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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明星 今天剛好有同事生曰,個性隨和的朱貞貞,人緣向來不錯,理所當然接到邀請,下了班一起去吃飯唱歌慶祝。 剛好她心情也不好,這次聚會與其說是幫同事慶生,不如說是她也想找個方式讓自己忘記那些痛苦。 熱熱鬧鬧的吃了一頓晚餐後,玩開的眾人又提議去唱歌,「午夜狂潮」是台北有名的大型娛樂城。提供各式娛樂。 舉凡KTV、電影院、網吧、Lounge Bar,一應俱全。 他們一行二十幾人,租了一間大包廂,歌唱到一半,朱貞貞突然想起要打通電話回老家報平安,免得老媽打租屋處的電話沒人接,窮擔心。 走出包廂,走廊上有一對情侶似乎起了爭執,吵得厲害,她只好往更安靜的地方走,沒想到她走出KTV的範圍,穿過一道門,來到娛樂城內設的酒吧。 兩邊的氣氛完全不同,酒吧內的光線很昏暗,音樂跟著節拍流洩,多了一股傭懶的感覺。 侍者有禮貌的迎上前來,「小姐幾位?」 「呃,我……我找人。」她淡笑。 剛好走到了,她沒來過,想說順道逛逛,也許下次可以約朋友來。 驀地,她胸口一震,熟悉的人正靜靜的背對她,獨坐在吧檯邊喝酒。 聶洛雷?他怎麼會在這裡? 她不該打擾的,但他桌子上已經擺滿了好多空杯子,手中卻依然抓著酒杯繼續喝。她突然覺得他好孤單。 一股不捨,驅動她往前,並試探的叫他名字,酒吧內的音樂雖大,但聶洛雷還是轉過身。 俊美的臉依舊,但或許喝多了,勾人的眼少了銳利,整個人沒有了白天的冰冷感,迷人得讓她呼吸一窒。 「貞貞?」先是一愣,隨即,他又露出迷人的淺笑,「要不要坐下來喝一杯?」 「呃……」她不知所措.她從沒看過這麼親切的聶洛雷,老實說,雖然很好,卻教她很不習慣。 不等她回答,他逕自喚來酒保,「我請這小姐喝一杯天使之吻。」 「不、不必了』我……」她開口想拒絕,卻對上他有些受傷的眼神,頓時,話吞了回去,「那一杯好了。」 他今晚很奇怪,很赤裸的表達他的情緒,這不像往常的他,她卻像往常一樣,對他無法拒絕。 酒杯送到她眼前,她淺嘗一口,立即得到他今晚不吝給予的笑容。 「是不是有點酸、有點苦、細細品嚐後,餘味卻帶一股清甜?」他的眼神突然轉黯了,「所以這是人間不該有的天使之吻,真正存在的,只有酸跟苦,沒有甜。」 看著他眼底浮現的紅血絲,她不免擔憂,「洛雷,你喝太多了,你有跟朋友一起來嗎?要不要……」 「好喝嗎?」 停了下,她自然的點點頭,此時,燈光閃爍,一曲Louis Armstrong,讓整間酒吧的氣氛陷入異國風情之中。 酒吧昏暗的燈光,映襯得她瞳孔晶亮,就像兩顆美麗的鑽石,不可否認,他是高興見到她的。尤其是在今天這種日子,唯有她能讓他覺得安心。 「過來。」 「嗄?」明明他身上的酒氣很濃,她還是能聞到他身上專屬的薄荷香.教她思緒無法集中。 「過來一點。」他慢慢靠近她,醉眼迷濛,看著她時卻晶亮有神,趁她要逃離之前,大手將她攔腰抱住,讓兩人貼得很近。 「洛雷,你要幹什麼?」她有些吃驚,可下一秒,滾燙的舌靈巧的竄入紅唇,纏上她的舌,「唔……」 他的吻帶著侵略性跟不容反抗的霸氣,那糾纏的力道幾乎是想將她的靈魂吸走,讓她很自然的想要順應他。 突然,朱貞貞像是想起什麼,開始在他懷中掙扎,「你醉了……放開我……放開。」 「為什麼要拒絕我?你是不會拒絕我的。」只有她,應該是不變的,可以全然接受他的。 他不喜歡她的拒絕,惡霸一般的攥住她的肩膀,不讓她在自己的懷中移動半分,俯下身,他繼續霸道的吻她,像是想將她整個人揉進體內。 她想沉醉在這種霸道的溫柔中,但理智卻要她清醒。掙脫不過的朱貞貞甩手給了他一記重重的耳光。 他的力道終於放鬆,迷醉的眼有點不敢相信的盯著她。 她也沒想到自己真的對他動手,看著微熱的手掌,她也愣住了,「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只是不想聽到,他清醒後冷冷的對她說:「昨天我喝醉了,你不要介意。」 