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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夏蕗 她一邊說,一邊帶著笑意匆匆離開。 「一直以來都很擔心的啊!」子戊看著她的背影,咕噥也似地自言自語了一句。 第五章 輕歌曼舞笙簫動,尚未入夜就展開大型娛樂節目的皇宮,飄出淫靡奢侈的跡象。 承璿站在外頭怔了好一會兒,才踏入殿中,而很明顯的,皇帝對於他的到訪沒有好感,一看到他的臉,當場龍顏大變,連喝酒的興致都減了下少。 「啊,這不是雋王嗎?還真是稀客啊,沒想到你居然會踏進仙樂宮,來人啊,賜座。」雖然心裡老大不高興,但禮數仍是要顧,皇帝很清楚,當初他是踩著一班老臣的痛腳才使他們被迫力薦自己成為皇帝,兄弟之中最有機會的雋王反倒成了臣子,他的才幹機敏都有如芒刺在背,但說來諷刺,若不是承璿以輔政大臣的身份在旁操持政務,他壓根兒沒法這般無憂無慮的享樂,是以每回見到承璿,內心總是五味雜陳,說不上來的彆扭。 「謝皇上。」承璿不動聲色地坐在座位上,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那些款擺腰肢的舞孃,但很明顯的,只是盯著看而已,並沒有真正在欣賞。 太詭異了,皇帝不爽地一邊喝酒,一邊目不斜視的盯著承璿,他的存在還真是讓人無法不去注意,就算他什麼都沒做,還是有辦法讓旁人如坐針氈,搞得人心煩意亂的,連酒喝起來都索然無味。 「說吧!」 「皇上?」 「你不是有事情才到這裡來的嗎?」皇帝頗不耐煩地道:「朕可不會笨到以為你真是來欣賞歌舞的。」 「皇上明鑒。」承璿立即轉過身來面對著皇帝,俯首道:「臣是有話想說,但不願攪擾皇上興致,所以……」 「別說那些場面話了,分明已經攪擾了不是?」皇帝不是滋味地又舉杯喝了—口。「有事快點說。」 「是。」承璿有備而來,從懷裡摸出一道奏摺,一旁的太監伸出雙手接過便呈了上去。「臣已將臣想說的話通通寫在摺子裡了,還請皇上御覽。」 皇帝不置可否地打開摺子,瞇著眼睛看了幾行。 「……邊防未御,則形同門戶洞開……疆界百姓,流離失所……」讀著讀著,皇帝的眉愈加緊擰不放,等到看完摺子,他猛地將那辛苦寫了一整夜的奏章住桌子上一拍! 笙歌剎止!所有樂團、舞群們均驚惶地拜倒在地,管事的太監正想揮退,皇帝的聲音卻傳來。 「誰叫他們停止的?通通給朕繼續跳!」 一聽到這句話,樂班們手忙腳亂地再度奏樂,舞孃也連忙從地上爬起來隨著音樂律動,一切恢復了剛剛的樣子,然而歡樂氣氛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凝重無比的氣氛。 「你什麼時候成了吃人不吐骨頭的傢伙?竟然連東陵的腦筋都敢動?」 東陵,意指目前正在修築的皇帝陵寢,是皇帝百年之後長眠的所在,依照他喜愛豪奢浮誇的習慣,那自然是金雕玉砌、極盡砸錢之能事,沒想到承璿居然為了籌措軍餉而想刪減修陵的預算,這豈不是太歲頭上動上?簡直不想活了! 「臣作這個決定實在是情非得已,江邊水患,南面年年欠收,最富庶的京畿一帶能支援的更是有限,關邊將七苦戰已久,若是長此以往,絕非國家之幸、百姓之福……」 啪! 說時遲那時快,承璿話尚未講完,突然有個東西劈頭砸來直上門面,正是他所寫的摺子! 「你們一個一個都來逼朕,一個一個都來要脅朕!關邊打了幾年啦?沒個輸沒個贏的也就罷了,聯還沒怪你們呢!你們不趕緊戴罪立功,還要朕為了你們停止東陵的工程?真是荒天下之大謬!」 「皇上……」 「別說了!」皇帝大手—揮,遏止了承璿繼續說下去的機會。「你是雋王,也掌管邊疆防務,這一切都是你的責任,如果你辦不好這樁差使,也該知道會有什麼樣的處分!」 承璿默然無語的聽著,但心中卻漸漸冒出一股焰苗。 什麼事都不管,就只想著飲酒作樂,連死後榮華都要確保,這種帝王……他所效誓忠誠的,竟是這種帝王?! 「沒事了吧?沒事就跪安吧,朕可不想在放鬆心情的時候,還有你在身邊擺臭臉!」 皇帝刻毒的話語傳來,承璿的心不禁更加沉重,然而一個是君、一個是臣,臣又能奈君何?