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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頁 裘夢 「我聽說安和王病了,你不回去真的沒事嗎?」 李小風有些錯愕的望著他,這事他怎麼從未向她提過? 沈慕秋遲疑了一會兒才回道:「我過幾天就回京。」也是時候回去了。 沈計天問道:「不會有事吧?」 「不會。」他不會讓事情脫離掌控的。 「那李姑娘呢?」 沈慕秋直接替她回答,「她跟我一塊回京。」 沈計天笑了。 裴如川也跟著笑了。 「小師姑,咱們難得一聚,今天不醉不歸。」 李小風暗叫一聲糟,馬上視線飄移,不敢看向沈慕秋。 沈慕秋有些訝然。「她不是不喝酒的嗎?」 裴如川臉頰微微抽搐,看著自家小師姑道:「小師姑你是在開玩笑嗎?」 「怎麼說?」沈慕秋追問道。「我家小師姑可是千杯不醉。」 沈慕秋神情複雜的看了李小風一眼。 李小風知道無法再裝傻,只好解釋道:「因為喝不醉,所以後來我索性不喝了,免得浪費。」 沈慕秋想了想,她這個理由倒也沒有什麼不對,便也不再追究。 裴如川偷偷朝小師姑豎了下大拇指,她則不著痕跡地白了他一眼。 那一天,三個男人喝得酩酊大醉,李小風從頭陪坐到尾,親眼見證了三個酒鬼的問世。 竹屑一點一點從纖指間紛墜而下,竹片很快便成了數根竹籤。 李小風削竹片削得專注而認真,安泰在旁邊烤野雞烤得認真,至於沈慕秋,則是躺在鋪著氈毯的草地上,倚著一隻軟枕翻看著書。 他們正在回京的路上,見這處溪邊風景不錯,便停了馬車,下來野炊。 侍衛們獵來了野味,除了沈慕秋和李小風的歸安泰料理之外,其他人則各自解決肚子的溫飽問題。 沈慕秋看完了一頁,將書翻至下一頁後,卻抬起頭看了眼坐在樹下削竹片的李小風。 她曾說過,削竹片是她師父為了銼磨她的性子讓她做的,後來習慣成自然,她沒事的時候就會拿塊竹片削啊削的,不過老實說,他覺得她這個樣子都成了病了。 可他也不得不承認,她的刀功也練得越來越好,那把小刀完全可以躋身江湖名器譜,毫不遜色於那些名品刀劍。 第10章(2) 沈慕秋拿書在下巴磨了兩下,開口喚道:「小風,你過來。」 李小風抬頭掃了他一眼,又低頭繼續削著竹子,對他的話充耳不聞。 他極有耐心的又道:「我有話和你說。」 她隨手將身邊一把竹籤扔進安泰面前的火堆裡,撣了撣衣襟,起身朝沈慕秋走去。 「什麼事?」 沈慕秋示意她坐下,待她坐定後,他猶豫了一下才道:「這裡離威遠鏢局不是很遠,不如你先回鏢局。」 李小風看了他一眼,點頭道:「好。」 他臉色微變,一把抓住她的手。「你就這麼想離開我?」 她實在覺得他莫名其妙。「沈慕秋,明明是你讓我先回鏢局的。」 「但你也答應得太爽快了。」 「難伺候。」李小風沒好氣的啐了聲。 「又怎樣?」難伺候她也得伺候,她可是他的女人。 「隨便。」她蹙了蹙眉頭,又摸出一截竹片,轉過身開始削,免得竹屑落到氈毯上。 沈慕秋拿書在氈子上捅了兩下,壓下心裡的不爽快,決定等晚上再收拾她。很快,安泰烤好了野雞,拿來給他們兩個分了。 兩人沉默地吃著,誰也沒再多說話。 飯後,一行人在溪邊稍作休息,又再次上路。 之後,直到傍晚投宿打尖,沈慕秋都沒有再跟李小風說過一句話。 而李小風則躺在車裡睡得很是安穩,完全不知道身邊的男人內心是如何糾結。 在客棧用過晚飯,洗漱之後,他們便上床安歇。 沈慕秋如白天打算的一樣,在床上狠狠折騰了李小風兩回,她氣得在他肩頭狠咬了兩口以示回報。 「越來越不把爺放眼裡了。」 「沈慕秋,你講講道理好嗎?」一個男人心眼兒小成這樣,真是要不得。 「我跟你講不了道理。」 李小風真是有苦說不出,不知道誰才聽不進道理啊! 「讓你先回鏢局不是打算對你始亂終棄。」 「我沒這麼想。」但她在心裡補上一句,就算想了也不會告訴你。 沈慕秋摟著她,輕歎了一聲,「你在鏢局好好待著,最近不要亂接鏢,等我回去把事情處理完,就娶你過門。」 她難得的沒有頂他個幾句,只是乖順的點點頭,可卻忍不住在心裡重歎口氣,她覺得這件事沒那麼容易解決。 