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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黎沁    


  不過這種陌生的感覺,他不討厭。

  聽了他的話,她深吸一口氣,調勻自己抽噎的氣息。

  「笨蛋,今晚勉強讓你出風頭好了。」

  過去了,都過去了,現在的她不再是眼神總是鎖著望的小女孩了,她長大了,可以為自己的人生負責了。

  再見了……哥哥……

  ☆ ☆ ☆ ☆ ☆ ☆ ☆ ☆ ☆ ☆ ☆ ☆ ☆ ☆

  PUB內,吧檯邊,湛司手支額坐在高腳椅上。

  他身邊坐著柳揚,柳揚搖晃酒杯中的液體,一派的輕鬆自在。

  「你心情很好?」柳揚挑眉看著身邊漾著春風笑容的湛司,冷靜沉穩的他很敏銳的發現湛司的心情似乎比平常還來得好。

  「我心情一直都很好。」他笑笑,淺啜一口杯內的薄酒。

  「日本來的女社長和你關係挺好的。」柳揚說得輕描淡寫,但在湛司的耳裡卻像是被人抓到小辮子般。

  他用手肘頂頂柳楊的手臂。「我和任何女人都可以很好。」他喜歡和形形色色的女人往來,他不想被任何一個女人綁住。

  「喔。」柳揚不以為然地抬眉。

  「看你的表情好像不信?」

  「是不信。」他實話實說,他認識湛司那麼多年,當然十分清楚這小子酷好女色的個性。

  不過,他發現湛司似乎對加籐吻小姐有點異樣的情愫。

  「吻的確是個特別的女人,不過,就只有這樣。」他不可否認自己對加籐吻很有興趣,不過還不到動心的地步,現在的他根本還不想從花叢裡抽身,只覺得現在與吻的關係挺好的,只想維持現狀。

  「就只有這樣?不像你的作風。」他聳肩不置可否,他知道七年前湛司與加籐吻的事情,七年後再度柏遇,照理說當然會燃起不一樣的火花。

  「今天的你,好像有點多事。」他與加籐吻目前沒有親密關係,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多的是機會碰她,可是他卻沒有那麼做。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幹嘛?今天老是針對我!」湛司一口灌盡杯內的酒液。

  柳揚低頭淺笑。「只是覺得你對加籐小姐的『關心』好像不大一樣。」

  公司裡也盛傳著湛司與加籐吻的曖昧關係,旁人都是有眼睛的,人人都看見這位縱橫情場的湛先生,對加籐社長簡直唯命是從。

  「嗟!你少聽公司女職員在八卦,女人家的話能聽嗎?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麼,我的感情我自己最清楚。」

  他對加籐吻的關心沒有什麼不同,就和他眾多情人一樣啊。

  他是不可能對女人有所承諾的。因為他不想像他的父親一樣,讓女人愛上卻又不負責任。他知道自己無法忠於一個女人,所以他不對任何女人做出承諾,更遑論說愛了。

  「是嗎?原來如此。」柳揚應了一聲。

  「柳揚,你今天是很欠打是吧?認識你那麼久,從來不知道你這麼惹人厭!」他十指關節擠壓的喀啦作響。

  「呵呵,在公眾場合生氣不大好喔,別忘了你可是情聖。」柳揚還是老神正在,似是天塌下來也不關他的事,典型的柳揚風格。

  「我還怕你愛上加籐小姐了呢。」他刻意看了眼坐在他身旁的湛司,續道。「那位小姐與自己的哥哥相戀,不是你可以惹的。」

  「我知道,不用你多事。她只是個女人,一個床伴,玩玩罷了!不用你說我也不可能會對她動心。」他啐了一聲,一點也不訝異柳揚會知道吻與自己哥哥相戀的事情,很多事情都逃不過這傢伙神通廣大的眼線。

  他一點都不在乎加籐吻曾經愛過別的男人。

  一點也不在乎。

  「你能這麼想就好,因為她不可能愛你的。」他很篤定的看著湛司,就他收集來的情報,她與加籐望在日本鬧出的家族醜聞,可是日本商界公開的秘密。

  「呿!你是在擔心我啊!她愛誰與我無關,她對我而言,只是遊戲罷了。」他嘴裡雖這樣說,可是心裡很不舒服。

  只愛一個男人?能有多愛?他才不信。

  ☆ ☆ ☆ ☆ ☆ ☆ ☆ ☆ ☆ ☆ ☆ ☆ ☆ ☆

  寒流來襲,氣溫驟降至十四、五度,夜風在空中呼嘯,那尖銳的風鳴聲傳入屋內,震得人們頭皮發麻,身體倍覺寒冷。

  窗欞因風的震盪而嘎嘎作響,室內的暖氣烘得一室溫暖,與外頭形成強烈的對比。坐在沙發上的加籐吻腿上覆了條十分輕暖的羽毛毯,盤著的長腿上置放了一部銀白色的筆記型電腦,目不轉睛的緊盯電腦螢幕,絲毫沒將身旁的男人放在眼裡,逕自處理自己的公事。

  湛司也很配合地沒有打擾她,只是坐在她身邊靜靜的看著,凝望著她弧線優美的側頸。

  光是這樣看苦她,他就有說不出來的滿足,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在和吻相處時,心情是很愉悅的、很放鬆的。

  屋內傳來悠揚的古典樂,讓人的心情為之舒緩。

  他一直在想著,昨晚柳揚對他所說過的每一句話。

  加籐吻只愛加籐望一個男人?是嗎?有多愛呢?

