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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金萱 於寒和段又菱同時愕然的看著他,都沒想到他會這樣回答。 「你說的是真的嗎?能夠拿到價格低廉的生鮮材料,其他東西也可以?」段又菱雙眼圓睜,激動的問道。 邵覺對她笑了笑。「不然我怎麼會提出這種建議呢?」 這傢伙……於寒若有所思的看著他,決定要請老公或羅傑調查一下這個渾身充滿謎題的男人,搞清楚他的身份和來此的目的。她還是有種感覺,這傢伙絕對不是普通人。 「太好了,只要成本能夠降低,收入自然也能夠增加。」於寒不動聲色的看向好友。 「嗯。」段又菱喜不自勝的用力點頭。 「噹啷噹啷──」 門上的鈴鐺響起便表示有人推門而入,在吧檯區的三人同時轉頭看向大門的方向,卻只見到一個背著書包,身高不到一百二的小男孩使勁的推門而入。 「嗨,小澤,你放學啦。」於寒微笑的對男孩揮手。 「於寒阿姨。媽,我回來了。」小男孩乖巧的先向坐在吧檯邊的阿姨打招呼,然後才對吧檯內的母親道。 「今天在學校有沒有發生什麼好玩的事?」段又菱微笑的問兒子。 「有。」小澤快樂的點頭咧嘴笑,然後踮腳,先把書包放到吧檯,再爬到椅子上坐好,打開書包,小心翼翼的拿出用黏土做的車子獻寶給母親看,「媽,你看!這是我做的車子喔,老師說我是班上做得最好、最漂亮的人!」 「真的做得好漂亮,小澤好棒喔!」於寒笑嘻嘻地稱讚。 「老師說我有一雙巧手,巧手就是可以做出很多別人做不出來的東西,很厲害的意思喔。」小澤認真的對阿姨解釋。 「真的呀。」於寒微笑。 段又菱則是以一臉慈愛的表情,伸手替兒子撥了撥掉到他眼睛旁邊的頭髮。「肚子餓不餓?」她柔聲問。 小澤用力的搖了搖頭。「媽,老師說我很厲害喔,很厲害是不是就是說我以後能夠賺很多錢?」他興奮的問母親。 「小澤想賺很多錢嗎?」於寒眨了眨眼。 「嗯。」他人小志氣高的立刻用力點頭。 「為什麼?」她又問。 「因為我要買一間大房子給媽媽住,就像於寒阿姨家一樣大,一樣漂亮的房子。」小小的臉上寫滿了認真的神情。 段又菱感動得說不出話來,眼眶甚至還微微地泛紅。 兒子的乖巧懂事除了讓她感覺窩心之外,還有濃濃的自責、慚愧與不捨,天知道她有多想給兒子更好的生活環境,多想多花點時間陪他,假日的時候也能和他一起出去玩,但是為了生活、為了賺錢,她卻什麼也做不到。 「小澤真的好乖又好懂事喔!以後阿姨肚子裡的弟弟生出來之後,你要幫阿姨教他,跟你孝順媽媽一樣孝順阿姨好不好?」於寒心疼的摸了摸他的頭。 「好,交給我來辦。」小澤信誓旦旦的拍著胸脯點頭,人小鬼大的模樣逗得於寒和段又菱都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小眼珠轉動,突然看見吧檯裡站了一個他從未見過的叔叔,小澤好奇的張著大眼睛看向同樣在看他的人。 「叔叔,你是誰呀?」他偏的頭說。 「對了,邵覺,我跟你介紹一下,他是我兒子小澤,全名叫段承澤。」段又菱猛然想起的為邵覺介紹。「小澤,這位是邵叔叔喔,以後他會跟媽媽一起在這裡工作,你看到要記得叫人喔!」 「好。」小澤立刻乖巧的點頭。 「今天的作業呢?」段又菱問兒子。 他立刻從書包裡拿出習字簿翻給母親看。「在這裡。」 她低頭看了一下,然後說:「你要在這裡寫功課還是回房間寫?」 「我可不可以到樓上和小剛、小潔一起寫?」小澤的臉上寫滿期待。 「可以。可是你上去之後若光顧著玩而沒把功課寫完的話,回來之後媽媽會打人喔!」她一臉嚴肅的警告。 「我會寫完,我一定會把功課寫完。」小澤立刻用力的保證。 「走吧,媽媽送你上去。」輕揉下兒子的頭,段又菱繞出吧檯。 「我也要走了,我帶他上去就好,你忙吧。」於寒趕緊起身。 「又要麻煩你們了。」段又菱點點頭,有些歉疚。 「說什麼呀!」