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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子紋 「不用,」舒恩羽小心拿穩手中的托盤,上頭擺滿了娘親親手做的糕點,「我自個兒來。」 唐越只能聽令的收回手,他低頭貓了眼托盤,看這份量,敢情是將廚房裡所有的甜食都搬過來了?他忍不住問道:「敢問小姐,灶房可還有夫人親手所做的小點?」 「沒了。」舒恩羽回答得很乾脆,她把娘親做的甜點拿得一塊不剩,因為她爹愛吃,所以她偏不留給他。 唐越為難的扯了下嘴角,「小姐,不如……留幾塊給小的可好?」 舒恩羽果斷的一搖頭,想也知道,唐越是因為嚴辰天才開口討要。「我要給兩位嬤嬤和嬤嬤帶來的兩個姊姊吃。」 唐越的笑臉立刻一垮,可以想見嚴辰天知情後的臉色肯定不會太好。「小姐,其實你不該用這方式。」他替舒恩羽推開了房門,歎口氣後輕聲的提醒,「王爺向來吃軟不吃硬。」 舒恩羽不解的看了唐越一眼,就見這個忠心的手下已經退了出去,她很快把他的話給丟到腦後,現在的她一心只想把她娘親留給她爹的糕點全都解決,半點都不留。 嚴辰天帶著蕭瑀回來時早已星空滿天,蕭瑀一天沒吃東西,但今日看了兩具屍首,他壓根兒沒有食慾,只想溜回房歇息,離自己的舅父遠遠的。 舒雲喬本就還沒入睡,一直留心外頭的動靜,隱約看到嚴辰天的身影停在門外許久,最終卻沒有進門,走向了隔壁。她微斂下眼,替熟睡的舒恩羽蓋好被子,這才站起身。 一出房門正好見唐越拉開門從隔壁走了出來,她越過他的肩膀,看到嚴辰天的房裡並未點燈,他正靜止不動的坐在黑暗之中,雖未靠近也能察覺得他的僵硬,她已經許多年沒有在他的身上看到這般情況。 「王——」 舒雲喬輕搖了下頭,示意唐越別聲張,看來今日遇上的案子棘手,她知道這個時候最好讓嚴辰天靜一靜。 她讓唐越跟在自己的身後,叫醒夥計將早先吩咐燒好的熱水送進嚴辰天的房裡讓他梳洗,自己則手腳俐落的下了些面,要唐越送一碗給蕭瑀。她知道蕭瑀未必有食慾,還是特別交代唐越要蕭瑀多少吃點,自己則拿了一碗送到嚴辰天房裡。 第十二章 再見故人(2) 嚴辰天房裡的燭火已點亮,他已洗淨身子,正一身清爽的低頭翻看案卷,聽到聲音抬起頭,他有些意外,「你怎麼還沒歇息?」回來時,看她房裡燈已暗,還以為她睡了。 她沒有回答,只是將手中的托盤放到他面前,「你應該一日都沒進食,多少吃點。」 嚴辰天並不覺得餓,但看著她的雙眸,他將手中的案卷放下,依言動手吃了口面,瞄了下托盤,上面只有一壺熱茶,「沒有小點嗎?」 舒雲喬柔聲說道:「明日再給王爺做些。」 他挑了下眉,一針見血的問道:「是不是那丫頭把我的小點給吃光了?」 舒雲喬神情未變,「兩位嬤嬤帶了兩個婢女從京城而來,恩羽一時開心,便將小點拿來招待。」 嚴辰天嘲弄的一揚唇,「舒舒,別替那丫頭說話,兩位嬤嬤的到來,她不可能開心。」 舒雲喬沒有答腔,只將散在桌上的案捲一捲一卷的拿起來,照著日期一個一個放進打開的木箱擺好。 這些應該是唐越回京時順道帶來的。 「王爺,今日的失蹤案與先前的可有關聯?」 「是否有關,得等找到人才知。」 所謂的找到人,其實應該說是屍體比較貼切,只要死亡的方式一樣,都是全身被放血而亡,十有八九便有相關。 「王爺可還記得最先的案子是發生於何地、何時?」 「原以為第一起是半年多前在寧安縣永平村發生的案子,但我最近發現,早在三年前便已發生類似案件,地點在鎬京明德門外,死者是位於南郊的柳家莊的婢女,十二歲。莊裡約有奴僕三十餘人,當時所有奴僕都清查過,沒有可疑之人,但死者也是全身遭放血而亡。只是這幾年,京城雖然偶爾有失蹤案,但都查無屍體,便沒有想到兩者或許有關。」 「柳家莊的案子是王爺經手的?」 嚴辰天搖頭,「不是,當時以為不過件尋常兇案,自然不會交到我的手中,只不過接二連三有人失蹤,才覺得古怪。