,也不會跟你相親,如果你是我的相親對象,抱歉,不用相了!」話音剛落,她連看也不看他,逕自摸出錢放在桌上,轉身就走,挺得直直的背脊透著一股傲然和冷漠。

  齊彥望著她的背影,餘光看到錢,嘴裡不由得泛著一股苦味,連錢也要跟他分得一清二楚,她嫌他到了這樣的地步。他難掩激動的心情,站起來快步地追了出去,只是當他追到門口的時候,沒有看到麥千雅的身影,他狠狠地朝旁邊的牆捶了一拳,滿眼的陰鷙。

  拳頭的表面浮現淡淡的血絲,他連看也沒有看手一下,迅速地駕車離開。一抹小小的身影從一旁的花店裡出來,清澈的水眸複雜地看著他的離開。

  麥千雅好想哭,哭自己的傻,為什麼看他受傷,自己還會心疼,她強迫自己硬起心腸,在心裡默默地說,齊彥,不要再來找她了。

  她不想因逼婚成了一個可怕的女人,也不想勉強齊彥,她是一個膽怯的人,就算他來找她又怎麼樣呢,該有的摩擦早已存在,他們誰都不要勉強了。說好了分手不回頭,他不要回頭,她也不要回頭,以後再見,還能一笑而過。

  她緩緩地沿著路往捷運站走,齊彥,不要再來找她了。

  第5章(3)

  麥千雅走出捷運站,心神不寧地往家走,她搬家之後的小公寓比原來的更小了,因為薪資不高,她只好降低住處要求,不過好在這一帶的環境不錯,離上班的地方也很近。

  放在包裡的手機響起,她拿出來一看,是麥母,她歎了一口氣,無奈地接通,「媽。」

  「小雅,最近相親得怎麼樣了?」麥母知道女兒有一個總裁男朋友,不過她沒見過,而且在她保守的觀點裡,有錢人還是少沾惹的好,所以她一聽女兒說男朋友還不想結婚,她就慌了。那總裁男友該不會是玩玩的吧?就算女兒跟她說見過男方家人,還跟男方家人吃過飯了,她還是會擔憂。

  有錢人最愛玩的不就是逢場作戲嗎,到時候一句分手,一拍兩散,她的女兒怎麼辦!

  都二十八歲了,如果再拖個兩三年,結果不結婚,女兒想重新找一個好對象也找不到。

  所以麥母擔心啊,從知道女兒有總裁男友之後,她的心就沒放下。終於,女兒想開了,她也放心了,只是偶爾問問女兒的相親情況。二十八歲相親有點晚,但沒有到了無人問津的地步,總是還有機會找到好對象的。

  「媽,我最近都有相親,但是感覺不是很合適。」麥千雅小聲地說。

  「哦、哦。」麥母有些失望,不過沒有之前的咄咄逼人,「慢慢來,總會找到好對象的。」

  「嗯嗯。」麥千雅點頭。

  「你啊,也可以考慮回來,這裡是你從小長大的地方,這樣我也不用總擔心你。」麥母絮叨。

  「再說吧。」麥千雅迷茫地說:「媽,等下個週末吧,我回去看你和爸。」

  「對、對,回來看看,說不定在小鎮上還能看對人呢。」麥母一聽女兒要回來很開心。

  麥千雅跟麥母說了一會兒就到了家門口,「媽,我不跟你說了,我到家了,我要找鑰匙……好啦,我知道,我會乖乖相親的……嗯,掰掰。」

  麥千雅掛了電話,將手機扔進包裡,低著小腦袋在包包裡翻著,摸了一陣摸到了鑰匙,餘光瞄到一雙黑得發亮的手工皮鞋。這款意大利皮鞋很少人能穿得到,因為設計師每年限量發行,而在她的記憶裡,身邊的人只有一個人會穿,而且只穿這款。

  她心跳加速地抬頭,果不其然地看到齊彥。他直挺地站著,一手插在褲袋裡,一臉的陰鷙,陰影使得他本就出色的五官更加的突出,同樣的,過多的陰影使得他的氣質更為清冷、酷寒。

  麥千雅的呼吸不知為何加重,慌得眼睛都不知道看哪裡,她張了張嘴,卻問了傻話,「你怎麼在這裡?」

  他怎麼在這裡,他為什麼就不能在這裡了呢。麥千雅的話如最後的導火線,將齊彥的理智全部燒光光。他用力地將她的鑰匙奪了下來,打開門,大掌一拉,將她拉進她的屋子裡,隨後碰的一聲,門關了,世界忽然安靜了。