於寒斜睨她一眼,然後牽起小男孩的手,「小澤,我們走嘍。」 「嗯。媽,拜拜。」 「拜拜。要聽阿姨們的話喔。」 「好。」 ☆ ☆ ☆ ☆ ☆ ☆ ☆ ☆ ☆ ☆ ☆ ☆ ☆ ☆ 看著於寒牽著小男孩走出咖啡店大門,然後隱沒在落地窗外後,邵覺才將視線收了回來,轉頭看向已經開始為接下來的晚餐時段作準備的女人。 「介意我問你一些私人問題嗎?」他突然開口。 段又菱回過頭,不必想也知道他想問什麼。 「小澤是我大學畢業那年生下來的,因為我沒有結婚,所以他才會跟我姓段。」段又菱淡然的說。反正這事也不是什麼秘密,她不說也會有別人告訴他。 「他的父親呢?」 「不知道。」 他頓時蹙眉。 「年輕的時候不懂事,在同學的慫恿和酒精壯膽下和剛認識的人發生了一夜情,事後才發現自己懷孕了。很像笨蛋對不對?」她自我揶揄,苦笑的說。 「你曾去找過對方嗎?」 她搖頭。 「為什麼?」 「在國外發生的一夜情,連對方的姓名,甚至於是長相都模模糊糊的記不清楚,要怎麼找人?更何況對方還是個日本人。」她攏了攏秀髮。 回想起過往那段輕狂的歲月,她只覺得自己當時一定被鬼附了身,才會做出這麼大膽又莫名其妙的事來。她只記得對方的朋友都叫他「澤」,所以小澤出生之後,她才會為他取名「承澤」,至少讓他記住他父親的名字。 「日本人?!」邵覺愕然地叫出聲。 「很驚訝嗎?我自己也很驚訝。」段又菱看了他一眼,再次露出苦笑。 「你怎麼確定他是日本人的?」他沉吟半晌才問,好像對對方是個日本人這點特別好奇。 「因為我記得他的朋友私底下都說日文,他自然也就是日本人了,不是嗎?」段又菱理所當然的回道。 聞言,邵覺只是沉默的盯著她。 「怎麼了?」她被看得莫名其妙。 「沒有,只是覺得你外表看起來挺精明的,事實上卻好像不是那麼一回事。」 「你是什麼意思?在笑我笨嗎?」她佯裝生氣。 「連自己兒子的父親都認不出來,你能說自己聰明嗎?」他很「客氣」的問。 段又菱愣了一下,覺得他說的也對。「好吧,我是個笨蛋,這樣行了吧?」她歎息的承認。 邵覺突然也跟著歎了口氣。 「你幹麼,在替我哀悼呀?」他的反應讓段又菱忍不住笑出聲來。 「不,我是在替自己哀悼。」邵覺看了她一眼,一本正經的回答。 段又菱呆愣了一下,忍不住再度輕笑。「你實在不像是一個會開玩笑的人,邵覺。」她搖頭,只當邵覺開了一個玩笑。 看著她嬌笑的臉,他又歎了一口氣。 這個笨蛋,他都已經把話說的這麼明瞭,她竟然還不知不覺,真是小笨蛋! 日本人嗎?是誰說和日本人在一起的就一定是日本人,他是個道道地地的台灣人好不好?只是到美國讀書的時候,死黨不巧全是日本人而已,而且還全是發音不準的日本人,硬是把他的名字從「覺」字念成「澤」字,才會造成她的誤解,承澤的澤大概就是這樣來的吧? 是的,沒錯,他就是當年和這個小笨蛋發生一夜情的對象,也就是小澤的親生父親。 當年他和幾個死黨跑到關島玩的時候,在酒吧裡遇見幾個從台灣來畢業旅行的小女生。因為他晚到的關係,等他到場時,死黨們早已和那幾個小女生玩開了,而且還都喝了不少的酒。 老實說他也不確定事情到底是怎麼發生的,等他發現到不對勁的時候,死黨們已各自帶走一個美眉,還留了一個一直對他傻笑的女孩,而那女孩的名字就叫做段又菱。 做不出把一個喝醉的女孩丟在國外酒吧裡的事,他只好把她帶回飯店,然後不知不覺的演變成一夜情。 女孩在他醒來時就已經離開了。他不是沒和人發生過這種事,但是她的離開卻讓他莫名其妙的有種若有所失的感覺,這大概也是他始終記得段又菱這個名字的原因吧。 再次聽見這個名字是在一年前的某個餐會上,當時的情況他還記得很清楚,他正和商場前輩聊著天,前輩的夫人站在一旁,突然伸手揚聲喚道:「又菱。」 當時他就像是曾經被人催眠給過暗示般,迅速地轉過身去尋找那個名叫又菱的女孩,當時的反應甚至還引來前輩的關心,雖然他搖頭說沒什麼,心裡卻因為這兩個字再也平靜不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