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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金晶    


  她記住了……童子瑜轉身優雅地離開,只是她的腳步有些輕浮,更顯得她體態的輕盈。

  「明天,明天我就會讓公關部公開這個消息。」

  她的腳步一頓,白慕軒笑了,等著她的回頭。

  「既然這樣,那麻煩白執行長記住,有關黑石集團在童氏的合作案應盡早完成。」

  他的笑容僵了,為什麼這個女人在他面前永遠是這麼的不可愛,到這個節骨眼上,她擔心的竟然是童氏!

  「那麼,告辭了。」她走了出扶持,輕輕地關上門。

  她走了出去……就這樣走了?白慕軒傻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他們認識了十年,在一起四、五年之久,而她說走就走,揮揮手,一點眷戀也沒有地離開了?

  十年,人生有幾個十年,時光存蕙,他跟她都已經不再輕輕了,彼此都把最美的時光給了對方。

  他以為,她是懂他的,就算下了床,她嘴上不說愛他,可他以為她起碼是喜歡他,起碼是離不開他,起碼是準備跟他攜手一生的。

  他現在才知道,原來這一切只是他的自以為,要比狠心,他比不贏她,他沒有她這麼灑脫,一旦投入,他注定是萬劫不復的。

  白慕軒頹廢地扯扯頭髮,他有說不出的灰心,誰都知道他愛她,他的雙親,他的大哥,每一個人都知道她獨特的,誰都比不過她在他心中的地位。

  她知道嗎?他們這間並不是只有聯姻,以黑石集團今時今日的地位,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找一個像她一樣的背景,出色的外表,溫柔的性子,這沒什麼難的,難就難在要找的那個人也叫童子瑜,這就是難上加難,從一開始,他認定的就是她這個人。

  而她呢?她不說,他能感覺到她的疏離,即使她對他沒有什麼好挑剔的。

  可他仍不滿足,僅僅是這樣是不夠的,付出多少,他就要回多少,這才是他。

  愛上她,注定是一場賠本生意,賠了金錢,賠了一顆心,還遠遠不夠,他只要她的一顆心而已,有這麼難嗎?

  十年,甚至以後無數的十年,他都可以保證自己的眼裡、心裡的那個女人永遠會是她。

  她卻不會爭風吃酷,隨他……難道他要在外頭養情婦生孩子,她都可以不在乎嗎?幼稚的他只想要她一個女人,要她生的孩子,這難道貪心了?

  追根到底,白慕軒心裡氣的就是她的不在乎,她為什麼可以這樣不在乎他!多少人能與他共度十年的光陰,他們不是陌生人呀!

  白慕軒無奈地坐在沙發上,心裡感歎,難道自己從一開始就做錯了?他不該要一個本就不會愛他的女人愛他……

  寬厚的大掌握成了拳,不對,一點也不對,這世界上本來就沒有規定誰一開始就會愛上某一個人,而她沒有愛的男人,他就可以成為那個人。

  現在不愛,以後也會愛……

  「你在想什麼?」袁平業的聲音響了起來,他一進門就看見地上的狼藉,假裝不關心地移開目光,出聲提醒他:「沒有聽到我敲門嗎?」

  「什麼事?」

  袁平業看著白慕軒的臉,突然有了錯覺,現在的他看起來就像在國外那時的他,那個高傲冷峻的王子,王子是他們華人學生給他的稱號。

  原平業深刻覺得王子的稱號很適合他,他又聰明又帥氣身邊總是有女人圍繞著,他的光芒無人能敵,沒想到他會突然回台灣讀高中,再一次見面,他變了。

  每每著見他與童子瑜的相處時,袁平業總是想到了美女與野獸,他實在想像不出高傲王子會如野獸般臣服於美女之下。

  白慕軒也許沒有發現,他在童子瑜面前總是很乖很乖,雖然有時候說話a道,可是他很自覺地聽她的話,很自覺地做著稱職的未婚夫。

  如今野獸又變回了王子,袁平業心底還是覺得白慕軒做野獸比較好,雖然一樣難相處,起碼有一個美女訓獸師在,他也不至於有事沒事給人吃冰棒。

  袁平業無聲地吞了一口水,「嫂子應該不會是在生你昨天的氣吧?我記得自己給她打過預防針的。」

  白慕軒冷冷的目光飄了過來,似乎在問他。

  袁平業立刻一五一十地交代自己昨天做的事情,語末,他強調道:「我是為你好。」

  很好!也就是說童子瑜不吃醋,是因為他這個笨蛋朋友提前說過了,而他以為她是不在乎,結果他衝她發脾氣,將事情鬧到要解除婚約的地步。

  真是太好了!白慕軒站起來,連笑都懶得笑了,「你做得很好。」

  袁平業可看不出他是真心稱讚自己的,「慕軒,你沒事吧?」

  「沒有。」

  「那我先走了。」袁平業的危機感不斷地催促著他離開。

  「我有一個忙想你幫忙。」他眼裡不帶一點感情。

  「客氣什麼,說吧。」難得他這麼有禮,袁平業一下子就忽略了自己的危機感。

  「咬緊牙關。」

  雖然不知道白慕軒要做什麼,可袁平業還是乖乖地聽話。

  不一會兒,安靜的辦公室傳出了一聲堪比豬公的慘叫聲。

  第9章(1)

