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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淺草茉莉    


  「你!」她臉色一陣青紅。

  「很抱歉,我想一個人靜靜。」他神情更冷了。

  翰鈴洩氣不已,看了一眼他手上的傷,他不會願意讓她照顧的,深知他要的始終不是她,就連替代也不能夠,她垂頭喪氣的走出他的辦公室。

  門關上後,他頹然的跌坐回椅子上,任身體陷進椅子裡,閉著眼感受手上傳來的陣陣痛麻感。

  手越痛越好,這樣就能忘記他還有一個地方也在強烈的喊痛,胸前的方寸間痛得更加教人難以忍受!

  她真的決心屏棄他的所有了嗎?

  是這樣的嗎?

  他眼神越來越空洞。如果是這樣,就算他贏得選戰又如何?受到所有人的歡呼又如何?這之中不會有她,那麼,這一切到底還有什麼意義?!

  他感到茫然了,對自己茫然,對未來茫然。

  望著受傷的手掌,悲哀自己竟然想搖尾乞憐的博取她的溫柔,這種不入流的手法,難怪她會如此不屑,就連一句話也沒說的掛了他的電話,她看透了他的卑鄙了嗎?

  她終於瞭解他是這麼無恥的人嗎?

  闔上眼,苦笑了起來。其實就算不齒於這樣的自己,他也願意這麼做,只要能讓她多看他一眼,腳步再多停留一秒也好。

  苦澀的抿起嘴唇,站起來,拎起外套。這裡太悶了,他需要找個地方透氣,也許喝點酒,會讓他好過一點。

  才轉身將外套穿上,突然砰的一聲,有個面無血色的女人衝進來了。

  她身上還穿著素色的棉質睡衣,腳上踩著室內格子拖鞋,脂粉未施,神情慌張。

  「水墨!」她來了!

  「你哪裡受傷了?有沒有怎麼樣?要不要緊?痛不痛?是不是還沒看過醫生?要不要叫救護車?!」楊水墨衝向他,連換氣的時間都沒有,一口氣問了好多問題。

  他怔了怔,嘴角逐漸勾出上揚的弧度。「我沒事,只是手受了一點割傷,我想就算不看醫生也沒關係。」他安撫的說。

  「手受傷了?我看看!」她還是不放心,焦急的拉過他的手檢查。

  看見他手掌上有著大大小小不少道割傷以及刺傷痕跡,她瞪了好幾眼,那模樣像是比受傷的他還疼。

  注視著她,明經生滿足的享受起她為他驚憂的神情。

  由她的裝扮,猜得出一掛上電話後,她連一秒都沒耽擱就趕來了,這證明了什麼?

  證明她心裡還是放不下他,這份認知讓他幾乎希望自己的傷能再更重一點,只要能留住她飄遠的腳步,就算失去一手一足他都願意。

  「這個傷不看醫生不行的,走,我陪你上一趟醫院,你恐怕得縫針了。」楊水墨皺眉憂心的說。

  他好想笑,因為心開了,不安散了,所以他忍不住讓笑容爬上臉龐。

  「好——」

  「我帶來消炎藥膏了,經生,你不是說要擦藥嗎?不如先擦一點藥膏後再去掛急診。」翰鈴去而復返。

  明經生的笑容凍結,而楊水墨的憂切也冷了下來。

  翰鈴微笑著。對,這就是她要的。

  可是原諒她吧,她無法坐視自己被屏除在兩人之外,雖然罪惡,但她沒辦法克制自己不卑鄙的出現。

  楊水墨視線冰冷的調向她手裡的藥膏。「那好吧,他就交給你了,你幫他擦藥吧,我走了!」他根本不需要她,自然有人會細心照顧他的,而她竟傻得不顧一切的衝來,現在……看起來像是她出現在一個不該出現的地方。一股難堪湧上心頭,她轉身就要離開。

  「別走!」明經生連忙拉住她的手,眼裡顯露出的是急切的懇求。

  她雙眼因憤怒而迷離了起來。他到底想怎麼樣?難道非得要兩個女人都為他焦急嗎?

  她從來不知道他是這麼貪心的人?!

  一把火憤憤的燃起。「有翰鈴照顧你就可以了,你並不需要我!」

  「水墨,你是我太太,我當然需要你——」

  「說的好,我會來是基於『夫妻』一場,以為你真的受了什麼重傷,但是如果以後還有什麼事,不是太重要的話,請你秘書處理就好,拜託你盡量不要驚擾到我,這樣讓我很困擾。」她冷然的說。

