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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喜格格 倒在地上的歹徒雙眼發紅,看著兩個同夥被他揍著玩,歪歪斜斜站起身,正要衝向闕律澤,回頭看見床墊上的人不見,扭頭看到她,臉上露出野蠻狠笑。 歹徒快步衝向她,一臂架在她喉嚨,一手掏出口袋裡的瑞士刀,亮出利刃,抵住她喉嚨,朝闕律澤大吼:「不准動,通通不准動!再動我就讓她死!」 闕律澤停下正在踹踢兩名歹徒的動作,霍然轉身,看見她被歹徒抓住,臉色當場刷白。 「還不快點過來!」歹徒朝同夥大吼。「去拿球棒啦!」 兩名同夥飛快跑去抓起球棒,陳紫洛一陣反胃,看著闕律澤,用盡全身力氣大吼:「快點走,不要管我!快點走!」 「如果你敢走,我就弄死這個女人!」歹徒表情發狠,揚言道:「你要是敢還手,我就一刀剌進這女人喉嚨裡!給我上!」 闕律澤深深注視著她,心裡很清楚,如果自己就這樣走掉,她肯定會更慘,他寧願今天就死在這裡,也不會離開她半步。 「你快點走!」陳紫洛眼睜睜看著歹徒拿著球棒,正不懷好意走近他,急得猛掉眼淚。「不要聽他的,我求求你快點走!求求你……」 「紫洛,紫洛。」闕律澤無視於朝自己逼近的兩名歹徒,輕聲喚著她的名字,直到她抬頭看向自己,才從容揚嗓。「我希望你幸福。」 陳紫洛一聽,心痛欲裂,不再哭喊,臉上熱淚卻流得更凶。 闕律澤說完,下一秒背部立刻被歹徒用球棒狠狠一擊,他努力想忍住劇痛,但臉部表情仍舊痛苦得扭曲起來。 接下來,兩名歹徒發狠痛打闕律澤,其中一記猛棒打向他的腿,讓他當場跪下,她看得心碎,緊緊閉上雙眼,聽著耳邊不斷落下的悶揍聲,心頭冷顫,淚流不止。 突然,身邊一切恐怖的聲音靜止下來,陳紫洛睜開雙眼,猛然倒抽一口冷氣,瞪大雙眼,看見兩名歹徒正高舉球棒,一臉冷笑,目標是他的頭! 她駭得竄起一身雞皮瘡瘩,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絕不能再這樣下去! 她轉眼一看,發現抓著自己的歹徒正在看好戲,注意力完全不在自己身上,深吸口氣,拚盡全身氣力,她雙手緊緊抓住對方的手,出其不意把刀鋒從自己喉嚨轉向對方胸口,狠狠一剌! 「啊——」歹徒殺豬般的大叫起來。 闕律澤等的就是這一刻。 見她安全了,他站起身,抓住其中一根球棒,重重掃向一名歹徒頭部,歹徒慘叫一聲後,當場躺平。 另外一名歹徒見狀,恐懼吞嚥一下,鬆開球棒,轉身就想跑,闕律澤球棒一揮,正中對方頭部! 歹徒痛得大叫,身體往前撲倒,摔跌在地上。 闕律澤慢慢走過去,右腳踩上對方的臉,彎腰,撿起地上的球棒,慢慢高舉過頭,俐落揮下,用力打斷對方雙腿膝蓋。 就在這時候,警方終於趕到,迅速處理混亂不堪的現場。 幾名醫護人員想要協助陳紫洛坐上救護車,闕律澤頂著一張被打得像豬頭的臉,拐著腳,嘴角流著血,慢慢走到她身邊。 陳紫洛深深凝望著他,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心疼、感謝、深愛、緊張過度後的放鬆,頓時襲上她。 只見他推開那些人,彎腰,一把抱起扭傷腳的自己,邁開雙腳,一步一步往外移動。 「你受傷了,我可以自己走。」她看著他瘀青腫脹的臉,雙眼飽含水氣,伸出雙手,卻不敢碰他的身體,生怕剛好壓在傷口上。 脫下衣服,他全身上下的傷一定很可怕。 「還是交給我們吧。」旁人見狀,也上前勸著。 闕律澤的狀況看起來相當糟。 他沒有說話,堅持親手把陳紫洛送上救護車後,伸手摸了摸她的臉,疲軟一笑,嘴裡低哼一句話後,隨即倒在她面前,當場昏死過去。 身邊的人開始驚呼起來,陳紫洛全都聽不見。 幸好你沒事了。 她怔怔看著他,熱淚奔流,整個人籠罩在他剛剛的那句話裡,久久無法回神。 陳紫洛看著眼前被白色繃帶纏滿的闕律澤,雙手緊緊握住他的手,想到他為了自己,被歹徒用球棒重重打了好幾下,她就心痛得快要喘不過氣來。 