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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辛卉 「放開我!你們要把我帶去什麼地方?」耿唯心扭動著身體,痛恨自己無力反擊,只能任憑宰割。 「到時候不就知道了?」小弟不懷好意的賊笑道。 「有人綁架──救命哪!」耿唯心扯開喉嚨大喊,暗中祈禱奇跡發生,有英雄出現,化解她的危機。「救命──」她的腦海中,不經意浮現一張英俊冷漠的男性臉孔。 在這緊要關頭,她想到的人居然是他──她的客戶,湯巽。 兩名幫派小弟推著她上車,然後取來沾了迷藥的帕巾,摀住她的口鼻,讓她安靜下來。 耿唯心不肯屈服,閃躲著散發著刺鼻藥水味的男性手帕。「嗚──嗚──」她甚至不惜像一頭蠻牛般,以頭顱撞擊兩旁的幫派小弟,製造脫逃的機會。 由於疏於防備,負責看顧的小弟被撞得頭暈眼花,抱著疼痛的頭慘叫。 耿唯心見機不可失,掄起拳頭,凝聚全身力量,在小弟的腹部補上兩拳,接著踩著他的腳逃出廂型車。 「追回來!」老大憤怒地吼道。 她不能被抓到,絕對不可以……否則她口袋裡的錄音就派不上用場了。 耿唯心聽到老大憤怒的咆哮,顧不得昏脹的腦袋與虛浮的步伐,以意志力支撐著發軟的身軀,跌跌撞撞的死命往前跑。 眼見大馬路就只差幾步之遙,她應該可以逃過一劫,不料,卻有人擋在前頭,耿唯心的心口猛地揪緊,以為被逮住了,忍不住驚呼出聲── 「啊!」 她近乎絕望的閉上眼睛,彷如待宰的羔羊,癱跪在地。 驀地,那雙有力的臂膀將她攙扶起,動作出乎意外的輕緩溫柔。「耿唯心?!」 揉雜著詫異與不解的語調,如微風般掠過她的耳際,耿唯心心頭一震。 「湯……巽?」她微弱的低喚,不敢相信他真的出現在面前。 「發生什麼事?」湯巽感覺到她正劇烈的顫抖。 他低醇的嗓音具有安定神經的作用,他寬闊溫暖的胸膛,給了她安全感。耿唯心情不自禁的抱住他,伏在他胸前釋放緊繃、慌亂的情緒。 「你怎麼會在這裡?」她呢喃似地問,分不清急促的心跳,是疾跑了一段路的關係,抑或是他如英雄般赫然現身之故。 湯巽抿唇不語,無法坦率的道出出門找她的心態──基於擔心加上母親的頻頻催促,撥了電話她又沒接,只好到附近公車站等人。 他知道她老喜歡抄小路、走捷徑,所以特地繞進巷子,沒想到真的遇到她。 湯巽低頭,瞪著緊靠在懷裡的女人,他沒有推開她,只是默默承受著她親匿的觸碰。 他抬頭,看到幾名黑道混混從黑暗中走出來,手持亮晃晃的金屬棍棒與刀子,來勢洶洶。 「他們是針對你來的?」他斂眸,沉聲詢問懷中的女人。 聞言,耿唯心猛然回頭,怔愣須臾,下一秒,便拉著他拔足狂奔。 混混們吆喝一聲,立即全力追趕,如果沒達成老大的指示,他們回去可是要接受嚴厲的懲罰。 身後追逐的人馬越來越逼近,湯巽緊緊握住耿唯心的手,邊跑邊皺眉抱怨。「你到底是怎麼惹上那群傢伙的?」 耿唯心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沒有餘力開口回答他的問題,而一整天沒有進食的結果,導致她體力透支,雙膝一軟,摔跌在地。 湯巽被迫停下步伐,依舊面不改色,不見一絲疲態,彰顯出他常上健身房鍛煉的成果。「為什麼我也要跟著你跑?」 「你可以不必管我。」耿唯心半認真、半賭氣的說。 而同時,一群黑道混混追上他們,並將他們團團圍住。 「我跟你們走……」耿唯心主動向他們示弱,維護的意味明顯。 睨著她慘白的面容,湯巽被她堅毅的眼神狠狠地撼動、吸引,激起他強烈的保護欲。 他瞪住她,以表達他的不悅。這女人真是小看他,身為男人,豈有讓女人「保護」的道理? 「你快走啊!不需要為無關緊要的路人見義勇為。」見他文風不動的杵在原地,耿唯心焦急的撇清兩人相識的事實,免得他遭受波及。 「你在胡說什麼!」湯巽冷聲斥責,尤其說他是無關緊要的路人這樣的說法,令他稍感不快。 「兄弟們,把人帶走!」黑道混混們舉起棍棒,一湧而上。 第5章(2) 湯巽摟住耿唯心的肩頭,將她護在懷中。 