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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葉雙 「爹!」那真情摯意的疼寵,讓白妙芹忍不住動容,也讓她沒了陌生和矜持,忘情的撲進白大喜的懷中。 面對此情此景,白大喜亦老淚縱橫,為女兒這個擁抱,他可是等了好多年。 當年,他沒能好好保護他,但這回,就算傾盡他白家所有的力量,他也會讓女兒得到她想要的。 絕對! *** 長串鞭炮響個不停,那煩人的嘈雜聲響,吵得連死人都能喚醒,更何況是他這個還沒死絕、死透的人。 還沒睜眼,那兩道劍眉就不覺兜攏。 好不容易睜開眼,印入眼簾的人影,卻讓他一陣失落。 人呢? 那丫頭不總是信誓旦旦要留在她身邊,陪著他面對嗎? 為何在這生死交關的時候,卻見不著她的人影。 蒼白的唇角微微向上勾起,為自己心頭那抹不明所以的失落而訕笑。 「啊!主子醒了!」 顯然已經有人發現他的動靜,在那聲驚呼後,耳邊便相繼傳來幾聲低呼。 傻啊! 上官極品啊上官極品,枉你縱橫商場,竟然輕信一個女人的話。 想他那親生的爹,雖然口口聲聲愛著娘,但不也是三宮六院,悠遊花叢。 因為從小就知道情感的不可信,唯有金銀最實在,他從商,因為那些能握在手中的東西最實在。 偏偏,莫名其妙遇上白妙芹那個怪姑娘,寧願賣了自己,也要替何老爺贖鋪子,本以為她不過是傻得無可救藥的笨蛋。 沒想到身世大白之後,她還是一個勁兒的不改初衷,即使明知他另有所圖,也執意嫁她為妻。 有那麼一時半刻,其實他真的差點就相信,這世間原來還是有真情愛。 臉上那自嘲的笑容還來不及褪去,覆面的那隻手卻已經被人大剌剌的搬開。 還來不及隱藏的情緒尚留在他俊逸卻憔悴的臉龐之上,他還來不及反應,卻已入眼的那一抹紅,將他震得睜大雙眼。 還來不及意識到發生什麼事,一個身穿鳳冠,妝點絕美動人的新嫁娘,已映入他的眼簾。 猛一瞧,他以為自己眼花了,可再定睛一瞧,他確定眼前的可人兒,正是她。 她這是在做什麼? 望著她那嬌美的模樣,向來敏捷的思緒忽然頓住,完全理不清頭緒。 「你醒了?」望著他那清澈依舊的眸子,白妙芹原本一顆提吊在半空的心,終於可以放下。 雖然這回他傷得不輕,但經過她爹不計一切代價買進大批珍稀藥材,甚至動用關係,請來御醫為他細心診療。 這樣不惜耗費銀兩、費盡心力,好不容易搶回了他一條命。 「怎麼,失望嗎?」剛巧在她成親前醒來,壞了她的好事,所以她的眸中才會漾著滿滿的不敢置信。 「我開心都來不及了,怎麼會失望呢?」在他面前,她從來不吝於表現自己的心意。 這幾天,她日日夜夜跪在菩薩面前祈望,願意傾盡一切,只求她的夫婿能夠回來。 現在他回來了,雖然眼神依然森冷,態度依舊不善,但她沒有絲毫怨懟,只有滿心感激。 「是嗎?」開心,是開心要嫁給別人了吧! 望著她身上那一身刺目的紅,上官極品心中一陣酸澀不已,令他臉色更陰沉。 「如果你真的為我轉醒而開心,那請問你……穿成這樣幹麼?」穿這樣,不就是為了嫁人嗎? 口口聲聲要做他的妻,可他才受了傷,都還沒嚥氣,她就已經迫不及待想嫁給別人了。 嫁別人? 白妙芹不懂他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她人在上官家,就算要嫁別人,也不可能在上官家成親吧? 向來冷靜精明的他,怎麼沒發現這疑點,還兀自生著氣。 或者,這個男人……有沒有可能……其實已經有些在意了。 小小的奢望,在她那顆柔軟的心房扎根蔓延著。 「我說過,要成為你的妻,就算你生死未卜,但至少我要趁你還在世的時候,和你成親,這樣若是你真的……真的……」死這個字,是怎麼也說不出口,白妙芹深吸一口氣,強收起快流出的淚水,才又說道:「離開了,我也能光明正大的守著你。」 她的話,一字一句似鐵似鋼,上官極品不敢相信地望著她,心中乍然既喜且憂。 喜的是,原來她這一襲嫁衣,真的是為了自己而穿。 