  她的屋子裡一片黑暗,但她能聽到他的呼吸聲,甚至屋子裡的溫度也隨之炙熱起來。

  麥千雅想掙開他的手去開燈,可她兩隻手被他重重地拉著,她的掙扎引得他更加用力地抓住她,「想去哪裡?」齊彥一步一步地逼近她,冷聲喝道:「還想去哪裡。」

  麥千雅瑟瑟發抖,被他突如其來的吼聲給吼得不知所措,「我……」

  「閉嘴!」齊彥不想聽她說話,只要她開口說話,他覺得百分之九十九點九會讓他更生氣。

  他將她逼到門邊的牆上,少許的月光灑了進來,她的眼睛適應黑暗之後,終於在黑暗中描繪出他模模糊糊的輪廓,他緊繃著下顎,渾身的肌肉都緊繃著,薄唇抿著。他的眼睛,她看不清,太黑,幾乎跟黑夜融為一體,所以她瞧不清他眼中的情緒,但是她卻窺到他眼中一簇一簇閃耀的火光。

  麥千雅畏懼地往後躲,但她已經被包圍了,後面是牆,前面是他,她根本就無法動彈,只能被死死地盯著,她感覺齊彥在伺機而動,她是他眼中鮮美可口的獵物。

  「齊彥,你想幹什麼?」她的聲音很低很低,她無聲地吞口水,她彷彿看到他尖銳的牙齒,她幾乎聽到自己脖頸上血脈跳動的聲音。

  久久,齊彥沒有回答她的話,她更加不安,她輕輕咬著自己的唇,在近乎窒息的環境裡謹小慎微地呼吸著。

  「麥千雅,我們結婚吧。」

  麥千雅抬頭,大大的眼睛裡寫滿了驚愕,她聽到了什麼?齊彥向她求婚,這是什麼情況,他為什麼要向她求婚?她突然爆炸了,像個神經病地大吼:「齊彥,你要不要這麼委屈你自己,你說不結婚的,你現在為什麼要說結婚,我們都分手了、分手了!分手懂不懂,就是不可能在一起。」

  麥千雅焦躁地咬著唇,像一個憂鬱症患者,她的精神像一朵枯萎的花,她紅著眼睛,「你不想結婚我不逼你了,你幹嘛來逼我。我一點也不想跟你結婚,我不想了、不想了,你為什麼來找我跟我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你說結婚,我就要嫁給你,你以為你是誰,我為什麼要答應!」

  她大聲地喘息著,小小又悶熱的屋子裡,她汗流浹背,心口卻綻放著一朵冰花,好冷、好冷,每每呼吸一下,她就覺得疼,疼得她生不如死。

  突然,一個火熱的懷抱緊緊地抱住她,那股冰冷又尖銳的疼痛一點一點地被壓抑住,但她卻恐慌,被這股炙熱的體溫逼得慌亂。

  「放開我!」麥千雅用力地推他,用腳踢、用牙齒咬,齊彥不鬆動手,她就不斷地掙扎,掙扎到呼吸越來越重,身體越來越軟,沒有力氣地癱在他的懷裡。

  齊彥的大掌用力地摟著她,將她完全地鎖在懷裡,她在悲憤,他同樣憤怒,「我逼你?麥千雅,你說是逼也好,不是逼也好,反正我一定會娶你,分手是你在說,我從來沒有答應你。

  一聲不吭地逃了,躲在我找不到的地方,在我看不到的地方跟別的男人相親,你這麼想嫁人,我娶你,你不用相親了。」他的女人有別的男人在覬覦,活像是在活剝他的皮,在他活著的時候,一絲一絲地撬起他皮膚的邊緣,慢條斯理地剝開,他的皮和他的血肉逐漸被分離。

  痛得他無法呼吸,他才知道,原來她已經融入到他的血骨之中,要他放開她?作夢,作她該死的夢,他絕對絕對不會放開她,就是用強的,他也要她嫁給他。

  「不用你可憐我!」麥千雅大聲地吼回去,如小母獅發怒般瞪著他,「我不用你可憐我,我又不是嫁不出去,我要嫁也不嫁你,你算什麼。」

  「我算什麼啊。」齊彥倏爾一笑,他用力地捏著她的下顎,「我是你的男人,你唯一的男人。」

  麥千雅張嘴,那張粉嫩的小嘴似乎還要狡辯,齊彥不想聽了,多聽無益,他一點也不想聽,他野蠻地堵住她的唇,剝奪她的聲音,將她所有的話都壓在她的肚子裡。

  不想聽、不想聽,她是他的,一直都是他的,從她強吻他開始,他們注定要糾纏,在他習慣她、喜歡她的時候,她只能嫁給他一個人。除了他,她誰也不能嫁、誰也不能喜歡,更不能跟別的男人一起相親,她明明是他的,為什麼要跟別的男人相親,跟別的男人談笑風生。

  齊彥寬厚的大掌摸上麥千雅纖細的腰肢,這裡是他的,他佔有欲強大地撫摸,炙熱的溫度好似烙印在她細膩的肌膚上,一個印記、一個印記地烙下,這是他的標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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