沈慕秋雖然沒有將安和王府的事全部告訴她,但也說了個七、八成,有些事她心裡有底。 他繼母不賢,繼母所生兩個弟弟跟他更談不上什麼兄友弟恭,西北路上的那些殺手,就是他二弟派去的。 如果能選擇,她不想嫁進那樣的人家,只是這樣的想法,她又怎能老實告訴他,再給他添煩憂? 這一夜,兩人雖然相擁而眠,卻各懷著心思。 第二天,一行人繼續趕路。 半路在官道旁的茶寮歇腳喝茶時,他們聽到了一個消息。 「聽說振風鏢局的少鏢頭看上了威遠鏢局的少鏢頭,已經派人上門提親了。因為李家那姑娘不在,而李總鏢頭堅持要取得女兒的同意,所以現在振風鏢局的劉少鏢頭還住在宣城等消息呢。」 「這兩家倒也算得上是門當戶對了。」 「可不是嘛,都是開鏢局的……」 這話傳進沈慕秋的耳中,他的心火倏地一下就竄起三丈高,好個劉武魁,竟然敢覬覦他的女人! 李小風聽到這話,也忍不住露出驚異之色,她跟劉武魁不過是泛泛之交,怎麼他竟然上門提親了? 「你跟我回京。」沈慕秋一錘定音,改變主意了。 她錯愕的瞪大眼。「沈大公子,朝令夕改不好吧?」 「昨天我還不知道你家裡出這事了呢。」沈慕秋陰惻惻地道。「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 「所以你跟我回京去。」讓劉家那混蛋等去。 「不講理。」 「就不講理。」 李小風簡直哭笑不得,怎麼他竟像個孩子似的嘔氣。 從茶察啟程繼續上路,沈慕秋的心情一直都是陰鬱的,反觀李小風則完全不受那件消息的影響,依舊睡得渾然忘我。 這姑娘還真是沒心沒肺的! 見她睡得香甜,他不免心念一動,暫時忘卻了心頭的不滿,大手忍不住伸進了薄被,摸進了她的衣襟,最後乾脆擾了她的清夢,要她陪他作了一回春夢。 不過沈慕秋很快就得到報應了,晚上投宿時,他成了獨守空房的棄夫,他這才發現自己之前認為李小風不難哄的想法,著實大錯特錯,她脾氣真的上來的時候,還真饒不了人。 因著沈慕秋先做了理虧之事,倒也不敢太不講理,該順著她的時候也不會自討沒趣。 但因為在馬車上和她有了第一次,他就情不自禁想有第二次、第三次……但想像很豐滿,現實很殘酷,他豐滿的想像遭遇到她的殘酷現實,讓他嘗到了閉門羹的滋味。 兩個月後,安和王王府派人到江南威遠鏢局下聘,為安和王世子聘娶鏢局的少鏢頭李小風。 李小風不知道沈慕秋究竟是如何說服他那門第觀念深重的外祖父,又是如何搞定安和王府裡的眾人,總之,他終是做到了他的承諾。 成親當天,李小風從某位富商的京城別院出嫁,而那位富商姓沈,正巧與安和王同姓。 在經歷了半天花轎的顛簸之後,李小風終於被自己熟悉的那個人背進了王府大門,在喜堂之上與他行了拜堂大禮,而後被一條赤繩牽進了洞房。 端坐在喜床上的李小風聽到府中一些女眷話中有話,喜帕下的她,眉頭皺了皺,忍了。 她在喜床上坐了很久,才聽到熟悉的腳步聲進了洞房,朝床邊走來。 當喜帕被挑開的時候,她頓覺眼前一亮,抬起頭就看到了那個自己決定托付終身的男人。 身著新郎喜服的人俊美得一塌糊塗,更加不像是人間之人了。 喝過了合巹酒,又簡單吃了些飯食,沈慕秋便揮退所有伺候的下人,牽著新婚妻子的手去小淨房洗浴妥當,而後回床上安歇。 為了能夠和李小風成婚,他已經有兩個多月沒跟她見面了,今天見了面,早已是相思入骨,恨不得將她整個人都吞進肚子裡,少不得將她折騰得死去活來的,讓這些時日積攢的情思,全數釋放到她的身上。 「小風……小風……想死我了……」 李小風只能咬著被角不讓自己叫出來,中途,她幾次哀求他放她一馬,可是都沒有得到同意。 最後,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過去的,更慘的是,她總覺得才睡了沒多久,便又要起床了。 喜床上鋪的那條白色元帕上沾了血,被丫鬟小心收到了一隻盒子裡。 看到那一幕的時候,李小風的心裡忍不住抽了下。 元帕上的血是真的,但血不是她的,是沈慕秋那個表裡不一的混蛋的。她的初夜早在西北的時候就毀在他手裡,如今只能拿他的血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