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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綠光    


  齊昱嘉驀地怔住。「未婚夫?!」

  「我跟你說喔,我春哥哥很厲害,他是杏花鎮上第二個秀才,再過兩年會參加鄉試,中舉人後再考進士,到時候就算不是狀元也肯定是個榜眼。」祝涓想得美好,彷彿已經可預見關逢春站在皇宮大殿上。

  齊昱嘉聞言,不禁哼了聲。「不過是個秀才。」說得跟什麼一樣,不就是個小小秀才,有什麼了不起的?

  「嘿,秀才可了不得的呢,咱們這裡是邊境小鎮,不是什麼繁華大城,能出一個秀才得要多努力才辦得到啊。」祝涓不服氣的和他槓上。

  「可不是嗎?就一個邊境小鎮出的秀才能有多稀罕,要是在京城,上街喊聲秀才,回頭的至少也十來個。」見祝涓為了捍衛那個男人和自己槓上,教他胸口這口氣悶得更難受,要是不多說些話,他恐怕會悶死自己,屆時就哪兒也去不了。

  祝涓天生不是吵架的料子,想了老半天想不出半點反駁的話,只得向祝湘求救。「姊,你看他啦,怎麼那麼討人厭,老是要眨低春哥哥。」

  「我討厭?你那些糕餅還是我教你的,昨天還歡天喜地說我最好,今天就說我討人厭,我說祝涓,你翻臉的速度會不會比翻書還快了些?」齊昱嘉真是火了,無法接受她一夕遽變的傷人說法。

  她要問糕餅就天天纏在他身邊,問得可詳細了,嘴甜地叫大哥,現在咧,他?他誰呀,他沒名沒姓讓她叫?!

  「我哪有?還不是你故意惹人嫌!」祝涓火氣燒上腦袋,一點情面也不留了。

  「你根本就是過河拆橋,把人利用完了就丟到一邊,簡直是奸商惡習!」

  「你——」

  「我什麼我?我哪兒說錯了?做的糕餅也不過是一般般,人家隨便說兩句就把你給哄上天了,你腦袋裡裝的是什麼?」齊昱嘉是不罵則已,一罵驚人,像是連換氣都省下,一口氣罵得通透。「人家還問你做法,是要偷學你的糕餅做法,你到底懂不懂?怎麼一點腦袋都沒有。」

  「春哥哥才不是那種人」

  「他不是那種人,那他問那麼多做什麼?問做法問材料,這不是擺明了他想偷學嗎?這問話一聽就不對勁,虧你平常精明,現在卻蠢得像豬一樣!」齊昱嘉罵得可痛快了,尤其她愈是回嘴,他罵得更加尖銳,直往她的痛處鑽。「你還沒弄新糕餅以前,他到過你鋪子,幫過你陪過你嗎?你可不可以聰明一點!」

  祝涓招架不住,其實她也心知關逢春今日討好的舉動很詭異,只是不願承認關逢春的討好是另有所圖。現在說不過齊昱嘉,只能扁起嘴往祝湘懷裡偎,「姊,他好壞,他欺負我……」

  「公子,適可而止。」祝湘沉聲道。

  雖說齊昱嘉有些話說到她的心坎上,但不代表她可以容忍齊昱嘉口不擇言地以話傷人。

  齊昱嘉撇了撇嘴,乾脆起身回房去,袁窮奇見狀,只得跟著先離開。

  祝湘不住地安撫著祝涓,然而心中想著卻是關逢春特地到鋪子裡到底是想做什麼,她並不認為關逢春將祝涓擱在心上,可偏偏她今日沒隨祝涓一道回鎮上,沒親眼瞧見,難以揣測。

  但不管怎樣,關逢春的刻意討好、問材料問做法確實古怪,他是個讀書人,問這些又有什麼用?

  祝湘想不透,只能好聲安撫著祝涓。

  而房裡,齊昱嘉一肚子火沒發洩夠,拿起床上的被子往地上一甩,一聽開門聲,頭也沒回地道:「袁窮奇,咱們現在就走,我一刻也待不住了!」

  袁窮奇慢條斯理地坐在他親手做的木椅上,懶懶地睨著他的背影。「睿王是否忘了我聽不見,背對著我說話,是要我猜嗎?」

  齊昱嘉聞言,才趕忙回過頭。「我說,咱們現在就走,我一時半刻也待不住!」

  「現下就走,王爺是打算要露宿林子裡?劉文耀說過,就要入冬了,山上的熊會趁這當頭下山覓食,王爺該不會是打算跟山上的熊較量吧?」袁窮奇托著腮,壓根沒將他的怒火當一回事。

  「我……算了,明兒個一早就走。」

  「不跟祝涓說一聲?」

  「哈,我幹麼跟她說?我又不是她的春哥哥,跟她說一聲,她在意嗎?人家現在心裡裝的滿滿的都是她的春哥哥,就算她明日一早發現我不在這兒,她也不痛不癢!」齊昱嘉斜眼歪嘴地說著,學祝涓喊春哥哥的撒嬌勁,隨即又裝成一臉惡鬼樣,逗得袁窮奇忍不住地笑出聲。