之後就是這半年來發生在寧安縣的事,鎬京那邊有人失蹤後,尋不著人不說,連屍首都找不著,但在寧安,失蹤幾日之後就會發現屍首,裡頭甚至還有在鎬京失蹤之人。我派人追查此事不過月餘,還沒頭緒便墜馬失明,而在我目不能視的半年來,鎬京平靜了些,寧安反而出了不少事。」 她知道京城已派了不少人來寧安查案,弄得人心惶惶,但是舒雲喬總覺得有些想不通。 「三年前出事的地方,包括莊子和發現屍首之處,不知現在還能留下多少線索?」 「你的意思是……」 「從最先出事的地方查起,還有屍首,當時肯定還留下些衣物、配飾什麼。」她找到了最先出事的柳家莊的案卷,打開飛快的看了一遍,「下手之人最先下手處,應該是自己最熟悉的地方,寧安說不定只是兇手想要混淆刑部眾人的一個地方罷了。」 嚴辰天靜了一會兒,一抹淡笑掛在他唇角,長手一拉她。 沉思的她一驚,手中的案卷落地的同時,整個人也落在他的懷裡。 「你是聰明,但你可否解釋為何什麼地方不挑,卻獨獨選了寧安?」 她輕咬著下唇,這一點還真是沒有想透,「若讓我跟你去驗屍,或許有答案。」 他的眼睛瞇起來,閃爍著愉悅的光亮,他將她抱上床鋪,接著以自己的身體覆蓋住她,毫無猶豫的吻上她的唇。 才不過一天的功夫,舒恩羽覺得日子都要過不下去了。 一大清早被林嬤嬤從溫暖的被窩給挖起來,睡眼惺忪的聽了段教導,然後就是學站和走,這種與生俱來的本能,她從沒想過原來還要費心去學習。 一天下來,她覺得自己的腿在打顫。 夕陽西下時,遠遠看到嚴辰天走來,她的雙眼閃閃發亮,也顧不得一旁的林嬤嬤,衝了過去。 「你說什麼我都聽,但我不要教養嬤嬤。」 原本陰寒著一張臉的嚴辰天看到了急切的女兒,嘴角忍不住一揚,「不過才一日,受不了了?」 她不想承認,只能嘟起了嘴,態度可以稱之為乖巧的微低著頭,「爹,我以後會聽話。」 難得自己的閨女示弱,偏偏他不是個容易心軟的,嚴辰天淡然的說:「你娘親在出嫁前也是如此,這兩位嬤嬤還陪了你娘親數年。你性子、脾氣皆差,若再不學學規矩,在京中早晚惹事。」 舒恩羽有些惱怒的看著自己的爹,「我又不打算回京城,學這些做——」 嚴辰天眼底閃過寒光。 她遲疑的閉上嘴,這次來的不單有兩個嬤嬤,還有兩個說是從今以後就要跟著她的貼身丫頭。她向來自由慣了,不需要什麼丫頭,但是嬤嬤卻說,她不要也行,但人就只能被送走,這兩個丫頭無父無母,根本沒有別的去處,再被發賣,也不知會流落到什麼地方去。看那兩個丫頭紅了雙眼,她一時心軟,只能勉為其難的收下。 誰知道一時的仁慈卻種下禍根,嬤嬤們就是她爹派來治她的狠角色,只要她不聽話,兩位嬤嬤就一搭一唱的說什麼她身份尊貴,若有過錯自然不能傷她分毫,但兩個丫頭就不同了。 今天一大早她壓根不理會兩個嬤嬤阻止,準備跟著蕭璃出去,那兩個丫頭就直接被罰跪在她的房門前,雙手舉著裝滿水的木盆。 她們就這麼跪到她含著怨恨點頭妥協為止,一想到接下來的日子,舒恩羽就覺日月無光。她哀怨的目光越過嚴辰天,落在後頭的蕭瑀身上。 蕭瑀與她四目相接,無奈的扯了下嘴角,他是不許任何人欺負他的好表妹,偏偏現在下令的是讓他懼意甚深的嚴辰天,他實在有心無力。 這幾日,小霸王整個人才真的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他離開京城是為了避開自己父親的棍子,沒想到又跳進了大坑,他舅父冷酷得不像常人,面對死狀淒慘的屍首竟神色未變,也不顧念一下他脆弱的心靈。 若要選擇,他還情願像個姑娘家,陪小表妹被教養嬤嬤約束著,也好過出門去被舅父荼毒。 林嬤嬤和李嬤嬤上前對嚴辰天行禮。 「兩位嬤嬤辛苦。」嚴辰天對兩位嬤嬤輕點了下頭。 「不敢。」 嚴辰天讓兩人起身,沒有多語,逕自大步越過她們。 進屋後沒有看到舒雲喬的身影,他也不急著找人,在外奔波了一天,還看了幾具屍首,身上的氣味並不好聞,他先讓人送水來梳洗了一番,換下一身衣物,這才招來唐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