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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頁     香彌    


  這個故事聽下來,梁宛兒覺得這件事是伍琴雪自己有錯在先,所以要把這筆帳算到常傲霜的頭上,似乎有些牽強,畢竟不是常傲霜逼著她去偷情的。

  瞅見她的表情,伍琴雪羞怒道:「你是不是也認為這一切全是我咎由自取?!」

  梁宛兒多少可以理解一些她的心態,她大概是不甘寂寞,又抱持著某種報復的想法,而與鍾日章的表兄暗中來往,這種事若是發生在現代,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最多就是離婚,不會遭到太嚴厲的批判。

  可無奈的是這裡是古代,父權社會下,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可以光明正大的流連青樓、公然嫖妓,但女人卻要守頁守節。

  不管丈夫要娶多少女人回來,只要他養得起,就沒有妻子說話的餘地。

  略一沉吟,梁宛兒委婉說道:「這世道對女子本就不公,只約束女子,卻放縱男子為所欲為。」她覺得她犯的並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只不過在這個世界卻容不下這樣的事。

  伍琴雪聽了她這話,彷彿尋到了知音,神色激動,「沒錯,憑什麼男人可以左擁右抱,而女人卻只能守著一個男人。」

  梁宛兒想了想,取下頸子戴的一串珠煉遞給她,「伍小姐,多謝你告訴我這些事,初次相見,我也沒什麼好送你,這串珠煉請你收下。」

  鬧出那種醜事,不僅祈王府容不下她,怕是連她娘家也容不了她,她既不能回王府,也回不了娘家,所以才落得如此落魄。

  她接著再向翠眉取來一隻荷包,塞到她手上,溫言表示,「這些是我的一點心意,望你不要嫌棄。」送她這些,是答謝她肯向她道出這段不堪的往事。

  伍琴雪捏著那串珠煉和荷包,忍不住潸然淚下。

  自從發生那件事後,所有的人都用鄙視輕蔑的眼神看待她,她親娘早已過世,在被趕離王府後,爹對她萬分不諒解,不准她回去伍家,就連她的貼身侍婢都背叛她,捲走了大半的銀子和值錢的珠寶首飾。

  她不敢拋頭露面,就怕被人認出來,只能躲在一間破舊的小房子裡,最後花光身上的銀子,僅剩的一部分首飾也全都變賣完了,日子幾乎要過不下去。

  就在她投靠無門,茫然的走在街頭時,突然看見掛著祈王府徽飾的馬車,她一時衝動,想也沒想的就撲了過去。

  沒想到這輛馬車裡頭坐著的,竟是鍾日章在她之後新娶的世子妃,而諷刺的是,當初鍾日章就是為了迎娶她,才退了梁家的親事,結果在休離她之後,回頭娶的又是梁宛兒。

  梁宛兒取出手絹遞過去讓她擦淚,思索了會兒,好心勸道:「若是你在京城待不下去,不如到外地去吧,在那裡沒人認得你,你可以重新開始。」她剛才塞給她的那枚荷包裡的銀子,只要她能省著點用,足夠她過上好幾年了。

  她擦了擦淚,猶豫道:「我自個兒一個人,又是個女子,要怎麼去外地。」

  「你可以找可靠的商隊搭伴上路,就算到附近的縣城也好,與其繼續留在這裡,不如出去闖一闖。」

  伍琴雪默然了片刻,想到自身遭遇,不僅被夫家休離,娘家也與她斷絕關係,如今她算是走投無路,再留在京城,也只會讓自己更加難堪,須臾後,她抬起眼下了決心。

  「你說得沒錯,我決定要離開京城。」離開前,伍琴雪向她道了謝,「這些銀子就當是我向你借的,有朝一日若是我有了銀子,定會還給你。」

  看出她是個愛面子的,梁宛兒雖不在意這些銀子,也沒再說什麼,微笑頷首,目送她離去。

  聽完伍琴雪的遭遇,此刻思緒翻湧,梁宛兒暫時不想回王府,遂讓馬車停到一旁,領著翠眉與綠娥去附近的坊市逛逛。

  翠眉忍不住說道:「世子妃,依奴婢看,當日您中毒之事,恐怕便是常夫人所為,她當初連前任世子妃都敢設計陷害,還有什麼不敢做的。」方才聽了伍琴雪所言,讓她更加確信當日那毒定是她所下。

  綠娥蹙眉道:「可世子似乎有意袒護她。」

  翠眉回道:「世子袒護她,咱們可以直接找王妃作主。」

  梁宛兒心忖若是直接找王妃,自然可以替她作主,但如此一來,怕是會與鍾日章撕破臉。

  想起昨日他就是留宿在她那裡,她心口苦澀,有些心煩意亂。

  「這事回去再說吧。」

  這時,翠眉忽然指向前方剛從一家店舖出來的一名男子,「咦,那不是三少爺嗎?」

  梁宛兒本張口想叫他,但見他沒瞧見她,轉身便往另一頭走了,也就作罷。

  她瞟向鍾日觀適才走出來的那家店舖,看見簾子上寫著一個字「香」,有些好奇的詢問:「那店舖是賣什麼的?」

  綠娥答道:「那是賣熏香的鋪子。」

  「熏香?咱們進去看看。」

  第10章(1)

