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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金萱    


  當然,這也有可能是她自我催眠的借口啦!因為被他寵壞了、懶慣了,才會有一整個不想上班的Fu,想一直待在家裡打混,所以才會以身體不適當借口。

  應非絮呀應非絮。難道這才是你的本性嗎?知道自己即將嫁入豪門了就原形畢露,開始想當個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少奶奶了?你真是太可恥了。

  搖了搖頭,不能這樣,要知道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同樣的,由勤入懶易,由懶入勤難呀。她絕對不能讓自己變成一頭懶豬。

  找點事來做、找點事來做……

  她從癱坐在床上看電視的懶姿態起身下床,走到客廳去轉了一圈,再到廚房,再轉回主臥室,發現他的生活習慣真好,家裡整整齊齊的,讓她想來個大掃除都找不到地方可以打掃。

  當然,這一點她也有功勞啦,畢竟兩個人住在一起,其中如果有一個人生活習慣差的話,家裡大概也不會這麼整齊乾淨了。

  只是這樣的話,她哪裡有事做呀?

  東看西看,她的目光最後落在佔據一整面牆壁的衣櫥上。

  來整理衣服好了,反正再過不久就要換季。她忖度的想,立刻決定就這麼做。

  找到事做突然讓她精神百倍,她捲起袖子、束起馬尾,走到衣櫥前把櫥門打開,把放在最下層的整理盒一一拉出來,但在拉最後一個時,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掉下來,砸到她的腳。

  低頭去看,只見一個黃色的信封袋掉在地上。

  她彎腰把那信封袋拿起來,沒有多想的打開它,把裝在裡頭的東西倒出來看。

  哇!她嚇了一跳,竟然是一整本的空白支票本耶!她還真是第一次看到,果然是有錢人。

  她翻了翻那疊支票,雖然是空白的,只有支票號碼和帳號在上頭,但不知為何卻是有種很奇妙的感覺。

  這輩子至今為止,她只摸過一次支票而已,那張支票和這本一樣都是台灣銀行的支——

  思緒突然間中斷,她將才裝進信封袋裡的支票本再倒出來,然後迅速地翻開封頁,睜大雙眼看著支票上頭的帳號。

  眼前那串數字很熟悉,熟悉到她幾乎要懷疑自己記錯,又或者是眼花看錯,否則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怎麼可能呢?

  腦袋轟隆隆的,她遏制不住的拿著那本支票往客廳衝去。

  她的皮包在哪兒?在玄關的櫃子裡嗎?沙發上?電腦桌上?

  都沒有。

  在哪兒?臥室裡嗎?