「你在幹什麼……不關你的事,你快點走。」耿唯心又氣又急又擔心,她沒將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只想著不讓他捲入這場風波,受到傷害。 小混混們粗魯的抓住她,其中染著金髮、最年長的年輕人,冷不防重重的甩了她一記耳光。「乖乖聽我們大哥的話,答應不繼續找證據、打官司不就好了。」他不悅的說。 響亮的巴掌聲,徹底激怒湯巽,他拽住金髮混混的手腕,使勁地往後扳── 「啊啊啊──」金髮混混當場沒骨氣的發出難聽的慘叫哀號。 幾個小混混對看一眼,手上的棍棒紛紛朝他落下。 耿唯心深深地倒抽一口氣,沒有多做思考,便用身體為他擋去棍棒的襲擊。「唔……」縱使穿著厚重的衣物,她還是痛到麻痺,瞬間喪失知覺。 「你這個笨蛋!」湯巽低吼,胸口有一股悶痛蔓延開來。 他原本有把握應付幾個小毛頭,並且帶她全身而退,這下,全被她不經大腦的舉動打亂:心裡受到不小衝擊。 耿唯心覺得身體越來越冷、眼前一片模糊,週遭的聲音越離越遙遠。「你……快……走……」 湯巽攬住她軟綿綿的身軀,皺著眉,俊臉籠罩著晦澀的陰霾,惱怒低斥。「閉嘴!」 這女人還真有本事惹他生氣。 被湯巽制伏的金髮混混,乘機反抗,撿起地上的棍棒,報復性的揮向他,其他同伴也加入鬥狠行列。 湯巽的赤手空拳終究敵不過不斷襲來的重擊,很快的屈居弱勢。 耿唯心則在劇痛中逐漸昏迷,失去了意識。 湯巽用盡了剩餘的氣力,兩人完全陷入危險的困境,只能任憑擺佈,但抱著耿唯心的雙手,未曾鬆開。 好像認識她之後,他就沒遇過什麼好事,倒是倒楣、不順的慘劇接二連三,數都數不完,沒有比這更糟的情況了。 可是,她那不顧一切的傻勁,讓他一點都無法責怪她。他從不良少年憤怒的吼叫聲中得知,那群混混們要她放棄的,很可能就是他所托付的遺產官司。 也就是說,其實是自從她成為他的辯護律師後,就害她身陷危險之中,可是他卻從沒聽她說過半句怨言。 他不懂她,但知道自己確實誤解了她。 就在混混們致命一擊的無情棍棒落下前,兩台巡邏警車恰巧經過,員警目睹這一樁暴力事件,連吹了幾聲啃子發出威嚇,然後衝下車制止。 幫派混混們大吃一驚,趕緊作鳥獸散。 員警們合力包夾下,逮到兩名幫派小弟,另外幾名則逃之天天。 一台警車載走兩名混混,留下的員警則上前關切兩名受害者。「沒事吧?」 湯巽大口吐息,撐起疼痛不堪的身體,拍拍耿唯心的臉頰,試探她的反應。「耿唯心?」 然而,耿唯心動也不動地,靜靜的躺著。 他不安的探測她的鼻息,手指感受到她緩慢而微弱的氣息,不由得鬆了一大口氣。「救護車……」他忍著痛楚,口氣欠佳的命令警察,暴躁的語氣顯示他內心的急迫。 「喔……好。」員警被他的憤怒與氣勢嚇了一跳,回過神來聯繫救護車。 湯巽瞅著耿唯心蒼白沒有血色的臉龐,眉心打了死結,不停回想起她在身邊打轉、喋喋不休的景況。 她總是笑容滿面,打扮俗氣缺乏美感、吃相醜陋又會打呼,可現在想起來,他竟著魔似的覺得她獨特、與眾不同,而不再是古怪、令人生厭的異類。 在兩人密集的相處下,他消弭了對她的反感,重新認識她的為人。 她過度認真的態度,傻氣得讓人感到心疼。 湯巽輕拂過她冰冷的粉頰,胸口漲滿憐惜與歉意。 不知經過多久,救護車終於咿嗚咿嗚的抵達,醫護人員小心翼翼的將昏厥的耿唯心抬上擔架,湯巽也因傷得不輕而一同送往醫院就診。 一路上,他的視線都停留在耿唯心身上,想著她堅決的神情、那雙散發堅定光芒的雙眸,他的心不禁掀起波濤,震盪不已。 他已無法否認,對她,他多了重視與在乎,不單單只把她當作一名律師看待,而是一個女人。 一個悄然進駐他心房的女人。 *** 拜平常健身之賜,湯巽的傷勢經過幾天療養,復原得很快,檢查報告出爐,宣告他已無大礙。 倒是幫他擋下幾記重棍的耿唯心,身上多處骨折,內臟有出血狀況,必須住院觀察是否有其他併發症或後遺症。 雖然她本人直嚷著沒問題要出院,不過始終沒獲得許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