尤其是在他還可能有女友的情況下。 「為什麼要拒絕我?」連她也覺得他是多餘的嗎? 「我……」 犬手猛地攫住她的下巴,語調冰冷的說:「沒關係,我不在乎,你只是我的特助,打雜的隨從而已,我不在乎!我有什麼好在乎的……」 對,他不在乎別人怎麼想,他永遠不要在乎別人怎麼想。 她受傷了,為了他話裡那句「只是打雜的隨從」。這是他的實話嗎?淚水下爭氣的泛出眼眶,多年的交情和付出,在他的眼中竟然這麼不值。 突然,她身後傳來一道焦急的聲音,「洛雷,快放手!」 中午見過的,那個跟聶洛雷一起走出飯店的女人,一臉驚慌,跑過來將他緊揪住朱貞貞的手打掉。 「你瘋了是不是?」她瞪了他一眼,滿臉歉意的看向朱貞貞。 「Sorry,他喝多了,現在可能有點神智不清,你不要介意,他每次喝多都會這樣,我剛剛去了洗手間,沒想到一個不小心他就傷到你了。」 他們是一起來的啊?他根本不需要她多餘的關心,她是自己來找侮辱受的。 她垂下頭,緩緩從包包裡拿出胃藥,笑得有些苦,「他每次喝酒後都會胃疼,但只吃這藥,你幫我給他。」 以前,兩人應邀去應酬的時候,都是她照顧他,現在,已經不需要她了。 她該從「打雜的隨從」畢業了,再放不開,對他而言也是困擾吧。 「不打擾你們了,我朋友應該在找我了,我先走了。」勾起唇角。 習慣性的想靠笑容掩飾狼狽。 等對方接過藥盒,她隨即轉身離去,這次,她要自己不要回頭看。 難得宿醉,聶洛雷也難得遲到了。事實上,他可以不要來公司,但想起今天一早那女人說的話——你有印象嗎?昨晚我們在酒吧又遇到你的特助,下午你跟我介紹過的那個,你是不是說了什麼難聽的話,她看起很難過的樣子,你還粗魯的抓著人家……酒精的效果慢慢消散,他斷斷績績記得一些事,他好像真的說了難聽話,所車,是對她說的,他有把握她不會生氣。 一到辦公室,就看到朱貞貞正和鍾愛琳小聲討論著什麼,看到他來,鍾愛琳有點拘謹的向他點頭問好。 朱貞貞看到他時,沒有視而不見,也沒有露出哀怨的表情,連生氣都沒有,還是像以往一樣對他露出那種可以讓人安心的微笑。 果然,一切又走回原來的步調。 踏進辦公室,將疲累的身子埋進柔軟的皮椅內。昨天沒來上班,他的辦公桌上已經堆積了厚厚的一疊文件。 最上面的是他前天吩咐她處理的合約問題,他迅速檢查過一遍,很完美。 按下內線,傳來公式化的應答,「有什麼吩咐嗎?聶先生。」 沒有沙啞、沒有疲憊,他很滿意,「黑咖啡,現在。」 幾分鐘後,咖啡如常送進辦公室,當然,端進來的人,是始終掛著笑意的朱貞貞。 將咖啡放上桌子,她客氣的問:「還有吩咐嗎?聶先生。」 他愣了下,聲音還是他熟悉的朱貞貞,但有點不一樣了,到底是哪裡不一樣? 「還有吩咐嗎?聶先生。」 「沒有了。」他一說完,她立即轉身,開門走了。 他知道哪裡不一樣了。 以前她問他還有沒有吩咐時,語氣是期待的,是希望被肯定的,而不是像今天這樣,客套有禮,像辦公一樣。 思及此,他胸口一陣悶,卻不知道有什麼辦法能讓這不舒服感消失,只有不斷的灌咖啡,不斷的看那送咖啡進來的人。 整整一天,他都沒辦法專心辦公,而這都是反常的朱貞貞害的。 傍晚,他的胃開始抽痛,也許是熬夜喝酒又狂灌咖啡的緣故,他伸手進外套口袋拿裝胃藥的藥盒。 早上聽那女人說,這藥盒是朱貞貞留下的,沒錯,這就是她,什麼都幫他準備妥當了。 不一會兒,他將盒子放回西裝口袋.他想起一件事——照往例,他喝酒的隔天,朱貞貞是不會讓他喝咖啡的,那是她難得不聽仙話的時候。 他頓時有種被丟棄的感覺,向來冷淡的性子染了怒氣,他隨即按下內線,不料響了很久都沒人接,他抬手看了腕表一眼,已經是下班時間了。 走到落地窗,聶洛雷可以清楚看到下班的人從公司走出,也正好看到朱貞貞跟鍾愛琳談笑的模樣他們以前有這樣聊天過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