  童子瑜走出了黑石集團,臉上突然有股濕意,她不在意地擦乾,下意識地抬頭看著天空,晴空萬里,不見烏雲。

  她發愣地看著手中的濕意,心中低喃道,童子瑜,你是童家長女,你不能哭,不過就是解除婚約罷了。

  既然自己說出來了就要勇於承擔,只是自己真的太任性了,童子瑜幾乎可以想到聯婚解除後,會對童氏有什麼負面的影響,但願白慕軒能把傷害降低到最低。

  而她第一次想當一回逃兵,她想離開台北,她想要任性一回……

  第一反應就是想回老家,她沒有猶豫地衝回家裡,連隻字片語都沒有留下,拖著一個小小的行李箱,往台南老家走去。

  腳一踩到台南的土地上,她有一種心靈得到歸屬的感覺,沒有多餘的想法,她攔下計程車,回到了老家別墅。

  當時已經夜深,台南沒有台北的熱鬧,深夜裡的台南幽靜美麗,剛下過雨的空氣中帶著土壤的味道,風吹過樹葉時,水滴摩擦樹葉的聲音。

  這是她第一次做事清沒有交代,她該心虛、該抱歉,可是此刻她竟覺得很放鬆,長年背著童家長姊的包袱,包攬著所有的事清,在一定程度上,她原來任性的感覺是這麼好,可以什麼都不用管,不用去在乎,只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了。

  她閉著眼睛,直到司機先生開口:「小姐,到了。」

  她張開眼,看著眼前的豪華別墅,她想到了二十歲之前的歲月,「好的,謝謝。」付了錢,下了車。

  在沒有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她走進大廳,意外地看見了自己的妹妹,她以為妹妹童子睿已經睡覺了。

  小妹驚訝地看著童子瑜,緊接著沒有心機地撲上來,她的喜悅顯而易見。

  沒有跟小妹多交談,她有些累了,講了幾句話,她就上樓了,回到自己的房間裡,頭一粘枕頭就睡著了。

  她像是作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有一個男人,那個男人一直追著她,一直追著她,她不停地跑,不停地跑,後來她終於累了,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凶狠地問,為什麼不愛我!

  然後她醒了,天也亮了,她輕喘著緩慢坐起身,看著外面蔚藍的天空,她輕輕扯著頭髮,手一頓,她趕緊放下手。

  她只要一心煩意亂,就會扯頭髮,他是知道的,她一扯頭髮,他就伸過手,與她十指相扣。

  她閉了閉眼睛,手機響了起來,她接起電話,「喂?」

  「在哪裡?」

  「有什麼事嗎?」他不該在這裡打電話過來,他們已經走到最後一步了。

  「昨天……對不起……」

  童子瑜起床的動作一頓,好半響才反應過來電話那頭的男人說了什麼,她跟他認識這麼久,他從來沒有對她……認過錯。

  她懷著不敢置信的聲音問道:「你是……白慕軒?」

  「不是我,會是誰?」他彆扭地吼了聲。

  童子瑜安靜了一會兒,又問「你在道歉?」

  電話那頭的男人呼吸開始喘起來,他酷酷地哼了哼,什麼話也沒說。

  童子瑜笑了,其實昨天她一直處於朦朧的狀態,當她主動說出要解除婚約的時候,胸口傳來的疼痛,那個被她隱藏的答案呼之欲出,她知道那是什麼,她對這個男人已經有了不一樣的感情。

  男人和女人不一樣,男大也許跟女人相處久了,會覺得厭煩了,不想再跟女人一直下去,開始向外發展,可女人不一樣,每個女人渴望一個家,一旦這個家成立了,就想將家努力經營好,長長久久下去。

  跟他在一起這麼長的時間裡,她很難不對他動心,人非草木孰能無心。

  可是他昨天的態度太傷人了,她心裡明白今天他打了這通電話,自已就必須要原諒他,必有繼續跟他的婚約。

  但是今天童子瑜在台南,今天她不想做童子瑜,她已經對任性的滋味上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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