不得已,承璿只得起身,朝外頭退去。 「等一下。」皇帝突然喚住了他,承璿不由止步。 「你的摺子,可別忘了帶走。」 皇帝的語氣中有著輕視、戲譫,承璿壓抑著滿腔怒火,上前拾起了摺子。 「微臣告退!」 丟下這四個字後,他隨即頭也不回,大步離開了仙樂宮。 火在燒。 長期以來累積的憤懣、不悅,還有壓抑,都讓承璿的忍耐到達了臨界邊緣,先皇打下的江山,難道就要這樣一步步的毀在這個昏庸的皇帝手裡?他還要接幾次密報,承受幾次邊疆失守、國上縮萎、百姓流竄失所的消息? 「王爺……王爺?」 「什麼事引」一個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承璿不耐煩的回過頭,卻發現來人竟是常公公。 「王爺。」常公笑嘻嘻的,「看來奴才來得不是時候哪!」 承璿緊繃的表情微微舒緩,硬扯出一抹客套笑容。「哪的話,常公公特地來找我,想必是母后那邊又有什麼事了?」 常公公點點頭。「請王爺隨我來吧!」 既是母后有請,承璿再怎麼也得走一遭了,兩人方到莊太后寢宮,便發現太后 已然坐在正廳,似乎專程等他來見。 「母后。」承璿照往常行了個禮。 見他心不在焉,眉宇之間仍殘存著一股銳意,太后笑了笑。「怎麼啦,在皇帝那受氣了?」 她一語中的,令承璿尷尬了一下。「不……」 「你別替他掩飾了。」莊太后擺擺手。「皇帝是什麼樣的個性,哀家清楚得很,要不是有你們幫襯,王朝至今也難成氣候,只希望你們手足互諒,不要太計較對方的過錯就好,明白嗎?」 承璿不禁苦笑。 他自是可以不計較,但皇帝的個性向來是有功無賞、打破要賠,是貨真價實的昏庸,從來不是什麼大智若愚啊! 莊太后深知這對兄弟問的手足心結,一時片刻難以解套,於是也不再勸,索性扯開話題。 「聽說,你把『綠珠』帶回王府了?」 知道母親是不想再觸碰敏感話題,承璿也樂得從善如流。「兒臣擅自就這麼做了,還請母后不要……」 「哀家沒有責怪你的意思。」莊太后笑笑。「其實啊,你帶回去也是好的,就讓它換換水土、換換環境嘛!說不定它就真的開花了呢!」 「希望如此。」承璿點點頭,心下早在思忖莊太后召他前來的真意。「母后,請恕兒臣多嘴,您召兒臣前來,不會只是為了『綠珠』之事吧?」 莊太后仍是笑。「哎,果然哀家老了,一會兒便被你看破手腳。」 她一邊說,一邊走下丹陛,來到兒子面前。「哀家是有話想問你。」 見母后如此熱絡,承璿心中突然有一絲怪怪的預感,還來不及釐清,莊太后便開口了。 「沐香到你府上,應該也有好一段時日了吧?」 「沭香?」怎麼突然提起她?「的確有一陣子了。」 「那麼,這段時間,沭香應該很盡心吧?哎,這丫頭是個老實頭,從來也不會替自個兒主意,不過從前哀家可許過她的,要讓她有個好歸宿,所以,接下來,你該明白了吧?」 承璿突覺不妙,莊太后哪容他開口,續道:「不是我說你,你也該為沐香著想,不該再讓她這麼沒名沒分兒下去了;哀家啊,打算幫你作主,讓沐香正式成為雋王府的側妃。」 「什麼?」 「呵呵呵……瞧你,是高興得說不出話來了吧?」 什麼高興,根本是錯愕,承璿對於莊太后的刻意曲解根本不想反駁,直覺就是否決掉一切。 「母后,這件事我沒辦法答應。」 「什麼?」 「我壓根兒沒想過娶側妃,更別說玉蓮根本不知道這件事。」 「王爺,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莊太后的臉色可難看了。「事到如今,你還管她有什麼想法?你與玉蓮成親不到一年就分房,到現在也沒有孩子,你知不知道外面的人怎麼說你?」 「他們愛怎麼說怎麼說去。」承璿煩透了。「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我這做娘的不能不在乎!」 「母后……」 「玉蓮沒有好好照顧你也就罷了,你不忍心休離她,那也是你的仁慈,這些,哀家都沒有意見,可是,我畢竟是你的母親,難道就不該為自己的孩子著想嗎?」 承璿沒想到這一回太后的態度竟如此強硬,但他畢竟也有自己的底限,這是無法更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