  這話讓他臉色發白,拉著她的手不由自主的鬆開了。

  他手一鬆,她頭也不回的就走,背雖是挺直的,卻僵硬得像是即將要碎裂的石子。

  他鐵青的看著她的背影,心不斷的縮緊,再縮緊,緊到幾乎就要爆裂了。

  「經生,對不起……」身後的翰鈴泫然欲泣。

  「夠了,滾,滾出我的視線,滾!」他終於爆發了,滿臉怒容,恐怖得就像只受了重傷的獅子。

  從沒見過他如此失控的情緒,翰鈴嚇得踉蹌了一下。

  「還不滾!」明經生大吼。

  她睜大了眼,全身抖顫,不敢再停留,落荒而逃。

  ☆ ☆ ☆ ☆ ☆ ☆ ☆ ☆ ☆ ☆ ☆ ☆ ☆ ☆

  「老兄,這場地你還滿意吧?」邵正崎鎖上畫廊的大門後得意的問。

  「很好,不過不是場地好,是水墨規劃得好。」倪兆專程前來確認三天後要展出的各幅畫作的標位,確定無誤後,邵正崎陪著他走出畫廊。

  「也是啦,水墨在展場設計這塊一直很有天分,可惜生活太過優渥幸福讓她志不在此,否則她應該會有不錯的成就。」邵正崎惋惜的搖頭。

  倪兆頗為認同的點頭。其實不只設計展場這條路,以她的條件,只要她願意,走上藝術模特兒之路也能讓她大紅大紫。

  但話說回來,他卻私心的不希望她被別人發掘,她那份獨特的靈性氣質,他想獨佔,不想被第二個人奪走……這樣難解的私心,是如何產生的,他說不出來,只知道自己對一個已婚的女人抱持這種心思,不妥,也不應該。

  他忍不住皺起眉頭來。

  「對了,跟你約好來畫廊後,我就接著與水墨聯絡,希望她能親自與你再對一次編號,但電話打了幾十通,她連一通也沒接沒回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沒留意他的表情,邵正崎逕自又說。

  「不會出什麼事吧?」

  「出事應該不會,這位千金貴婦被丈夫呵護得很,不會讓她出事的,也許是正在忙沒空接電話吧。」邵正崎咧嘴笑著。

  「也許是吧。」莫名的一聽到有關於她的事,他就會自然而然的擔心、注意,但老崎說的對,她有丈夫在身邊,沒什麼好擔心的?況且,他又有什麼立場為她擔心?

  唉!無奈地搖了頭,倪兆勉強擠出笑臉。

  「如果沒別的事,我走了。」心情頓時變得很糟糕。

  「不要吧,現在回去多無聊,還不如一起去喝一杯,如何?」完全沒瞧出好友心情的轉變,邵正崎極力邀約。

  「你這不甘寂寞的傢伙!好吧,我們就去喝一杯吧。」他想想心情不好與老朋友喝點酒鬧一鬧總好過回去面對空曠的家,一個人胡思亂想。

  「好,今晚我們大幹一場,不醉不歸。我想車子也別開了,我們坐計程車去,不過你等我一下,我先去將開來的車子開進車庫裡,馬上回來。」邵正崎興致勃勃馬上衝離他的視線停車去。

  倪兆獨自站在畫廊門外等著,情不自禁的又想起那個柔弱的女人,想著此刻她在做什麼?幸福的依偎在她丈夫的懷裡嗎?

  這麼想,讓他情緒更感到失落。自己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會如此惦記著她?!

  夠了喔!甩著頭,企圖將那影子拋開——

  「水墨?!你怎麼來了?!」當他正極力要拋開她的影子時,她竟然真實的出現在他面前。

  老天不會是在開他玩笑吧?!

  「倪兆……」楊水墨聽見呼喚,失魂落魄的看向他,也認出了他,卻沒做出任何的反應。

  他攏起雙眉,看著她穿著睡衣出現在畫廊門口。這怎麼回事?

  倪兆走上前扶著她瘦弱的雙肩,發覺她竟然冷得在發抖,他趕緊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水墨,你發生什麼事了?」他極為擔心的問,她的眼神、精神都不太對勁。

  她失神的搖著頭,臉上儘是失意的恍惚。

  「水墨,你不要緊吧?」看著這樣子的她,他更心急了。

  「我再也不要當傻子了,他是個腳踏兩條船的傢伙!」她突然失控的抓著他大吼。

  「腳踏兩條船?」她指的是她的丈夫嗎?倪兆大為訝異。明經生有外遇?

  「傻瓜,我是天底下最笨的傻瓜……」楊水墨沒回應他,只是喃喃自語。

  「你……」盯著她似乎受了什麼刺激的模樣,他心痛得說不出話來,心中對她丈夫的怒意更是難以形容。

  他怎能如此傷害她!

  「我受夠了……她跟那女人最好消失在地球上,不要讓我見到,不要讓我想到……我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要,這樣也不行嗎?」

  雪白的面頰上終於滑下兩條淚痕,淒慘的模樣楚楚可憐,讓倪兆見了揪心不已,忍不住上前用力抱住她。

  「行,怎麼不行,如果你的丈夫這麼對你,你想怎麼對他都行,我支持你!」他痛心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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