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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頁 淺草茉莉 桃園機場出現了一位貴賓,現場發出二十一響的迎賓禮炮,以最高規格的外交禮儀接待這位由阿拉伯來的王子。 機場擠滿了來自全球各地蜂擁而至的媒體,不管是攝影師還是民眾,全都爭相拍攝他的丰采,文字記者也拚命的往前擠,急著想瞭解他這次來到台灣的目的是什麼? 樓妍與媽咪一起坐在電視機前,看著阿比達宛如好萊塢大明星般的出場。 她盯著電視新聞裡的現場直播畫面,一個月不見,這傢伙好像更帥了,他這次來台灣不知又會迷倒多少台灣女性? 她有點吃醋了,自己的男人太有魅力,原來也不是一件讓人舒服的事。 「媽咪,你說他一定會來,人是來了,但你有把握把他調教成『正常』的男人嗎?」畢竟這傢伙走到哪都是風雲人物,他的自傲不是沒有道理。而他的霸氣也是渾然天成,要再教育,恐怕有難度…… 樓雪琴微微揚唇。「兒子是我生的,我當然有把握。」 樓妍卻沒有那麼肯定,注意力重新回到電視機裡,穿著亞曼尼西裝的阿比達正在接受採訪。 「此次我來台灣,是來逮回逃妻的,這女人非常可愛,喜歡與我玩貓捉老鼠的遊戲,我個人覺得非常有趣。台灣女人果真與眾不同。」他對著鏡頭,露出招牌的性感笑容。 但是樓妍見了立刻泛起嚴重的雞皮疙瘩。 完了,別人不瞭解他,但她是絕對不會誤解他笑容的含意,這傢伙、這傢伙想將她生吞活剝了…… 「媽咪!」她驚慌失措起來。 樓雪琴斜睨她一眼。「沒用的東西!怕什麼?他來了,有你娘罩著。再說,他敢對孕婦動手嗎?」她得意的說。 樓妍摸摸自己平坦如昔的肚子,嚥了口口水,安靜的坐下了。「媽咪說的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淹,這傢伙欠修理……」 鈴∼ 門鈴響了,樓妍當場又從椅子上跳起來。 樓雪琴瞪了她一眼,責怪她的沒出息,自己站起來準備應門去。 「媽咪……」樓妍驚恐的搖著頭,阻止她前去,因為站在外頭的人說不定就是那個魔頭。 樓雪琴瞇眼一笑,明白女兒在怕什麼。「是他最好,我正好見見自己三十年未曾謀面的親生兒子。」 「也不用急著現在就認親吧——」樓妍哀嚎。 樓雪琴受不了的走過去戳了一下女兒的頭。「你這個笨蛋,新聞正在現場直播,他阿比達還在機場被媒體追逐,此刻能出現在這裡嗎?」 樓妍一聽,四散的魂魄立刻歸位。「對喔……」她怎麼這麼豬頭? 樓雪琴懶得理笨女兒,自己應門去了。 一開門,門外站了四個西裝筆挺的中東人,樓雪琴挑了下眉瞅著他們。「有事?」 四人對著她一鞠躬。「奉阿比達王子殿下的命令,我們是來接王妃過去的。」其中一人用英文代表說出來意。 這時樓妍由沙發上爬來,走過來躲在媽咪身後,膽小的探頭一望,確定阿比達不在,這才敢真正鬆一口氣的站出來。 「王妃?我還不是吧。」如果沒記錯,她在還沒與阿比達進禮堂前就已經逃婚了,這個婚沒結成,她此刻應該還是樓小姐的身份。 四人訝然地望著她。「您當然是,這是阿比達殿下親口宣佈的,您與他已於一個月前正式結為夫妻,您目前是殿下唯一的妻子,是他的第一王妃。」 她下巴要掉落了。「沒了新娘也能結婚?!」 「當然能,這就是阿拉伯女人悲哀的地方,連結個婚都要男女分開。賓客見不到新娘是正常的,那小子只要宣佈你們已經完成結婚手續就可以了。」樓雪琴倚在門邊撇嘴說。 「所以我逃婚無效,現在一樣已經是阿比達的王妃?」她傻眼。 「應該算是吧。」樓雪琴也不滿的皺起眉。 「那……那我現在該怎麼辦?」樓妍緊張到舌頭打結。她若真是人家的老婆,在阿拉伯國家,女人是男人的財產,暴怒的主人來了,她不就可能會遭到無情且殘忍的鞭打?!一想,她不由自主連牙齒都發顫了。 「什麼怎麼辦?這裡是咱們的地盤,是要那小子看著辦!」樓雪琴撂話。 「可是……」 「你這膽小如鼠的東西,給我站到後頭!」樓雪琴將沒用的女兒推到一旁,自己轉身面對那四個中東來的傢伙用英文問道:「你們是來接人的?」 