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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湛露 「你來得,我就來不得嗎?白天不是和你說了,娘娘們邀我喝茶?」 「喝茶?是來喝西北風的吧?」他冷嘲熱諷,繼續向宮門口前行。 羅巧眉跟了過來,小聲問:「你把娘娘得罪哭了?」 「與你無關。」他冷冰冰的話讓羅巧眉只好閉上嘴巴。 兩人正走著,前面花徑中也走過一隊人馬,為首的男子高大英挺,臉龐稜角分明,羅巧眉一見到來人,忍不住喜上眉梢,揮手交道:「太子殿下!」 晏清殊本走在她身前,聽到她的叫聲沒有張望,反而回頭瞪她一眼,「皇宮之中,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你還顧得體統?」她朝他做個鬼臉,蹦蹦跳跳就要過去,卻被晏清殊一把拉住。 「殿下入宮必有正事,你少去煩他。」 但此時太子司空晨已經看到他們,快步走了過來。「巧眉和清殊,好巧,你們都在宮中。」 「殿下是為了刺客的事情來的嗎?」羅巧眉急忙問道。 「正是,宮中不太平,勸兩位還是先回府比較好。」司空晨雖然心事重重,但還是對著羅巧眉笑了笑,「巧眉,那件事就拜託你了,我近日有些忙,你做好了,就到太子府找我。」 「放心吧,」羅巧眉拍著胸口保證,「您吩咐的事情,我幾時敢不好好辦?」 晏清殊忽然冷涼地插話道:「殿下還有急事,讓人家忙去。」他拉起羅巧眉的手臂,就強行拖著她往外走。 「哎,哎,拉拉扯扯,你才是成何體統!」羅巧眉也不敢大聲喊,掙扎無效,一下子就被晏清殊拉出了宮門。 「行了行了,我騎馬來的。」 她剛要爬上馬背,又被晏清殊一下子拽了下來,差點沒摔個大跟頭。 「晏清殊,我可沒得罪你吧?」她叉著腰,真忍不住怒了。 他的眸光淡漠,「上我車來,有話說。」 「哼!請人上車,說話要客氣些,幹麼這麼野蠻?看你貌似一個文雅人,對別人也都客客氣氣的,唯獨對我老是冷冷冰冰又粗魯?」羅巧眉嘟囔著。 將自己的馬拴在他的馬車上,她才進了車廂。 「有什麼話要說的,就說吧。」她坐在他對面,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晏清殊盯著她,「你就這樣一天到晚混吃等死,不覺得膩煩?」 「什麼叫混吃等死?」羅巧眉覺得今天的他真好笑。「你一天到晚難道不也在混吃等死?不對,我應該問你,你一天到晚圍著那些娘娘打轉,給人家彈琴,陪人家聊天,還……咳咳,你不覺得膩煩嗎?」 晏清殊的黑眸像淬了墨,沉聲問:「還什麼?何不把話說完?」 「哼哼,心知肚明就好,何必要我挑明?」她嘴裡嘀嘀咕咕的,「至少我是靠雙手的本事賺錢,哪像你!長了張好皮相又怎麼樣?難不成還能搓成堆、論斤賣不成?」 「啪」的一聲,從她對面丟過來一件東西,差點砸在她身上。 那東西在廂板上滾了滾停住,原來是個茶杯。好在杯身結實,竟沒有應聲破碎。 晏清殊突然發了這麼大的脾氣卻是羅巧眉沒想到的。她一下子怔住,低頭撿起茶杯,看著他,「真是大少爺脾氣,連說都說不得。」 「旁人說我美色惑人,我只當他是白癡,原來你也是個白癡。」他冷笑連連,「你要是再說這種話,小心我封了你的口!」 她拍著胸口故作驚駭狀,「怎麼?你還要殺人不成?」 晏清殊又是一記冷笑,「別以為我做不出來。」 羅巧眉只好傻笑著乾咳幾聲,道:「晏大少爺,那能不能告訴我,您找我上車有何貴事?」 他白了她一眼,理直氣壯地說,「忘了。」 羅巧眉聽了一口氣喘不過來,差點被他這兩個字噎死。苦笑不得的瞪著他,忽然她伸手去捏他白皙的臉頰。「怎麼了?你現在不僅脾氣大,忘性也大了?」 倏地,他反手撥開她的手,下一刻就將她拉到自己身邊,兩個人幾乎要撞個滿懷。 幸好她急忙低頭,才不至於讓自己的額頭撞到他高聳的鼻子。 面對此刻的狀態,兩個人都有些感到意外,所以沉默了好一陣子,誰也沒有移動,更沒有說話。 一陣狂躁的心跳聲響起,羅巧眉起初以為是自己的,後來細聽,才知道那是從晏清殊的胸口傳出。 