  古代沒有化學合成的香精,這裡的香料都是純天然的,綠娥便常會拿些香料熏在她的衣服上,穿在身上便透著香氣,她想看看這販賣香料的鋪子裡,還有哪些熏香。

  主僕三人走進鋪子,掌櫃的是個年約四旬的瘦小婦人,店裡還有個十幾歲的丫頭,坐在另一頭的桌子前整理著一包包的香料,將那些香料盛入罐子裡。

  「夫人想買哪種熏香?」女掌櫃親自出來招呼。

  「我隨便看看。」梁宛兒朝她頷首微笑道。

  那女掌櫃見她面容圓潤,腮頰旁描繪著一隻彩蝶,顯得俏皮可愛,身上披著一襲棗紅色的斗篷,髮髻上簪著的髮釵和首飾樣樣皆是精品,這身裝扮一看便是富貴人家的夫人,遂熱絡的說道:「要不要我替您介紹介紹?」

  梁宛兒點點頭,「也好。」

  女掌櫃領她到貨架前,打開一瓶瓶裝著香料的罐子,讓她嗅聞,並解釋裡頭香料的成分及作用。

  「您瞧這是由水沉香磨製而成的,能夠舒心益氣開智慧;這種是由金桂製成的,香氣濃郁持久不散;這是梔子花香……」

  正說著,在一旁整理的丫頭打翻了一瓶罐子,女掌櫃回頭瞧見女兒伸手就要撿拾起散落的香料時,急忙出聲阻止,「丫頭,別碰!」

  接著女掌櫃從櫃檯上取了個特別的小鏟子和小刷子,將散落在桌上的香料給小心掃起來,盛入罐子裡。

  梁宛兒見她那麼謹慎,走過來好奇的問她,「掌櫃,這是什麼香料?」

  「這是產自邊陲某個部落的香料,帶有毒性,不能碰觸。」

  來自邊陲的香料?梁宛兒記得先前那饒太醫曾說,她當初所中之毒就是來自邊陲地區,她心思一動,追問:「若碰觸會如何?」

  「會死人的,若沾上它的粉末,皮膚會發癢潰爛,也不能久聞,不過它雖然有毒,若不久聞倒也無事,一般都是用這種香料來驅滅一些蚊蟲。」

  翠眉和綠娥不禁也想起先前主子所中之毒,懷疑極有可能便是此物。

  這時女掌櫃再拿起擱在一旁的另一包香料介紹道:「像這種香料的味道,聞起來有些像煤炭,燃燒之後,可以用來驅趕消滅蛇鼠,它們久聞了這味道就會狂躁而死。」

  「那人若誤吸了會怎麼樣?」梁宛兒覺得燃燒這種香料的人,多少也會吸入一些,那豈不是也會變得狂躁。

  女掌櫃答道:「只是少量倒還無妨,只有吸入太多,才會使人狂躁,嚴重者甚至會神智顛狂混亂,不過解法倒也簡單,只要服用甘草水就可解了這毒。」

  接下來聽她又介紹了幾種奇特的熏香後,梁宛兒最後買了月季和桂花的熏香,走出鋪子,見時已近午,也沒再逗留,直接回了祈王府。

  另一頭祈王府裡,鍾日章帶著一臉怒容來到常傲霜所住的小院。

  這時,常傲霜已醒來,正對著婢女謾罵,「竟然拿這些豬食來給我,他們當我是什麼?還有你,就眼睜睜的任由那些勢利的奴才,這麼欺負你家主子,也不吭聲,你是死人嗎?」

  鍾日章進房後,瞧見常傲霜將飯菜全都砸到地上,但他此刻沒有心情去追究這事,神色陰鬱的開口質問她,「昨日是不是你指使下人,在我的茶水裡下了藥,讓我昏睡不醒?」

  瞅見他來,常傲霜才剛要露出欣喜的表情,卻聽見他的質問,急忙喊冤,「絕無此事,妾身昨日也早早便睡了,哪裡能指使下人對世子下藥。」

  他絲毫不相信她所的話,「那為何我昨日飲下那杯茶水後,竟會昏睡不醒?」

  先前下毒的事還未了結,若再背上一個對他下藥的罪名,她豈不是再無翻身的機會,常傲霜驚惶的辯解,「就算給妾身十個膽,妾身也絕不敢對世子下藥,您可不能這麼冤枉我!」

  「那杯茶我是在你這裡飲下的,不是你指使人下藥,還能有誰?」他詰問。

  常傲霜顧不得身子不適,下榻跪在他腳邊,一邊啜泣,一邊怨恨的道:「先前妾身遭人誣陷,已承受了不白之冤,您不能再這般誤解妾身,這定是哪個賤人想誣陷妾身,求世子定要替妾身作主,找出那賤人,將其碎屍萬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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