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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連盈 「等等……翔舞,你信我了嗎?」他拽著她的衣袖,有氣無力地問。 「信,我信了!你別再說話了。」她不是不信他,早在他說時她便信了,會避開他,也是不想他有個三長兩短。 葉翔舞振作起精神,拉下他的手,下意識地離他遠遠的。 她不想強求什麼,即使有緣無分,但只要他活得好好的就夠了。 慕笑塵察覺到她的動作,唇邊泛起一抹自嘲又無奈的笑。 他究竟是什麼命格?打小被父母丟棄,難道上天不該憐憫他嗎?為什麼還要給他這樣的命? 「我去叫大夫。」葉翔舞說完飛快離開,彷彿怕多待一刻就會危及他的性命。 慕笑塵歎笑暗忖:大夫,可以妙手回春到轉變命格嗎? ☆ ☆ ☆ ☆ ☆ ☆ 既非身體上的根由,自然再好的大夫也看不出個所以,他恢復得極快,須臾便瞧不出異樣,如同他說的:沒事,不就是流點血,血多著呢! 她很想像他那樣一笑置之,但事關他的生命,她怎麼可能置之度外! 「你們盡快離開我家吧!」葉翔舞突然溢出一句話,讓還坐在床邊的他怔住。 「二皇子跟公主之間的糾葛,還牽扯到你和我,才會有今日的局面。」她垂下眼,盯著腳下的地板。「『天藏寶圖』的消息是我放的,純粹子虛烏有。但憑著和公主的交情,葉家不會歸順二皇子,所以煩請轉告二皇子,趁早死了這條心。 等這件事結束後,我也不會再涉足皇族紛爭,所以你跟二皇子,可以離開葉府了。」之後,她做她的葉府當家,他為他的第一謀臣,互不相干。 「翔舞,你再說一次?」 聲音離她極近,葉翔舞這才發覺他不知何時已走到自己跟前。 她定了定心神,抬起頭,用沉靜又堅決的目光看著他,不見一絲心慌和妥協。 「我的意思是,你們可以離開了,你回你的皇宮,做你該做的事……」 「你覺得我該做的事是什麼?」一道低沉又陰涼的聲音打斷她的話。 「隨便做什麼都好,總之不要留在這裡。」她揮袖而起,面露不耐之色。 慕笑塵凝視她許久,彷彿想找出她口是心非的蛛絲馬跡,可即使不看,他也知道她心裡的打算。 她或許不是口是心非,只怕她恨不得立刻將他趕出葉府,將兩個人隔成天涯海角,他就不會有事。 「翔舞,或許有辦法……」 「我不想冒任何險。」命定的東西,還能有什麼辦法?師父都這麼說了,便是不可能改變的。 她不知道自己對慕笑塵有多深厚的感情,他恐怕也不明白何以兩人會如此糾纏不清。他們之間夾雜著年少的喜愛和愉悅,包含了對彼此的仰慕和信賴,種種不同的情感越積越深,已無法分辨兩人間究竟是什麼感情。 「四年前你也曾離開過,就像上回那樣走就好了,這回我不會怪你,你本就該四處翱翔。四年前我阻止過你,今後再也不會了。」葉翔舞淡笑,將他的錯愕盡收眼底。「其實,你開心的話,我跟師父也會很開心的,師兄。」 彷彿被她這聲稱呼驚醒,他身子一震,眉心緊蹙,忽地伸手握住她的肩。「我們回天靈山,和從前那般一起生活,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只要喜歡少一點,心動少一點,抑制住情感,他們仍舊可以在一起。 「話已說破,就回不到從前的心境。更何況今日你我身上已有不同的責任。」葉翔舞輕吁一口氣。「就當是年少夢一場,誰讓你是這種命格呢?」 她說得輕鬆,好似真的一切都無所謂。可他聽得出在這玩笑中,有著無法言語的苦澀和自欺欺人。 「翔舞……」他以指撫過她的芙蓉面,只見她蹙緊眉心。「何必勉強自己說這些違心之論呢?」 瞧見他在淡笑中看透了自己,葉翔舞頓時淚眼婆娑。 「是,我是說著違心話,打從上天靈山遇著你,你欺我逗我,我無話可說,注定裁在你手上。你生個什麼命不好,偏生這種絕情命,既然知道自己是這種命,就不該出現在我面前啊!」葉翔舞狠狠地拭去眼角的淚。 「我甚至想如果只喜歡一點,只要一點點就奸了,要不我喜歡你就好了,你就什麼都不要想、不要動情,就像最初那樣在一起就行了,可是……」葉翔舞用淚眼瞪著他一臉的笑意。