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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蒔蘿    


  「怎麼,誰規定這裡不能擺?這地是你家的嗎?」福九可是特地到衙門查看過這兒的地籍數據,根本就是沒人的。

  「這地怎麼不是我家的,你腳下踩的這塊地當年是我爺爺開墾的,識相的就趕緊把攤子給大爺撤了!」

  「你爺爺開墾?你腳下踩的這條官道還是我祖上開墾的咧,你現在站在官道上,是不是要先把過路費交了,再來跟我談!」唐紜撩起衣袖,叉腰對著他們槍聲。

  這一看就是來收保護費的,欺負她一個女人自己在這邊擺攤,以為隨便叫幾個地痞流氓來威嚇一下她就會怕,她唐紜可沒在怕。

  暴牙男見唐紜一點也不受威脅,還反過來跟他索討過路費,氣憤地磨牙怒喝,「你放屁!這路怎麼會是你祖上開墾的?」

  「那你不也是在放屁,這地我可是上衙門查過,分明就是沒人的,你也敢睜眼說瞎話這地是你們的!」唐紜雙臂抱胸,鄙夷的睞著那幾名地痞混混。

  暴牙男見謊言被戳穿,惱羞成怒,大手一揮蠻橫的吼著,「你們幾個把這裡給我砸了,我看這臭娘們怎麼牙尖嘴利!」

  暴牙男一吼完,身後幾名帶來助陣的混混癟三,不管會不會傷到其它正在用餐的客人,往他們的桌子就是一掀。

  在尖叫聲與乒乓聲中,涼水亭裡的客人除了那桌坐著的三名斗笠男以外,全都嚇得抱頭奔竄趕緊離開,整個涼水亭裡登時一片狼藉。

  看到這一切,唐紜臉都黑了,聲嘶力竭地朝他們怒喝,「住手,你們究竟要做什麼?」

  「嗤,會怕了吧,女人就是欠修理欠教訓!」

  「廢話少說,你們今天來砸店,目的是什麼?」唐紜氣得臉色漲紅,握緊拳頭,怒聲質問。

  「很簡單,把攤子跟秘方給本大爺交出來,你這臭娘們立刻滾出去,這裡由本大爺接收。你要是識相點,本大爺還可以饒過你。」

  「作夢!」靠,這暴牙男還真敢說,眼紅看她生意好,竟然想要她讓出涼水亭。

  這攤子是福九送給她的,說什麼她也不會同意向惡勢力低頭,拼了命也要保下這個涼水亭。

  「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你就看看本大爺是不是在作夢!」暴牙男磨著牙,揮動右臂。「來人,把她那烤肉攤子也給本大爺我給掀了,給那個臭婆娘好好教訓一番。」

  突地,暴牙男揮動的手臂被人狠狠拽住,一記凝滿憤怒的低沉嗓音自他頭頂傳來——

  「你想教訓誰?」

  暴牙男怎麼也甩不開拽住他手臂的大掌,吃疼的猛然轉身對上來人,一見渾身上下散發著陰寒駭人氣息的福九,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你……放……」暴牙男痛苦吃力地掙扎。

  「說啊,你想教訓誰?」質問的同時,福九一把拉過臉色蒼白,全身因緊張害怕而臉色有些發白的唐紜,將她圈進懷中,焦急地問著,「紜兒,你有沒有受傷?」

  「不礙事……」看到他到來,唐紜整個人瞬間鬆懈下來,雙手緊圈著他的腰,有些驚魂未定的說著。

  「放心,我會讓他們得到該付出的代價。」福九拍拍她的肩膀,將她拉到身後,活動了下身子。

  不等暴牙男開口,福九一記飽含憤怒,集所有氣力的老拳便往暴牙男揮去,他兩顆招牌暴牙直接從牙槽被揍飛。

  暴牙男慘叫一聲,略微駝背的身軀直直的飛出,摔得皮開肉綻,鮮血直流。

  暴牙男倒在地上痛苦哀號了幾聲,吃力的撐起身體,一手抱著腹部,一手顫抖地指著他帶來的手下。

  「你們……你們……還愣在那裡做什麼……給我上,給我狠狠教訓這傢伙,誰把這傢伙打趴,我給他十兩銀子……」

  暴牙男帶來的手下一聽到十兩銀子,眼睛就像是餓死狗看到豬骨頭一樣地瞪大,操起手中的扁擔和鋤頭就不怕死的朝福九攻去。

  福九的臉龐上噙著一抹駭人冷笑,在那群混混舉著扁擔衝向前的當下,順勢按住衝上來的人,身形一閃,將他手腕反扣,那人登時在半空中翻了個身,「砰」地一聲重摔在地,福九又閃電般的出腳一踩,那人口中瞬間噴出一口血水。

  另一人見狀,舉著鎯頭衝過來,卻連福九的身都沒碰到便被福九往他肩上一扣,只聽見「噚嚓」一聲,一記驚天慘叫,那名混混立即倒臥在地上,一手抱著脫白的肩關節,痛苦地尖叫哀號。

