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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莫顏 少主有了喜歡的姑娘! 這可是天大的消息哪,那些愛慕少主的女人們,可要號啕大哭了。 想起少主適才的命令,她忙收回心神,不過因為實在太訝異,下巴要用手扶起,才合得上。 她不敢有任何耽擱,若事情沒辦好,少主怪罪下來可不得了,還是快快張羅去吧。 第六章 楚殷醒了,她也放心不少,倘若他再繼續昏迷下去,她便一籌莫展了。 照顧了他兩日,本來她是打算等他醒來,傷勢穩定了,確定沒事後就離開,不過他始終虛弱,時睡時醒,她便不忍心留他一個人在這荒山野嶺中,萬一遇上了狼群猛獸,以他目前的狀況,哪還有體力自保啊? 「喏,你傷勢剛穩,需要多吃點東西好補充元氣,我出去找了大半天,也只能爬樹採摘些野果。」 她將果實遞到他手裡,自己也吃了幾顆。 楚殷看著手上的野果,卻沒動。 「吃啊,你怎麼不吃?雖然有些酸,但味道還不錯。」 那抬起的目光,注視著她。「為什麼救我?」 她頓了下,也望著他,然後斜斜一瞄,輕哼。「我才不像你們,管他什麼苗人、漢人、蠻人、番人,或是阿貓阿狗的,就算不是人,我也會救。」 師父曾教導她們三個徒弟,天下萬物,不分尊卑貴賤,都值得愛惜,即使是一隻小小的螻蟻,也必然有它存在天地間的價值。 她謹遵師父教誨,銘記在心,此外,當然還有一個大大的原因啦! 慧黠的美眸轉著古靈精怪…… 她救了他,就是他的大恩人啦! 受人點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依她觀察,姓楚的恩怨分明,如果自己對他施的恩惠越多,他就欠她越多,萬一哪天他和段姊夫正面對決,她便要求他報恩,不准殺段姊夫,否則他就是忘恩負義。 思及此,她更覺得非留在他身邊照料不可,最好讓他感動得刻骨銘心、痛哭流涕。 楚殷聽了她這段話,沒作聲,而是沉思著。 水靈兒則是因為打定當他恩人的主意,所以笑容更為和藹可親,對他的照顧也更加周全慇勤了。 「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她知道他剛甦醒,沒多大力氣,所以用葉子暫代水杯,從木盆裡舀了一些清水,善解人意的遞到他嘴邊,讓他方便飲用,沒注意到,自己越是體貼關懷,那深不可測的黑瞳就越加幽深。 「吃野果只能充飢,不能果腹,本來我想抓些野雉或野豬回來烤,但以我現在的能力根本沒辦法。」滴溜溜的美眸瞄了他一眼,試探問:「如果我的輕功能恢復,問題就解決了,也可以帶你離開這個偏僻地方。」 那雙黑眸,閃過一絲詭異,卻假裝文弱。 「以我現在的傷勢,無法用內功幫你除去苗蛇殘餘的毒,打通你被封住的脈絡穴位。」其實,他是看出她的打算,這小傢伙是想趁他傷勢穩定,便要走人。 水靈兒想想也是,反正她本來就不抱期望,只是問問看而已,也不懷疑這是他的借口或其實另有解藥,因為她把他衣服扒光光時,根本沒見到半顆藥丸,春光倒是瞧見不少…… 她不禁心虛的低頭,稚嫩白皙的臉蛋微微發熱,像是抹了一層淡淡的胭脂,腦子裡浮現出那光裸迷人的胴體,又打亂了她心跳的節拍,暗暗羞澀,自己情非得已把他脫光光,還從頭到腳擦了一遍,這輩子打死她都不會告訴任何人,尤其是他。 她雖然古靈精怪,但畢竟才十六歲,碰上男女之間臉紅心跳的事,卻拙於掩飾,臉上細微的羞怯尷尬表情,全一絲不漏的被他收進眼裡。 「唔……」 聽到呻吟,她好奇抬頭,發現他峻眉蹙擰,似是扯痛了什麼。 「怎麼了?傷口泛疼?」 「我的頭……奇怪,為什麼我頭上有個包?」 水靈兒心下暗暗吐舌,表面上故作疑惑。「有嗎?我看看——啊,真的耶,一定是你在船上和人打鬥時,不小心被打著了。」 「不可能,如果是那時候打著的,我會記得。」 「那一定是你不小心撞到的……啊,我想起來了,你帶著我施展輕功來到這裡時,一落地便昏倒了,這個包,一定是那時候撞到地上的石頭。」 楚殷故作凝思狀。「是嗎?」 她肯定的點頭。「是!」 