「為什麼偏要如此?難道要一輩子冷情冷心、相看相望卻無法親近才行嗎?」 「佛祖說不定就是這個意思啊!」他笑著將她攬進懷中。 「你說,你這人明明嬉皮笑臉,卻偏生個悲淒命格,要怎麼辦才好?你那天下第一聰明的腦袋,難道就想不出法子嗎?」 他搖了搖頭,笑道:「想不出。我尋了四年也沒尋得轉命的辦法,所以才會抱著大不了一死的想法來見你了。」 「亂來,你太任意妄為了!」她輕罵,引得他發笑。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忽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散了寧靜的氣氛,葉翔舞離開他的懷抱,整了整裝容,慕笑塵則前去開門。 待看清門外的人時,慕笑塵不禁一愣。 「你怎麼回來了?」眼前是二皇子的貼身侍衛尉遲,先前被二皇子遣回皇宮打點,如此看來,一定是宮中出了差錯。 「先生,請借一步說話。」尉遲察覺屋裡的氣氛詭異,但形勢緊迫,他也顧不得太多。 慕笑塵回頭看了看葉翔舞,還沒開口便見她輕揮手道:「你去吧!」 再見他眼一瞇,似有疑慮,她緩了一口氣道:「放心,我暫時不會做決定。」 聞言,慕笑塵這才離開,豈料他前腳剛走,驚瀾公主的人後腳即到。 該不會是發生了什麼大事了吧?她差點忘了,家中的兩尊大神,待在這兒可不是遊山玩水、讓她和慕笑塵談兒女私情的。 ☆ ☆ ☆ ☆ ☆ ☆ 「皇帝派東宮太子清查西宮?是因為之前收買禁軍千侯下屬的事被捅出來,還是關於左丞司……」 「都有。」二皇子晉千歲淡言。 「這次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驚瀾公王的南嶺宮也不太平靜,清查不過是個幌子,東宮是想拿了令箭一舉滅了兩宮。」 「滅了西宮和南嶺宮?」慕笑塵輕笑出聲。「太子的胃口未免也太大了。」他略一思索,又道:「我不明白的是,皇帝怎麼就答應……」 「父皇的心思,誰也不明白。」晉千歲的眼中閃過一抹暗光。 慕笑塵看在眼裡,不由暗歎這皇族間,真是勾心鬥角,沒個清靜。 「禁軍千侯跟左丞司的犯行是罪證確鑿,就算清查又何妨?」罪證還是他親自去搜集的,錯不了。 「千侯的勢力本來就不大,但此刻他卻跟左丞司攪在一塊,你可知道左丞司雖罪大惡極,但至今仍可耀武揚威、一手遮天,實是因為他的勢力大到連父皇也不得不給幾分面子,況且他還是擁護太子的重臣……」晉千歲撫了撫下巴。 「因此,就算有證據,這證據也沒法規規矩矩的拿出來。」慕笑塵聰明地接著他的話頭繼續說。「二皇子不是還有安插暗線在左丞司及太子身邊嗎?那人厲害,必定握有眾多把柄,二皇子無須煩惱。」不過最狡猾的人,還是眼前這位看似好脾氣的二皇子。 「左丞司的事可暫緩,目前要先解決太子清查一事,看來是該回宮了。」 晉千歲的話教慕笑塵一愣,他異常的反應自然落入二皇子裡眼。 「怎麼?不想走?」 「若是不想走,二皇子會如何?」他又開始嬉皮笑臉起來。 「你知道尉遲的厲害吧?」晉千歲瞥了他一眼,淡笑道:「他一掌不知你受不受得了,若是打暈了扛回去,倒真有些不好看。」 「知道、知道。」聞言,慕笑塵猛點頭,他早知二皇子心黑。 「這次,驚瀾勢必會讓葉翔舞跟著進宮,或許一時,或許長久。你與她,暫時還會有所牽連。」 翔舞進宮?她怎會答應進那黃金籠子,就算是驚瀾公主……慕笑塵臉一沉,忽然正色道:「二皇子,有一件事想請您答應。」 「什麼事?」晉千歲揚眉,這小子竟會這麼嚴肅,就算天大的事也不曾見他這麼認真過。 「這次的事情一結東,我想離開皇宮。」 「離開皇宮?」晉千歲瞥了他一眼。「你出皇宮,不也是常有的事。」 「不是。」他搖頭道:「這一次出了皇宮便斷絕一切關係,老死不相往來。」 晉千歲如劍般凌厲的眸光射向他,他卻毫無畏懼的笑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