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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韓媛 「因為想?所以做?你把我當傻瓜?你在我的手下工作了這麼久,我會不瞭解你這個人?沒有確切的原因,你不可能做這種事。」蒼岳冷冷的盯著她,不相信他認識、熟悉的秘書會做出這種不理智的異常舉動。 他在等,等待她解釋清楚。 雖然對她的莫名行為感到憤怒,但是對她的信任仍然讓他忍不住想替她找理由。 「就算有確切的理由,你也不可能相信。」沐月痕苦笑。 「你不說,怎麼可以確定我不相信?」 「不用說,任何人聽了,都會覺得不可能。」以前世今生的緣由來解釋,不曾發生過怪誕事件的人,絕對會將她的話當成胡言亂語。 「既然你覺得不可能,那麼請你說一個有可能並讓人接受的答案。」 是,他痛恨被人設計,更痛恨和員工發生任何糾纏的關係,但是面對沐月痕,他不想將她當作毫不相干、一點也不重要的員工。 想了好久,快要想破頭了,她終於深吸一口氣,決定吐實。 「我……我愛你,希望擁有你。」 「你在開玩笑嗎?」愛他?他的秘書說愛他? 「我是認真的。」 「我一點也看不出來你的認真。」因為認真,所以設計?這不足以成為讓人理解的理由。 「我只能想到這個辦法,讓你正視我的存在。」她嚴肅的說。 「就算不用這種方法,你早已經得到我的正視,你的存在對我而言十分重要,這一點,你最清楚。」 「但那不是愛。你並不愛我。」她要的是愛情,是一輩子,是兩人能相伴相依,而不是秘書和老闆,不是毫不相干的兩人。 「愛?」再次聽到她說出可笑的字眼,蒼岳蹙起眉頭,狠狠的瞪著她。 「是,愛。」她為了愛他,連靈魂都可以賣給惡魔。 「愛?你要我相信你做這件事只是因為愛?」他嗤之以鼻。 「只是?不,不能用只是來形容,我愛你……很久。」沐月痕的眼底流露出祈望,祈望他能理解她說的話。 「你把我當傻瓜?你在說謊。」她愛他?他們相處五年,她對他除了必恭必敬外,她的眼神、態度和行為,哪裡稱得上愛情? 「我沒有,我是真的愛你,從……」 「如果愛一個人,會這麼設計對方?」 「我……我……」 「你跟了我五年,我完全感受不到你對我有任何愛情的成分。」 「那是因為我……」遺忘了。她咬著唇,不知道如何解釋。 「如果你真的愛我,應該知道我最討厭被設計,尤其是我重視的人,我的秘書。愛?哼,說得理直氣壯,你以為我會在乎這種東西?愛情?對我來說,這種東西既廉價又不真實。」蒼岳將她鼓起勇氣說出口的答案踩在腳底下,眼中閃爍著狂灼的風暴。 接近他的人有很多種,為名為利,但是絕對不可能有愛情這種東西。 他還不瞭解她嗎?她的性情與他一樣冰冷,他曾經看見幾名男職員對她示好,最終得到的結果是她無情的拒絕。 愛?難道他看走眼了?難道她愛的是他的身份、他的聲望,她待在他身邊這五年,是故意掩飾、偽裝的? 「你要什麼?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東西?為什麼你不惜作踐自己,要跟我上床?」他淡冷的嘲諷。 她這麼做,無疑是背叛了他,背叛他對她的信任,背叛他對她的重視,他恨這種人,更恨她讓他失望。 一顆心揪痛著,沐月痕咬著唇,眼神不若以往那般堅強,顫動的雙手緊緊抓著絲被,怎麼也開不了口,從以前到現在,他不曾對她說過如此傷人的話,不曾讓她感到如此的受傷。 作踐自己?她是嗎? 她不是啊!她只是想要回他,只是想阻止他娶其它的女人。 她是慌了,為了即將失去他而慌亂,只能想到這種辦法,這是作踐自己嗎? 蒼岳將她的沉默當作心虛的默認,她承認自己別有心機,承認自己做錯事,承認自己背叛他……無法解釋的失望情緒在他的體內流竄,他看錯人了,就算是忠心耿耿的部屬,只要犯了一次錯,他也絕不原諒。 站起身,他連多待一會兒的心情都沒有。 這件事不是他的錯,是她心甘情願,是她做出來的行為,是她設計好的,他無需對自己做過的事感到內疚。 更何況他一點也不內疚,只有難以言喻的憤怒。 上了床又如何?難道她天真的以為,因為和他睡過了,就可以掌握他的一切?