  她又衝回臥房,終於在床頭邊的地板上找到她的皮包。

  她急忙將裡頭的皮夾拿出來,再從皮夾的夾層裡翻出那張影印留底的支票,小心的將這年代已久、又因常翻閱而顯得有些破爛的紙張攤開來看……

  將上頭的帳號與支票本上的帳號核對著,她一看再看、三看四看,看了N遍。

  最後,她只能癱坐在床上,腦袋一片空白,整個人呆若木雞。

  ☆ ☆ ☆ ☆ ☆ ☆ ☆ ☆ ☆ ☆ ☆ ☆ ☆ ☆

  賀子極才走出電梯,還沒打開家門,便能聞到從屋裡傳出來的飯菜香,他忍不住深呼吸,聞香辨菜色的猜想著她今晚煮了些什麼。

  焢肉肯定是有的,因為盈滿他鼻間的香味正是那味道。

  不想垂涎三尺的站在門外將時間浪費在猜想上,他立刻開門進屋,但才關上大門、換上室內拖鞋,便聽見一陣嘔吐的聲響從浴室方向傳來。

  「嘔~嘔~」

  他呆了一下,神情一斂,將公事包往沙發上丟,三步並作兩步地衝向半掩門的浴室。

  一推開門,只見他心愛的未婚妻正一臉慘白的坐在馬桶邊的地板上。

  「非絮?」他蹲到她身邊,伸手碰碰她的臉,再握住她有些冰涼的手,一臉擔憂的緊盯著竟然還有心情朝他微笑的她,問:「怎麼回事?你哪裡不舒服?」

  「你回來啦。」她答非所問的對他虛弱一笑。

  「你哪裡不舒服?」他再次問她,眉頭皺得死緊,語氣相當凝重。

  應非絮雖然真的覺得不太舒服,但還是被他臉上過分嚴肅的神情給逗出一絲笑意。

  「我沒事。」她對他說。

  「臉色白得跟紙一樣,還吐了,還敢說你沒事……」他既著急又氣惱的瞪著她,忽地想起過去她扭到腳竟還跑去餐廳上班的事,看樣子問她根本就沒用,因為她壓根不會老實說。

  嘴巴一抿,他直接伸出雙手。一隻從她腋下穿過,一隻則伸向她雙腳膝蓋後方——

  「等一下!你想幹什麼?」她驚聲問道。下一秒,整個人已被他打橫抱起。嚇得她驚叫連連。「快點放我下來!會掉下來、會掉下來啦……」

  賀子極著急難看的臉上頓時又多了幾條黑線。

  「我不會讓你掉下來。」他咬牙切齒的沉聲向她保證。

  「你先放我下來。」她隱忍著依然有點想吐的慾望,開口求道。

  「放你下來,你會乖乖跟我去醫院嗎?」他低頭問她。

  「你這樣讓我又想吐了。」她對他說,感覺他頓時渾身一僵,腳步立刻停了下來。「先放我下來。」她再次對他說。

  他為難的看了她一下,終於彎下腰,小心翼翼地讓她雙腳落地,再扶她站好。

  「還好嗎?」他問她。

  她點頭,不想讓他太自責。

  「去趟醫院好不好?」他柔聲求道。

  她搖頭。

  「非絮——」

  「我下午已經去過了。」

  他怔住,眉頭瞬間皺得更緊。「你下午就不舒服了?」

  她點頭。

  「為什麼不打電話給我?」他惱怒又心疼的問她。

  「我不是生病。」她看著他說,略顯蒼白的臉上忽然揚起一抹神秘的微笑。但是他並沒注意到,只在意著她一臉的病容。

  「不是生病的話,你的臉色為什麼會這麼蒼白?剛才為什麼會吐?」他控制不住氣惱的質問她,不敢相信她竟然到現在還想睜眼說瞎話。

  「我只是懷孕了而已。」她低聲告訴他。

  腦袋在突然間變得一片空白,賀子極目瞪口呆的看著她,嘴巴張了又張,才吐出結結巴巴的兩個字。「什、什麼?」

  「我只是懷孕了而已。」她微笑的凝視著他,再說一次。

  他的表情還是一樣呆呆的,張口結舌的模樣真的很好笑。然後慢慢地,笑意從他的眼睛和嘴巴漸漸浮現、蔓延,直到整張臉上。

  現在他已經整個眉開眼笑、喜不自勝,但樣子看起來還是有些傻傻的,很好笑。

  「真的嗎?真的嗎?真的嗎?」他終於回神,緊盯著她連番問道,總算有了比較正常的反應。

  「真的。」她笑容滿面的對他點了點頭。

  他用力的深呼吸兩次,而後雙手叉腰,仰天哈哈大笑了起來。「哇哈哈……」

  他突如其來的誇張反應讓她有些傻眼,也有些哭笑不得。

  「你幹什麼?」她間他。

  「我好高興、好開心喔。孩子的娘。」他將她圈進懷裡,興奮的說道。

  「孩子的娘?」她莞爾一笑。他的用詞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老是這麼搞笑。

  「我的壓寨夫人替我懷了孩子,以後就是我孩子的娘了。」他還笑瞇瞇的對她解釋,讓她一整個無言。

  看著眼前滿臉笑容的他,應非絮的一顆心因為被他所愛、以及能愛上他的那種幸福與幸運感漲得幾乎都快要炸開來了。

  她一直在想,她上輩子一定做了什麼天大的好事,這輩子才能夠遇見他。

  「怎麼了?」她的專注凝視令他挑眉問道。

  她輕輕地搖頭,忍不住吻了他一下,才對他說:「你先吃飯,吃完後有件事我想問你。」

  她難得的主動讓他有些驚喜,「什麼事?」

  「你先吃飯。」

  「不能先說嗎?」

  她微笑的搖搖頭。

  「好吧,那我們先吃飯,因為我剛好也有件事要跟你說。」

  「什麼事?」換她好奇的問。

  「先吃飯。」他微笑,拿她剛才對他說的話回她,讓她有些氣結。

  「我還有點反胃,不想吃。你先吃吧。」她對他說。

  他聞言,立刻又皺緊了眉頭。「很難受嗎?醫生有沒有說這種情況要怎麼改善?多久才會好?」一頓,他轉身道:「我去打電話問我大哥、二哥和子躍,他們一定知道這種情況要怎麼改善。」

  「等一下,你別開玩笑了!」她大驚失色的趕緊拉住他。

  「我沒在開玩笑。他們三個都經歷過老婆懷孕的階段,再加上他們疼老婆的程度完全是比凶的,所以這種事情問他們,他們肯定知道很多。」頓了下,他露出有些歉然又帶點不好意思的表情,似假還真的對她開玩笑道。「唉,夫人,你好像比較倒楣耶,竟然落到我這個最不懂浪漫溫柔、疼惜寵愛為何物的老三手上,好可憐。」

  「才不是這樣!」她大聲的反駁,突然有些激動起來。「對我而言,你是天底下最好、最棒、最了不起的人,即使拿全世界跟我換,我也不換。」

  賀子極呆了一呆,懷疑的看著她。「敢問夫人,我是不是做了什麼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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