  齊登嘉臉很臭,口氣不善地問:「袁窮奇,你現在在笑什麼?」

  「王爺,不知道這滿室的酸味你聞到了沒?」

  「你在胡扯。」齊昱嘉一聽就知道他在暗指什麼。「祝涓不過是個丫頭,身體還扁平得很,像個娃兒樣,半點女人風情韻味都沒有,誰會喜歡她?」

  「我有說王爺喜歡祝涓了?」袁窮奇佯訝道。

  齊昱嘉瞇起眼。「袁窮奇,你這般戲耍本王很痛快嗎?」

  「王爺總說祝涓燒得一手好菜,不管是燉湯煨肉都是好本領,加上一點就通的做糕餅絕活,直誇她聰明伶俐,討喜又嘴甜,有她在,養病也不覺得苦悶。」袁窮奇把他誇過祝涓的讚歎倒背如流。

  「此一時彼一時,她變了,而我也好了,不過就是萍水相逢的兩個人,如此而已……」

  說著,怒火氣勢不知怎地消減許多,他無力地往床板一坐。「袁窮奇,說一句你不愛聽的,咱們的前程是在刀口上,何時見血不知道,眼下是沒有餘力去保護其他人,所以你……收心吧。」

  袁窮奇揚起濃眉,似笑非笑地道:「我的心不輕易給,一旦給了就不會收,王爺雖說咱們沒有餘力保護其他人,但我為了保護我最想保護的人,哪怕只剩最後一口氣,也不會放棄。」

  「所以你會帶祝湘回京城?」

  「理該如此。」

  「……那祝涓呢?」

  「她既有未婚夫,就不勞王爺操心了。」袁窮奇笑得一臉壞心。

  齊昱嘉氣結,一聽未婚夫這三個字就心浮氣躁。「誰操心她?她關我什麼事,我又不是她的春哥哥!」話落,他背對著袁窮奇往床板一倒。

  袁窮奇哼笑了聲,垂眼不語,也不知道是在忖度什麼還是等候什麼,過了快半個時辰,他才起身朝隔壁的房走去。

  站在門前,他沒開口也沒敲門,倒是學起了鳥叫聲。

  一會,門隨即打開。「晚上不會有鳥叫聲。」祝湘沒好氣地瞪他,輕關上門。

  「你聽得見就好。」他噙笑道。

  他猜想祝涓該是睡了,敲門或開口都怕擾醒她,鳥叫聲倒是種挺不錯的選擇。

  「你找我有事?」

  「沒什麼事,只是要你多加提防祝涓的未婚夫,總覺得照祝涓的說法,那個人似乎居心叵測。」

  「嗯,我知道,我會注意。」

  「還有,明天一早我會和我家公子出趟遠門。」

  「嗯,我知道了。」她的眼皮子跳了下,知道他終於要離開了。

  她猜測大約就是這幾天,也明白分離是理所當然的事,可當真正要分離時,她心裡有種莫名的慌,彷彿原本的生活被打亂,她再也回不到平靜。

  「對了。」像是想起什麼,他突問:「你可有婚約在身?」

  大盛王朝的姑娘家約莫及笄前就會訂下婚約,所以祝涓已有婚配他一點都不意外,倒是祝湘才是他在意的。

  祝湘楞了下,沒好氣地道:「跟你什麼關係?」

  袁窮奇笑了笑。「也對,有沒有婚配真的不是很重要。」

  祝湘滿臉疑惑,就見他愈靠愈近,近到突地吻上她的唇,嚇得她退上一步,難以置信地瞪著他。

  「你——」她不敢相信他竟然親自己。

  「祝湘。」他輕喚著。

  她瞪著眼,沒有應聲。打從小風村回來之後,他總是這樣喚她,喚得她心底發顫。

  「我心儀的姑娘曾說,窮奇善惡之名,操之在己,而我答應她,要當守護她的善獸,任誰也欺不了她。」

  祝湘疑惑地看著他,總覺得他話中有話,總覺得他銳利的黑眸像是剖開了祝湘的皮囊,對著她赤裸的魂魄承諾著。

  彷彿,他早已知道她是誰。

  可是……怎麼可能?「那很好。」她澀澀地道。

  他深愛曹瑾妍,這些話自然是說給曹瑾妍聽的,而她……是祝湘。

  可這算什麼?親了她之後,再告訴她這些有何意義?

  突然,身為祝湘的她,妒嫉起曹瑾妍,教她不禁搖頭苦笑。都是自己,但現在的自己卻羨慕起以往最厭惡的自己。

  「怎麼了?」他不錯過她每個神情,想從她眼裡找出眷戀的蛛絲馬跡。

  他認為祝湘對他是有情的,但是情深得由情淺堆迭,礙於他有任務在身,非得離開她一段時日不可,所以他刻意這麼說,只為了試探她的情。

  畢竟他即將遠離,留下她總教他惴惴不安,如果可以,他會日夜守候著她,將她護得牢牢的,任誰也欺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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