「是的,殿下已包下晶華酒店的總統套房,要王妃到飯店去見他。」 「要小妍去見他?他怎麼不自己來見小妍?」她問。 「要殿下來見王妃?」四人神色微愣,好像她提出的是一項非常不可思議的要求。 「沒錯,你們回去轉告他,就說是我說的,想要見老婆自己來,我家小妍不會去飯店找他,又不是召妓。」 這最後一句話讓四人同時發出巨大的抽氣聲。「你太無禮了,我們謹代表王子殿下向你提出抗議,你必須立即道歉,否則……」 「啪!」大門被甩上了,那四人的尖鼻子不知有沒有被撞掉一截。 「媽咪……」樓妍惶恐的看著她。 樓雪琴聳聳肩,一臉沒在怕的樣子。「學著點。」 「你……你要我也這樣對待阿比達?」她難以置信的問。 「有何不可?」 倒吸一口冷氣,樓妍她的抽氣聲比剛才外面的那四人加起來都大聲。「媽咪,你到底了不瞭解自己的兒子啊?」她顫聲問。 樓雪琴擺了擺手。「不就是個阿拉伯男人嘛?哼,放心,他人都來到台灣了,不會就這樣被氣回沙漠去的。」 「他如果肯就這樣回去,對我來說才是最大的恩惠,就怕……」媽媽咪啊,她會被媽咪害死,那自大的男人受到這般的污辱後,絕不會放過她的。 她完蛋了! *** 晶華酒店的總統套房內。 女人正襟危坐的坐在床角,男人就坐在不遠處的真皮沙發上,一雙鷹眼直勾勾的盯著她,就連喝著頂級威士忌的模樣都帶著想凌遲人的恐怖味道。 女人想起自己稍早的遭遇,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她不過是肚子餓下樓買麵包,怎知人還沒走進麵包店就被綁架了,之後還被當成急件,直接快遞送至這傢伙面前。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這傢伙怎麼可能像媽咪說的,依循正常程序乖乖上門來「求見」?這傢伙是暴力組的,自己只是在老虎面前耍貓爪——自找死路! 「呃……這個……你來了喔?我等你好久了耶,怎麼……現在才來呀?呵呵、呵呵……」她拍拍臉頰,堆出笑臉,諂媚的耍白癡。 他睨她一眼。「嫌我來晚了?」 「是啊、是啊,我以為你會來得更早的,人家……人家很想你。」最後這句話倒是沒說謊,她是真的很想念他。 一個月不見,他仍舊英俊得不像話,如果此刻眼神能夠和善一點,她鐵定會瘋狂的跳到他身上,大發雌威的將他剝光吞下肚。 男人放下酒杯,雙手環胸,看她的眼神依然很殺,沒有因為她的「投誠」而軟化。「真的?」語氣滿是懷疑。 她積極且快速的點頭。「真的、真的,我想死你了。」她大著膽子跳下床黏到他身邊,很高興他沒有推開她,馬上又像貓一樣將小臉貼在他的手臂上蹭來蹭去。 男人低頭望著她,神情譏誚。「不是吧,膽敢逃婚還拒絕過來見我的人,怎麼可能會想我?」 「是真的,人家逃婚也是不得已的,是被……被逼的啦。」媽咪,別怪她這個不肖女兒啊,反正你是他親娘,他不會對自己母親不利的,就讓她為了活命,借用一下當黑臉吧。 「憑什麼讓我相信你的話?」他伸出長臂環住她肩頭,手指在她肩上危險的輕掐著。 她的腎上腺素立即攀升,身體全自動地顫慄。「我……我知道在婚禮上這樣丟下你……讓你很沒面子,但是,這真的不完全是我的意願……好吧,是我的錯,我只是想表達一下自己的人權。好歹我是來自亞洲民主國家、有自主權的女性,要結婚你得尊重我,先到我的國家來提親才行。」在肩上的手開始遊走,所經之處引起陣陣寒意,她放棄牽拖其他人,有Guts的直接提出訴求。 「提親?」他眼睛瞇起來,擱在她肩上的手微一使力,讓她徹底透心涼。 「對,提親,向我的媽咪、也就是你母親提親……」 她聲音倏然消失,因為人已像小雞一樣被他拎起拋到柔軟的床上去,而他龐大的身軀隨即不客氣的覆上來,把她整個人壓得陷入床裡。 天啊,這傢伙終於火山爆發了,瞧他的眼睛,彷彿都有岩漿噴出來了。 「你這女人找死!都跟我上床幾百次了,還提什麼親?你若不嫁我還能嫁誰?」 正確的意思是,他用過的女人,除了他,沒別人敢要。 真是太瞧不起她了!「我們上床的次數可沒有幾百次,頂多幾十次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