難道她認定只要是她,他就會接受,自願承擔一切? 「我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滾出蒼氏。」就算他在工作上多麼需要、就算她是不可或缺的助手,當信任感消失後,她什麼也不是。 他為她的背叛感到難過,為她即將離去感到不捨,但他向來決定後就不再更改,絕對不留她。 「等……等一下。」眼看他絕情的轉身,打算離去,沐月痕慌張的出聲,還有好多話要說。 他繼續往前走,一點也不在乎她。 蒼白的小臉佈滿哀傷,她不要他走,不要他離開,如果他就這麼走了,那麼……她真的再也沒有機會了。 「你……你……」她陷入掙扎,天使與惡魔在她的胸口徘徊,理智與衝動交錯,她的心開始發冷、胸口劇烈的疼痛。 蒼岳打開房門,踏出房間。 第4章(2) 沐月痕壓抑心中苦澀的滋味,將心碎的情緒完全隱藏,露出堅定的神情,說出讓人震驚的話,「別忘了,我的手上握有蒼氏所有重要的數據,如果你這麼走了,我想……那些與你為敵的競爭對手會非常樂意與我合作。」 恨她吧! 蒼岳終於停下腳步,眼底閃動著陰寒的光芒,不敢相信自己到底聽到了什麼。 空氣變得稀薄凝結,氣氛靜謐得彷彿連根針掉落地上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他的神情震愕,緩緩的轉身,看著床上神色鎮定,宛若另一個陌生的女人,不禁怒火中燒。 她在威脅他、嘲笑他、諷刺他對她曾有的信賴?她把他曾對她付出的重視拿來脅迫他? 「你說什麼?」 「就算為了防止我洩露蒼氏的機密,你打算將秘書室的計算機全收回,也沒有用,別忘了,我是你親手調教的,記憶力絕佳,更何況我習慣做檔案備份的動作,我手上的數據絕對和你的一樣完整……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當初敵對的競爭對手刻意收購公司的股票,你拿了一筆錢給我,要求我以自己的名義將蒼氏在外流動的股票全數買回來,再加上這五年來你陸陸續續給我的紅利,我的名下已經有蒼氏百分之十八的股票,如果我把這些全都交給有意與你競爭的對手,這對蒼氏、對你,絕對是一大傷害……是不是?」身子彷彿被劈成兩半,沐月痕無視痛徹心扉的難受感覺,無視劇烈起伏的情緒,雙手緊握成拳,硬是讓自己的口氣顯得冷情。 這得最笨的方法,但是只有這個辦法可以暫時留下他,她要更多的時間,需要更多的機會,如果可以,她願意不計一切後果,不想後悔,不想惋惜,不想什麼也沒有,讓機會從自己的手上溜走。 她只剩下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不努力,她不敢確定自己能從頭來過,更無法眼睜睜的看著他生活在沒有她的日子中。 她好壞、好殘忍,是嗎?前方有一座湖,她要踏進去,還要拖著他一塊下水……這是她愛人的方式,是她的堅持,明知前頭的路十分危險,她要他作陪。 蒼岳冷笑的搖搖頭。他看錯人了,如果之前還有那麼一絲不捨,這一秒、這一瞬間,他已將那可笑的情緒完全抹殺。 她竟然拿他最重視、最在乎的蒼氏命運脅迫他?這一腳,她踩得很重,不只讓他看清楚她的真面目,也看穿她虛偽的態度。 「你想和我玩到底?」 他有意放她一條生路,但是她呢? 眼底的陰霾愈來愈濃烈,他不走了,冷冷的盯著她,嗓音無情無溫的說:「說出你的條件。」說出可以讓他決心置她於死地的方法,說出可以讓他折磨、傷害她的理由,只要她說得出口,他會完全實行,讓她痛不欲生。 他露出殘酷的微笑,眼底浮現殘暴的氣焰,宛如一隻被吵醒的嗜血怪獸,而吵醒他的人得承擔後果。 「你。」沐月痕的眼神堅定,口齒清晰的說,「我要你,陪在我的身邊;我要你,必須屬於我,沒有任何人介入;我要……」完完全全與他在一塊,彌補她浪費的五年時光,要在這段時間內,將他奪回來。 「你別忘了,四個月後我要結婚了。怎麼?你想成為我的地下情人?想成為不被公開的女人?你知道這種女人被眾人發現時,會被冠上什麼稱號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