醫生說他肋骨斷了四根,右腿骨折,全身多處瘀青出血,從頭到尾幾乎找不到一塊完全沒受傷的部位,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沒有傷及重要內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她伸出手,想要撫摸他的臉,感受他的體溫,可是觸手可及的全是繃帶,或者是腫脹的傷口。 想起他在危急時對她說過的話——我希望你幸福,眼淚忍不住滑出眼角,一顆顆滾落慘白臉頰。 「律澤,你已經昏迷了一天一夜,醫生說你再不醒來,恐怕會有生命危險,在歹徒面前,我求你走的時候,你不走,現在如果我求你趕快醒來,你可不可以聽我這一次?」陳紫洛看著昏迷的他,苦苦哀求著。 病床上的人一動也不動,她無聲歎口氣,繼續自言自語,只希望他能夠聽進去一、兩句。 「昨天老媽來看過你,她一看到你躺在病床上,眼眶就紅了,靜靜坐了兩個多小時,一句話也不說,只是呆呆地看著你,然後站起身,說要去闕伯父那,叫他不准把你帶走。」 闕律澤依然文風不動。 病房被輕輕打開,房英茂正要踏入,聽見她的話時猛然煞住腳步,靜心凝聽。 「你知道嗎?到現在我還不相信雅娟會對我做出這種事,想起以前我們一起相處的點點滴滴,我覺得好像是上輩子的事。我從沒想過自己有天會上社會新聞,警方還在調查這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找雅娟攤牌,不過有一點很確定,我再也不想看見她,今天早上我已經跟主管提出辭職要求,主管原先不答應,後來我說要專心照顧你,他就答應了。」 闕律澤眉心微微皺了一下,在一片黑暗中,他似乎聽見她略帶哽咽的聲音。她在哭嗎?怎麼身邊沒人安慰她? 「我一天一夜沒有閨眼了,好想睡,不介意我在你床邊趴一下吧?」她一面說,一面把頭輕靠在他身邊。 他眉頭往中間更為靠攏,擔心得想要強迫自己睜開雙眼,只是全身乏力不太能動,他集中心力,眼皮用力半天,世界仍舊是一片黑暗。 想睡就去找個舒適的床睡,幹麼跟自己過不去,硬要趴著睡?他在心裡喊著。 「你不是說希望我幸福嗎?闕律澤,如果你不醒來,要怎麼給我幸福呢?我這一輩子只認定你一個,別的男人我都不要。以前我對房英茂有過好感,但僅止於好感而已,你肯定不知道,我有多麼慶幸自己當初陰錯陽差跟你在一起,其實那時候我對你說的話,是我的真心話。如果你狠心不醒來,我就天天跟你耗在醫院裡,寸步不離。」 闕律澤心頭狠狠一震! 我這一輩子只認定你一個,別的男人我都不要。 我有多麼慶幸自己當初陰錯陽差跟你在一起,其實那時候我對你說的話,是我的真心話。 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如果他沒有理解錯誤,她話裡的意思是她自始至終心裡只有他,個! 他用力深吸口氣,掙扎著想要睜開眼皮,親眼看看她說這些話時的表情,只是這該死的眼皮怎麼這麼沉重! 「不然我們來約定好不好?如果等我睡一覺醒來,你還懶得睜開眼睛,我就——啊……」說到一半,她忍不住打了個小哈欠。「我就在你這裡搭個小帳篷,專心照顧你,如果你死了,我就跟你一起去,你說好不好……」 好個頭! 闕律澤手指動了兩下,猛一提氣,霍然張開雙眼—— 病房的門被輕輕關上,房英茂轉身離開後,他直到走出醫院,拿出手機,撥打電話給高雅娟。 電話很快被接起。 「難得你會主動打給我。」高雅娟冷笑著。 房英茂開門見山直接問:「紫洛那件事,是不是你幹的?」 「你在胡說什麼,我怎麼完全聽不懂?」 「我需要跟你面對面談一談,還有,這件事你最好趕快去自首,否則我會主動跟警方說你的事。」 「什麼自首?我聽不懂。再說了,你有證據嗎?想跟我面對面談一談,你得等我高興的時候,再跟你約時間。」她矢口否認到底。 她看見新聞後,已經一口氣把年假請光光,跑到中南部把自己藏起來,打算萬一情況不對,馬上逃到國外去。 「莊雅娟!你——」房英茂胸口火氣一揚,正要說話,就聽見手機傳來被掛斷的嘟嘟聲音。 一個星期後,房英茂接到高雅娟打來約定時間地點的電話,結束通訊後,他拿出錄音筆放入口袋裡…… 「醫生說你復原情況良好,再過不久應該就可以出院。」陳紫洛手裡拿著進補用的雞湯,門也不敲,像陣旋風似的刮進病房裡,眼尖發現闕律澤飛快把什麼東西藏到背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