  見到同夥倒在地上痛苦的淒厲尖叫,其餘幾個人高舉手上的鋤頭,同時攻向福九,可他們的下場一樣淒慘。

  他們手中的武器還未碰到福九,便一一被拍掉,往腳背砸去,幾名混混根本來不及哀號喊痛,鼻子嘴巴又被福九給打歪了,滿臉鮮血直流。

  福九行雲流水的三兩下便將一群混混給打趴在地上,一眨眼,一群人全被他像綁山豬一樣的綁在一起。

  他這利落的手法瞬間引起角落那三名戴斗笠男子的注意,不約而同的推高斗笠看著福九。

  三人犀利的眼底瞬間閃過一絲詫異,有些難以置信地緊盯著福九,其中一人拿出懷中的畫像與粗獷狂野的福九比對著,抬手遮住畫中人臉的下半隻露出一雙眼睛。

  第四章  福九死了?(1)

  清幽的銀色月光流洩,灑落在夜深人靜的林子裡,樹影倒映在寂靜得有些駭人的黑森林裡,樹梢更是不停傳來夜梟陰沉且讓人頭皮發麻的低鳴聲除了恐怖的夜梟叫聲外,樹林裡一間散發出昏黃幽暗燭光的小屋裡,也頻頻傳出驚駭恐懼的聲音。

  「不要,不要走!」

  「等我,我來找你了……」

  坐在外邊大廳板凳上的福九從這驚恐的聲音竄出時便已經清醒,睜大兩眼直盯著那扇掩起的門扉。

  這呼喊聲持續了片刻,讓他覺得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了,掀開身上的薄被起身,敲了敲門扇。

  「紜兒,紜兒!」他在門外喊了幾聲。

  可是響應他的依舊只有驚恐的叫聲,讓他無法再平心靜氣的站在門外聽,顧不得世俗規範和其它顧慮,立即氣運丹田,用力震開上閂的門扇。

  坐到床邊焦急的搖著依舊陷在夢魘中,不時發出痛苦囈語的唐紜,「紜兒,紜兒,醒醒,醒醒。」

  「不要走,不要走……」她突然間兩眼睜開,驚坐起身,圈抱住福九哭喊著。

  看著她淚眼朦曨、眼神毫無焦距的眸子,福九知道她還未完全清醒,只能拍著她的後背柔聲安撫。「好,我不走,不走。」

  「不走?」在夢中的她像是得到響應一樣,驚恐的情緒慢慢的穩定了下來。

  「對,不走。」福九繼續拍著她的後背,在她耳邊說著。

  「不走……」這句話像是有魔力似的,令唐紜整個人慢慢清醒過來,可仍處於渾沌的腦袋根本無法運轉,只能愣愣地看著抱著她的福九。「福九」

  「醒了嗎?」

  她怔愣地看著他,不解他話中含意。

  「你作惡夢了,又哭又喊的,怎麼叫你也叫不醒,我只好進來把你叫醒。」福九趕緊解釋,避免她誤會自己。

  「謝謝你福九,不然我現在一定還繼續作惡夢。」

  「你方才是夢到什麼了?為什麼還哭?」見她沒有責怪或誤會自己的意思,福九也安心許多,曲起手指心疼的拭去她眼角上閃耀的淚光。

  「夢到……」

  她愣愣看著他片刻,回憶著自己方纔的夢境,全是這身體原主冷輕嫣所經歷過的事情,還有冷輕嫣的家人,以及她是如何遇害的。

  她甚至還看到一個男人,雖然看不太清楚他的臉,不過她很清楚地知道那人是冷輕嫣的未婚夫,冷輕嫣是為了找她未婚夫才會離家,最後遭遇不幸她迷惘的歪著頭看著福九,她能將這些事情甚至是她穿越的事告知他嗎?也許說了,福九就會將她當成了妖魔鬼怪……

  只是,她已經很久未再夢見有關於冷輕嫣的任何事了,為何今天會無緣無故夢到這些事?

  她隱隱約約感覺像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似的,是多心了嗎……

  片刻,她搖了搖頭,「不記得了,只是覺得很恐怖……」

  福九望著她的臉,扶著她便要她躺下。「不記得就別想了,繼續睡吧。」

  她抓住福九的手臂搖頭,「我不想睡了,覺得睡了會又夢見不好的事情,你陪我聊天說說話吧。」

  「嗯。走,我抱你出去看星空,保證你看了後會忘卻所有不愉快。」福九不假思索地抱起她往屋外走去。「今晚的夜空很漂亮,偶爾會出現變換羽衣顏色的仙女。」

  「真的?」仙女羽衣還會變換顏色,感覺起來像是在說北極光啊。

  福九點頭,「嗯,聽老傢伙說,這季節約莫在這時辰總會出現一兩次仙女羽衣,如果運氣好也許看得到。」

  「那你看過嗎?」

  「上個月看過一次,當下震撼不已。」福九點頭,將她抱出院子放在一張竹編躺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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