看來她的話把他氣得不輕? 她暗中吐了吐舌頭,小聲說:「清殊,我道歉。」 「你知道你錯在哪裡了嗎?」 他的心跳聲竟然那樣激烈,她真怕他的心會從胸口蹦出來。 「我不該和你吵架。」她乖乖認錯。俗話說「好漢不吃眼前虧」,她又何必和一個小弟弟計較? 「哼,你根本就不明白!」他抓著她的手腕怒道。 羅巧眉忽然發現他連手心都是滾燙的,怕下一刻他真的會做出什麼更衝動的事情來,她急忙用力掰開他的手,跳下車子,落荒而逃。 剛剛她還擔心他會不會又叫住自己,但是馬車內很安靜,大概是他也懶得再和她糾纏下去吧。 她這個表弟啊,除了人長得漂亮、彈琴一流之外,真是沒什麼優點。脾氣臭、嘴巴壞,天天端著大少爺的架子耀武揚威。唉,也就是她這樣寬宏大量、溫和厚道的人不和他計較,才能忍得了和他在同一家屋簷下生活。 看來,以後還是盡量避開晏大少爺比較好。以確保她的小命安全無慮。 ★☆★ 晏清殊站在太子府門前。他並沒有急著進去,即使周圍過往的行人已經對他側目良久,他依然只是在門口靜靜地等待著。 太子府的管家認得他,客客氣氣地說:「晏先生,您還是先進府休息吧!太子最近忙著緝拿刺客,不知道何時才會回來。」 「沒關係,主人不在,我就在門口等。」他也客客氣氣地回答。 但像他這樣在府外等人,一等就是大半天的,還著實少見。管家忍不住暗中狐疑,這位京中官場的風雲人物此次來找太子,不像是有事相求,倒像是來找碴的? 待司空晨從外面回來,就見他急匆匆地進門,甚至沒有看到等候在門口良久的晏清殊,還是管家提醒他的。「殿下,晏先生已經在門口等候多時。」 「晏先生?」司空晨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哪個晏先生?」待回頭看清來者,才恍然大悟笑道:「清殊,怎麼來了也不進去坐,在門口吹冷風?」他不由得輕斥管家,「現在太子府越來越沒規矩了,讓外人看了,倒覺得太子府連起碼的待客之道都沒有!」 管家覺得委屈,又不好辯解。 倒是晏清殊做人直率,解釋道:「是我自己要在門口等。」 司空晨看他一眼,見他神情凝重,於是沉聲問:「有事?」 「嗯。」 「那還是進來談的好。」 這一次晏清殊並沒有多言,跟著司空晨走進太子府。 落了坐,上了茶,司空晨遣散伺候在旁的一干人等後,這才開口。「是不是有什麼急事或難事,特意來找我?」 「殿下應該知道最近京城中頗有動盪,刺客之事只是開端而己。」 晏清殊的話讓司空晨一驚,「怎麼?連你都看出來了?」 「看出來的人很多,只是大家都不便說罷了。」晏清殊望著他,「殿下。請恕清殊多言提醒,殿下大難即在眼前,還是早做準備才好。」 司空晨震驚地望著他,好一會兒才道:「你指什麼?」 他卻起身,「清殊告辭了。」 司空晨看出他不願多說,便笑道:「多謝你今日專程來為我示警,難怪你剛才在外面不肯進來! 是怕進來之後。讓人家說我們是同黨嗎?」 晏清殊無言一笑,算是默認。他正要走,忽然留步轉身問道:「殿下近日拜託我表姐做的那件事……不知道殿下的限期是哪一日?」 「限期?也沒有刻意要求。怎麼?她有麻煩?」司空晨沒想到晏清殊其實是在套他的話。 「她這個人向來是死鴨子嘴硬,有難題也不肯服輸。我只怕…… 她會耽誤了殿下的大事。」 司空晨爽朗地笑道:「不過是一副玉鐲,石料我已經給她了,她若是雕不好,我再找宮廷的玉雕師父。上次見她給菱妃雕的那個玉簪實在精美。所以才想請她幫忙。」 晏清殊也不拐彎抹角,直問:「殿下讓她雕刻玉鐲,可是為了送給心上人?」 聽到司空晨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地說:「我以為你向來是個寡言的人,沒想到也會關心這些瑣事。不管那副鐲子是送誰的,總之請告訴巧眉,讓她不要太有負擔。我不怕雕壞,送東西,重要的是心意。」 晏清殊幽幽笑道:「殿下喜歡的那個女人,只怕不喜歡這些東西。殿下可能白費心了。」 司空晨臉一沉。「那是我的事,我不問你和菱妃、蘅妃是什麼關係,你也不必管我的私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