憂的是,這麼一個笨女人,如果自己真的死了,那麼她絕對會傻傻守著對他的承諾活下去。 想到她那孤單單的模樣,上官極品的心一緊,多了前所未有的牽掛。 第7章(2) 「既然你執意要嫁我的初衷不改,那麼現下我都還躺在床上呢,你怎麼嫁?」他啞著聲問。 「當然是嫁我!」駱平波一臉賊笑回道。 原本還挺不自在等著代替師兄成親的駱平波,一聽到上官極品轉醒的消息,自然匆匆趕到,也不知道是不是要報復自己差點跟白妙芹拜堂,還真的清醒了。 雖說是代娶,但心裡還是彆扭。 「你敢!」炯目一瞪,那冷芒還真教人背脊發涼,上官極品雖撿回這條命,性子還是如出一轍,一丁點兒也沒變。 「大師兄,嫂子堅持要嫁……你總不能讓她沒有夫婿,一個人拜堂吧!」 但見他此話一出,上官極品臉上神情驟變,原本蒼白的臉色變成一片鐵青。 「就算是這樣,那也用不著你代娶。」就算是代娶,但見駱平波穿著那大紅蟒袍,上官極品心裡沒來由的不是滋味。 若是他沒醒來,自然任她擺弄,她想同誰拜堂就同誰拜堂,可現下他都已經醒了,以他的脾氣,哪有可能任她揉捏。 既然成親是他的初衷,那除非他死了,否則旁人休想穿那身蟒袍與她成親,就算是同患難的師弟也不成。 想到這裡,他忍著痛咬牙坐起身。 「你這是幹啥?」看著他的妄動,白妙芹伸手按住他肩頭,滿心著急。 「不是要成親嗎?」他冷冷問道,抬目再掃一眼駱平波那一身喜氣,上官極品只覺刺目極了。 一股莫名的酸意翻攪著,讓他恨不得一把扯去那身紅。 「可是你傷口初癒,大夫交代不能妄動的。」白妙芹緊咬豐唇,滿眼憂心望著上官極品,就怕他的任性又傷了自己。 虎目驀地從駱平波那拉回白妙芹身上,才不過那麼一瞬,原本盛滿怒氣與不悅的眸光,驀地添上幾許連他都未曾察覺的溫柔。 「你到底想不想拜堂?」被她壓著頗為不耐,上官極品所想瞪著她問道。 「想!」幾乎不假思索的答道,她想成為他的妻子,就連做夢都想。 「既然想,就讓我起來,要是你膽敢跟平波拜堂,那你休想我承認你是我的娘子。」 一聽到上官極品這麼說,白妙芹原本還小心翼翼壓著他的手,立時縮了回來,就怕他當真不認自己,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她,只好扶著他起身。 那聽話的模樣,簡直令人歎為觀止,也讓某人心裡不是滋味。 「難道你這個錢鬼這回終於開竅了,我怎麼從沒見過像你這麼懶的新郎官,就連拜堂也要人家代勞,究竟有沒有一丁點兒誠意想娶咱們妙芹啊?」早看不慣上官極品仗著妙芹愛他,就予取予求的行為,向來伶牙俐齒的靳天璇一逮著機會,連忙酸他。 上官極品瞪了一眼暢所欲言的靳天璇,卻破天荒的沒有還嘴,任由她數落。 靠著白妙芹的攙扶,一步步往前走著,雖然從他的屋子到大廳,沒有太長的距離,可胸膛上被劃開看那道口子,因為他的走動泛著錐心的疼。 儘管被疼痛折磨,上官極品卻沒哼上半句,望著她那即使上過妝點,卻依然不能掩去滿臉疲憊的臉色,上官極品很清楚,這些日子,只怕是不眠不休照看著他。 這女人……該怎麼說這個女人才好? 她的傻,他已經叨念得不想再叨念,但卻忍不住替她捏了把冷汗,還好他已經醒過來了,難不成真要她伴著自己的牌位過下半生嗎? 這般不離不棄,值得嗎? *** 同樣的廳堂,同樣的龍鳳紅燭,再次身著嫁衣的白妙芹扶著上官極品一步一步地走向大廳。 望著身旁的男人,白妙芹的心情甚是激動,曾經望著幾乎沒了生息的他,她以為再也沒有機會成為他的妻。 還好,老天垂憐,讓他活了過來。 這回,她說什麼也不輕易放手了。 一待他站穩,白妙芹那原本扶著他的手隨即滑下,牽起他的手,不容他抗拒的竄入他的手心,任由自己纖纖十指,與他些許粗糲的掌心緊緊交纏。 驀地,一道暖意從上官極品的掌心開始,迅速蔓延至她四肢百骸,這輩子頭一回,他這麼任由人擺弄,卻沒有半絲不配合。 當那熱鬧的嗩吶聲再次響起,上官極品利眸微垂,愣愣的看著自己與她交扣的十指,一時之間竟忘了掙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