  他沒辦法想像她對男人動心的眼神是什麼模樣?這個女強人沉醉在愛河裡會有多迷人呢?

  難道只有加籐望一個男人能讓她徹底改變嗎?他不信,他不相信有人能如此愛另一個個體。

  湛司有種想打入她心房的衝動,也許是一種男人對女人的征服吧,他突然很想征服她,不僅要做她的情夫,更要她對他傾心。

  他要讓她愛上他。

  這是一種挑戰。

  湛司一旦決定目標就會勇往直前,這一向都是他行事的風格。

  他將灼熱的身體傾向她,毫無預警地,加籐吻被他突來的舉動愣了一下。

  湛司誘惑地在她耳側吹著氣,左手輕輕按住在鍵盤上飛馳的雙手,聲音輕如綿絮卻又沉穩低啞。「該休息了,吻甜心。」他兩手技巧性地移開她腿上的電腦。

  「事情還沒做完。」加籐吻並沒有將他炙烈的眼眸看在眼裡,心裡只是想著未完成的工作。

  「今晚很冷,你不冷嗎?」他刻意地將手環在她的腰上。

  「不冷,有暖氣。」她想拿回她的電腦。

  「我很冷。」他故意抱她抱得好緊。

  加籐吻將她腿上的羽毛被推向他。「蓋上它。」

  湛司將被子扔到地板,擺明表示他不要這個礙眼的羽毛被,他要她。

  「現在不是時候。」

  湛司眼帶挑逗地斜揚起嘴角,一臉使壞相。

  「什麼不是時候?」他的甜心真聰明。

  「你知道的。」加籐吻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冷冷地用著毫無感情的眼瞳看向他。

  「噢,主人大看得起我了,我不知道呢。」深色眸子燃燒著火焰,他刻意要讓加籐吻看得清清楚楚……他此時此刻對她的渴望。

  加籐吻先是覷了他一眼,接著整個身體傾向他,將粉色紅唇迎上他的厚唇。

  不扭捏,不拘束,完全掌控著這個吻。她的雙手緊緊地環上他的頸項,長指揉進他葡萄紫紅的髮絲。

  挑逗、曖昧、吸引、誘惑,不斷地在他們四周發酵、發熱。

  湛司也不遑多讓的熱情反吻著她,難道他的甜心不知道她的唇是多麼的迷人,多麼的致命嗎?

  慾望排山倒海般傾注在他的體內,他從沒被任何一個女人撩撥得如此徹底,完全超出他所能掌控的範圍。

  他有點分不清是他在掌控一切,還是她?

  湛司在迷亂中將她按壓在床上,他的慾望攀升至頂點,但就在兩人纏得難分難捨之際,加籐吻突然大叫一聲。

  「不!不要——」

  湛司當場因她的尖叫聲拉回了理智,而躺在沙發上的加籐吻緊拉著衣服,喃喃自語的顫抖著。「不要……不要……」

  她剛才是真的想讓湛司佔有她的,她以為自己已經不再想著望了,可是望的臉龐卻又竄入她的腦海裡。

  她忘不了他。她雙手環抱著自己的手臂,在湛司的面前哭了出來,她不要望離開她。

  湛司心疼的看著眼前脆弱的女人。「你忘不了他吧?」

  加籐吻哭得說不出話來。她一直逼自己忘瞭望,她以為自己逃到台灣來就會沒事了,找到湛司就可以幫她忘了他。

  「你們根本沒辦法在一起!就算他沒有結婚,你們還是不能在一起!不論是道德或是法律任何方面,你們都不可能在一起的。」

  他不知道他是嫉妒,還是羨慕加籐望能得到她的心,總之他不想讓吻的心裡有別的男人。

  「不准你說!不准你說!」加籐吻突然像發了狂的野獸衝向湛司,不斷拳打著他的胸膛,像是要把所有的怒氣、所有的不滿全都發洩在他身上。

  「你們之間不可能有結果,你再清楚不過了不是嗎?」他用力搖晃她的肩頭,想搖醒她,別再執迷不悟下去。

  「沒有、沒有!望不會拋棄我的,他說他只愛我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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