既然要做他的大恩人,可不能被他抓到小辮子,管他什麼腫包、素包、肉包、芙蓉包、蓮蓉包、叉燒包,總之那個包已經在他頭上,無論如何,她都死不認帳。 反正,他也不會有機會知道頭上那個紅豆包是哪來的,她根本不擔心。 「原來如此。」他點點頭,似是信了。 水靈兒忍不住抿嘴偷笑,聿好自己反應夠快,幾句話就把邪王唬過去,突然覺得受傷的他,遠比之前和藹可親多了,不似先前那般邪魅狠戾,需要處處防備小心。 現在的他,恍若拔了利爪尖牙的花豹,不再有殺氣,而是溫和慵懶的,給人容易親近的感覺。 不知不覺中,她對他的戒心也放鬆了,瞧他書生般的文弱可憐樣,禁不住同情起來,畢竟,那個紅豆包是她的傑作。 「先用冰水敷著,等會兒我去找些消腫的藥草來,再幫你敷上。」擰了布巾,溫柔的撥開他的發,動作呵護備至,說話輕聲細語。 她這麼做,只是單純的不想弄痛他,可每當她關懷以待時,那雙黑眸便益加專注凝望。 當她發現楚殷正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時,不由得一愣。 那灼人的眼,怎麼這會兒瞧來特別深邃?像浩瀚的夜空中,那顆最亮的星子,又像無底的深淵,幾乎要把人給吸了進去。 他在瞧什麼? 順著他的視線,水靈兒納悶的低下頭,這才恍悟,原來自己的衣裳,被她東撕一塊、西扯一條,已經顯得單薄,連肚兜都拿去利用了,在有限的布料下,她的半個酥胸微露,兩人又這般靠近,正好被他瞧個正著。 她臉一羞,躲開那熾人的視線。「我、我去採草藥。」急急起身,像逃難似的倉皇走出洞外。 剛剛是什麼氣氛啊? 好像麻麻的,熱熱的,又暈暈的。 她走得匆匆忙忙,卻不曉得自己在逃什麼?更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找棵隱密的大樹,把自己藏起來?彷彿不這麼做,她會不知所措,震如擂鼓的心跳也無法安定下來。 最莫名其妙的是,她為什麼要低下頭,拉開衣襟,偷看自己的胸脯,並且沒來由的在意「她們」發育得好不好?豐不豐潤? 她自幼在仙山長大,又年紀輕輕,對男女情事尚處在懵懂之中,不過對閨房之樂卻從二師姊那兒聽得不少。 二師姊精通千百種草藥和各種醫書,對她講解過男女行房之事,把肌膚之親的過程講得鉅細靡遺,還有精闢的圖畫解說…… 驚! 她想到哪裡去了?這些跟楚殷又沒關係,幹麼一直浮現他的臉,以及誘人的胴體……哎呀!不想了不想了! 她硬逼自己不想,卻沒注意到自個兒的雙頰,已染了少女情竇初開的嫣紅。 一定是餓得發昏了,才會胡思亂亂想,還是趕快去採草藥吧,採了草藥後,到溪裡去抓條魚回來烤,再找片大葉子什麼的,做件葉片肚兜,把自己的胸部包起來。 她朝通往山上的羊腸小徑走去,一路上搜尋著可用的藥草。 記得在仙山時,師父根據她們三個徒弟的造詣,因材施敦—— 大師姊蘇容兒手巧,學易容。 二師姊施藥兒記性好,嘗百草、煉丹藥。 至於自己呢,師父說她動作靈活,對飛簷走壁之類的悟性高,所以傳授她輕功。 還記得師父的後花園中,有個百草林,種滿了各種珍貴藥草,孤僻的藥兒老是整天窩在林中,與藥草和奇花異樹為伍,每當她去找藥兒時,也不得不待在那兒陪她。 那時候,藥兒會告訴她一些藥草的名字和功效,耳濡目染之下,複雜的記不住,但最基本的跌打損傷,她還記得。 銳葉忍東,可解熱消炎,摘下。 八角蓮,可散結去瘀,摘下。 麒麟花,有毒,可用來防身,摘下。 至於月季花嘛……嘿,有了!她爬到大石上,摘下一朵小紅花。就是這個了,可消腫活血,頭上腫個包,只要敷上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便可生效。 忙了一、兩個時辰,總算有收穫,她正要爬下來,不經意抬頭,赫然看見前方樹林中出現人的身影,令她又驚又喜。 有人,就表示有屋子,有屋子就表示有吃的,有吃就有喝,有喝就有住,太好了! 事不宜遲,水靈兒急忙往那人的方向追去。 「喂!等等啊!」 前頭的人聽到後方有人呼喊,遂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等到水靈兒跑到面前後,笑笑地問:「姑娘,你叫我?」 |